二壯聽完我的問題,也沒有迴避,點了點頭:“沒錯,我對蘇子強這個人,確實有一些瞭解。”
“說說蘇子強的消息吧。”
“周平縣那個地方不大,吸D人員也沒有安壤這麼多,所以蘇子強只是一個倒騰散貨的小D販,平時的走貨量很少,但是他在當地還算小有勢力……”二壯聽完我的問題,開始輕聲交代了起來。
……
十五分鐘之後,蒼哥我們一行五人推開二壯出租房的屋門,走到了巷子裡,隨着一陣晚風吹來,我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的,在房間裡悶了三四天的壓抑感也消散了幾分,我點燃一支菸以後,看着蒼哥:“你覺得二壯說的話可信嗎?”
“不知道,但是咱們只能選擇相信。”蒼哥笑了笑:“自從你幾天前被偷襲開始,咱們就一直捋着這條線在往下查,可是越查下去,疑點就越多,最開始的時候,樑旭光口口聲聲的說,他是被人電話遙控的,而且找小元和豆丁這兩個人,也都是騙他們來的,可是按照之前那幾個癮君子口中的說法,小元和豆丁被樑旭光叫走之前,明顯是知道自己要去辦事的,而今天晚上到了二壯這,所有的消息全都被推翻了,按照二壯的說法,似乎小元和豆丁根本就不是被樑旭光叫走的,而是被蘇子強叫走的,可是這個消息,明顯有悖於咱們之前得到的結論,甚至樑旭光這個帶頭人的身份,都有可能被推翻。”
“會不會是樑旭光當初得到的消息,也是在蘇子強那裡得知的,然後小元和豆丁也知道這件事,而小元在跟二壯吹牛逼的時候,把這件事順嘴禿嚕出去了?”希佑聽完我跟蒼哥的分析,站在旁邊問了一句。
“有可能,但是我現在已經不想去推測了。”蒼哥點了點頭:“最近這幾天時間裡,咱們得到了很多消息,但是這些消息卻一點都不合牙,根本融不到一起,所以咱們如果想弄清楚事情的真想,還是得繼續往深挖,走吧,咱們連夜出發,去周平。”
“他媽的,這羣沾D品的人,確實跟正常人不一樣,有一個算一個,都在那滿嘴跑火車,而且一個個說的神乎其神,根本分不出真假,這還是我辦了這麼多次事,感覺最不舒服的一次。”大.麻雀聽完蒼哥的話,也十分無語的罵了一句。
我們一行五人,一路聊着天走出了巷子,回到車上之後,又開始星夜兼程的趕往了周平,等我們到了周平縣的時候,時間都已經早上六點多了,隨後大家隨便找了露天的早點攤,開始坐下來吃東西。
早點攤上,希佑打了個呵欠,隨後咬了一口包子:“蒼哥,咱們接下來去哪找蘇子強,有什麼方向嗎?”
“蘇子強是個D販子,平時的生活軌跡很隱秘,而咱們在本地又沒有合適的關係,想調他出來很難。”蒼哥停頓了一下:“之前二壯雖然透露了一點關於蘇子強的消息,但是二壯離開這裡,已經快兩年了,也不知道消息會不會產生一些變化,不過能夠確定的是,蘇子強這個人還在周平縣活躍着,所以咱們先不着急找他,大家已經一夜沒睡了,先吃東西吧,等吃完東西以後,找個洗浴中心,大家都洗個澡,然後好好休息一下,等恢復精神了,再去辦正事。”
“妥了!”大家聽完蒼哥的話,全都安靜了下來,開始吃東西。
等吃過早餐以後,我們開着車在縣城裡隨便找了一家洗浴,進去洗了個澡之後,又每人做了個按摩,之前我們在二壯家裡蹲他的時候,唯一的牀被蒼哥霸佔了,我們其餘人住的都是地鋪,又冷又硬,一覺睡醒了全身都疼,此時躺在柔軟的牀上,旁邊還有姑娘幫忙按摩,感覺無比舒適,所以我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希佑叫醒的,睜開眼睛,我還是在之前的那個房間,看着已經換好衣服的希佑,我起牀打了個呵欠:“幾點了?”
希佑笑了笑:“下午三點了,起來吧,咱們該走了。”
我錯了搓臉,讓自己清醒了一些:“怎麼,蒼哥找到蘇子強的消息了?”
希佑搖了搖頭:“沒有,之前咱們審二壯的時候,他不是吐露了一些關於蘇子強的消息嗎,蒼哥說咱們今天先去驗證一下那些消息的真僞。”
“之前二壯吐出來的消息,不是有關於蘇子強一個情婦的嗎。”聽見這一茬,我就感覺有些頭大:“怎麼,咱們又得蹲點啊?”
“估計是,因爲蒼哥已經讓小番和大.麻雀準備了好幾天的食物了。”
“這次因爲我的事,讓你們跟着遭罪了。”聽完希佑的回答,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畢竟我們這次出來,查的都是跟我有關係的事,確實挺折騰人的。
希佑無所謂的笑了笑:“沒事,咱們這次出來,條件算是好的了,以前我們跟蒼哥辦事的時候,比現在惡劣的環境多了去了。”
“不管怎麼說,都謝謝你們了,等這次的事辦妥了,我好好安排一下你們。”
“好說!”
我和希佑聊天的功夫,也起身向更衣室那邊走去,換好了衣服之後,就跟蒼哥他們一起集合了。
商務車內。
蒼哥坐在駕駛位,看着我們幾個:“按照二壯的說法,蘇子強有一個破鞋,這個女的是一家足療店的老闆娘,兩個人在十幾歲的時候就認識,已經在一塊扯了十幾年了,這個女人的老公因爲賭博破產了,後來偷渡去了香G,之後就再也沒回來,所以她跟蘇子強的關係就更加明目張膽了,據說蘇子強的車,就是這個女人給他買的,雖然二壯已經兩年沒回過周平了,但是我覺得,蘇子強應該不會輕易跟這個女人分開,所以這個消息應該還是有用的,我已經查過了,這個女人叫白紅梅,她的店鋪在城南老區那一帶,還有個別稱,叫做……”
“跳蚤窩?”沒等蒼哥把話說完,我就把話接了過來。
蒼哥聽完我的話,點了點頭:“沒錯,你來過這個地方?”
“來過!早知道咱們要去的是這個地方,我就應該把楊濤帶上,當年我跟小濤就是在這個地方認識的,當年他在城南那邊的一家遊戲廳看場子,我因爲一些瑣事,來過這邊。”我回答完蒼哥的話,又想起了當年爲了閔妍,來這邊找回閔可的事,一想到閔妍,我的心情有些不好:“算了,不提那些舊事了,白紅梅現在的足療店,還在那個位置嗎?”
“對,還在那邊,店名叫梅子足吧。”蒼哥點了點頭,接着從手機裡調出了一張照片,給我看了看:“這個人就是蘇子強,他因爲吸D,頭髮已經掉沒了,而且身材很瘦弱,很好辨認。”
“嗯。”聽完蒼哥的話,我又觀察了一下照片上的人,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人,額頭有道疤痕,沒有頭髮,看完了之後,我又把照片給希佑他們傳閱了一遍,這時候,蒼哥也把車啓動,向城南方向開去。
周平並不是一個很大的縣城,也就二十分鐘左右,我們就開車趕到了蒼哥說的地方,而我們來的這條街,也正是當年雷動電玩城所在的地方,只是這一帶的很多建築都已經被拆除了,當年的商網和棚戶區早已經不見蹤影,被一大片正在開發的工地所取代。
蒼哥把車開到這一帶之後,在旁邊的幾條小街道上繞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白紅梅的足吧,她這家店開在一個狹窄的二類街道里面,這條街道很狹窄,頭頂的電線隨意的散亂着,兩邊建築的牆上也佈滿了電線,從樓頂上蔓延下來的排水管,正對着臭烘烘的下水道,這條街的鋪面,除了一家超市之外,幾乎全都是足療店,門口的架子上,都晾着洗過的牀單、被罩什麼的,還明晃晃的掛着不少內衣。
白紅梅的梅子足吧,在這裡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店,我們在面外盯了幾個小時,就大概弄清楚了裡面的人員組成,白紅梅是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少婦,談不上有什麼姿色,也談不上風韻猶存,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她這家店裡一共有兩個坐店的女孩,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左右,另外一個看起來很小,像是未成年的樣子。
或許是這條街的產業都見不得光,所以我們的車在路邊停了一會之後,很多足療店裡面的人,都會假裝路過的來我們這邊看看,應該是把我們誤認爲了暗訪的人,看見這些人的高度警惕性,蒼哥我們也沒辦法在車裡蹲點,所以大家就把車停在了很遠的地方,然後在附近租了兩個臨街旅店的房間,蒼哥帶着大.麻雀一組,我和小番、希佑三個人一組。
希佑我們所在的這個旅店,環境特別的差,住宿條件也很簡單,房間裡除了牀,連桌子都沒有,就更別提空調和電視什麼的了,牆上的吊扇不斷的扭動,發出‘吱呀呀’的響聲,房間裡也瀰漫着汗腥味和臭腳丫子的味道,雖然沒去蒼哥那邊,但是估計他們也強不到哪去,我們的這兩個房間,跟梅子足吧的角度是交叉的,順着窗口,剛好可以從兩個角度無死角的看清足療店門口的景象。
隨着盯梢的地點確認了之後,我們也開始聚在窗口,等待着蘇子強的出現,自從我在步行街被三個癮君子偷襲開始,蒼哥我們就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情,可是隨着我們的調查,不僅事件進展沒變的清晰,反而愈發混亂,面對擺在眼前的無數條線索,似乎只有這個蘇子強,才能解開我們心中的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