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怎麼回事!”看見這些鬧事的人以後,我強忍着怒氣,邁步走了過去:“誰他媽讓你們來鬧事的?”
對面那個帶頭的青年聞言,指着我就罵了一句“小B崽子,你誰啊,敢跟我說話帶媽!”
“飛哥,你來了!”趙淮陽看見我過去,低聲打了個招呼。
‘刷!’
那個青年聽見趙淮陽叫我,臉色一下就變了,露出了一個笑臉:“你就是韓飛呀?”
“我是誰,跟你有關係嗎?”我一點面子沒給的嗆了這個人一句。
“這話說的,怎麼沒關係呢!”這個人再次一笑,對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花寶利,花熊是我堂哥。”
沒等花寶利把話說完,我就皺眉打斷了他:“我不管你是誰,我問你,樓下的東西是不是你砸的?”
“對呀,是我砸的。”花寶利聽見我問起砸東西的事,表情也沒什麼變化,依舊嬉皮笑臉的看着我:“東西砸壞了,我賠就完事了唄,你放心,我不是過來搗亂的。”
“你他媽不是過來搗亂的,還是來幫忙的唄?!”聽見花寶利的話,史一剛梗着脖子就罵了一句。
花寶利根本沒搭理史一剛,指着他對我說道:“哈哈,你看見了吧,你手下的人這麼不懂規矩,那我砸你點東西,是不是有情可原?”
看見花寶利一直笑着答話,我也不好發作,微微點了下頭:“行,你想幹什麼,直接跟我對話。”
“哎,你們要都是這個態度跟我對話,我也不至於跟你們扯社會上這一套,對吧。”花寶利微微點了下頭,笑道:“要不怎麼說你能當帶隊的呢,素質就是比手下這些小馬仔強。”
“操!”旁邊的史一剛聽見這句話,氣的臉都快綠了。
花寶利看見史一剛他們咬牙切齒的樣子,滿意的笑了笑,繼續對我道:“韓飛,你最近在龍城這片鏟的挺猛,我也知道你是個戰士,所以呢,我今天也不想跟你玩別的,我就想問問,當初我都跟薛明傑談好了,你們這個酒樓的裝修,前中後期的沙子和水泥,還有其他建材都由我提供,一共分三批次給你們送來。”花寶利說到這裡,伸手指着楊濤:“但是我今天來送貨,這個小B崽子說他不用我的貨了,讓我走人,我想問問你,這事你知道嗎?”
我看着楊濤,微微點頭:“他能代表我。”
“憑JB啥呀?”
聽見花寶利這麼說,我抿嘴一笑:“呵呵,我憑什麼不用你的貨,你心裡沒數嗎?”
花寶利聞言,像個無賴似的聳了下肩膀:“我還真沒數,如果我心裡有數的話,就不會砸你場子了,你說呢?”
“行啊,既然你讓我說,那我就跟你說說。”我伸手指着外面倉庫的方向:“你的貨全在倉庫旁邊的空場上堆着呢,你現在馬上拉走,然後在明天的這個時候,給我換一批新的來,只要你送來的東西,能保證跟我倉庫裡的貨質量一樣,我就繼續用你,可如果質量不行,你之前收的十萬塊錢貨款,一分不能少的給我送回來,能做到嗎?”
“昂,說了半天,你就是嫌我貨的質量次唄。”花寶利故作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後指着旁邊:“借一步說話?”
我站在原地沒動:“我這個人沒有背後聊天的習慣,這裡沒有外人,你有話直說吧。”
“呵呵,行!”花寶利見我沒給他面子,自顧的掏出一支菸點上了:“韓飛,你們幹工程,不也就是爲了沾巴點零花錢麼,再說的直白點,像你這種跟着大哥幹工程的人,我也沒少見,咱們先說那些混的好一點的,都開着四五十萬的車,就算差點的,也得買臺新車吧,但是手裡掐着工程,卻還像你這樣開着二手凱越的,我真是第一次見,同樣都是混子,你說爲啥別人都鼓着腰包,而你卻混成了這個B樣呢?”
“……”花寶利這番話,說的好聽點,叫心直口快,但往壞了形容,純是缺心眼,且不說這個活我一分錢沒貪,就算我真的貪了,我可能拿着大喇叭上你家門口,去喊我貪了多少錢嗎?
花寶利見我沒吱聲,呲牙一笑:“你看這樣行不行,以後你還用我的貨,當然了,我肯定不讓你白收,我每送來一批,給你抽兩萬塊錢返點,而且在場的衆人,我一個不落,全給大家準備個大紅包,行不?反正這幾批材料費,用的都是公家的錢,但是我給你們拿的返點,可都是真金白銀,裝在自己腰包裡的。”
“用不着。”我根本沒思考的打斷了花寶利的話:“我說了,你的貨如果質量過關,那憑花熊的關係,我可以優先用你的東西,但你他媽的如果一直這麼糊弄我,那對不起,請你哪涼快哪呆着去,還有,你既然說了花熊是你堂哥,那我也不爲難你,之前你收到的那筆貨款,我也不要了,以後這個工地你儘量少來,我煩你!”
“啥意思,這事沒緩了唄?”花寶利聽完我的話,咬牙看着我:“我他媽親自來一趟,你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我?”
“我倒是想給你面子,問題你在我眼裡,狗JB都不是!”看見花寶利無賴的樣子,我終於摟不住火了:“你記住,我今天讓你從我這走,是給花熊面子,但是你如果再敢來一次,我他媽親自收拾你!”
“艹你媽!你想收拾誰?!”花寶利聞言,伸手就把菸頭摔在了我腳底下:“姓韓的,我是不是給你笑臉給多了?!”
“你媽了個B的!你知不知道自己跟誰對話呢!”史一剛聽見我被罵了,伸手就掏出了卡簧刀,楊濤也隨手拎起了一把鐵鍬,對着花寶利就要動手,對面的那些人看見我們這邊抄傢伙了,也各自踅摸着傢伙,齊齊上前一步。
“哎,別扯沒用的。”看見楊濤他們的樣子,我雖然一肚子火,但還是攔了一下,畢竟花寶利是花熊的親堂弟,如果真在我負責的工地捱揍了,傳出去我也不好解釋。
花寶利看見我沒有動手的意思,依舊很囂張:“韓飛,我問你,我哥的手指頭,是不是被你們那邊的人給剁掉的,你們殺人不犯法,都有殺人證唄?怎麼着,我哥的手指頭都丟了,還不值我這幾車水泥的錢嗎?”
“你如果缺錢了,想用花熊的手指頭說事,可以直接去公司的財會要錢,如果花熊覺得這件事不公平,你直接讓他找三葫蘆,但是在我這,肯定沒有你說話的地方!”我說着又頓了一下:“且不論花熊那件事誰對誰錯,可那都是我們跟他之間的事,不需要你這種中間人來插手,明白嗎。”
花寶利不屑的一笑:“我還告訴你,今天我就……”
“滾!!”不等他把話說完,我開口就罵了一句。
“……”花寶利被我罵的一愣,沉默了幾秒鐘之後,繼續開口道:“行,今天我走可以, 但是有句話你記着,就算你這裡不用我的貨,但是別人的沙子水泥,你一車也別想拉進來!兄弟們,撤了!”
花寶利話音落,帶着那些小混混邁步就走。
“花寶利!”看見他離開的背影,我開口叫了一句,花寶利聽見我的聲音,也轉過了身:“怎麼,想通了?”
我盯着花寶利看了一會,咧嘴一笑:“你認識廖凡凡嗎?”
“什麼意思,你進去蹲了幾天笆籬子,拿這事嚇唬我呢?”
“我是想告訴你,廖凡凡攔過一次工地的渣土車,我能剁他兩根手指頭,而你要是敢攔一次工地的車,我剁你滿手的手指!”話音落,我伸手指着他:“你現在之所以能安然的從這離開,是因爲我和花熊是朋友,但是下次你要是再犯到我手上,就算花熊是你爹,都JB不好使。”
花寶利聽完我的話,搖頭晃腦的笑了笑:“呵呵,風水輪流轉,山水有相逢,至於咱們倆到底誰栽倒誰手上,走着瞧。”
話音落,花寶利嘚嘚瑟瑟的,帶着人就走了。
衆人散去以後,我扭頭看着楊濤:“工地沒人受傷吧?”
“沒有,他們主要是來砸東西的,那夥人剪電線的時候,朱順攔了一下,臉上捱了兩拳。”
“行,我知道了。”我煩躁的擺了下手:“告訴大家繼續幹活吧,被他們禍害的那些東西,能修的儘量修,就不好的,就按定損處理。”
“好!”
史一剛見我們說完了正事,走到了我邊上:“這個花寶利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無賴,今天讓他走了,明天還指不定鬧出什麼幺蛾子來呢,要不然,咱們告訴東哥一聲?”
“算了吧,這時候大家的心思都放在工程上,就別節外生枝了,何況這種事如果真的擺到檯面上,花熊心裡也會有有想法。”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事就咱們幾個知道得了,別往外傳。”
“你的意思是,咱們就這麼吃啞巴虧了?”史一剛有點心疼的看着我:“那可是十多萬塊錢,就算打水漂,還得聽個響吧?”
楊濤也跟着點頭:“是啊,咱們被花寶利這麼一個盲流子給黑了,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別說了,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我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花熊那件事之後,他雖然沒吱聲,但是咱們心裡得有數,既然他家親戚把東西送來了,咱們再讓人拿走,也確實不好看,這件事,就當我個人補償花熊了。”
“自己還沒吃飽呢,成天窮大方。”史一剛看見我把事拍板,無奈的嘀咕了一句。
處理完花寶利的事,我又在工地轉悠了幾圈,發現朱順找來的這夥人,幹活還都挺專業的,這才十來天的功夫,酒樓裡面的牆面啥的,就已經平整完不少了,我在工地呆了一個多小時,感覺也沒什麼事了,就溜達着下樓,打算回辦公室呆着,結果剛出了門口,一臺捷達就卷着煙塵開進了院子。
‘吱嘎!’
捷達在我身前停穩以後,貼着深色車膜的車窗微微下降,隨即就露出了葫蘆哥那張猥瑣的笑臉:“哎呀,這不是差點把牢底坐穿的大飛哥嗎,你咋出來了呢?”
“呦,這不是在聖水瑤池製造人工噴泉的葫蘆大俠麼,怎麼着,你這又是在哪竄完了回來的?”我看着滿臉鬍子拉碴的葫蘆哥,頓時不甘示弱的回懟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