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幾個人確定了大潘就是白松之後,一下子就安靜了,大家誰都沒說話,到了這個時候,我們的心情都說不出開心還是難過,最近這段時間裡,我們做夢都想挖出這個大潘的真實身份,沒想到最後好不容易揭開了這層神秘的面紗,卻把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白松,這麼一來,雖然大潘的真是身份雖然明朗了,可是不言而喻的,我們已經跟龍城最大的一股勢力站到了對立面。
沉默了一會之後,晉鵬最先坐不住了:“艹他媽的,東哥,咱們跟白松幹了吧!既然早晚都要面對,還不如早點收拾了他,我真沒想到,他作爲一個大混子,竟然會用這種手段噁心了咱們這麼久。”
“是啊,白松雖然在龍城有點勢力,但也僅限於龍城這個小地方,以咱們現在的實力,如果想做,一個回合,絕對能讓他跪下!”
“不行。東哥聽完晉鵬的話,沒什麼表情的擺了擺手,隨後認真的看着我們:“你們記住,關於大潘的身份,僅限於車裡的幾個人知道,至於其他的人怎麼推測,他是他們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一定不許對外宣揚。”
“東哥,咱們都被白松騎在脖子上拉屎了,爲什麼要忍着呢?”晉鵬指着東哥受傷的腿,十分理解的開口:“今天他們不敢傷害你,是因爲高金在咱們手裡握着,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今天他們不是爲了換回高金,那麼那一槍會打在哪裡?胸口?!還是腦袋?!”
“之前冷磊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安壤那邊要變天了,所以我才讓小飛和三葫蘆他們拼命抓了高金,爲的就是在咱們跟安壤那邊對壘的時候,身後能沒有大潘這個麻煩,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如果大潘真的是白松的話,咱們只能隱忍,畢竟他不是那種可以在短時間內收拾乾淨的小勢力,現在的形勢很嚴峻,根本不允許咱們再去樹敵了。”
開車的二哥點點頭:“我擔心的倒不是這個,我只是擔心,如果白松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會不會有更大的動作。”
“不會的。”東哥笑了笑:“白松既然一直披着大潘這張皮在暗地活動,那就說明他也不想把雙方的矛盾擺在明面上,畢竟短時間內跟咱們爆發衝突,對他來說沒什麼意義。”
二哥嘆了口氣:“如果他真的得寸進尺呢?”
“那……”東哥的手掌微微顫抖了一下,露出一個苦笑:“那就只能忍了。”
“操!”
晉鵬聞言,很用力的就在座椅上打了一拳,但是跟車內沉悶的氣氛比起來,他這一拳顯得是那麼的綿軟無力,聽見東哥這麼說,我的情緒也跟着低落了不少,我心裡很清楚,讓一向態度強硬的東哥說出這個“忍”字,他心裡會有多麼的不舒服,我也真的沒想到,白松幾乎沒怎麼用力,就把我們逼到了這種窘境。
大潘的話題到此爲止,白松就是大潘,幾乎已經是鐵證如山的事實了,雙方這麼久的較量下來,我一直以爲是我們佔了上風,沒想到即使我們見到了大潘的廬山真面目,卻也拿白松沒有辦法,想來也是,白松既然在龍城苦心經營了這麼久,肯定會給自己留後路,他之所以敢動我們,就是因爲他心裡篤定,即使東哥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我們的車很快到了鎮醫院,東哥也被送往了急救室,大樂打在東哥腿上的一槍,只是爲了限制他的行動力,所以特意瞄偏了一些,只擊中了三顆鋼珠,經過大約半個小時的手術,東哥腿上的傷就被處理好了。
東哥的手術完成之後,因爲打了局部麻醉,所以被暫時送到了單人病房休息,明傑手下的人也被遣散,剩下的我們這些人,則都聚集在手術室門外的走廊裡,守護着東哥醒來。
幾分鐘後,大普跟花熊趕到醫院,大普跟二哥聊了幾句,知道東哥沒什麼大礙,也沒進去打擾,就先行離開了,花熊則是站在大普身後,全程都跟我們沒有交談,看見他冷漠的樣子,我心中對白松的恨意又徒增了幾分,我本以爲大普我們雙方的矛盾是誤會造成的,現在想來,我們之間的矛盾,全都是白松的精心策劃,卻又沒法解釋。
想起我第一次在寶森KTV見白松的時候,這個方臉漢子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有勇無謀之輩,沒想到在他兇悍的外表之下,竟然會隱藏着一顆這麼惡毒的心,想到這裡,我隱隱有些害怕,如果不是高金意外落到了我們手裡,那繼續讓白松隱藏下去,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麼更大的幺蛾子呢。
我這邊正想事呢,楊濤坐到了我身邊的椅子上,看了看我:“晚上的事,怎麼說的?”
“還沒什麼結論,東哥已經派人去查了。”我按照東哥的囑咐,隨意敷衍了一句。
“操,這還用查嗎?既然孝義出現了,那大潘肯定跟白松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白松就是大潘,也是沒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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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一下:“你怎麼會這麼想?”
“豈止是我啊,你問問在場的所有人,但凡在聽到孝義出現以後,誰會感覺白松是清白的?”楊濤的面部表情很平靜:“從利益的角度來看,整個龍城鎮,最有理由對付咱們的就是白松了,因爲咱們沒來之前,大普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牛萬成充其量也就是跟他鬥個旗鼓相當,可是咱們盛東只用兩回合就把牛萬成放倒了,白松能不害怕嗎?他以前能壓住大普一次,現在就能壓住大普第二次,可是想用同樣的手段壓住咱們,他肯定做不到,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挺詫異,爲什麼白松會這麼平靜,一直沒有對咱們動手,直到孝義出現,我就全明白了,白松並不是沒有動手,只不過是沒用自己的身份跟咱們動手罷了,估計他也知道什麼都不表露出來,會引起咱們的懷疑,所以工地開業典禮的時候,他才匆匆露了一面,目的就是賊喊捉賊,讓咱們覺得他跟大潘沒有關係。”
“嗯,有道理。”我拍了怕楊濤的肩膀:“等東哥醒了,我會跟他提的。”
“算了,我能想到的事,東哥肯定也能想到。”楊濤笑着擺了擺手:“既然東哥不說,那肯定是有自己的考慮。”
我們倆正說着話呢,史一剛就一臉焦急的走到了我邊上:“飛哥,今天晚上你看見我媳婦了沒有?”
我笑了笑:“這話說的,你媳婦的事,你問我幹嗎,你僱我給你看媳婦了?”
“不是,就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媳婦的電話忽然關機了,怎麼也打不通。”史一剛擺擺手,也沒有跟我開玩笑的心情:“奇怪了,平時她就算手機再沒電,也會用別人手機告訴我一聲的啊。”
“沒事,今天我跟小妍生氣,她去追小妍了,估計這個時間,也跟着一起生氣呢。”我無所謂的擺了下手。
‘鈴鈴鈴!’
正說話呢,我的手機就響了,我看了看小妍的來電顯示,對史一剛比劃了一下:“看見沒,電話來了。”
“呼~她們沒事我就放心了,那你們聊吧,我去個衛生間,我媳婦這電話一打不通,都給我嚇出尿來了。”史一剛呲牙一笑,向衛生間方向走了過去,我也順手接起了電話:“喂?”
“你好啊,我的飛哥!”電話剛一接通,對面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聽見對面是個男人,我本能一愣。
“呵呵,你先別說話,自己乖乖的站起身,找個安靜的地方。”對面的男人頓了一下:“否則出現什麼後果,你自己負責。”
聽完這個男人的話,我站起身就向旁邊走去,楊濤看見我站起來,有點好奇:“你幹嘛去?”
“啊,小妍不是跟我生氣呢麼,我找個沒人的地方,哄哄她!”我捂着聽筒,儘量平靜的回答了一句。
“切,真窩囊!”楊濤也跟着笑了。
我拿着電話,一直走到了走廊的盡頭,纔對聽筒道:“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只要你知道我手裡的人是誰,這就夠了。”這個男人話音落,電話那邊又傳來了一個女聲:“王八蛋!你幹什麼!”
聽見糖糖的喊聲之後,我一下就慌了:“你他媽到底是誰?”
“韓飛,我手裡這兩個姑娘的重要性,咱們彼此間都心知肚明,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如果想讓她們倆平安無事,你最好按我說的做。”
我牙關緊咬,氣的身上都哆嗦了:“她們兩個如果受到一丁點傷害,我他媽扒了你的皮!”
“呵呵,你嚇死我了。”對面那個男人的語氣什麼變化都沒有:“你如果是這個態度的話,我覺得咱們就沒有交流下去的必要了,你說呢?”
我忍着怒氣,儘量壓低了聲音:“想幹什麼,你說話!”
“哎!你要是這麼嘮嗑的話,也算你是個明白人。”對面的男人笑了笑:“如果想讓她們兩個平安無事,就自己一個人,去鎮農貿市場後面的巷子裡。”
“好!”我點點頭,直接答應了一聲。
“我警告你,別想耍什麼花花腸子,一旦我派去接你的人發現任何一點異常,那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身邊的兄弟們,可有日子沒沾姑娘了……”
“少廢話,等我吧!”說完話,我直接就把電話掛斷了。
【Ps:碧艾香蒲處處忙。誰家兒共女,慶端陽。細纏五色臂絲長。
五月初五端陽節,祝大家端午快樂,身體安康,闔家團圓。
今日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