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內的人聽見二樊的喊話,駱洪蒼的聲音很快傳了出來:“房爺在呢,有話你說!”
“我是二樊!現在外面的人已經把槍扔了,你們馬上走!快點!”二樊聽見駱洪蒼的迴應,聲音很大的喊了一嗓子。
三秒鐘後。
‘咣噹!’
木屋的門被一把推開,隨後一個保鏢模樣的人,哆哆嗦嗦的走了出來,看了看我們這邊,隨後轉身,也不知道跟屋裡的人說了些什麼。
木屋裡面的人聽完保鏢的話,駱洪蒼再次喊了一嗓子:“二樊!甘楚東在嗎?”
二樊看了看東哥:“在呢!”
“讓他們那邊的人,全都站在我能看見的地方!”
二樊聞言,看着東哥他們:“你們都聽見了!”
東哥聽完二樊的話,做了一個深呼吸,邁步就要從木堆後面出去。
“東哥!”看見東哥的動作,楊濤一把拉住了他:“這個距離在手槍的射程內,你出去的話,太危險了!”
“別挑戰我的耐性!快點!!”二樊聽見楊濤的話,對着我頭上又來了一槍.託,連續捱了兩下,我已經有些眩暈的感覺,身子也開始發軟。
‘踏踏!’
東哥看見我捱打,還沒等其他人開口,邁步就站在了木堆旁邊。
‘呼啦!’
其餘人看見東哥出去了,一下子就衝上去,用身體把東哥圍在了中間。
‘踏踏踏!’
東哥他們所有人都走出去之後,前面那個木屋裡面一下子涌出了六個人,在駱洪蒼的帶領下,三個保鏢護着房鬼子和林璇離開房間,腳步匆匆的向外面走去,看見房鬼子現身,我一下就慌了,我們這次來蒙古,說白了,就是爲了跟房鬼子有個了斷,如果此時讓房鬼子離開,那我們所做的一切,就全都沒有意義了,想到這裡,我暗自咬牙,用後腦勺使勁向後面撞了上去。
‘嘭!’
比我們還緊張的二樊猝不及防,被我一下撞在了鼻子上,身體順着慣性向後一仰,抓着我的手本能一鬆,還不等我邁步,二樊就在混亂中扯住了我的衣領,等站穩身體後,瞬間對我舉起了手裡的搶。
‘刷!’
看見指向我腦門上的槍口,我直接閉上了眼睛。
‘砰!’
隨着槍聲響起的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人猛的推了一把,向後仰了過去,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體還在半空中沒有倒下去,在我前面,毛毛一隻手保持着推我的姿勢,另一隻手死死地攥着二樊的槍口,手背上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撲通!’
我倒地之後,毛毛也“啊!”的哀嚎了一聲,抱着自己的手,痛苦的在地上翻滾着,二樊看見我倒下了,對着我就舉起了槍:“艹你媽的,我死了,你也別想活!”
“小飛!”東哥他們看見我掙開了二樊,集體開始彎腰撿槍,而我看見二樊的姿勢,瞬間做出應對措施,在地上抱成了了一個團,把頭和腿都埋在了胸前,對着二樊露出了一個後背,我身上這件防彈衣的質量,在進大門的時候,我已經試過了,雖然挨一槍也挺疼的,但總比丟了命要強,二樊看見我動了,以爲我要跑,對着我的後背,直接扣動了扳機。
‘砰!’
隨着一聲槍響,我躺在地上感受了一下,別說,這個防彈衣的質量真好,而且後背明顯比前胸厚,因爲捱了一槍之後,我都沒感覺出來疼,但是過了不到三秒,我就感覺事不對,因爲我屁股側面的位置,彷彿坐進了熱水盆裡一樣,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灼痛感。
‘砰!’
還沒等我弄明白屁股傷在了哪,身後再次響槍,這次是真打中我後背了,我感覺脊椎像是被人剜了一刀似的,吃痛之下,四肢全部打開,抽搐着躺在了地上。
“艹你媽,穿防彈衣了,是嗎?!”二樊看見我中了兩槍都沒事,眼珠子一下就紅了,竄上來就要瞄準我的頭。
‘砰!’
這時候葫蘆哥他們也都把槍撿了起來,紛紛開始對着二樊射擊,集火之下,二樊的肚子上頓時暴起一團血霧,二樊看見自己中槍,也沒有對他們還擊,面目猙獰的就要對着我繼續開槍。
‘撲通!’
還沒等二樊動作,我就看見一個黑影撲在了我身上,用身體壓住了我的頭,接着就是‘砰’的一聲槍響,中彈之後,我身上這個人先是一哆嗦,隨後快速撐起了身體,我這纔看清楚,撲上來的人是葫蘆哥,葫蘆哥替我捱了一槍,一轉身,對着二樊‘砰!砰!砰!’的連續開了三槍,其中一槍打在了二樊的脖子上,二樊栽倒在地上以後,當場就斷氣了。
收拾完了二樊以後,我也顧不得想別的,撿起他的槍,奔着東哥身邊就衝了過去,這時候房鬼子他們才走出了十多米的距離,我擡起槍,對着房鬼子那邊就開始胡亂的射擊,被東哥和楊濤我們忽然間開槍射擊,一夥人瞬間慌亂,速度很快的又退回了房間內,對面的一個保鏢在關門的時候捱了一槍,直接倒在門外不動了。
看見房鬼子又被壓制回了那個房間,我心裡的大石頭一下就落地了,看了看自己屁股的傷口,只是擦破了皮,一轉身,發現毛毛捂着滿是鮮血的手,疼的臉上全是眼淚,我兩步跑過去,蹲在毛毛邊上:“毛毛!沒事吧?”
毛毛疼的臉色煞白,看見我之後,他強忍着疼痛:“飛哥,我今天的舉動,是不是挺爺們!”
“是,沒有比你再爺們的了!”我順着毛毛的傷口看了一眼,此刻毛毛的左手模糊一片,剛纔二樊那一槍,至少轟碎了他三分之一的手掌,看見毛毛這個樣子,我的眼圈一下就紅了,如果不是毛毛替我擋了那一槍,我肯定就沒命了。
“飛哥,我沒事,傷的是左手,不耽誤啥!”毛毛使勁皺了一下五官,強忍着疼痛安慰了我一句。
“放心!放心!你的手我肯定給你治好!你肯定沒事!”我一邊跟毛毛說話,一邊在衣服上奮力撕下幾塊布條,給他包紮着傷口,同時看着旁邊的葫蘆哥:“你愣着幹什麼呢,過來幫忙啊!”
葫蘆哥靠在木堆上,對我笑了笑:“我不是不想幫,我是幫不動。”
“三葫蘆,我沒時間跟你扯犢子,你快點的!”我看着毛毛根本止不住血的傷口,煩躁的罵了葫蘆哥一句:“我捱了三槍都沒事,你才挨一槍,矯情什麼!”
“我……”葫蘆哥開口剛要說話,隨後“哇”的就吐出了一口血塊子,看見葫蘆哥的樣子,我愣了能有三秒鐘,隨後邁步就竄到了他邊上,一把拽開了他的衣服,看見他胸口呲呲冒血的彈洞之後,我眼圈一紅,情緒瞬間失控,使勁拽着葫蘆哥的衣領子:“三葫蘆!你他媽的防彈衣呢!!!”
“你別喊!別喊!”葫蘆哥看見我的樣子,咧嘴笑了笑:“剛纔我想衝進去按房鬼子,穿着避彈衣身體不靈活,我就給脫了!”
“你他媽的沒穿防彈衣,替我擋什麼子彈!你有病啊!”我拽着三葫蘆的衣服,使勁的搖晃着:“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廢話,那一槍我如果不替你擋,你的腦瓜子早都開花了…咳咳!”葫蘆哥說着話,一個沒忍住,“哇”的又吐出了一口血。
“你別說話!別說話!艹你媽!艹你媽!”我伸手按着葫蘆哥胸口的彈洞,可仍然不斷有鮮血從我的手指縫裡面往外涌,看見葫蘆哥的傷口根本沒辦法止血,我的眼淚順着眼眶,開始不斷地滴落在雪地上:“東哥!”
“怎麼了?”前面正準備向房鬼子那邊衝的東哥,聽見我的喊聲,一回頭,看見葫蘆哥胸口大片的血,邁步就跑過來了,眼睛睜得大大的:“這是怎麼回事?”
“葫蘆哥爲了進去掏房鬼子,把防彈衣脫了!”
“你瘋了?!”東哥看見葫蘆哥的傷口,頓時一皺眉:“不他媽要命了?”
“我都這樣了,你們一個個的罵我還有啥用。”葫蘆哥咧嘴對我們笑了笑:“可惜了,還沒見到房鬼子,我就莫名其妙的捱了一槍,楚東,今天我如果死了……”
“哎呀,你可拉JB倒吧,你要死早死了,還能說這麼半天話啊?”東哥眼眶通紅的打斷了葫蘆哥的話,但眼神裡的焦急是無法掩飾的,他看了看葫蘆哥血流如注的傷口,使勁閉了一下眼睛,牙關緊咬:“還能挺住嗎?”
“我……儘量!”葫蘆哥點點頭,說話的中氣越來越不足。
我們這邊正着急的時候,前面的楊濤忽然轉身,看着我們:“東哥,房鬼子要跑!”
“楚東!”葫蘆哥聽見楊濤的喊聲,咬牙坐直了身體:“別管我了,幹了老房!”說完葫蘆哥又看着我:“你也去!”
我看着臉色發白的葫蘆哥:“我走了,你怎麼辦?”
“你又不是大夫,留下不是也只能看着我死嗎。”葫蘆哥伸手推了我一下:“快去,別忘了咱們是來幹什麼的!”
“嗯!”聽完葫蘆哥的話,我對着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努力讓自己保持着清醒,隨後起身,拎着槍就跟在了東哥後面。
等我和東哥跑到木堆後面的時候,房鬼子他們那個木屋的們已經被打開了,駱洪蒼把一張鐵桌子抵在門口擋着身體,對我們不斷地還擊着,看見我和東哥過來,楊濤出了口氣,指着我們和木屋之間的空地:“眼前這片開闊地太礙事了,完全沒有任何遮擋物,咱們想硬衝過去根本沒戲,相對的,房鬼子他們一時半會也出不來,不過看駱洪蒼這個架勢,應該是打算帶着房鬼子強行向外圍突破。”
東哥聽完楊濤的話,思考了一下,看着趙淮陽我們:“從現在開始,趙淮陽和周桐輪流進行射擊,楊濤、小飛你們兩個不要開槍,把子彈壓滿,想辦法給他們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