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國豪的事是我跟東哥去辦的,我瞭解這東西的利害。”我檢查了一下手槍,隨後關上保險,收了起來:“你找我過來,就是爲了把槍給我啊?”
葫蘆哥聽我這麼問,皺眉看了一眼四周,隨後壓低了嗓音:“你記住,等到咱們去辦事的那一天,你一定得把槍帶上,還有,無論發生什麼情況,你都要跟楊濤兩個人寸步不離,千萬別跟他分開,還有,不要帶人去太偏僻的地方,也不要讓所有人知道你身上有槍,懂嗎?”
“不懂。”我搖了搖頭,看着神經兮兮的葫蘆哥:“什麼叫不能跟楊濤分開,還不能去偏僻的地方?那如果我在抓冷磊的過程中,他跑了,而且是往偏僻的地方跑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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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讓他走!”葫蘆哥沉默了幾秒鐘,言語堅定的說了一句。
“扯淡呢!剛剛開會的時候,東哥都已經說了,這次大家都是統一行動的,如果我真的放走了冷磊,讓他把消息透出去,那不就等於把其他人給坑了嗎。”我頓了一下:“而且我跟冷磊的矛盾,你也是知道的,現在機會來了,我肯定得收拾他。”
“你聽我說,在這盤棋局裡,冷磊也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只要咱們能如期收拾了毛躍進和房鬼子,那麼他們這些小魚小蝦,根本就不值一曬,你沒有必要爲了私仇,去冒那麼大的風險,明白嗎?”
“爲什麼?”我越聽越糊塗:“咱們乾的,本來不就是有風險的事嗎?”
“哎呀,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冷磊雖然看起來很兇猛,那完全是因爲他身後站着房鬼子,只要房鬼子一倒,憑他那種有勇無謀,還喜歡耍小聰明的性格,咱們收拾他綽綽有餘,機會多的是,沒必要糾結在這一次,明白嗎!”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我搖了搖頭,掏出手槍:“我說的是這個,爲什麼?爲什麼你會把槍給我?”
葫蘆哥看着我,笑了:“還能爲什麼,我不是說了嗎,這只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
“好,就算你說的是對的,那你爲什麼這時候纔會把槍給我?還不讓我告訴別人?”我很認真的看着葫蘆哥:“咱們從蒙古回來之後,已經見過很多次了,如果你早一點把槍給我,那麼我在金皇后救阿虎的時候,根本就不會被人堵在那裡,在那之前,你都沒想過把槍還給我,爲什麼這次會給我?”
“操,那時候我不是受傷了嗎,腦子暈暈乎乎的,哪會想到這麼多事,我也是等你在金皇后出事以後,纔想起來把槍給你的,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你不懂啊。”葫蘆哥看着我,很有理的解釋了一句。
“呵呵。”聽完葫蘆哥的話,我露出了一個笑容:“這段時間,你真的是在養傷嗎?”
葫蘆哥被我問的一愣:“你什麼意思?我如果不是在養傷,還能幹什麼?”
“呼!”我擡頭,很認真的跟葫蘆哥對視着:“你知道,我爲什麼會把毛毛調回龍城嗎?”
“他回去不是當採購經理了麼,這個活挺不錯的啊。”葫蘆哥笑了笑:“他的手已經傷了,出去辦事什麼的也很不方便,你把他調回龍城,挺明智的。”
“毛毛的手恢復的很好,這個我知道。”我聲音平淡的打斷了葫蘆哥的話。
“……”葫蘆哥聞言,頓時一愣。
“毛毛手上的傷,明明恢復的比預期還要好,可是馬醫生卻對我說,毛毛的手不能再打架了,還說如果毛毛的手再次遭遇意外,他百分百會變成殘疾,但是馬醫生卻忽略了一件事,這個世界上,並非只有他一個醫生。”我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注意葫蘆哥的神情,但葫蘆哥滴水不漏,也裝作有些意外的樣子:“咦?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馬醫生爲什麼要對你撒謊呢?這個老王八蛋,肯定是想多騙點醫藥費,這個王八蛋,太沒有醫德了!”
“馬醫生撒謊的原因,是因爲有人很瞭解我的性格,他知道我如果聽說毛毛重傷,一定會想方設法把他調到後方去。”我看着葫蘆哥:“你說,那個人爲什麼要讓馬醫生對我撒謊,想辦法把毛毛支走呢?會不會是因爲,毛毛知道了一些別人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你說,憑我和毛毛的關係,他又會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呢?”
“……”葫蘆哥聽着我說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常態:“你說什麼呢,亂七八糟的,我一句都沒聽懂!”
“咱們從蒙古回國以後,你根本就沒在馬醫生那裡養傷,毛毛被支走,是因爲他也在那裡住院,所以比誰都瞭解你的行蹤!”我言語直白的開口:“你幹什麼去了?”
“啊,你說這個事啊。”葫蘆哥聞言,一臉恍然大悟的看着我:“是這樣的,我在那住院的幾天,閒着沒啥事,就撩撥了附近的一個寡婦,這不一來二去擦出火花來了麼,就去她家住了一陣子,真的,那個寡婦就住在馬醫生的診所附近,你如果不信,我現在就帶你去她家。”葫蘆哥話音落,還真的打算帶我離開。
“算了。”看着邁步打算離開的葫蘆哥,我搖頭拒絕:“從我問出第一個問題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的,可是不管你打算做什麼,我還是要謝謝你,我知道,憑你的手段,如果想除掉毛毛,至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製造出讓我看不出端倪的巧合,但是你沒有那麼做,我謝謝你!”
葫蘆哥聽我這麼一說,頓時就急眼了:“韓飛,你他媽的胡說八道什麼呢?你他媽別忘了,毛毛可是我親手帶進這個圈子的,我他媽吃飽了撐的啊,我還除掉他?!你懸疑電影看多了吧你!傻逼了你?!”
“我他媽倒是希望我是個傻逼!可我偏偏不是!”我看着葫蘆哥,低聲嘶吼了一句:“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我他媽光棍一根,在這個世界上連個親人都沒有,對我來說,榮華富貴這些東西,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你說我能做什麼瞞着你的事?”葫蘆哥有些生氣的看着我:“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會這麼想,但是我告訴你昂,你別整天胡思亂想的,這種事情最JB傷感情,明白嗎!”
“那這個,你怎麼解釋?”我看着葫蘆哥,比劃了一下手槍:“後天準備去辦事的人,咱們這邊和康哥那邊加起來,至少有十幾支隊伍,你爲什麼偏偏只把槍給了我?”
“錯!我不是隻把槍給了你,而是你是我唯一在乎的一個孩子,所以我必須得看見你的安全有保障,就像你說的,後天的時候,會有十幾支隊伍從這個門口出發,去跟毛躍進和房鬼子玩命,而從這裡出去的每一個人,身上都擔着同樣的風險,我不可能用一己之力,去保障所有人的安全,所以我能做的,只是把身邊人的風險降到最低,你懂嗎?”
“扯淡!”我頓時駁斥了葫蘆哥一句:“既然大家的風險都是一樣的,你爲什麼單單找到了我?”
“我他媽賤的,我傻逼!行了嗎?”葫蘆哥憤怒的看着我:“我他媽就多餘管你!”
“三葫蘆,你別跟我玩渾的,這件事,你今天必須給我解釋清楚!”看見葫蘆哥要急眼的架勢,我也有些急了,但是我這種情緒裡,除了對欺騙的反感之外,還帶着一種對葫蘆哥的關心和擔憂。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他媽想讓我給你解釋什麼?”葫蘆哥煩躁的看着我:“我只是感覺後天要辦事了,怕你出現意外,然後給你一把槍,難道我錯了嗎?你說,這件事我應該給你個什麼解釋?”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你別混淆視聽,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我告訴你,我……”
‘咣噹!’
我這邊的話還沒等說出口,大廳的門被一下就推開了,隨後史一剛和安童兩個人,一臉賤笑,勾肩搭背的就進門了,看見我和葫蘆哥以後,史一剛眨巴了一下眼睛:“哎,你倆面紅耳赤的,在這幹啥呢?咋滴,處對象呢?鬧矛盾了,夫妻間的小摩擦,是不?”
“哎呀,師父我跟你說,他們倆這肯定是憋的,畢竟他們倆跟咱們不一樣,就連出去嫖.娼,都有公款報銷,是不!”安童一臉自豪,傲然說了一句。
“你要是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史一剛呲牙一笑:“哎,我跟你們說,康哥也不知道抽什麼瘋了,給了安童我們倆好多錢,告訴我們倆願意幹嘛就幹嘛去,你說,這種好事怎麼就落在我頭上了呢,哎,一會咱們一起嫖去啊?我請你們!”
“你別扯淡,你怎麼回來了呢?”我看見史一剛把安童領回來了,有些鬱悶。
“這話說的,首席現在就是我的家,我不回這,那去哪啊?”史一剛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食堂開飯沒,我餓了。”
“開飯了。”葫蘆哥笑了笑:“今天大家聚餐,所有人都在呢,呵呵。”
“行,那我們先去吃飯,吃完飯還得嫖去,這種體力活,不吃飽沒力氣。”史一剛呲牙一笑,隨後帶着安童,兩個人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看見他們倆離開,葫蘆哥嘆了口氣,摟着我的肩膀:“小飛,你聽我說,咱們眼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後天的一場惡戰,在這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無所謂的,不管怎麼樣,咱們先把這件事情處理好,行嗎?”
我看着葫蘆哥,剛要說話,趙淮陽也從食堂那邊走了過來:“葫蘆哥,飛哥,你們倆怎麼還在這聊上了呢,東哥叫你們吃飯呢。”
“啊,來了。”葫蘆哥咧嘴一笑,摟着我就往那邊走:“你相信我,咱們先處理眼前的事,等這件事有了結果,我一定給你個解釋,行嗎?”
“這是你說的。”我看着前面的趙淮陽,還有大廳裡不斷往來的人羣,也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隨即無奈的答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