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們幾個傷員,在走廊外面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鐘的樣子,翟應林那間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隨後東哥推着翟應林緩步走了出來,這時候翟應林的雙手已經被反綁在了身後,不過看東哥陰沉的臉色,翟應林應該是依舊什麼都沒說。
“東哥!”看見東哥出來了,我們紛紛開口。
“嗯,能走的,都攙扶一下身上帶傷的人,撤了。”東哥說話間,拽着翟應林走到楊濤身邊,伸手扶了他一把。
“咱們去哪啊?”二哥看了一眼翟應林,開口問道。
“大家都受傷了,去老馬那吧!”東哥說話間,把一個車鑰匙扔給了我:“這是我在他辦公室裡翻出的X6車鑰匙,車就在這個貨場的三號倉庫裡,一會你把車開出來,跟在我們後面。”
“這裡的兩個外國人怎麼辦?”我指着地上生死不明的乃昂:“之前大宣不是說,這裡的員工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嗎,如果咱們一走了之,那些員工來了之後,看見這一幕,會不會報警?”
“沒事!”東哥推了一下翟應林:“直接走吧,這裡不用咱們管,等他身後的人聯繫不上他,會找到這裡來的,他們自己的地方,讓他們自己收尾。”
“行,那就走吧!”二哥看見東哥在前面走,跟我一起扶起了史一剛,跟在了東哥身後。
……
等我們走到一樓的時候,國豪仍然還在走廊內躺着沒有醒過來,然後我們又手忙腳亂的開始扶國豪,等把他們都扶到車上,把翟應林也關在了酷路澤的後備箱裡,我去三號倉庫一看,東哥的X6果然在那停着呢,已經落了一層的灰,車牌子也被卸下去,扔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我上車啓動了一下,還得是這種好車,放了這麼久,依然一次就順利啓動了。
我這邊把寶馬開出倉庫,東哥也開着酷路澤走到了大門口,順着院子大門開了出去,按了下喇叭,讓我跟在了後面,往市區方向趕去。
一路上,我都在琢磨着今天晚上的事,站在翟應林的角度上來說,他之前坑了我們一次,手裡已經拿到了近一千萬的利潤,後來又用我們的股份,向房鬼子要了一千萬,後來因爲我誤聽了他們跟駱洪蒼交易的事,所以他一系列的計劃,全被打亂了,搞到現在,翟應林坑我們的損失,已經被追回來了,但是抵押合同還在對方手裡,尤其是抵押的股份,已經被轉給了房鬼子,按照現在的局勢來看,當初我們抵押的黃金已經被翟應林搶回去了,而我們今天搶的錢,是房鬼子用來買股份的,而我們這邊雖然損失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是也總算拿回了一千萬的現金,雖然談不上賺錢,但最起碼也賠不上,有了這筆錢之後,即使房鬼子那邊真的把東哥重複質押股權的事捅了出去,那麼我們也勉強可以用這筆錢還清銀行貸款,雖然房鬼子花一千萬賣了東哥的債權,但那份東西的實際價值,就是合同上寫着的三百六十萬,所以房鬼子買它的目的,作用多半與錢無關,應該是打算用在其他方面的,否則憑合同上三百多萬的數額,肯定不至於讓東哥翻不過身。
按理說,我們現在追回了這一千萬,如果東哥能及時收手,取消銀行貸款的申請,那我們基本上是沒有任何損失的,但是我知道東哥肯定不會這麼做,因爲他最終的目的,還是拿下一鐵礦,所以房鬼子手裡攥着我們的股份抵押,這件事如果真的炸了,那麼受傷最嚴重的,肯定還是我們,畢竟損失一千萬對與房鬼子來說,肯定不至於傷筋動骨,但一鐵礦的事,則註定要和我們無緣了。
……
我一路在車裡胡思亂想,跟着東哥返回市區後,直接趕到了老馬診所,隨後大家該治傷治傷,這邊剛忙完,國豪那邊又幽幽轉醒,老馬他們再次忙碌了起來。
等一切事情都處理完畢,東哥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然後就一個人帶着翟應林出去了,過了半個多小時,又一個人折返了回來,直接找了個空房間睡覺,我們其餘人也都找了個病房開始湊合着休息,但是這一宿安童和周桐挺遭罪的,因爲他們倆始終在鬼城那邊看着大宣和步朝陽,也不知道翟應林是不是跟他們關在了一起。
這次我們爲了抓大宣,除了始終負責開車的安童和周桐,最後人人帶傷,而且我胳膊上被子彈的擦傷,還有被乃昂踢成了輕微腦震盪史一剛,竟然是這些人裡面受傷最輕微的,爲了這把事,二哥的胳膊被擰的脫了臼,楊濤腿上捱了兩刀,國豪鎖骨骨裂,趙淮陽和阿虎的腿上全中了槍,就連東哥的肚子,都被一刀削掉了一塊皮。
這個結果,可謂太他媽慘烈了,而且在慘烈的同時,所有人的心裡也都惴惴不安,大家都清楚,翟應林這件事雖然被解決了,但也只是暫時的,接下來,我們肯定還得往回追丟出去的股份,還有那些其餘抵押物的合同。
第二天下午,除了趙淮陽之外,我們這些人全都被東哥叫到了國豪的房間內,放眼一看,有一個算一個,所有人都裹着繃帶,就他媽跟到了埃及金字塔,看見一羣法老站起來了似的。
病房內。
“今天叫你們過來,主要說兩件事。”東哥等人到齊了以後,清了清嗓子:“第一件事,翟應林那邊的危機,咱們已經暫時解決了,爲了這件事,大家全員負傷,你們的作爲,我也看在了眼裡,上次咱們抓二瞎子的時候,在他那拿來了一百萬,這筆錢一直在老馬這放着,我又往裡面補了一部分,一會你們分了,國豪、小二、小飛每人拿十五萬,剩下的每人拿十萬,算是犒勞大家這陣子的辛苦。”
“哎呀媽啊,這麼長時間,總算看見錢了,你要是再不發工資,我還尋思這幾天叫着周桐和趙淮陽他們,組織一場罷工討薪的活動呢。”史一剛聽說分錢,頓時呲牙一笑。
東哥聽完史一剛的話,也跟着笑了笑,隨即正色道:“接下來,就是第二件事,你們都看見了,咱們這次爲了抓大宣和翟應林,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是你們應該也都知道了,翟應林自從落在咱們手裡以後,始終咬着牙,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往外吐。”
“這個傻逼,就是他媽的欠收拾!”國豪聞言,憤懣的罵了一句。
“我倒是感覺,翟應林不吐口,是正常的事情。”二哥對於翟應林這件事,到是沒什麼情緒,輕聲開口道:“翟應林這次做套坑咱們,可以說是滴水不漏,如果不是小飛瞎貓撞上死耗子,得知了他跟房鬼子的交易,一旦任由翟應林的計劃實施下去,咱們被套牢以後,處境只會越來越被動,所以我認爲,翟應林既然能花費這麼多心思琢磨咱們,肯定不會輕易妥協,而且像他這種身份的人,如果見面就把話說了,咱們也不一定敢相信!”
“沒錯,我也是這個想法。”東哥聽完二哥的話,微微一笑:“不管怎麼說,咱們既然抓住了翟應林,肯定算是一件好事,只要他在咱們手裡,那麼早晚都會有鬆口的一天,不過咱們總把他關在鬼城,不是個辦法,那裡雖然偏僻,但絕對談不上隱秘,我的意思是,把他換一個地方關起來。”
“我同意。”二哥點頭:“現在咱們抵押出去的股份,已經落在了房鬼子手裡,這個翟應林,是咱們破局唯一的希望,他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差池。”
“把他關在哪,你想好了嗎?”國豪跟着問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把他送到鄉下去。”東哥頓了一下:“我已經讓人聯繫好了一個地方,是個挺隱秘的農村,不過咱們這夥人,現在行動都不方便,所以運送和看守那邊,人手可能有些不足。”
“要不然,讓安童和周桐去吧,他們倆一直沒參與打架的事,身上一點傷沒有。”東哥的話一說完,我就聽懂他的意思了,他是想從我們這些人裡面,挑幾個受傷最輕的人過去,但是放眼一瞧,這個房間裡面,受傷最輕的,好像就只有我和史一剛,但是這件事,我是真的不願意去,畢竟是時候是大冬天的,外面往死冷,而且東哥找的地方,既然是讓我們看人的,那就一定很偏僻,到了那邊,整不好炕都是涼的,而且這件事除了比較遭罪不說,成天看着一個翟應林,吃不好睡不好的,不僅擔驚受怕,日子也會很無聊。
“這件事我已經想過了,但是他們倆不行。”果然,東哥開口就把我拒絕了:“首先安童是康哥的外甥,不管是從安全角度考慮,還是從保密角度出發,這件事的核心事件,他都不能參與,所以看守翟應林,絕對不能用他,至於周桐和趙淮陽他們,經歷的事太少了,平時幫着跑跑腿還行,這種挑大樑的事,他們做不來,況且一個人去也不夠,所以……”
“哎呀,我咋這麼迷糊呢!”史一剛聽見這個話茬,根本都不等東哥開口,就捂住了腦袋,撒腿就向門外走去:“哎呀媽呀,這世界咋滴了,怎麼到處在旋轉呢,不行,我咋又想吐了呢,你們忙着吧,我得找老馬給我扎咕病去了!”
“我的意思是,最近這段時間,出去的人都挺遭罪的,所以去鄉下的人,每天補助五千塊錢。”東哥繼續說了一句。
‘咣噹!’
本來已經走到門口,伸手推開了門的史一剛,聽完東哥的話,也不迷糊了,也不吐了,轉身走了回來:“哎!這可奇了怪了昂!你說,我剛纔前一秒還迷糊呢,剛走到門口,腦瓜子忽然就好了,啥病沒有了,還能大跳了,你說氣人不?”
東哥對他笑了笑:“你的意思是,你能去了唄?”
“其實錢不錢的無所謂,我主要還是想替大哥多分擔一些。”史一剛呲牙一笑,十分無恥的迴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