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庸的反應,慕遠山似乎一點也不意外,王庸以前是部隊的特種兵王,肯定是殺過人見過血的,不是沒有上過戰場的娃娃兵。
對於這點,慕遠山一清二楚,所以王庸說僱人把這些殺手解決了,也不見得是隨口說說。
殺人,一個特種兵王絕對幹得出來,何況要殺的人是前來刺殺的殺手!
“僱人解決這些殺手?倒是一個可行的方法。”慕遠山笑了,笑的有些古怪,“但問題是,你有錢嗎?”
“錢?”
王庸一怔,隨即苦笑起來,他差點着了慕遠山的道,錢對他來說只是數字,他在地下世界混跡這幾年,賺了不知道多少錢,黃金都埋了上百噸,有的是錢。
但他回國的身份……卻是一個窮光蛋啊!
若現在顯露出自己身家,這不明擺着告訴慕遠山,他和地下世界脫不了干係。
“臭小子,我們慕家的錢不會給你亂花。”慕遠山似笑非笑地說道,看着王庸,目光閃爍。
王庸嘴角微微上翹,哼道:“大不了,我自己動手解決,我怎麼說也是特種兵王出身,身手也還行,對付幾個殺手問題不大。”
慕遠山緩緩搖了搖頭說道:“王庸,你雖然很會掩飾,但這沒有任何意義,根據我手上掌握的情報,我幾乎百分百斷定你和地下世界有關係,既然你不承認,暫且先不談,等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我們再談。哦,對了,張老將軍身體怎麼樣?”
“張老身體很好。”王庸笑道,心中卻暗暗頭疼起來,慕遠山果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其實,慕遠山能把話說的這麼明白,已表明他態度很真誠,現在就看王庸的選擇了。
“好就好,有老將軍護着你,你安分點,那個家族不會隨便動手了。”慕遠山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書房。
王庸怔在原地,慕遠山說的很隨意,但貌似話裡有話,‘那個家族不會隨便動手了’是什麼意思?難道葉家還有後續手段?之所以沒有實施,是因爲張老將軍的緣故?
王庸很想找慕遠山打聽一下,但他也知道,慕遠山不會和他說的太詳細。
“在國內這塊,我的情報太落後了。”
王庸搖頭一嘆,也轉身離開了書房。
“爸和你談了什麼?”剛出書房,慕婉晴便悄無聲息地出現,似乎在門外等王庸好久了。
“沒什麼,就隨便聊聊。”王庸微笑道。
慕婉晴一副狐疑的表情,顯然不信王庸的話,但她也沒有再追問,因爲她知道不會有結果。
兩人一起向餐廳走去,剛進餐廳,王庸笑了起來:“雷子,回來了?”
語氣很親切,但卻讓剛剛回家的慕雷氣的難受,哼了一聲,沒有理會王庸。
王庸也不尷尬,依舊呵呵笑着,慕遠山突然開口道:“都坐下吧,吃飯。”
慕婉晴緊靠着王庸坐下,神色略顯得有些不自在,倒是慕小溪笑臉如花,一邊大口吃着菜,一邊猛誇伯母手藝好,很是惹人疼愛。
席間話不多,慕遠山有一句沒一句和王庸聊着,慕雷悶頭吃着飯,一句話不說。
至於慕婉晴的老媽,理都沒理王庸,顯然對這個‘女婿’十分不順眼。
這也難怪,老王同志以前那些劣跡,傳遍整個京城,即便沒有發生八年前那件事,她也不願意自己女兒嫁給這樣的人,但她也知道,身在世家,身不由己。而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王家開始落敗,那張婚約已然不再重要,可她不明白,慕遠山爲什麼還讓王庸進家門,這不是把自己女兒往火裡推嗎?她不懂什麼政治,也不懂什麼權謀,總之她就是覺得王庸配不上自己女兒。
可以說,這一頓飯吃的並不開心,氣氛很是沉悶。
吃晚飯,在慕婉晴的安排下,王庸在慕家住了下來,洗完澡,老王同志躺在牀上,不禁有些苦悶,待在慕家真的一點都不舒服,他好像和慕家有仇似的,除了慕遠山和慕婉晴,沒有一個人看他順眼。
其實,他也知道,慕遠山不是看他順眼,而是肚量大,說白了,哪怕不順眼,也不會表現出來,能忍!
而慕婉晴談不上看他順不順眼,兩人是協議婚姻。
日次,王庸在慕家吃完早飯,然後便和慕婉晴出去了,慕婉晴這次回京,主要是爲了和程洪濤的合作項目,所以有很多事情要忙,沒多少時間陪王庸。
倒是慕小溪這丫頭,像個跟屁臭似的,吊在王庸身邊不走,嘰嘰喳喳,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不過,這丫頭看似天真,其實一肚子鬼主意,在地下世界打趴這麼多年,王庸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丫頭跟在自己身邊的動機不純,沒話找話,打聽他的秘密。
他對此一笑置之,完全是小兒科,無需太上心。
走在燕京的繁榮街區,往日一幕幕浮現腦中,就算是見過‘世面’的王庸也不得不感慨,國家這些年經濟發展真快,城市建設一年一個樣。
“喂,王庸,你去哪?本小姐累了,歇會。”慕小溪叫道。
王庸淡淡瞥了一眼這丫頭,說道:“你跟着我幹嘛?累了自己找地歇息去。”
“哼!我要幫晴姐看着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燕京有很多老情人。”慕小溪小嘴一噘,嬌哼一聲道。
王庸愣了下,不由笑道:“你聽誰說的?”
他以前紈絝的時候,的確有不少‘紅顏知己’,但八年過去了,那些紅顏說不定早已嫁做人婦,他現在回來,也沒有打算聯繫那些紅顏,免得破壞人家家庭和諧。
“我聽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這回事?”慕小溪一臉認真地道。
王庸搖頭笑了笑,腦海中突然想到了黃橙橙,兩個丫頭年紀應該差不多大,一個叛逆驕橫,一個古靈精怪,實在令人頭疼。
而正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打開來電顯示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猶豫了一下,他按下了接聽鍵,沒等他說話,一個幽怨又低沉的女聲響起:“回國了,爲什麼不來找我?”
語氣中滿是埋怨,埋怨中又滿是思念。
王庸一愣,隨即苦笑了起來,還真被慕小溪這個丫頭說對了,他沒去找那些老情人,那些老情人倒是自己找上門了。
“你在哪?我去找你。”王庸笑道,雖然時隔八年,但言談之間,沒有一點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