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會所,VIP包間。
從九盤山回來,已是深夜十一半了,黃橙橙被王庸打發走了,包間內只剩下他和程洪濤兩人。
“老大,你說林子豪那小子被人動了手腳?”程洪濤疑聲問道,臉色顯得很凝重,可想而知,若林子豪今晚運氣不好,墜崖死了,將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王庸點了點頭,蹙眉沉思。
對方做的滴水不漏,即便是他,一時間也查不出一絲一毫的線索。
“老大,這件事太蹊蹺了,十有八九是葉家乾的,嫁禍給你,讓林家與你結仇。”程洪濤沉默了一會,冷聲說道。
王庸一笑,既沒有贊同也沒有反對。
從目前情況來看,葉家的確非常可疑,若他和林家結仇,葉家這一手‘借刀殺人’就成了,但卻不排除另外的可能,例如這次事件就是衝着林子豪去的,林子豪性格張揚,應該得罪了不少人,別人對他下黑手,不是沒可能,他恰好適逢其會罷了。
“幸好這小子命大,沒死,不然的話……”程洪濤有些悻悻地感嘆一聲,現在各大世家博弈正激烈,林家也是一支不容小覷的力量,他和王庸固然不怕得罪林家,但也不想平白無故多出這麼一個死仇。
“死了又怎樣?”
一想到林家,王庸腦海中不由出現劉詩雅的身影,心裡升起一股莫名火,冷冷笑道。
林子豪就算死了,也不是他殺的,意外而已,林家因此懷恨上他,他也泰然受之,在內心深處,林家甚至比葉家更讓他憤怒。
葉家要殺他,他無話可說,畢竟他殺了葉家的人,但林家卻讓他的女人如墜深淵,感到深深恐懼,這怎麼不讓他惱怒?
只要劉詩雅點頭,他現在就能把劉詩雅從林家解救出來,送往國外,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王庸能清楚感覺得到,劉詩雅過的很痛苦,這種痛苦無時不刻不在折磨着她,身上揹負了重重的枷鎖,讓她無法呼吸。
若不是那個女人心中盼着他,估計早已心死了吧?
“老大,你怎麼了?”
程洪濤感受到王庸身上的殺意和怒意,不由一驚,失聲問道。他甚至沒有發現,面對王庸的殺意和怒意,出於一種本能恐懼,自己不由自主向後縮了縮身子。
“沒什麼!”
王庸長長吐出一口氣,低聲說道。
一不小心出神,差點導致情緒失控,將他的另一面釋放出來。
“老大,是不是因爲詩雅的事情?”程洪濤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
王庸重重嗯了一聲,對於程洪濤,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因爲劉詩雅和程洪濤也很熟,在他沒回國的時候,每個月都找程洪濤打聽他的消息。
“老大,詩雅的情況我瞭解一些,但……”
程洪濤低聲說道,但話沒說完,便王庸揮手打斷了,“濤子,別說了,我知道,這件事我會處理。”
“老大,你手段最好溫和一點,現在是多事之秋,葉家那位想登頂……”程洪濤聽見王庸說會處理,心裡很是不放心,因爲他太瞭解王庸了。
倒不是說王庸沒有腦子,而是王庸的行事風格決定了他的處理方式和手段。
“濤子,你就這麼不放心我?”王庸有些好笑地說道,他的確容易衝動,但他不是當年那個愣頭青了,要不然得知劉詩雅的遭遇後,放在以前,他早就提着兩把西瓜刀殺進林家大院了。
程洪濤呵呵笑道:“老大你是性情中人,豪氣干雲,幹出什麼事我都不覺奇怪。”
王庸捶了程洪濤肩膀一下,笑罵道:“你小子找抽是不是……”話到一半,手機響了起來,打開來電顯示一看,居然是慕婉晴打來的。
王庸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按下接聽鍵道:“老婆,找我有事啊?”
“現在是十一點三十七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慕婉晴冰冷的聲音響起,她現在真懷疑這貨昨天的表白是不是逗她玩的?這才一天不到就出去鬼混到半夜,若她不打這個電話,這貨大概會徹夜不歸吧!
王庸一愣,隨即連忙賠笑道:“立刻,馬上,我現在就回去。”
程洪濤在旁竊笑,老大居然被查崗了!
“我先回去了,不要忘了找林子豪收錢。”王庸掛掉電話,和程洪濤打了聲招呼,便匆匆離開了天王會所。
不過,當王庸回到慕家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慕婉晴身影,倒是慕遠山書房的燈還亮着,他來到書房門口,正猶豫要不要進去,慕遠山的聲音從書房裡傳來:“進來吧!站門口乾什麼?”
王庸推開門,呵呵一笑道:“爸,你怎麼還沒睡啊?”
“等你!”慕遠山放下手中的文件,雙目炯炯地看着王庸。
王庸被慕遠山熱切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弱弱地問道:“你等我幹什麼?”此時,他心裡也明白過來,敢情慕婉晴給他打電話是慕遠山的命令。
他和慕婉晴之間有協議,除了必要的社交場合,需要維持一下夫妻形象,其他時間誰也不能干涉誰的生活,他還誤以爲慕婉晴在乎他,對他有點意思,見他深夜未歸,特地打電話查他崗,倒頭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這份文件你看看!”慕遠山遞過來一個文件。
王庸瞥了一眼,只見文件封口位置印着‘機密’的字樣,他沒有伸手去接,說道:“我不看,有話直說。”
文件是軍方總參的機密文件,他現在又不是軍方的人,看什麼看?一旦看了,還要替總參保密,到時候弄的不清不楚,稀裡糊塗就上了慕遠山的賊船。
“怕我賴着你啊!”
慕遠山笑罵道,也沒有勉強王庸,隨即把文件收了回來。
“什麼事?”王庸沒好氣地道。
慕遠山剛一把文件拿出手,他就知道慕遠山打的什麼主意,無非是利用他這些年在地下世界積累的資源,爲軍方和國家辦事。
慕遠山這樣做,主要是爲了國家,但如此一來,順便實在了和王庸的利益捆綁。
所以,這個口子不能開。
當然,爲了祖國,王庸不介意出點力,但他卻不想假他人之手。
“你小子……”
慕遠山用手指點了點王庸,似乎氣得不行,但結巴了半天,頹然嘆了一口氣,暫時作罷,轉而說道:“你的身份,除了大首長和大長老,沒有人知道,所以你最好安分點,國內沒人制得了你,但你也不想繼續在國外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