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千蘭一眼就認自鳳凰手鐲已經認了主,心驚的同時,卻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早已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了她。
“沒想到你不是鳳凰族的人,居然也可以讓這鳳凰手鐲認主。”南宮千蘭搖頭,嘆道。
白朮挑眉,並沒有問她什麼原因,只是在等着她,把這個鳳凰手鐲卸下來。
“這東西是我們鳳凰族的,我自然有辦法把它拿出來。”南宮千蘭說罷,伸手摸了摸了鳳凰鐲子,而後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根細細的針,在掌心一劃,滴了血在那鳳凰鐲子上。
緊接着,口中不知唸了什麼,半晌,停了下來,道:“好了,你試着拿下來吧。”
白朮聞言,手一動,一直拿不出來的鳳凰鐲子,居然很輕易的就將它拔了下來。心中忽然一空,不過很快恢復神色。
隨後,白朮把鐲子放進之前的夾子裡,然後封索好,下了禁制,一併交給南宮千蘭,並道:“什麼時候走?”
南宮千蘭接過夾子,看了看時間,道:“現在走吧。”說完,打量着白朮,又道:“你不要換聲衣裳?”
白朮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潔白婚紗,點點頭:“借你的地方用用。”
然後,在南宮千蘭的更衣室,換了件自己日常穿的衣袍。而婚紗以及藏婁給她置辦的幾百套衣裙和禮服、珠寶頭飾,她全都珍藏在彌虛空間。
南宮千蘭將白朮帶到宮殿的一處隱門,然後交待一個長相平凡,穿着平凡,看起來很普通的一個宮人,秘密帶着白朮上了一輛特定的獸車,載着她離開。
“喂,你真的打算就這麼離開?”隱藏在白朮鏡花水月箭的冷雙雙,元神傳話說道。
白朮的鏡花水月箭一直幻化成巴掌大似扇形的頭飾戴在頭上,根本沒人會注意她頭飾竟然是她的本命武器,而且還藏着一個真君後期的元神。
“我問你呢,就這麼當個逃跑新娘,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冷雙雙見白朮閉目沉默,一副不想吭聲的死樣子,再次問道。
“說來話長,有什麼事,離開後再談。”白朮語氣有些懨懨的回道。
冷雙雙無語了,翻了個白眼,說:“你今天進皇宮前突然跟我說要準備離開,我還以爲你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你是來真的,到底是什麼事,非得在成親的時候拋夫棄夫的?”
“……”
見白朮一直不說話,冷雙雙知道自己再準備逼問也沒用。只能暗歎一口氣,然後默不作聲的瞧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要秘密送她離開,這輛獸車雖然外形看起來極爲普通,沒什麼特別,可是速度卻是快得像飛天馬。
沒有用多少時間,就到了傳送陣的宮殿廣場。因爲有藏無花的特批手喻,白朮被那個駕駛獸車的宮人一路朝皇帝級的專屬通道離開。
只不過,到了傳送陣眼前,那宮人並沒有打開傳送陣的門,而是轉身看向白朮,道:“小姑娘,不好意思,我也是奉命行事。”
白朮皺眉,正想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卻感覺到一陣殺氣撲面而來。
想也不想,直接閃身躲避,與此同時,擡手就拿下頭上的鏡花水月箭,直指那個宮人。
“鏡花水月,第四重,幻舞之蓮。”白朮口中輕語,啓動陣法。
第四重幻舞之蓮,會讓所有入陣者置身於飄舞的蓮花瓣中,那些花瓣落下雖割到人身不疼,卻傷及元神。
因爲對方是皇尊強者,白朮完全不敢大意,直接使出了第四重幻境,不是殺對方,而是企圖拖住對方的時間。
一見那皇尊強者已經入了鏡花水月箭的幻陣,白朮想也不想,直接推開傳送大門,拿出備用的傳送艇,直接跳進了傳送陣。
她心裡非常明白,一個皇尊者想要殺她,雖然不容易,但是卻也不難。尤其是在對方早已有心殺自己,而自己卻又毫無準備的情況下。
幾乎是在白朮前腳剛踏進傳送陣,那個皇尊者就已經強行用元用震裂了白朮的幻舞之蓮。頓時,天空飄舞的蓮花瓣瞬間被打回原形,變成一道道殺氣罡烈的元氣。
“哼,沒想到竟然有那等厲害的神級武器在手。算你好運,跑得快。”那宮人對着傳送陣冷哼一聲。
見追蹤已無可能,知道這次刺殺失敗,他也沒在逗留,回去給主子交差了。不過,任務失敗,一頓處罰是少不了的。
……
白朮逃回中州後,並沒有在原地多留,而是直接繼續朝人多的地方跑去。直到感覺身後並沒有人跟蹤追擊,才找了個客棧休息。
“那個人什麼要殺你?是國王藏無花的命令?還是貴妃南宮千蘭的命令?”冷雙雙的元神邊從鏡花水月箭中飄出來,一邊問。
她大概能猜測到,白朮爲什麼要婚前逃走了。
白朮冷笑一聲,道:“都有可能,總歸是一個結果,那就是不想我活着離開斯芬帝國。最好是離遠不要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否則的話,他們估計就會寢食難安,擔心我有朝一日回到他們兒子的身邊。”
看來她還是將藏婁的父母想得太簡單的了些,原來他們並非是真的想放自己走,而是用另一種方式,秘密的將自己解決而已。
最開始一直沒有對她動手,沒殺她,恐怕是擔心引起藏婁的注意,或者是考慮到自己會頑強抵抗,然後會鬧得人盡皆知吧。
“難道你離開,就是因爲藏婁的父母?他們之前威脅過你吧。”冷雙雙用一雙偵探似的眼睛掃了掃白朮,說。
白朮斜了她一眼,道:“你覺得我是那種因爲這種事情就拋掉愛人而婚前逃跑的人嗎?我離開,是因爲藏婁。當然,藏婁的父王也確實對我放下過狠話。如果我不離開藏婁,就會殺了我。你也知道,哪怕藏婁再厲害,是個皇尊者,可是藏無花身後有兩個天尊者。”
說到這裡,自嘲的一笑:“天尊者要不驚動任何人殺我,簡直是易如反掌吧。事實上,我離開,說到底也不過是怕死,爲了自己而已。”
她並沒有跟冷雙雙說藏家與鳳凰族有關血誓的事情,畢竟關係到藏婁,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對任何人說起的好。
“所以說,我最討厭的就是這些皇室貴族,名門世家之類的,總拿門當戶對說事。現在都是什麼年代啊,這是個以實力爲尊,強者爲王的時代。還真當他們生活在上古時期啊,什麼都講究門當戶對。”冷雙雙極爲不屑的說道。
似想起什麼,忽然一巴掌朝白朮的頭拍去,道:“你也真是個沒用的,他們威脅你,你就照辦啊。幹什麼不把這事告訴藏婁啊?我看藏婁不像是在意你身份的事,而且完全敢跟他的父母叫板。你也真是的,就這麼莫名的跑了,讓他怎麼想?”
“我若留在他的身邊,不僅我會被暗殺。他,也活不長久。”白朮簡單的說道,卻並沒有解釋太多。
冷雙雙聞言,知道這事恐怕還涉及一些不好對外透露的秘辛,也就沒再問。不過想到剛纔白朮差點就被那個皇尊者宮人秒殺,心中還是有些餘悸。
慶幸道:“我那時候只顧着埋怨你爲什麼要婚前逃離,也沒注意外面的情況。還好你反應極時,否則的話,你這條命,差點就交待到那裡了。別的不說,屍骨無存是肯定的。嘖嘖,你死了不要僅,可我上哪去找一個像你這麼合適的人幫我重塑肉身啊。”
“……你可以圓潤的滾了。”白朮直接嗤道。
真是的,枉她這一難接一難的,都已經這麼慘了,她竟然還有心思調侃她。
“那你今後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半晌,冷雙雙還是問。
白朮搖搖頭:“近期我什麼也不想做,只想吃了睡,睡了吃。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她現在做什麼事的心情都沒有了,哪怕是修煉,都提不起精神。而且,她不也敢修煉,因心心鏡的不平穩,很容走走火入魔。
還不如先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最少,她現在沒有什麼出門的心思。
冷雙雙也猜到白朮心裡很疼,很難受,不知道用什麼言語安慰她只是撫着她的肩,輕輕摸着她的背,道:“凡事都能過去,像我死得只剩那麼一點元神,都有希望重活。更何況是你呢?說不定,呃,你還能找個更好的。”
“喂,你這是安慰人的話麼?”白朮側頭白了她一眼。
“那還怎麼着?難道跟你一樣,要死要活的?”冷雙雙道。
白朮默了默,她哪有要死要活的?明明只是需要點時間來調節自己而已,難道這還不允許啊。
不過想到藏婁在得知她離開後的情況,心裡應該會比自己更加痛苦,她甚至很難以想象他會是什麼樣子。
會恨她麼?新婚之日悄無聲息的離開,只因爲她不敢面對,也不想面對。
她既不想讓藏婁死,又不想面對藏婁跟南宮秋荷滾牀單,那麼,大概只有她離開,給雙方一些時間,或許地更好?
雖然藏婁不止一次的說過,不會跟南宮秋荷在一起。可是她又怎麼會忍心自私的讓藏婁受血誓之苦,然後活個十來年就消失於世?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等雙方都超神了。那個時候,想必藏婁爲了跟她相距,也會選擇納娶了南宮秋荷吧。
當然,這也只是她心中的一廂情況,說不定多年以後,她在藏婁的心中,早已經成爲了過去,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時間,可以遮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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