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昊古城。
一輛普通的獸車漸行於街道上,架車的是一位身材健猛的剛正俊男,引起了不少路人的側目和回頭。
“老大,我剛聽說昊古城的聚寶樓有個交易會,要不要去看看?”駕駛獸車的人正是小四,只見他開口說道。
獸車內,白朮一身體素質色荷色衣袍,神情淡定且溫和,只是面容,卻不是那張熟悉的臉。易成了普通婦人,毫無特色的模樣。
在她身坐,坐着身穿顏色相同,款式相同的兒子藏思君坐在獸車內。在他們的對面,坐着歐陽齊與狼冽和小五。
至於冷雙雙,因爲出門,她不便再以元神現身,就只能依附在白朮爲她買的元神蘊養器中,一隻浮白色的手鐲內。
“娘,什麼是交易會?”藏思君聽到小四的話,仰着小臉,問。
不等白朮回話,歐陽齊便笑道:“交易會就是一大幫人把自己的東西換起所需要的東西,比如說,思君你身上有不怎麼需要的,就可以拿去換你需要的東西了。”
“我可以用這個石頭,換一隻小狗嗎?”藏思君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塊色彩斑斕的彩色玉石,認真的說道。
看見那塊歐泊寶石,獸車上坐着的幾個大人瞬間嘴抽,白朮更是將那歐泊寶石放回兒子的儲物袋裡,並道:“兒子,雖然說是拿自己不需要的東西去交易想要的東西,可是也要注意物品的價值,是否屬於等價或者超值交易,不能的話,我們就會虧。”
藏思君聽得似非似懂,還想再問什麼,獸車卻突然一個猛頓急剎,就聽見外面的小四皺眉怒道:“誰家的小孩?也不管好,這般在馬路上到處亂跑?”
若非是他駕着獸車本身速度就慢,反應較快的把獸車拉住,眼前那個小姑娘怕是就已經躺在拉着車的犀角獸的腳蹄下了。
“嗚嗚嗚~~娘,娘,你在哪?”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坐在地上猛的哭了起來,大聲叫喊着,那模樣,委屈的不行。
獸車內的白朮等人聽到外面的動靜,神識一掃,便知大概情況,嘆了嘆氣,道:“小四,把車挪挪,把那小姑娘抱到一邊,好生安慰她,別嚇着她。”
“哦。”小四應道,便跳下車,正要伸手抱那小姑娘,卻見旁邊突然竄出一個身穿灰白衣裙的女人,只見她面色驚慌,衝了上來,摟着那小姑娘便驚恐萬狀的看向小四:“你們幹什麼?你們想對我女兒做什麼?”
“這,這位夫人,我沒別的意思,她剛纔被獸車驚到了,我只是想把她抱到旁邊去。”小四說道,不擅長與人交際的他,一旦遇到這種猛烈的人,語氣便有些拘謹。
那婦人聞言,聲音猛然的提高,驚道:“什麼?你們撞到我女兒了?”然後翻看檢查着小姑娘的身體,並不停的問:“女兒,告訴娘,你有沒有傷到哪裡?有沒有什麼地方很疼?”
“娘,心兒這裡好疼,這裡也好疼。”那小姑娘一會兒捂着心口,一會兒捂着腦袋,眨巴着眼淚,糯糯的說道。
圍觀的人已經開始越來越多,這又是大街上,很多一開始不怎麼知道真相的人開始對白朮他們的獸車指指點點,大意是指責他們撞了人。
白朮越聽越皺眉,歐陽齊卻嗤笑的搖頭:“想不到這中州首城的昊古城,大街上竟然也會遇到這種碰瓷的事兒。”
身藏元神蘊養手鐲內的冷雙雙不甘寂寞,也出聲發表道:“看她們這作派,想必經常幹這些事,經驗老道,小四兒他估計應付不來啊。”
“老大,我下去看看。”狼冽說完,人便鑽出了獸車外,臉上還沒有什麼表情,因常年在外廝殺所含有的殺氣便鎮得周圍的人不寒而粟。
“你,你們想幹什麼?我女兒都被你們撞了,你們想幹什麼?”那婦人原本還有些信心的臉,瞬間有些打鼓。
看到面前兩個兩人,一個“凶神惡煞”的車伕,一個嚴如煞星的男人,她腦中飛快的轉着,想應着對策。
忽然,猛的大哭起來:“女兒,都怪娘不好啊,沒有本事,這光天化日之下的你被車撞壞了身子,娘也不敢給你討公道啊。”
“……”
“這位大姐,明明是你女兒突然衝到我們的獸車行,她要尋死?難不成還賴我們?趕緊收拾東西離開,你想要從我們身上訛錢的話,我看你是白費功夫。”狼冽皺眉,直接譏諷的說道。
人羣中頓時嗡嗡炸響,似乎於對狼冽這種態度極爲不滿。這不,就有正義感極強的人站了出來,替那對母女出面找“公道”了。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撞到了人不賠禮道歉就算了,居然還感威脅恐嚇?你這種人我最是討厭。趕緊的給她們母女賠禮道歉,否則休怪小爺我不客氣了。”一個青年居高臨下,十分倨傲的說道。
而在他身邊,還有幾個同伴,有男有女。
原本不想怎麼管事的白朮,聽到這人的聲音,神識一掃,不由的樂了。嘿,剛來昊古城,居然就遇到了熟人。
韓天橙,嘖嘖,還是這麼的憤青,看着就讓人討厭。神識掃到他的身邊,果然不出所料,葉欣然、季昊然都在。
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凌天膳。彩雲國的二皇子,凌天寒的哥哥,同時,也是嶽玲的夫君!
想到這,白朮對歐陽齊道:“你帶着思君坐馬車上不要出來,我出去見見老熟人。”
“你這樣出去?他們認識?”歐陽齊指了指臉上已經變得完全陌生模樣的白朮,笑道。
“沒事,我認識他們就夠了。”白朮微微一笑,便推門走下獸車。
衆人見車上走下一個婦人,一時間都看着她,也沒說話。狼冽和小四見她下來,退到她身邊,呈保護姿態。
韓天橙以及坐在地上的婦人等一見,便知道剛下車的年輕少婦便是這輛獸車輛一行人能做主的人。
尤其是韓天橙,一見白朮這般普通的打扮,神態更是不可一世,仰了仰頭,道:“你就是他們倆的主子?沒想到是個女子,不管怎麼說你們撞到了人就是不對,趕緊的給她們母女賠禮道歉,小爺我就不同你們計較了。”
白朮聽罷,看也看沒韓天橙一眼,而是轉頭,淡笑了笑,一臉溫和的看向地上那對母女,雖然只覺得眼熟,卻一時也沒想起來,便道:“這位夫人,雖說是你女兒突然闖入大街,但孩子畢竟受了驚嚇。剛纔在車內,我也聽到孩子說心口疼和和頭疼,我雖沒什麼本事,卻也是一名丹藥師,不如讓我給她瞧瞧?看損傷了哪裡?”
那婦人看了女兒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慌亂,立即鎮定道:“你說你是丹藥師,誰能相信?”
白朮笑了笑,拿出一枚徽章,這還是在北極大陸丹師館認證領的丹藥等級徽章,也不知道這裡的人認不認識。
原本就被白朮無視了的韓天橙心中就一股子不爽,又或者爲了找回自己的面子和方纔被無視的尷尬,再次開口道:“你是北極大陸來的丹藥師?”
白朮依舊無視,當作沒聽見,卻對着地上的婦人笑了笑,意思卻很明白的告訴她:看,有人認得這個徽章,這該相信我是丹藥師了吧。
圍觀的羣衆沒想到會突然出現個丹藥師,雖然現在的丹藥師並不少,可是也不是能在大街上說遇到就遇到的。
一時間,不由的有些羨慕地上的婦人,若是這名丹藥師大方的話,說不定就送了什麼丹藥給她們母女了。
當然,婦人心下也不由的開始盤算,要怎麼樣才能爭取自己最大的利益。
頓了頓,抽抽答答的說:“看傷就不必了,我女兒有先天性的心悸,受了驚嚇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的,需得調養一段時日,所以……”
“我這裡有顆四品養心丹,不但可以調養心身,鞏固元神,還能幫助你女兒提升一點資資屬性。我若沒看錯,她是三相屬性資質吧。”白朮神情不談,微笑的說罷,便拿出了養心丹。
那女人一愣,她實在沒想到,自己啥也沒說,對方就拿出一顆四品的丹藥來。當下,她心中便有些狂喜,只覺得今天這趟活值了。
想了想,又有一個大膽的念頭生起,一邊接過養心丹,一邊道:“多謝夫人送的養心丹,只不過,我女兒經過剛纔的驚嚇,除了心悸之餘外,這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恐怕一時半會兒沒法下牀,我條件不好,若孩子的營養跟不上……”
白朮繼續笑笑,直接拿出五十金幣,遞給她,道:“這裡是五十金幣,錢雖不多,但是拿去給孩子買些營養,補補身子還是夠的。”
說完,頓了頓:“不知道夫人還有什麼要求?一併說了如何?”語氣溫和,神態卻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那婦人被白朮看得有些心裡發毛,原本張嘴想要說出一堆的要求,卻被女兒在暗中拉了拉,才猛然驚醒。
她差點迷了心魂,真是見鬼了。以往她可都是很沉穩,做這種事見好就收的,這次是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