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笑學的是播音主持,是學校風頭最勁的播音女音。她的聲音字正腔圓,豐潤甜美,如金石撞擊。可是,用這樣美妙的聲音罵人,也格外的讓人難以承受。
聽了林微笑毫不留情帶着辱罵攻擊性質的話,陳冠中差點兒沒忍住想要跳起來抽這賤人兩耳光。
可是,他不敢啊。
之前她在電視臺被領導看上的時候,他想着把她介紹給領導,以圖自己升官發財。
說實話,林微笑是美女不錯,可是,電視臺這種地方會缺少美女嗎?有多少姿色漂亮的女人削尖腦袋往裡面鑽啊?
只要他能夠得到領導的提拔,獲得那個夢寐以求的位置,他想要多少女人得不到?捨棄一棵小樹得到整片森林的事情他怎麼會推遲?
可是,他的希望落空了。林微笑不僅拒絕了她,而且一躍成爲錦繡館的總經理助理。
錦繡館是什麼地方?
他所服侍的那位領導也不過是錦繡館的一個銀卡會員,那些金卡會員和至尊會員的身份地位更不是他這個小小電視臺的工作人員能夠接觸的。林微笑因爲其現在的特殊身份,又因爲她姿色靚麗,成了錦繡館的‘錦繡女王’,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今非昔比。
兩人的身份地位突然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只是自己和他有着巨大的鴻溝,就連他的那位之前想要‘潛規則’他的領導在她面前也沒有了身份優勢。甚至,因爲知道了她此時的職位後,他直到現在都不敢再到錦繡館來消費。又擔心林微笑會報復,把心裡的擔憂和滿腔的怒火全都發泄到了陳冠中的身上——他現在裡外不是人啊。
領導靠不住,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前女友’。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着?
好馬不吃回頭草。既然回頭草那麼好,爲什麼還要去別處找。
而且,有調查機構的數據表明,女性發生婚外情和戀外情最大的概率就是和‘前男友’這個羣體。
因爲前男友和她們有過情,也有過性,大家都明白彼此的需要,也清楚各自的G*點。情難自控或者性難自控的情況下,發生這種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他以爲,以自己的魅力,以自己的能力,只要放下身段,就一定可以成功再把林微笑給搞定。
女人,不就是喜歡浪漫和溫柔嗎?溫柔他有,浪漫他也不缺。
於是,從半個月前他就開始匿名往林微笑這兒送花以及各種各樣符合她喜好的小禮品。
半個月的浪漫攻勢結束後,他又親自現身過來獻殷勤。
只是,前面的效果好像不是很明顯啊?
他強忍着心裡的火氣,淚流滿面,一臉悔恨的說道:“無論你說什麼,我都可以理解——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對不起你,我願意接受所有的懲罰。可是笑笑,我不能沒有你——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你知道想念一個人的滋味嗎?你知道睜着眼睛等到天亮的感受嗎?你知道看到一家熟悉的店聽到一首熟悉的歌吃到我們一起吃過的食物就想要流淚的感覺嗎?”陳冠中同學不愧是新聞傳播學院的風雲人物,連泡妞的情話都這麼的有水準。
“笑笑,我想明白了。我可以放棄事業,我可以一無所有——可我不能沒有你。原諒我吧。你看我以後的表現。如果我表現不好,你再和我分手。好不好?”
心想,無論如何,這次都要拿下你的‘一血’。只要拿下你的第一滴血,你就徹底的成了我的女人。那樣的話,就算再分手,也要有諸多的顧忌和不捨。
想要征服一個女人的心臟,還是先想辦法征服她的子宮吧。
林微笑笑了起來。
這次不是微笑,而是大笑。
“陳冠中,你都一無所有了,憑什麼還要讓我愛你?”林微笑一語戳傷他話中最大的漏洞。“之前想把我送人。因爲這有助於你的前途。後來發現我還有點兒利用價值,又想着回來求我了?一個女人要有多賤,纔會接受這樣極品的前男友啊?”
“笑笑,你誤會了。我不是因爲你有利用價值纔回來找你。我是真的捨不得和你分開——如果你覺得我是看中你現在的身份地位的話,你可以立即從錦繡館辭職,你在家做全職太太,我養你——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一定會讓你過上幸福富裕的生活。”陳冠中連忙辯解,言詞懇切,還帶有一絲絲的委屈,好像林微笑當真冤枉他了似的。
“你真可憐。”林微笑嘆息。“說着沒人相信的假話,做着讓人厭煩的假戲,你不累嗎?”
“只要你能回頭,我——”
“好了好了。”林微笑擺手說道。“陳冠中,你還沒看明白嗎?我早就對你徹底絕望了,現在看到你不喜不悲,連生氣都沒有——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不可能了。而且,你每哀求一次,我就對你厭惡一分。誰家的愛情是求來的?”
陳冠中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神惡毒的盯着林微笑,說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林微笑輕蔑的笑,說道:“陳冠中,你現在站的位置是我的辦公室,我的辦公室在錦繡館——我爲了看你的醜態,爲了給你的狼心狗肺一點兒懲罰,所以你每次進來的時候,我都讓人給你放行。只要我說一句話,你就會被人丟出去,你怎麼讓我吃罰酒?”
陳冠中嘿嘿的笑,說道:“難道你現在沒有覺得大腿根部是溼的嗎?難道你現在不想找個男人操你嗎?你是不是覺得身上很癢?是不是很想找個男人撲過去?”
“你——”林微笑大驚。她仔細感受了一番,身體裡面確實有一股子火氣在流竄,大腿根部也有一些潮溼,讓人覺得無比的空虛,渴望着有什麼東西把自己填滿。“你做過什麼?”
“那杯水是我倒的。”陳冠中指着那杯開水說道。
“我根本就沒喝過。”林微笑冷笑。她對這個男人噁心之極,又怎麼可能喝他倒過的水?她準備一會兒把杯子也丟掉呢。
“我知道你不會喝。”陳冠中冷笑着說道。“你只需要聞那味道就行了——開水會有熱氣,我故意把杯子放在空調的上風位,熱氣自然會吹進你的鼻子裡。這就夠了,它可以讓你變成一個蕩婦。”
林微笑想要按門鈴讓保安進來把陳冠中給丟出去。
“怎麼?你想當着保鏢的面出醜嗎?”陳冠中惡毒的說道。“與其便宜那些傢伙,不如便宜了我——無論如何,我們相愛多年,還是有感情的。”
“我就是找只公狗野*合,都不會找你這種禽獸做*愛。”林微笑譏誚的說道。
陳冠中要是給她下了毒,她可能還會稍微緊張。可是,只是春藥的話,她一點兒也不會在乎。
沒有大JJ,難道還沒有手指頭?
她正要伸手按鈴,卻見到辦公室門被人推開,唐重探頭進來,說道:“我沒打擾兩位吧?”
看到唐重,陳冠中的眉頭不由得一皺,心臟也猛地收縮。
上一次,他就是在錦繡館被這傢伙給揍成了死狗。
“原來我是不想進來的。”唐重說道。“可是我在門口聽了半天,覺得你們說的話太讓人生氣了,我不進來是不行了——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有便宜被你這種王八蛋佔了,那比王八蛋還王八蛋。”
唐重說話的時候,一步步的朝着陳冠中走去,說道:“你有的,我也有。所以,她的身體問題就不勞你費心了——”
“你想幹什麼?”陳冠中一步步後退,警惕的盯着唐重喊道。
“對你說聲感謝啊。”唐重笑的很溫柔。“要是沒有壞人喜歡對女人下藥,我這種好人哪有英雄救美然後抱得美人歸的好事兒發生?我的性格比較靦腆,我自己又不好意思下藥。”
“你別過來,你——”
當他退到林微笑的桌子邊沿時,身體突然間向林微笑撲了過去。
只要把這女人控制在手裡,他就可以控制住局面,可以讓他束手待擒——就算擒不了,也可以讓他把自己放了。
可是,他低估了一個女人對他的仇恨以及她們所能爆發出來的能量。
他的身體還沒有撲近,林微笑就已經抓起剛纔他倒過來的那杯開水,狠狠地朝着他的臉上潑過去。
“啊——”
他的臉頰正面恰好被開水潑個正着,眼不能視,嘴不能說,只覺得整個腦袋都火辣辣的疼痛。
他知道,自己有可能被毀容了。
他的這種擔心是多餘的。
因爲,他不僅僅是被毀容——還想毀身。
在他的臉被開水潑了之後,想要控制林微笑的計劃就破產了。
然後,唐重就衝到了他的身邊。
他用力一舉,就把陳冠中還算高大的身體扛在了肩膀。
他走到窗口,猛地往樓下丟了過去。
咔嚓——
窗戶玻璃被砸的粉碎,陳冠中的身體在空中飛翔,從三樓向下做着自由落體運動。
砰——
很快的,樓下就傳來一陣悶哼聲音。
有人驚呼,更多的人圍攏了過來。
只見在院子的苗圃裡,一個男人從天而降,壓斷了花花草草,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唐重沒有爬到窗戶去看一眼,只是臉色羞紅的看着林微笑,說道:“做爲你的上司,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出事兒或者自#慰——就讓我來幫你解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