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南心差點兒被唐重給噎得說不出話來。
但是,想到自己連續幾次栽在他的手上。武不成,文也不就,她哪裡願意就此落敗?
於是,她冷笑着說道:“男人靠征服世界來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對方辯友竟然連這種邏輯性的東西都搞不清楚,可見他的觀點錯誤到什麼程度。”
“只知道有一句話叫做‘泡馬子’,從來沒有聽人說過‘泡漢子’吧?證明從古至今,都是男人在征服女人。”
“每年的NBA冠軍賽每屆的足球世界盃吸引數億人觀看追逐,踢球的不都是男人?男人是靠事業來征服世界再征服女人的。自古美女來英雄,你不是英雄,女人爲什麼愛你?”
“那蒼-----”看到焦南心一臉戲謔的看着自己,唐重趕緊閉嘴止言。他原本想反駁,蒼井空雖然征服了世界但是最終還是會被男人征服,但是焦育恆院長在這邊坐着,他哪裡能說出這個女人的名字?要是焦育恆院長不知道蒼老師是誰還好,要是知道--那情況可就糟糕了。
“怎麼不說下去了?”焦南心笑眯眯的說道。“詞窮了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吧?”
“女人最後都嫁給了男人。這是不用爭辨的事實。”
“我們辯的是那個女孩子有沒有接受那個男生的表白-----女人是嫁給男人不錯。但是她們並不一定非要嫁給那一個男生。”
“好了好了。”焦育恆敲桌子阻止。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聲的話,兩人能夠爭上三天三夜。
唐重笑了笑,沒有繼續和她辯下去,而是擡頭看向焦育恆,非常尊敬的說道:“老師,情況是什麼樣的,還是你來告訴我們答案吧。”
焦育恆面現尷尬之色,說道:“這個問題我也是臨時想到的-----不過你們倆辯論的很好。非常好。分析能力很強。這很不錯。”
焦育恆心裡即是鬱悶,又很欣慰。
欣慰的是,這兩個徒弟都長了一張巧嘴。這是做心理學老師的基礎。看到,也要能夠清楚的表達出來。而且他們的觀察能力極強、邏輯思維能力卓越,懂聯想,知引申,是兩塊好苗子。
鬱悶的是,他這個老師才說了兩分鐘,他們就能夠辯論大半天。要是每次上課兩人都脣槍舌箭劍拔弩張,這課還怎麼進行下去啊?
“那也總要有個答案吧?”焦南心不滿的說道。“在你心裡設想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你的答案是什麼?”
“我只設想過問題,沒設想過答案-”
焦育恆知道自己的寶貝孫女好強,來到南大後被這個唐重處處壓制,心裡肯定不痛快。乾咳兩聲,說道:“我出這道問題,只是想測試一下你們的分析能力。你們的表現讓我很滿意。這就夠了。來,我們接着講課。”
焦育恆板起臉來,還是頗有威信的。即便焦南心怪他偏心,也只能保持沉默。唐重就更不會說什麼了,他是來學習心理學知識的,不是來和一個女人鬥氣的。
雨小了一些,風也柔了一些。
水汽瀰漫,像是給這箐箐校園蒙上了一層薄紗。這綠樹紅花、這假山石榭、這高樓紅瓦,還有在雨中行走的人羣,都帶上了一種朦朧的美感。
世事就是如此。看不清楚,才覺得她美。什麼都看的透徹了,也就不存念想了。
學校沒有通知新生繼續出去操練,學生們就有了難得的一天假期。像花明樑濤這樣的懶人肯定是窩在寢室裡打牌,李玉趴在電腦前玩遊戲,還有人會選擇好好的睡上一覺,彌補前些日子的睡眠不足。當然,也有愛好學習的則撐着傘走進了學校的圖書館,有些熱愛愛學習美女的,也撐着傘走進了學校的圖書館-
南大的圖書館在整個華夏國的教育界都頗有名氣,據說是藏書量最大,珍本最多,學習氛圍最濃的一所大學圖書館。不誇張的講,有些學生甚至是奔着這座圖書館考進南大的。
擺滿書籍的書架一排排的站立着,像是等待檢閱的衛兵。學生們在裡面穿行,按照分類索引尋找自己想要的書籍。
對學生而言,青春文學和小說是最受歡迎的。那種類型的書籍最多,前來借閱的學生也最多。
而最冷門的莫過於‘宗教與其它’這個類別,幾乎沒有人會走過來。於是,這個類別也自然就擺放在圖書大廳的最後排角落。因爲圖書大廳太大,後排來的人又太少,這兒幾乎就是一個獨立的王國。
今天,這兒卻來了一個特別的男生。
說他特別,是因爲他的長相實在太怪異了。
個頭矮小,大概也只有一米六的身高。眼睛微凹,像是被人一拳給打進眼眶去似的。下巴又過於突出,這讓人覺得他像是一個還沒完全進化完成的原始人。
他的背有些駝,走路的時候總是低着頭。腳又有些跌,走路的時候是一竄一竄的向前,像是腳底下安裝了一塊彈簧。
如果非要在他的身上找一個亮點的話,那就是他戴的眼鏡不錯-市場上少見的玳瑁眼鏡,隨便一幅都要十幾萬甚至數十萬的天價。
他的手裡捧着兩本書,一本是《教皇史》,另外一本則是《華夏禪宗大觀》。
當他看到書架上有一本表皮殘破的線裝本《推#背#圖》時,眼睛一亮,伸手去取。
可惜,他卻慢了一步,因爲那本《推#背#圖》在書架那邊被人取走了。
一男一女從書架後面走出來,男的俊朗不凡,女的出塵若仙。兩人一併走出,彷彿是一對來自天上的神仙情侶。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眼前那個男生和初來的這對男女站在一起,就形成了更加鮮明的對比。一個是粗針粗線破布爛衫,一個是細針細線錦衣玉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別實在太大。
可是,那個矮小男生卻一臉無畏,甚至還有點兒譏諷的看着他們。
“遊少好興致。”陸君卓翻開那本被他搶到手裡的《推#背#圖》,說道:“據說這本書預測了華夏國千年時事無一不準-----遊少以爲呢?”
“我只知道他預測了一件事情。”那個矮小男生突然間竄出,一拳轟向陸君卓的胸口。陸君卓伸手去擋,矮小男生卻閃電變招,一把抓走他手裡的那本《推#背#圖》。
陸君卓並不想要這本《推#背#圖》,既然他搶走,那就給他吧。於是,他準備收招-----
可是,情況再變。
那個搶走了《推#背#圖》的矮小男生還不罷休,回收的身形再次衝出,又一拳砸向陸君卓的胸口。
倉促下伸手去擋,卻還是慢了一步,被矮小男生一拳擊中,陸君卓高大的身體連連後退,
當他勉強站住的時候,已經退了足有五六步遠。
喉嚨一甜,一口鮮血順着嘴角溢出。
“它預測到你要受我一拳。”矮小男生冷笑着說道。他提着手裡的那本《推#背#圖》晃了晃,說道:“沒有人敢搶我的東西。”
狡猾。自負。陰狠。
只一眼,蘇山就對她們追尋的目標下了這樣的定義。
陸君卓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白色絲帕擦拭嘴角,動作輕柔仔細,每一個動作都美好的像是受過皇室教育的王子。
“你不覺得-----”陸君卓把手帕捏在手裡,陰沉着臉說道:“太過份了些嗎?”
“過份?”矮小男生冷笑。“什麼叫做過份?我想要的,你來搶走。我懲罰你----這有什麼不對?我想要的,你來搶走。我卻沒辦法懲罰你。那才叫過份。”
“遊少。”蘇山向矮小男生伸出手,說道:“我是蘇山。他是陸君卓。我們是來和你交朋友的。”
“蘇山?”矮小男生只是緊緊的抱着自己的書,沒有握手去握蘇山那雙漂亮的不像話的手。典型的屌絲心態和迴應。“能夠入那些眼光刁鑽的老頭子的法眼,看起來還不錯。”
“朋友?”矮小男生嘴角浮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我不交朋友。我只養狗。”
陸君卓臉色大變,眼神惡毒的盯着他。
“怎麼?覺得我說的話太過直接了?”矮小男生大笑着說道。“你們----有朋友嗎?你們倆,是朋友嗎?”
“我們當然是朋友。”陸君卓大聲應答。
矮小男生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說的是真心話,那麼我不得不感嘆一聲-----陸家的公子哥還真是傻的可愛。這樣的人,也配給我做對手?如果你說的是假話,那麼,我也不得不讚嘆一聲-----這個時候還能做出這般的作態,喊出這麼肉麻的口號。你可以獲得奧斯卡最佳表演獎了。”
他指了指蘇山,說道:“她就比你誠實多了。也比你聰明多了。”
陸君卓看了一眼蘇山,眼裡的悲憤一閃而逝。
至始至終,蘇山都保持着心態的平和和語言上的平靜。
她不柔弱,也不凌厲,清清淡淡的說道:“爲什麼拒絕?”
“那你告訴我,我爲什麼要加入?”矮小男生反問。
“你們想讓我加入,不就是想借助我遊家那張虎皮?”矮小男生譏笑着說道。“我不加入紅鷹,也可以加入白鷹或者黑鷹。甚至,我能自己養一隻鷹。爲什麼要加入你們?”
“看來我們來錯了。”陸君卓看着蘇山說道。
“不。至少你們對我表達了你們的誠意。”矮小男生說道。“你們主動邀請,我不去,那是你們尊重我。你們無視我的存在,我自己去了,我就不會尊重你們了。如果你們當真想要我加入紅鷹的話,我有兩個要求-”
“哪兩個要求?”蘇山問道。
“第一。我要做副會長。”矮小男生獅子大開口的說道。
“沒問題。”蘇山一口答應。這傢伙的來頭太大,不給個副會長確實不象話。
“第二--”他看着蘇山,說道:“你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