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大酒店的迷你酒吧,只對酒店會員開放。
在酒吧的一個獨立的小角落裡,唐重、張尚欣、馮大剛、葛幽還有馮氏電影公社的高管劉洋和華聲娛樂的公關部經理朱育等人聚攏在一起喝酒聊天。
馮大剛把手裡的IPAD合上,笑呵呵的看着唐重,說道:“我叫大炮,你叫二炮,咱們雙炮聯手,我就不信轟不爆《岳父萬歲》的票房。”
唐重幽幽的說道:“我就是實話實說而已,怎麼就成了二炮?”
“想要把這個外號從自己身上摘下來,那就得說到做到才行。不過,我怕這個綽號你是拿不下來了——你點炮的機率比我還多。應該你是大炮我是二炮纔對——”
“馮導要是不介意,那我和你換換?”唐重笑着反問。在他眼裡,大炮肯定比‘二’炮要稍微好聽一些。
“咱們倆商量沒用,得外面的那些記者和讀者認可才行。”馮大剛說道。“《黑俠》要上映了,我知道你最近一段時間應該會比較忙,所以,我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這個月的月中,你就進組,怎麼樣?”
唐重算了算時間,點頭說道:“好。沒問題。”
“那就這麼說定了。”馮大剛笑着說道。
“我們先把準備工作做起來。尚欣——我當時說過,絕不耽擱你的演唱會。你看你什麼時候能夠抽出時間把你的戲份給拍了?”
張尚欣想了想,說道:“椰城演唱會和京津演唱會之間有一個星期的休息時間。那個時候我過來?大概是在這個月的月底。二十四號至下月一號。”
“也行。”馮大剛說道。“小葛,你這邊隨時都有時間吧?”
“就憑你叫我這聲小葛,我也得有時間啊。”葛幽笑呵呵的說道。他和馮大剛年紀相仿,有着幾十年的交情。而且,他輕易不接電影,每年的賀歲檔都爲馮大剛留着,兩人屬於黃金搭檔無敵組合。
也有無數的投資人或者影視公司揮舞着支票請葛幽拍戲,但是都被他給拒絕了。這種行爲也更加樹立了他獨特的人格魅力。
“妥了。”馮大剛導演雙手互拍,說道:“那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
導演和製片人只負責調節主要演員的日程安排,像其它的演員交給副導演或者劇務就成了。
葛幽又坐了一會兒,說約了別人泡澡。於是,便第一個離席。
葛幽在圈子裡從來都沒有和緋聞沾邊,老婆算不上好看,卻是和他風雨同舟從最困難的時候走過來的,兩人的感情非常好。葛幽人生的最大愛好就是喝茶泡澡,這是圈子裡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馮大剛接了個電話,也說有事要先走一步。馮大剛走,馮氏電影公社的劉洋也跟着走。朱育倒是想多陪着唐重和張尚欣好好的聊聊,畢竟,同屬一家公司,不僅僅張尚欣牢牢佔據着華聲一姐的地位,就是唐重現在也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和他們搞好關係對自己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
可是,聊了幾句後,他就發現自己和他們的聊天話題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趕緊知趣的站起身告辭。
等到朱育走好,張尚欣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我故意冷落他的。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談,但是時間又實在太緊——”
唐重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她的行爲,問道:“什麼事情?”
“我現在正在舉辦今年的世界巡迴演唱會,這件事情你知道吧?”張尚欣端着紅酒杯輕輕的搖晃着。現在在場的男人們都離開了——不,是必須讓她保持着端莊女神範兒的男人都離開了。
以前,她和唐重的關係只能說是普通。後來在錄製她主持的節目《痛並快樂着》發生了炸彈襲擊事件後,兩人的關係突然間無限貼近。
就好像——就好像兩人在共同守護着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兩人同呼吸共命運,有種同進同退的知己感。
她的身體微微仰倒,紅色的長裙包裹着她玲瓏有致的身體,在昏黃的燈光下,她的整個人都帶着一層柔和的朦朧感。可是,即便在這黯淡的燈光下,她雪白的肌膚仍然灼灼生光。像是會發光的夜明珠,她不要燈光照明,反而反哺這黑暗以光明。
她的腿好長好長,兩隻腿疊在一起,只要稍微往前探一點兒,都能夠伸到唐重的褲襠下面去——當然,假如她願意的話。
“知道。”唐重點頭。張尚欣每年的世界巡迴演唱會是公司的頭等大事,白素現在的主要精力都要放在她的身上。唐重是華聲的幕後老闆,他即便不關注張尚欣演唱會的時間地點以及內容,但是,公司在她身上的投入以及收穫的比例他還是清楚的。這些東西,看上一眼報表就一目瞭然。
因爲華聲娛樂即將要上市,所以,唐重對華聲的財務狀況也非常的瞭解。
“你看過?”張尚欣眯着眼睛看着唐重,笑着問道。
“沒有。”唐重搖頭。“我去英國看唐心了。”
“啊?”張尚欣驚喜的喊道。“唐心現在情況怎麼樣?”
“好多了。手術非常成功。”唐重笑着說道。因爲張尚欣是他的朋友,所以,他倒沒有對她隱瞞這件事情。“不過,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夠回來。”
“那就好。真是期待她快點回來。雖然她不是很喜歡我。”張尚欣笑着說道。
她看了唐重一眼,說道:“不過,我希望唐心回來,也希望你不要離開娛樂圈。你簡直是混娛樂圈的天才,離開實在太可惜了。你才進入圈子一年多的時間,就取得了這麼大的成績。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樣,《黑俠》和《岳父萬歲》都能夠票房過十億,你將會是——將會是這個圈子裡面的奇蹟。”
“奇蹟我不確定,奇葩我倒早有耳聞。”唐重笑着說道。
“都無所謂了。只要你堅持下去,你的發展前景廣闊無邊。我想不出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擋你。”張尚欣說道。“當然,關鍵還是你個人的選擇。”
“我會考慮的。”唐重說道。
“嗯。我最近在忙着做演唱會。一場場的唱下去,突然間覺得這有點兒單調。”張尚欣頗爲苦惱的說道。“每年都這樣,終究不是一件好事。雖然在歌曲、服裝、音樂風格等方面做過改變,可這還遠遠不夠——公司也注意到這一情況,所以想讓我在唱歌的時候加入舞蹈成份。可是,我對這個沒什麼天賦——”
張尚欣苦笑,一臉無奈的看着唐重,說道:“你能不能幫幫我?”
唐重想了想,問道:“是白素讓你找我的?”
“你真聰明。”張尚欣微笑着點頭。“她和你說過?”
“沒有。”唐重說道。“但是,你既然找上門來,證明有人把我的一些信息透露給你。不會是張赫本,更不會是林迴音。可知道這個消息的就那麼幾個人——除了阿KEN,就是白素。阿KEN應該也不會,白素爲了公司和提升你的形象,應該會做出這種事情。”
“唉,你這人真可怕。”張尚欣嘆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只要讓你稍微抓住一點兒尾巴,你就能夠知道整個故事的來龍去脈。”
“我只是擅長分析。”唐重笑着說道理。“沒辦法,從小就沒有安全感,遇到一個人聽到一句話總是習慣性的去分析這個人是好人壞人這句話是好話壞話——其實我也不想。”
“他們的編舞給我的創意都被我否掉了,因爲我覺得那樣不僅不能爲演唱會增色,還自爆其短——白董說或許你可以幫忙,所以我就想來找你想想辦法。我才知道你是天王老師徐三金的徒弟。難怪你一出來舞就跳的那麼好,白董還說蝴蝶組合的幾支舞都是你編的。”
唐重看着張尚欣,沉默不語。
張尚欣等待了兩分鐘,熱心變涼。
她笑呵呵的說道:“沒關係。編舞也是需要靈感的。靈感這種東西哪能說有就有?慢慢想吧。不着急。”
這是給兩人之間鋪一個下臺的臺階。以後無論唐重找不找的着靈感,她都不會再主動提起這事兒。這樣的話,兩人之間的尷尬就淡化了。
“我看過你表演。”唐重說道。“你走的是文藝知性路線。太激烈的舞蹈不適合你。一下子做這麼大的改變,你的粉絲接受不了。”
張尚欣點頭,說道:“嗯。我的身材也太高。動作也僵硬,不適合跳那種動作太大的舞蹈。”
“太文藝的也不行。只是慢騰騰的舞動幾下,恐怕帶來不了什麼新的變化,也不能爲你的演唱會提供多少亮點。”
“是的。”張尚欣再次點頭。“所以大家都覺得很爲難——”
唐重掃視四周,看到迷你小酒吧的客人都差不多離開了,現在整個酒吧只有他和張尚欣兩個人。
他‘嚯’地一聲站了起來,走到酒吧的樂隊面前,對着他們說着什麼。
然後,他重新走到張尚欣面前,身體微躬,伸出一隻手來,笑着說道:“小姐,可以請你跳支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