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傑的果斷,哪怕是畢興都忍不住眼球一顫,本來他還以爲林傑是在裝腔作勢。自斷一臂,那得需要有着多大的魄力,才能做出這種對自己的狠事?那得有着多大的毅力,才能幹出這種果斷的一件事?
這樣的人,內心世界得多麼強大才能夠達到?畢興隱約間意識到了,自己可能招惹了一個惹不起的怪物,但此時此刻的他,已經被架在火上烤了,他這個時候一步都不能退,退一步,那他這輩子恐怕都徹底擡不起頭來了,只能硬着頭皮按照原先計劃的走。
下面武館弟子潮浪的怒吼聲,叫罵聲,污言穢語,哪怕是名義上的師弟們,都在不斷問候着他埋在棺材裡的祖宗還有着自己未死的母親。。畢興後面的弟子們,聽到這潮浪的呼聲,瞳孔中流露出了一抹恐懼,這些傢伙隱約察覺到了,或許自己此次範了所謂的衆怒,在衆怒之下,沒有人會原諒他們。
“五師兄……怎……怎麼辦……”這些手下們,目露惶恐不安,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畢興鐵青色,低吼答道:“放人,我們言而有信!”
聽到這樣的答覆,他身後的弟子們,也重重的長吁了一口氣,還好……要是畢興拒絕放人,那麻煩才叫大呢,兩名弟子對視一眼,一口氣跑上三樓的某個房間,不一會兒,跟他們一起出來的還有着一名頭髮散亂,精神不穩,神色蒼白,但衣衫整齊的女孩。
這女孩正是小蘿莉,井小幽。
井小幽被放了出來後,聽到外面般的潮浪聲,站在三樓朝着下面俯看到左臂不斷流着滴滴殷紅鮮血的林傑,當即面孔一呆,隨後像是瘋了一樣從樓梯跑了下去,井小幽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從她早上被綁的那一刻,她不是想過一千次,一萬次林傑會來救她。
也曾想過,林傑千萬不要來,一旦來了,這幫豬狗不如的傢伙,還不知道會怎麼對付他呢。
但他還是來了,井小幽雖然在三樓,但她聽到那句:“把小幽還給我”時,心中的恐懼徹底被驅散。井小幽明白,守護着她的光明騎士已經到來了,她很快就被解救出去。
那
種受到劫難的煎熬,終於解脫後,尤其還是被朝思暮想的那個人所解救,那種感覺,心頭誕生了如黃河一樣奔流不息的暖意。
井小幽瘋了一樣,從三樓一口氣跑下了一樓,當她衝破人羣,到了中央看到林傑後,當即嗚哇的大哭,緊緊的摟着林傑,泣不成聲的喊着哥哥。林傑右手拍着她的香背,輕聲安撫着,斷臂傳來的痛楚被他硬生生的忍下,眸中的血色,像是一根根筋脈一樣。
“先別哭,聽話。哥哥問你,你沒受到他們的傷害吧?”林傑單手摸着小丫頭稚嫩的臉蛋,眼神中有着一抹迫切和擔憂。
要是井小幽受到一丁點的羞辱和傷害,那林傑將會愧疚一輩子,同樣他也將會不隱忍,會選擇最殘酷的報復方式,來讓畢興這幫傢伙明白什麼叫作殘酷。
井小幽抽泣着,俏臉殷紅,在林傑的安撫下,顫悸的搖着頭,泣不成聲的說道:“他們只是把我抓了起來,然後關在了上面,說讓我把你給引來,哥哥……我們走,我們走,他們都是一羣不講道理的流……”
當井小幽講到一半的時候,忽然間餘光看到了自己裙上沾染的鮮血,她猛然間尖叫一聲,但仔細看清楚後,才發現是林傑手上的鮮血不小心滴在了他的裙子上,而她的腳下,此時此刻已經有了一灘鮮血。
林傑的整個左臂這會近乎被鮮血所染溼,井小幽看到這一幕徹底傻了。林傑見此,輕撫着他的小腦袋,使她靠在自己的胸膛,輕聲安慰着說道:“不用多想,是哥哥自己弄的,不小心摔的,沒事,不嚴重。”
“不嚴重,沒事……”林傑強擠出了一縷笑容,下巴蹭着小丫頭的額頭,語氣故意像是在說一件風輕雲淡的的事情。
再聞到小蘿莉髮絲和身體傳來的那股輕輕的幽香,讓林傑原本那顆躁動的心終於安頓了下來。
“可是流了很多好多血,哥哥,我爲什麼總是長不大,我不想讓你在繼續這樣保護我了。”井小幽趴在林傑的胸口,郊區顫抖着,淚水沾溼了林傑的胸膛,小妮子心中十分自責,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爲自己。
“哥哥,早知道那天就不讓你陪我去商場了,要是沒有去,就不會
有那麼多事了,哥哥也不會受傷了。”井小幽心中誕生了濃濃的懊悔之意,眼淚像是泉水一樣涌了出來。
林傑知道小妮子內疚,又安慰了幾句,心裡則更加堅定自己來救小蘿莉的那顆心。
雙方都自責愧疚才說明兩個人的感情的確很深,那也側面證明了林傑單刀赴宴的正確。
“你先到一旁,這件事還沒完,乖,聽話。”林傑拍了拍小蘿莉的腦袋,把她推倒一旁,小蘿莉不解將要發生什麼,但這會武館內的弟子們看向林傑他們的眼神已經熱淚盈眶了,世間有如此真情,誰人不羨慕,誰人不欽佩,誰人不想擁有?
部分弟子主動上前,施武者禮,主動一拜,對林傑道:“這位先生,事已至此,就算了吧。你已經受傷了,待你傷好了,在來我們武館和畢興決鬥吧。現在你受傷,你恐怕討不到什麼好處。”
“他這個人太卑鄙了,居然趁你有傷纔要跟你打。這位先生,我們都相信你的人品和情義,等過些日子你在來吧,不要逞強,可以嗎?”
武館內的弟子們見到這一幕,頓時各個心中一片暖流劃過,一個個竟然上前還是勸解林傑,想要讓他暫避鋒芒。二樓的畢興見此,頓時急了,當即忍不住出言說道:“男人要說話算話,你親口答應的決鬥,必須得現在進行!”說完畢興怕林傑跑了,竟然急急忙忙的下樓,到了林傑的跟前,一副只要林傑敢走,他就動手的模樣。
四周的武館弟子見此,恨的牙癢癢,同時也面紅耳赤和這樣的同在一個武館,當真是一件奇恥大辱。
但林傑站在那裡,望着畢興,滄桑一笑,眸光堅定,徐徐說道:“我林某人,一口唾沫一顆釘。既然說要和你打,就絕對不會慫,別說我現在自斷一臂,就算我現在兩條胳膊兩條腿都斷了,我也要跟你打。每個人心中的那塊禁地,是誰都不能碰的,哪怕我只剩下一張嘴,也要跟你打一場。”
林傑說着右手從懷中掏出一盒煙,翻開蓋子取出一根菸後,用嘴叼着煙,把煙盒丟到地上,取出火機點上煙,抽了一口後,冷笑道:“尊嚴得靠自己掙,打不打的過是一回事,敢不敢打又是一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