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腹黑南凜
沒錯,孫餘秋打算在這個時候悄悄的溜走。
自己的敗局已定,不溜走,難道要等人家算賬嗎?只是讓孫餘秋有些惶恐不安的是,自己居然被抓住了,這就讓他如遭雷擊,身影僵硬在了原地。
“餘秋少爺,男子漢大丈夫,既然立下誓言,就應當遵守,先前我們在煉丹谷外定下的賭約,如今你是不是該許諾償還了!”林傑一聲暴喝,額頭青筋展露。
這個跳樑小醜可是一直騷擾他十分煩躁,自從他來到了孫家以後,這張令他十分厭惡的臉就一直出現在他的眼前。
以往是忌憚着孫餘秋的身份,所以林傑每次動手的時候,都是一種警告的意味,畢竟在人家的地盤,自己就算再恨對方,心中也是難免有着很強的顧慮。
但如今就不同了啊!
現在他林傑是能夠舉着名正言順的大旗去威逼的對方的!
這個時候,就算孫餘秋背後的勢力再龐大或者對他有任何支持,都可以稱之爲是毫無用處的。
原因無他,是他孫餘秋非要執意打賭的,一切的恨意源頭,就是他孫餘秋自己一手鼓搗出來的。
自己陰溝裡翻船的,也實在怪不了其他人。
如此上好的機會,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了這個店了,不趁着這個機會把對方打的不能呼吸,那以後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既然下了決定,林傑不動手纔是真正的傻子,所以趁着這次機會,一定要讓這個小子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否則的話,自己以前的憋屈,豈不是得自己忍受了?
林傑從來都不是那種慫包,他是一個非常記仇的男人。
此時此刻的孫餘秋站在原地,臉色極其難看,神色糾結,他在想自己是履行諾言,還是立刻逃走。
履行諾言!
不,這份代價太大了,履行諾言,就要意味着他孫餘秋低下自己那高貴的頭顱,跪伏在林傑和孫埔的腳下,他不僅沒有得到漂亮的美人兒,反而以後將永遠在家族擡不起頭來。
是永遠!
此生此世,這件事將要影響他的一生,不論的他地位如何,人們會因爲這件事而盡情的嘲笑他。
但如果他就此逃遁離去,最多揹負一個“違約者”的名字罷了,如果他利用機靈巧辯或者自己的勢力,能夠把這一印象逐漸洗刷掉的。
違約者付出的代價,要比兌現承諾小太多了,孫餘秋額頭大片的汗水由額頭流下,他緊握雙拳,內心在暗恨,自己爲什麼會輸呢?自己爲什麼會輸的如此之慘呢?
林傑的面貌不斷涌上他的腦海,像是幻燈片一樣,從他的眼前閃爍飄過。
作爲一名利益者,孫餘秋很快有了決斷,他恐懼萬分的朝着後面看了一眼,發現此時怒髮衝冠的林傑並未親自追上來,吞嚥了一口口水,汗水淋漓的他邁着急促不安的步伐,腳底抹油般逃走了。
這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簡直形成了一個生動形象的畫面。
“這小子果然還是跑了啊。”林傑瞧見對方落荒而逃的背影,陰森森的講道,眼神中的戾氣不加掩飾。
“嗯?你們所說的賭約是怎麼一回事?”
孫南義這會並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讓林傑如此憤怒。孫埔悄聲仔細的向孫南義解釋了一遍因爲什麼後,孫南義臉上露出了豁然頓悟的神色。
孫南義把這事默默定義爲了“年輕人氣血方剛”,於是就出言勸誡說道:“有些事,適可而止就行了,既然對方知道了你的厲害,不如就放過他吧,搞的太難堪的話,雙方都不好交代。”
作爲老一輩,孫南義其實對於南御山還是頗爲忌憚的,尤其是孫餘秋的這一脈,如今正是鼎盛時期。先前孫昊和孫泰波之所以被搞的灰頭土臉甚至毫無招架之力,那是因爲他們的對手是南凜。
是屹立在孫家的一座不可跨越過的大山。
要是換成了別人,孫家這一脈,分分鐘都能把敵人吃的連渣滓都不剩下。
要知道,孫餘秋知道孫梓梓是他孫南義的孫女,還敢如此咄咄逼人的求人,可想而知,他們這一脈擁有怎樣的實力了。
如今林傑大有取人家性命的勢頭,作爲一名長者,他還是需要能夠太平點好。
“個人恩怨,長老的意思我明白,但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吃虧。在世俗裡不肯吃虧,來你孫家更不會吃虧,這是我個人的原則。要是孫埔兄有忌憚,他可以退出,反正這份跪下磕頭的債,他要是敢不承認,那就不要怪我施展手段了。”
林傑怒目望着孫餘秋逃走,心中憋一口氣,這口氣使他極爲不暢,要不是礙於影響,擱在林傑的性子,早就衝上去把孫餘秋揍的他爹媽都不認識了。
這番話的出口,讓孫南義臉色一變,沒有想到眼前的年輕人,性格居然如此奇特,當真是讓人有些詫異……
孫埔聽到林傑說的話,卻也面露了一抹溫怒,對林傑說道:“林小哥,我孫埔雖然以前極爲窩囊,但是現在已經覺醒了,什麼叫作我有忌憚,你放心,等把這點事忙完了,我親自和你一起過去讓他履行誓言!”
“小埔,不要衝動!”孫南義見自己侄子這般熱血,一定要讓孫餘秋好看,黑起來教育了起來。
林傑是外族人,他想怎麼鬧就能怎麼鬧,對方有着道行煉丹的本事。說句不客氣的,縱算林傑遭受到了報復,那也無所謂,反正和他孫南義又沒有什麼瓜葛,但自己這個侄子,怎麼就非要插手,不懂得隱忍呢?
誰知道,孫埔梗着脖子,強硬的迴應孫南義道:“叔叔,我以前活的就是太慫了,所以才導致人人都敢在我頭上拉一坨屎。現在我孫埔,也是堂堂的三品藥師了,就算我這次非要踩他孫餘秋又怎樣?”
“難道他還能把我殺了不成?有些事,您不用管了。以前窩囊是處處受限制,現在終於有了能耐,還擁有了揚眉吐氣的機會,就此錯過的話,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孫埔決然的一揮手,說的慷慨激昂,眼神綻放着濃濃的精芒。
一旁的孫梓梓也輕聲的附和說道:“哥哥,我支持你,人的尊嚴就是得靠自己才能爭取的到!”
“你們這羣年輕人啊……唉……”孫南義聽到這嚴厲的話語,頓時明白自己的勸誡恐怕是不可能成功的了。
與此同時,長老臺上。
南凜看到下方爆發的熱血潮流,微微皺眉,他把目光移挪到了下方,最終落到了林傑的身上,輕聲說道
:“這個會道行煉丹的小傢伙,有點不簡單啊,你和他很熟嗎?”
“沒,今天剛剛結識的。這傢伙,挺有意思的,至少目前看來。”北夏順着南凜的目光看向林傑隨意的答了一句。
“去把他喊來,我有要緊的事和他商量,另外,把衛家那小子一起叫過來。”南凜的眼神內綻放着道道精芒,輕聲吩咐了一句。
雖然不知道要幹什麼,但北夏隱約間猜到了,連忙點頭,便疾步走了下去。
當林傑一行人互相還在商量該怎麼讓孫餘秋償還以前的種種仇債時,北夏忽然旁邊說了一句,南凜要見他。
林傑就露出了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樣,詢問南凜是誰。
待得知南凜是丹坊的長老後,他目光望向那站在長老臺上的老頭,頓時摸着下巴,開始想着這老頭難道要對自己打什麼鬼主意?
本來衛湛在旁邊是在等候林傑辦完事,想要套下近乎,聽到南凜喚他一起過去,衛湛就極其不自然了,但又不能逃走,索性便硬着頭破跟了上去。
待到了南凜的跟前,林傑開始細細打量這個穿七星袍的老頭,無論是從面相還是從修爲來講,這老頭都給人一種神秘不可測的味道。
尤其是對方的修爲,林傑竟然有點看不破……
這傢伙,至少有着堪比他五重天的實力。
和這樣的人物打交道,可得小心一點。他在打量着南凜,南凜何嘗不也在看着他呢,南凜一雙深邃的眸光在林傑的身上,掃來掃去,這幅樣子搞的林傑不寒而慄,有種自己是獵物,對方是獵人的錯覺。
“小傢伙,你師承何門何派?”南凜眯着眼睛,望着林傑,輕言說道。
或許別人說林傑是小傢伙,林傑會非常的不爽,並且會找回這個場子。
但南凜說出這三個字,他卻毫無不適,單論年齡來講,這老頭稱呼自己爲小傢伙,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這個就不能透露了,畢竟江湖上仇家太多,萬一報出名號,惹來麻煩,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林傑一攤手,很直接的回絕了,臉寫了無可奉告四個大字。
聽到拒絕,南凜也沒有顯得不高興,他反而輕輕一笑,把目光重新挪到了衛湛的身上。
相較於林傑的鎮定和從容,衛湛在南凜的威壓和打量之下,小腿肚在顫抖,身上冒着汗水,不知是壓力太大,還是做賊心虛。
“衛家的小傢伙,你這次來我孫家刺探情報就罷了,這是各大世家難以免俗的,但你離間我孫家人才是個什麼意思?”南凜眯着自己的眼睛,聲音頗有磁性的問了一句。
聽到這樣的問話,衛湛面色極其不自然,他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看着南凜問道:“南凜前輩……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什……什麼時候離間孫家的人才了?”
“小傢伙看來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啊,眼前的這位小哥,不就是我孫家的人才嗎?你這個小傢伙卻想要把他勾搭到你們衛家,你這難道不就是離間我孫家的人才嗎?”
南凜笑的很狡猾,像是一隻老奸巨猾的狐狸。
衛湛聽到這話,頓時迷糊了,他擰着自己的眉毛,極爲不解的出言說道:“林先生怎麼就成了孫家的人才了……他不是遊蕩在世間的玄士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