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們殷切地期盼下,幾對夫妻都格外賣力地耕耘播種,一份努力一份收穫,果真,大家都先後有了動靜,一個個都約好了似的挺上了大肚子。
就連一直遲遲沒有動靜的良錦,也終於懷上了。
早在當年事情落幕之時,良錦和顧天寧便修成了正果,顧天寧終於得償所願,成親的時候嘴巴都要咧開了。
兩年之後,倪清羽做主給思嬋和費振祁賜婚,如此這般,他們身邊的人,個個都有了着落。
思嬋成婚不久,對於孩子,她倒是半分不着急,一派淡然,一切隨緣。
餘煥然和沉雪,一記碎骨剎的一衆弟兄們都沒有跟隨倪清羽回京,而是跟着常可爲在尋他處,意欲重建師門,如今數年已過,有了倪清羽和睒於鴻軒的財力支持,新的剎門也已經建了起來。
倪清羽收到他們的來信,知道他們一切都好,便放下了心。
若說有什麼不好,那便是師父或是還有些氣不順,努爾哈可以說是他們最大的仇敵,最大的幕後推手,把碎骨剎的弟兄害死,但是努爾哈卻是夏宸的生父,夏宸阻攔常可爲殺父,最後常可爲雖是未動殺手,心裡到底是不痛快。
努爾哈當時已經是強弩之末,陳年舊毒已經深入骨髓,他回到蕪馬關之後,只活了一年,剛看到了外孫一面便去了。
努爾哈離世之後,夏宸和穆旭端也回了京城,與睒於鴻軒比鄰而居。
三年之後,便是這番和睦安詳之景。
十月懷胎,幾個大肚子女人先後分娩,新鮮熱乎的孩子呱呱落地。
老天似乎都沒聽到孩子們的呼喚,四人,清一色都生了兒子……
說好的妹妹呢?幾個孩子都十分憂鬱。
於是他們再次十分渴盼地望着孃親,“孃親,我們再種一個妹妹吧!這一次一定不會種錯,一定能種出妹妹。”
倪清羽沒忍住噴了出來,臉上黑線滿布,這些啥都不懂的熊孩子,真以爲生孩子是母雞下蛋啊,一窩能下個十幾個。
倪清羽正要耐心地給孩子們解說生孩子的不易,那一廂,睒於鴻軒便同樣兩眼放光地看着她,“爲夫覺
得孩兒的提議相當不錯。”
倪清羽瞪眼,憤憤不已,“敢情不是你十月懷胎,只動動嘴皮子便了事!”
真是可惡,把她當成生孩子的機器嗎?
睒於鴻軒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爲夫可不只是動動嘴皮子。夫人生孩子的時候出力,爲夫在播種的時候也沒省力。”
倪清羽臉上頓時燒紅一片,真是流氓!
維寬和明心兩個孩子卻是一臉疑惑地看着爹爹和孃親,明心求知慾十足地問:“原來是爹爹播的種,那爹爹累了,換我和哥哥來播種好不好?你看,這次爹爹這個種就播得不好,我想要妹妹,你卻種出個弟弟。”
“咳咳——”睒於鴻軒面色有異地輕咳幾聲,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喜歡刨根問底。
睒於鴻軒故作深沉地道:“這件事只有爹爹能做,你們不要胡言。”
“哦。”明心噘着嘴應着。
倪清羽在一旁則是扯着嘴角偷笑。
一年後,一衆新生小子一歲。
維寬和宇飛都被抓去練武了,明心和小五兩個丫頭每天閒得蛋疼,各自領着自己的小弟弟齊聚一堂。
小五的弟弟小六是個調皮搗蛋的傢伙,每每和明心家的木木放在一起都毫不客氣地欺負他。
木木這個外號是明心起的,因爲自家弟弟真的很木,比哥哥還面癱,明心費心逗弄,弟弟從來不賞給她半個笑臉,小小年紀的明心很是憂心,她那麼活潑可愛的一個姑娘,上有老成哥哥,下有面癱弟弟,這可如何是好?
小六才一歲,已經活力十足,每天揮舞着孔武有力的壯胳膊壯腿製造麻煩,比如,兩個孩子被放在一起爬步步,小六眼看木木追了上來,就會很沒有風度地伸腿一蹬,把木木蹬得咕嚕咕嚕打滾,然後自己歡脫地繼續往前爬。
每每這種時候,旁邊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是嚇出一身冷汗,這小六和木木的身份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照着小六這每天欺負木木的節奏,哪一天欺負出什麼好歹來,可了不得。
木木自己倒是一點都不在意,迷糊着雙眼看着前面爬得溜快的小夥伴,擺正了自己的身子也奮力前行。
明心看不得自己的呆弟弟被這小子欺負,伸出魔爪,“啪啪”幾下便朝小六屁屁上招呼,小六“哇”地一聲就哭了,哭得驚天動地,並且眼淚汪汪地看着自家姐姐小五。
小五也覺得自家弟弟整日欺負木木很沒風度,也不幫他,只叉着腰板着小臉呵斥,“小六,不準哭!你以後再欺負木木,我就第一個收拾你!”
小六被喝得生生把眼淚嚥了下去,可憐兮兮地看着前面兩個黑了臉的姐姐。
木木慢慢地爬了上來,作爲此刻兩個姐姐的重點保護對象,他很乖覺地發出了第一聲:“姐……姐……”
自從木木會叫姐姐之後,明心就不再嫌棄他的面癱,整日把他當成國家級重點保護對象,教他走路說話也都格外上心。
在爹孃面前,她也有了十足的底氣,如同宣誓主權一般,“弟弟第一個會叫的人是我哦,不是爹爹,也不是孃親!”
倪清羽和睒於鴻軒對望一眼,眼中閃動醋意。
第二天,兩夫妻便抱過兒子,對着兒子認真地說:“叫爹爹。”
木木:“姐……姐……”
“叫父王。”
木木:“姐……姐……”
“叫孃親。”
木木:“姐……姐……”
兩夫妻:“……”
翌日,維寬抱過自家弟弟,兩個面癱互相大眼瞪小眼,維寬保持着面癱臉,“叫哥哥。”
木木:“……”
三人鎩羽而歸,明心一人笑傲江湖,格外得意。
沒幾天,倪清羽便有些鬱憤地說:“小六已經會叫爹孃了,怎麼我們家這個這麼遲鈍?”
睒於鴻軒心有慼慼焉,因爲張惰嘴上沒把門,曾興致沖沖地炫耀自家兒子已經會甜甜地叫他,把睒於鴻軒的臉色都說黑了。
某日晚飯,睒於鴻軒一家五口共進晚餐,大家正吃得認真,軟軟糯糯的聲音便傳來。
“爹……爹……”
“羊……親……”
“哥……哥……”
末了的一聲格外爽脆,“姐姐!”
衆人皆是驚懼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