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苗苗來了之後,沈巖的牀就被霸佔了,然後沈巖就不知道多少次睡在沙發上哀嘆,思念着自己拿一張便宜但還是舒適的牀。
現在他就正躺在自己的牀上,一個人。
以前是想要躺一下都沒有機會,現在是想要離開都不可能。
沈巖掙扎過反抗過,結果就是被肖羽馨一把按回了牀上,正好碰到了傷口痛的沈巖一陣死去活來。在那之後,沈巖就不再動這個念頭了。
除非是肖羽馨親自開口說不用再躺了。
距離上次遭遇龍虎山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了,沈巖也就已經躺了好幾個月。
當天被張獅虎帶走之後,鬆懈下來的沈巖就感覺身體沒有一部分不難受的。
去醫院檢查了一下,好傢伙光是肋骨就斷了好幾根,其他的手臂股還有小腿骨什麼的也都有損傷。
結果被包紮成了個木乃伊,還是躺在肖建民曾經在醫院躺過的那個房間。
後來過了個把月,沈巖實在受不了醫院那單調的白色還有那消毒水味道,強烈要求下才回了家躺了自己闊別多月的牀。
至於肖羽馨,當日被一劍刺穿了後背,看起來是悽慘無比。
結果因爲張獅虎救治得及時,現在早就已經能夠亂蹦亂跳,根本就沒落下什麼病根。
而且陸苗苗親口承認了後背上沒有傷疤留下,說是什麼長期修煉的結果。
沈巖不禁在猜想,就算是脫離了肖氏能源。以後去教一些小把戲,說是能夠美白去疤,說不定還是會大賺特賺。
北方冬天家裡有暖氣,南方冬天取暖全靠抖。
網絡上不是還常常有東北大漢調侃說自己原本是一匹北方的狼,結果在南方凍成了狗嗎?
現在已經到了冬季,陸苗苗雖然不至於在沒暖氣的屋子中凍得發抖,但還是換上了一身厚厚得冬裝。
爲了讓沈巖覺得不寂寞,電視機早就搬到了臥室,陸苗苗甚至還搬了一個沙發進來窩在上面。
美其名曰怕沈巖無聊,在一旁陪着他。
其實上陸苗苗常看的什麼後宮撕逼宮鬥劇,沈巖根本就不看。
“苗苗,你渴嗎?”
“有點渴,怎麼了?”
“那你給我倒一杯水吧。”
“你說什麼?”
“那你給我倒一杯水吧。”
“我說上一句。”
“你渴嗎?”
“不渴。”
“……”
陸苗苗看得正起勁,根本就不願意去給沈巖倒水。
在她看來沈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挨一下口渴也沒啥。
沈巖一頭的黑線,受了幾個月的宮鬥劇摧殘也就算了,我一重傷病號要喝一口水你都不願意倒。
白瞎了當初看你受傷我這麼難過,還想過用自己的命給你爭取生存的時間。
沈巖覺得好他孃的難受,感覺自己被生活給欺騙拋棄了。
對了,你陸苗苗一個強大的女捉妖師,在世俗眼光中就是仙子一樣的人物。
那麼多的好劇,比如喜劇片啊,喜劇片啊,喜劇片啊不看的。咋非要看什麼宮鬥,幾個女人算計來算計去的,這又有什麼好看的。
在沈巖看來,這還不如華夏的抗戰劇好看,手撕
鬼子看着多帶勁。一年打死的鬼子能夠繞地球十五圈,這是多麼的慘烈。
咔嚓!
肖羽馨頭戴着白色的毛線帽子,身上穿這件火紅色的半長呢子大衣,大長腿上穿着厚厚的黑色絲襪,腳上是一雙同樣火紅的半長靴子。
她就像是個冬天的精靈一樣,就這麼火紅的走進了屋子裡。
“沈巖你好些了嗎,我來看你來了。”
“這句話你每天都要問一次,有這個必要嗎?自己有寬敞的別墅不住,非要天天往這跑佔有我們的私人空間。”
沈巖還沒有說話,陸苗苗就先沒好氣的擠兌了起來。
沈巖從醫院搬回來之後,肖羽馨在沈巖的勸說下搬回去住了,但是她和沒回去沒啥樣,每天基本上都待在這裡。
這樣的話沈巖躺了多少天她就問了多少次,每天來開口就是這句話,有些樂此不疲了。
她根本就不在意陸苗苗的話,甜甜的笑着,徑直向屋子中走來。
肖羽馨衝着沈巖揚了揚右手,像是小惡魔一樣笑着,問道:“猜猜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沈巖這纔看見肖羽馨手中還有個熟料口袋,口袋上已經起了霧,但是能夠聞到一股讓人食指大動的味道。
“麻辣燙,一定是熱乎乎的麻辣燙。”
要不是身體被纏得木乃伊一樣,沈巖都要跳起來歡呼了。
什麼爲了身體好,喝了整整幾個月的各種補湯。
長這麼大了還頭一次被人這麼緊着身體,補就補嘛沒啥大不了。
但是他孃的,這東西喝一兩次還覺得好喝,三四次也還行。一直喝這些東西誰都要忍不住罵娘了,難道連鹽都不能夠放一點點嗎?
“真聰明,一下子就猜中了。昨天聽說你想吃,今天正好順路就給你帶了一點,來嚐嚐味道怎麼樣。”
肖羽馨先去廚房找了個大點的湯盆把麻辣燙倒在了裡面,這才找了雙筷子一併端了過來。
原本她對照顧人是一竅不通的,但是現在看着竟然有些嫺熟。
麻辣燙端到了沈巖的牀邊,但是這下子又有些犯難了。
喝湯還好,找根吸管讓沈巖自己吸就好了。
不過這麻辣燙得用手用筷子啊。
猶豫了一下,肖羽馨紅着臉說道:“要……要不我餵你吧。”
“這樣真的好嗎?”
說着沈巖就張開了嘴巴,還怒了努嘴示意肖羽馨快點。
肖羽馨一頭黑線,要不是考慮到沈巖還有傷在身,非要動手捶他一下不可。
一口用料十足的麻辣燙入口,沈巖有滋有味的細細咀嚼着。
都快要罷工了的味蕾在這一瞬間活躍了起來,沈巖感動得要落淚。
“吃什麼麻辣燙,身體都還沒有好,不怕半夜傷口癢得睡不着?”
還沒等沈巖吃上幾口,陸苗苗一把搶過去了碗筷,就這麼當着肖羽馨與沈巖的面大口吃了起來。
“我的身體我知道,我已經沒事兒了。陸苗苗你快點還給我,不然我和你沒完。”
哪知陸苗苗根本就不搭理他,甚至對沈巖的口頭挑釁都沒有反應。
沈巖有些氣急敗壞了,吼道:“陸苗苗你這是妒忌,你肯定是看肖羽馨餵我吃東西你妒忌了。”
“妒忌了又怎麼樣?”
陸苗苗挑釁的看了沈巖一樣,當着他的面吃下了一片沈巖最愛的土豆片。
承認了,竟然就這麼承認了?
沈巖反而被將得有些無言以對,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陸苗苗已經吃下了最後一口麻辣燙。
失策失策,竟然逼得陸苗苗承認了,這下子爭鬥就擺在了明面上。
肖羽馨在一旁氣得牙癢癢,看她那樣子,恨不得衝上去把陸苗苗咬上一口。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沈巖也拆下了身上的繃帶,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只要是不劇烈的運動,身體在一個月的樣子就會徹底的好利索。
春節在這個時候悄悄的逼近了,對於華夏人來說,這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一天是能夠一家人團聚的日子。
今年的春節對於沈巖來說纔算是個真正意義上的春節,因爲陸苗苗咬留下來陪他一起過這個春節。
以往的春節沈巖要麼就還是在打工,要麼就是一個人買一些零食自己躲在家裡犒勞自己一下。
哪裡知道陸苗苗對這個春節更加的重視,提前好幾天就開始了操辦。
門口掛着大紅燈籠,房中掛着綵帶,門口貼着紅紙黑字的對聯。
茶几上擺着瓜果零食,臥室中的電視機又搬了出來,沈巖和陸苗苗打算一人窩一個沙發看春節聯歡晚會。
晚上沈巖特地煮了湯圓,預示着團團圓圓。
陸苗苗並不是他的親人,不過卻早就被他當做親人看待了。
吃過晚餐,沈巖接到了肖羽馨的電話。
“沈巖,原本打算陪你們一起過春節的。不過我爸爸也是一個人在家,我就不來了。春節快樂,順便幫我帶句話給那個討厭的陸苗苗,祝她也春節快樂。”
“這還是你自己說好一些吧,我給你按免提。”說着沈巖打開了免提功能,那邊傳出肖羽馨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說就說,陸苗苗春節快樂。”
說完肖羽馨就飛快的掛斷了電話,陸苗苗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嘴角有微微的上揚。
春晚越來越難滿足所有人的口味,但是很多人還是保持着除夕在家陪着家人看春晚的習慣。
不爲別的,這只是一種美好的寄託。
說實話,今年的春晚對於經常上網的人們來說非常無聊。
沈巖有陸苗苗陪着,卻看得非常的開心。
十二點新年的鐘聲敲響,戶外的爆竹聲就大作了起來。
沈巖的手機開始響了起來,先接到的是陳姐的電話,兩人互相說了一句新年快樂之後,沈巖纏着讓小果兒隔着電話吧唧了一口這才掛斷。
然後林子晴也打來了電話,給了沈巖一個信念的祝賀。
最後讓沈巖奇怪的是狼妖,一個妖怪也入鄉隨俗過起了春節,還搶着給沈巖打了新年第一通電話。
陸苗苗在一旁安靜的看着窗外的夜空,窗外菸花綻放,她比煙花更加的美麗。
不過沈巖卻覺得她有些孤單,孤單得就像是她的手機一樣,從始至終就沒有想過。
沈巖突然賤賤一笑:“苗苗,新年快樂。”
陸苗苗回過了頭,淺淺一笑:“新年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