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時過境遷,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彼此已經變成了今天這樣。
陌生而熟悉,彼此之間的距離,這麼近卻這麼遠。
楚子渠淡然的說道:“對於本尊來說,沒什麼值得有趣,三界都是本尊的掌中之物,又何談有趣?”
頓了頓,楚子渠看着墨淳月,眼眸之中的光芒如此的獨特:“但是,人卻可以很有趣,你,對本尊而言,就是唯一的有趣的存在。”
“我可不是你的玩物!”
“想要成爲本尊的玩物的人都已經踏破門檻,你卻不屑一顧?”
墨淳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大可以去找那些踏破你門檻的人,管你是找他們做你的玩物也好,去幫你修補門檻也好,與我何干?”
楚子渠被墨淳月的話逗笑了,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劃過自己的下巴,嘴角的笑意逐漸的加深。
一顰一笑,皆是畫中美景!
舉手投足,第一公子風采……
楚子渠說道:“本尊說的沒有錯,你果然有趣!”
“本小姐說了,不是你的玩物!”墨淳月微微蹙眉。
楚子渠忽然開口:“爲何世人皆敬重和畏懼本尊,但是你卻對本尊不屑一顧?”
“我沒有……”墨淳月辯解說道:“我只是,不像世人一般敬重你畏懼你,但是,卻沒有對你不屑一顧!”
刻骨銘心,如何會捨棄?
楚子渠的眼眸具有強大的壓迫感:“哦?那你爲何不敬畏本尊?”
墨淳月擡頭看着楚子渠,就像是千言萬語涌在胸口,若是說出自己是他喜歡的人,只怕是會被他嘲笑一番,然後轉身離去吧。
墨淳月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因爲我對你的所求,和別人不一樣吧……”
“哦,如何不一樣?”楚子渠的目光還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墨淳月。
不管墨淳月如何迴避,楚子渠都一問到底,不給墨淳月任何含糊其辭的機會。
墨淳月說道:“因爲當他們認識你的時候,你已經是神君,所以他們對你的期待,都是對於神君的期待……”
頓了頓,墨淳月繼續說道:“但是我認識你的時候,沒有把你當作神君去期待你,去有求於你,所以……或許正是因爲這個,纔會讓我對你沒有畏懼的感覺吧。”
楚子渠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是思考着什麼,又像是在審視着什麼。
這種眼神十分的具有壓迫感,一時間,墨淳月感覺到自己就像是在面對楚子渠的逼問。
楚子渠靠近墨淳月,聲音充滿了絕對的威懾,和剛纔的放肆完全不同。
楚子渠說道:“你認識本尊!”
墨淳月的眼眸之中,似乎有淚光,但是她強忍住了。
這麼多天過去了,所有的心碎都已經體驗過了,所有的痛苦也已經麻木了,所有的眼淚都已經乾涸了。
墨淳月笑了笑說道:“這世上,誰不認識神君呢!”
“你說過,你和他們是不同呢!”
“那神君,你看我的時候,和他們是否有所不同呢?”墨淳月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看着楚子渠,眼神之中有一點一點的期待。
楚子渠靠近墨淳月,彼此之間的呼吸都已經交融在一起。
他的眼神如此的炙熱,如此的認真,似乎認真的審視着墨淳月,陷入了遙遠的回憶。
“你對於本尊確實是不同的……”
聽到楚子渠的話,墨淳月的心頭一顫:“你記起我了!”
楚子渠的手指輕輕劃過墨淳月的面頰,那絕美的面容之上,還點綴着晶瑩的水珠。
毫無瑕疵的面容,絕美的五官,雖然只是一個凡神,而且內力單薄無比。
但是,只是一張容貌,都足以讓人驚心動魄,心生搖曳。
楚子渠的手滑落在墨淳月修長的脖子上,忽然一個用力,狠狠的扼住了墨淳月的脖子。
“你到底是誰!”楚子渠的面容變得冰冷,變得可怕無比。
墨淳月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是一個義無反顧的傻瓜……僅此而已……”
“你說你認識本尊,你說你對本尊的所求和別人不一樣,你到底是誰!”楚子渠說道。
“等你自己可以回答這個問題,就會爲今天的所作所爲後悔的。”
楚子渠冷笑:“是嗎,那本尊不如今天就殺了你,也省的本尊日後後悔了。”
面對這樣的生死威脅,墨淳月卻淡然無比:“那你爲什麼不動手!”
“你不要以爲本尊不敢殺你!”楚子渠的面色陰冷,好像下一秒就會真的捏斷墨淳月的脖子。
但是墨淳月卻有着老僧入定一般的淡然,對於楚子渠這樣威脅性的動作根本不在乎。
“那你就動手吧,反正我的命早就在你手裡……”
“你當真以爲本尊不敢?”
“你動手啊!殺了我,又如何!”
“一個凡神,膽敢如此挑釁本尊,本尊總要讓你知道代價!”
“代價!”墨淳月的笑容苦澀無比:“我付出的代價,比你想的還要多……”
脆弱的笑容,卻隱含着讓人感到畏懼的倔強。
這種笑容就像是一把利劍一樣,刺透了楚子渠的心,讓楚子渠的心頭一痛。
爲什麼……
爲什麼會這樣!
對於楚子渠來說,墨淳月分明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凡神,在神界根本就不起眼。
但是,今天,他夢中卻出現了墨淳月。
而且,鬼使神差的,他今天居然感應到了墨淳月的未知,然後按照墨淳月的未知找到了這裡。
其實,對於楚子渠的出現,墨淳月也是有些驚訝。
如今,楚子渠想要殺了她,也是意料之外。
自從遇到楚子渠之後,有太多的意料之外,如今,楚子渠還扼住她的喉嚨,想要殺了她,這更是讓墨淳月始料未及的。
墨淳月擡頭看着楚子渠:“你不是要殺了我?”
“本尊不用你來命令,殺了你,不過相識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那你就動手啊!讓天下人都看看,你堂堂神君,是如何對一個凡神動手的!”
“你以爲本尊不敢!”
“你說對了,我就是以爲你不敢!”墨淳月怒不可遏的看着楚子渠,挑釁無比。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十分複雜。
愛一個人,如何說忘記就忘記,但是楚子渠卻可以這樣殘忍的對待自己。
既然他能夠如此的殘忍,爲何不更加殘忍一下直接殺了自己?
像是被墨淳月激怒了,楚子渠的手又用了幾分力氣,墨淳月感覺到自己已經徹底的不能呼吸了,意識一點一點的開始抽離。
然而,下一秒,楚子渠卻猛然捂住自己的胸口,險些摔倒在地。
楚子渠忽然鬆開手,墨淳月纔有了喘息的機會……
墨淳月一步一步的走向楚子渠,楚子渠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心痛。
腦海之中,似乎有一對聲音,這聲音很近,就像是在自己的耳邊,這聲音很遠,就像是在遙遠的回憶之中,一男一女……
“你是誰?”
“我是你的夫君……”
“沒有穿鞋?不涼嗎?”
“下流!”
“好香啊,你剛洗過澡嗎……”
……
兩個聲音在楚子渠的心頭不斷的跳躍,就像是一把一把利劍,刺穿楚子渠的心,讓楚子渠莫名的疼痛。
墨淳月一愣:“你沒事吧……”
“走開!”楚子渠努力站穩了腳步,冷冷的看着墨淳月。
墨淳月卻忽然走過去,靠近楚子渠,然後一個擡頭,吻在楚子渠的薄脣之上。
輕柔的吻,突如其來,就像是誤入花叢的蝴蝶,翩然而至。
薄脣輕輕的印染在一起,但是卻像是在湖面投下巨石,波濤洶涌。
楚子渠的腦海之中似乎被什麼東西撞擊到了,一片空白,但是有似乎萬千回憶,涌現其中,難以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