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案子,孫浩完全不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就只是價值五千塊的案子而已,價錢等同於難度,事實清楚的案子再簡單不過了,他很有自信能夠不通過法律手段就解決這件案子。
不同於別的律師什麼事都喜歡打官司,對於孫浩來說,只要能解決問題,不打官司也是可以的,節省時間嘛。
告辭了楊小天后,孫浩就開着他的九代雅閣向南四環繞城路的高架橋駛去,到了地方後他坐在車裡組織了下思路後,就拎着公文包下車向工地走去,口袋裡的錄音筆也被他打開了。
“幹啥的?”見到一個陌生人,工地上看門的老頭很是警覺。
孫浩笑着從口袋裡拿出一包香菸,直接甩給看門老頭,說道:“師傅,向你打聽件事啊!”
“什麼事?”老頭接過煙,看了看是玉溪,眼中露出一絲狡詐,他把煙放在口袋裡,“我不一定知道你問的事啊,但不知道的話煙是不退的!”
孫浩笑了起來:“不退,不退,這煙就是我送給你抽的!”
“那行,你問吧!”老頭眉開眼笑。
孫浩說道:“對了,我聽說前段時間你們這裡出事故了?有個叫趙什麼的人從橋上掉下去了?”
老頭立即收起笑容,眼皮垂下道:“沒聽說過,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孫浩一怔,問道:“你纔來的?”
“工地剛開工我就在這了!”老頭說。
孫浩又問:“那你怎麼不知道呢?”
老頭摸了摸口袋裡的玉溪,覺得拿煙不說點事出來也是不應該的,他說道:“朋友啊,我勸你不要沾這件事,你說的這個人呢我真不知道,就是知道,那也是不知道,懂了嗎?”
說話間,“滴滴”聲傳來,老頭擡頭一看,就見一輛凱美瑞停在門口,杜老根坐在車裡不耐煩的按喇叭。
老頭渾身一激靈,連忙拿出遙控鑰匙把門欄杆打開,同時埋怨道:“都怪你,一會兒杜頭要是問起的話,你就說是我家親戚啊!”
孫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杜老根把車開進去時順勢瞅了眼門衛室,就看到了裡面的孫浩,他把車停在門口,絲毫不介意把唯一的出路口給擋住,他一臉狐疑的下車,向門衛室走來。
“別出岔子,一會兒我說話!”看門老頭一臉緊張的說道,孫浩能明顯看到他的腿在哆嗦。
孫浩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心想有那麼可怕嗎?這年頭誰怕誰啊?
說話時杜老根就推門走進了門衛室,對看門老頭說:“老潘,這是誰啊?”
潘老頭緊張道:“杜頭,這……這是我一個遠房大侄子,正好來咱南湖出差,就來看看我!”
“是嗎?”杜老根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問孫浩,“哎,大侄子,你知道你叔叫什麼嗎?”
這話一問出來,潘老頭的臉就嚇的唰白。
孫浩笑了笑,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杜老根說道:“杜頭?自我介紹下,我不是他的侄子,是我大成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孫浩,這是我的名片!”
杜老根單手接過名片,掃了眼後就把名片握在手裡,瞪向潘老頭:“好啊老潘,你長本事了,敢騙我,一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潘老頭嚇的渾身一哆嗦,說道:“杜頭,我,我……”
孫浩皺眉,說道:“杜頭,請不要在我面前進行恐嚇活動!”
“呵,我就恐嚇了,你怎麼着我吧?”杜老根反問道,“行了大律師,你來是幹啥的?”
孫浩說道:“我是受趙根柱委託,前來和貴公司談工傷賠償事宜,不知道你在公司是任什麼職位,能夠負責這件事嗎?”
“趙根柱?”杜老根嘿嘿一笑,“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我們工地上沒趙根柱這個人,我們工地也沒有工傷,你肯定是走錯地方了!”
孫浩一臉驚訝:“這裡不是南四環繞城路高架橋項目部嗎?”
“對啊,但我們工地就是沒有趙根柱這個人,也沒人有工傷!”杜老根笑的很猥瑣。
孫浩這下明白了,自己是被人有恃無恐的耍了,想要通過正常手段來解決這件事,是很難的。
他也不急,露出笑容:“那行,打擾了,我先走了!”
看着孫浩的背影,杜老根“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想敲詐我們?沒門!”
然後他看向潘老頭,凶神惡煞的問道:“收了人傢什麼好處,敢放人進來?”
潘老頭連忙把玉溪從口袋裡掏出來,結結巴巴的說道:“就,就一包煙而已!”
杜老根一把把玉溪拿走,裝進自己包裡,說道:“行了,下不爲過,再有下次,直接把你開了!”
說完就走了出去,擡腿上車。
潘老頭看着這一切,恨恨的嘟囔道:“什麼玩意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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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鶯鶯燕燕、燕環肥瘦,庚嘉佑很是滿意,他狠狠的表揚了杜重智一把,並且由衷的說道:“還是自己人靠譜!我和你哥關係好着呢,今後你也就是我弟弟,放心吧,今後理療中心我是一把手,你就是二把手!”
杜重智笑了笑,沒說話。
庚嘉佑迫不及待的就要享受按摩。
他並不是專業的,只覺得一雙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在身上按着很舒服,心想自己都覺得舒服,那些領導幹部們肯定是會覺得舒服的。
嗯嗯,就這樣!
但他一個三十歲不到的人,腰身脖子啥的都沒問題,自然體會不到理療的妙處。
可那些領導幹部呢?最年輕的也四十歲了,更有五十多的,老胳膊老腿的,對理療的要求就高得多了,可不是這些連穴位都分不清的技師們能夠滿足的。
“讓小智進來也享受一下!”庚嘉佑還是挺好的,不忘記自己這個“弟弟”。
杜重智被人叫了進來。
庚嘉佑笑道:“小杜,來,享受享受!”
杜重智笑道:“不了,庚主任,就是還有一件事,他們的合同!”
“批了,你讓人事去辦吧,儘量快一點,咱們事還多着呢!”庚嘉佑開心的說道,“還有,下次不要叫我主任,私下裡叫我哥就行了!”
“好的,庚主任!”
“呵,這孩子,真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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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佳欣踩着帶水臺的高跟鞋,噔噔噔的下了車,看着氣勢磅礴的**機關,心中就激動不已。
不同於別的技師,她來理療中心是真的有自己的想法的。
她想勾搭上一個領導,不說結婚,能當個情人也行啊,總好過在外面半點朱脣萬人嘗、一雙玉臂千人枕要來的舒服,而且遇到有的喝醉酒的變態,擼到手痠都不射,那真是要累死人。
她很有心機的,雖然穿的是統一的制服,但她自己私下裡把裙襬減掉一截,立即端莊的制服就變的妖豔了起來。
魏和平是滿心期待理療師到來的,每週三對他來說就是慶典,他也不是沒去別的按摩店嘗試過,但不是那回事,就像隔靴搔癢一般,總是到不了那個點。
他也申請過每週多加一次服務,但理療中心不願意,說供不應求,他私下也打聽過,確實如此,因此也沒什麼辦法,人家公安局局長都在等呢,他一個氣象局局長也沒辦法不等啊。
當見到進來的馬佳欣時,他目光有些呆,雖然不明白馬佳欣是什麼情況,但那一臉風塵的感覺,就和以前許眉不一樣。
他問道:“怎麼不是許眉?”
馬佳欣此時還能繃得住,她說道:“每次人都不一樣的,這是上面安排的!”
既然是上面安排,魏和平也不好難爲別人,於是他往按摩牀上一躺,說道:“開始吧!”
馬佳欣立即開始按摩。
這一按起來,魏和平就覺得不對勁,什麼情況?怎麼技術那麼差?
庚嘉佑感覺不出來技術,但對於長期受到肩周炎困擾的魏和平來說,他是能感覺出來的。
魏和平沒有立即發作,他準備再給馬佳欣一會兒時間。
馬佳欣也察覺到魏和平的不滿了,她是多麼的人精啊,立即知道機會稍縱即逝,於是連忙使出渾身手段來,人也坐在了按摩牀上,臀肉碰觸到魏和平的手臂。
魏和平微微皺眉。
接着馬佳欣的小手在魏和平身上揉來揉去,就到了敏感地位。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魏和平爆發了,不是男人激動時的那種爆發,而是生氣的爆發。
他立即坐起來,問道:“你這小同志,是什麼情況?你是來理療的,你要尊重自己的職業,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我要打電話給理療中心投訴!”
馬佳欣有些手足無措,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仍然進行最後的掙扎:“魏局長,我……”
“行了,我也不和你說什麼,你走吧!”魏和平說着大手一揮。
類似這樣的事,發生在南湖市的很多局裡面。
比魏和平脾氣大的領導,多的事。
大多數人根本就不鳥理療中心,直接打電話給衛生局的孫局長投訴,有的開口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