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坐在門前
哼着花兒與少年
雖已時隔多年
記得她淚水漣漣”
聽到王軒唱這段歌詞,很多歌迷翻了翻白眼。
“是不是玩不起?是不是玩不起?”
“不講武德啊!”
“哈哈哈,咱們也逼得王軒唱新歌了,不錯不錯。”
吐槽歸吐槽,演唱會的氣氛還是挺歡樂的。衆多歌迷將“王軒唱新歌”的事情當做他們的勝利。
“那些幽暗的時光
那些堅持與慌張
在臨別的門前
媽媽望着我說”
王軒繼續唱。他的聲音有點像低音炮,歌聲裡彷彿充滿了故事,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吐槽的聲音,也隨着王軒的演唱漸漸消失了。現場所有歌迷都沉迷在王軒的歌聲裡。
依稀間,衆人彷彿看到了一位要遠行的少年,一位坐在門前送別少年的母親,母親眼中含淚對少年說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你赤手空拳來到人世間
爲找到那片海不顧一切”
答案揭曉的那一刻,整個現場轟然炸開。
實在是這段副歌歌詞太動人了。配上王軒舒緩溫暖的嗓音,簡直可以穿透人的靈魂,輕易地擊中每一個歌迷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你赤手空拳來到人世間,爲找到那片海不顧一切,這歌詞,也太有意境了吧?”黃湛驚歎。
“還得是王軒,這作詞能力,我服。”莊也說。
“每次看到王軒的歌都爲之驚歎啊。”黃銀華說。
“我反正已經麻木了,見過了就麻木了。以前一直自負自己是天才,直到遇到了王軒,我才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是。”古嘉輝笑道。
而坐在古嘉輝身後的幾位歌王天后、一線歌手聽到古嘉輝這話,一個個都忍不住白眼狂翻,暗自吐槽。
“你如果還什麼都不是,那我們算什麼啊?”
“或許這就是大佬的凡爾賽吧。”
吐槽歸吐槽,他們也承認,王軒真的太厲害了。在音樂方面,王軒已經是獨一檔的存在了。
另一邊,王軒繼續唱:
“她坐在我對面,低頭說珍重再見
雖已時隔多年,記得她淚水漣漣
Wωω ☢TTkan ☢CΟ
那些歡笑的時光,那些誓言與夢想
在分手的街邊,她緊抱住我說”
王軒唱歌自然沒得說的,充滿追憶和不捨的歌聲,很容易就將歌迷帶到歌曲了。整個現場都安靜了起來,靜靜聆聽歌裡面的故事。
當然,很多歌迷這時候還以爲第二段主歌裡面的“她”還是第一段主歌裡面的媽媽,黃湛幾人卻知道,第二段主歌裡面的主人公已經換人了,大概率換成了主人公的妻子。如果還是媽媽,歌詞裡面是不會用分手這個詞的,也不會有分手時的擁抱。
所以這第二段寫的應該是妻子對主人公的囑咐。囑咐的內容不出意外,應該還是跟媽媽臨別前的教誨是一樣的。
果然,王軒又重複了一段一模一樣的副歌。
“我獨自漸行漸遠
膝下多了個少年
少年一天天長大
有一天要離開家
看他背影的成長
看他堅持與回望
我知道有一天
我會笑着對他說”
這第三段主歌出來的時候,現場歌迷還沒太大的反應,就只覺得好聽。
古嘉輝、黃湛、莊也、黃銀華以及現場一些其他作曲人,卻直接炸開了。
“我去!!!這歌,牛逼啊!”
“是真的牛逼!三段歌詞,三個不同的主人公,三段傳承啊。”
“是啊,第一段歌詞寫的是母親對孩子的教誨,第二段寫的是情人分別時的囑託,第三段寫的是父親對孩子的祝福,說的話都是‘生活不止是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這是傳承啊。從母親傳承到妻子再傳承到兒子,等兒子有了兒女,還會繼續傳承下去。”
“而且,這首歌還有點諷刺意義。現實大多隻有眼前的苟且,詩和遠方顯得過於縹緲。當‘生活不止是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這句話反覆被強調之時,往往折射出來的是現實的無奈與心酸。年少時的夢想一次次被現實打敗,一次次不顧一切地追夢,卻總是摔得頭破血流,到頭來還剩什麼?”黃銀華說道。
“但至少他沒有被現實壓垮啊。想表達的主題還是積極向上的,正如那句歌詞,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我們爲找到那片海,在前行的旅途中,把思想由狹隘變得寬宏,把思維由貧眷變得豐盈,把愚弱變成智慧,把滿身菱角的刺抹掉而變得祥和,把千種私慾,萬般風情歸於平淡。那些誓言與夢想,只有走得更遠,站得更高,才能看到更遠的地方。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目光要遠行,只有閱遍千山,方能發現真我。只有經歷過風吹雨打,看遍萬里雲煙,方能淡泊寧靜,坐看天下雲捲雲舒。一路劈荊斬刺帶來的滿身傷痕,是體悟生命的意義,亦是遠方的夢。”黃湛說。
“老湛,牛逼啊,解讀得太好了。”古嘉輝說道。
“不愧是你啊。”
“是王軒這歌寫得好啊。他這歌詞,我都快給他跪下了。”黃湛說。
等王軒唱完這首歌,現場自然歡聲雷動。
“好聽好聽!”
“雖然有點不講武德,但看在這首新歌那麼好聽的份上,我原諒你了。”有歌迷大聲叫道。
王軒翻了翻白眼:“什麼原諒我?我告訴你們哦,如果下一首老歌你們還敢不讓我開口,我可要放大招了。”
“什麼大招?”有人問。
“一直唱新歌,就問你們怕不怕?”王軒說。
“哇?還有這種好事?”
“來來來,正缺新歌止渴呢。”
“OK,這可是你們說的,花幾百上千塊錢來一直聽我唱新歌,我看到底誰虧。“王軒說,說完又向舞臺上的樂隊道,“樂隊,你們可以下臺休息了,把鋼琴、古箏、吉他留在臺上就行。”
王軒直接遣樂隊下臺,這一幕將現場觀衆都看呆了。
“臥槽!你該不會來真的吧?”
“別鬧!我們是來看演唱會的啊,雖然也期待你的新歌,但在演唱會上聽你唱新歌,沒什麼代入感啊。”“且,這你也信?”
“對,演唱會4個小時啊,現在纔過去一個小時不到,我還真不信他能唱三個小時新歌。”
有人說。
那邊王軒已經坐在了鋼琴旁邊。十指纖纖在琴鍵上優雅地舞動,一個個淡淡的音符飄出,瀰漫在整個鳥巢上空。
“我去!這音樂,還真是原創啊?”
“很奇怪嗎?王軒唱原唱一點都不奇怪啊。”
“大家別怕,這絕對是王軒之前就打算好要演唱的新歌,現在只是拿出來唬我們而已。“
“是的,消耗完他幾首新歌,他就任由我們拿捏了。所以穩住,咱們心態一定要穩住。”
只有樂隊的人知道,王軒現在唱的這首歌,根本不在原本演唱會的安排之內。最起碼他們沒排練過這首歌。也就是說,很可能這首歌就是王軒現場原創的呢。
也在此時,前奏結束,王軒開嗓:
“你的回話凌亂着,在這個時刻
我想起噴泉旁的白鴿,甜蜜散落了
情緒莫名的拉扯,我還愛你呢
而你斷斷續續唱着歌,假裝沒事了”
淡淡傷感的旋律,配上王軒充滿淡淡哀傷情緒的歌聲,一下子就將現場觀衆代入了這首歌。現場熱鬧的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安靜的聽歌。
這首歌被譽爲08年最遺憾的情歌。說好的幸福呢?當心裡問着這句話時,幸福,早已經消失不見了。這是一首令人聽了會想哭的歌,鋼琴哽咽着,大提琴低吟着,唱分手的傷,愛情離開的惆悵;那些愛過的感覺都太深刻,都還記得。
一開始,現場觀衆只覺得這首歌好聽,略帶點傷感,可副歌部分,當聽到王軒以略帶傷感的歌聲,問出那句“說好的幸福呢”的時候,現場很多人直接就繃不住了,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
“怎麼了,你累了說好的,幸福呢
我懂了,不說了,愛淡了,夢遠了
開心與不開心一一細數着你再不捨
那些愛過的感覺都太深刻,我都還記得
你不等了,說好的,幸福呢
我錯了,淚乾了,放手了,後悔了
只是回憶的音樂盒還旋轉着,要怎麼停呢”
實在是這段歌詞,太有代入感了。其歌詞意境會引起相同處境的一些人的共鳴,在某個時空下成爲某些人情感上的寄託,甚至成爲他們成長時的共同記憶。
其實生活就是一連串期待的累積。平常會期待着下課或下班、一個週末渡假、一場電影、一個餐敘,或者一份工作、一項文憑,甚至一個禮物、一通電話、一個響應,因爲有着期待,所以難免也有失落。
有時說好的生日、跨年、聖誕節、七夕,或是情侶間說好的承諾以及誓言,卻因其中一方心態上轉變了,當時承諾的環境改變了,於是有人無法履約了。
當初信誓旦旦的永遠,已經停格成畫面,雖然情緒終究會慢慢沉澱,但當下無從預料的改變,還是會衝擊到有些人,儘管事過境遷,事隔多年,但每每想起傷心還是會繼續漫延…
這首歌,以疑問句寫愛情的不捨與後悔,代入感非常強。說好的幸福呢,這個疑問顯然得不到對方的回答,唯有回憶的音樂盒還在旋轉,根本停不下來。
一首歌唱完,現場好多歌迷都哭了,陷入回憶裡,情不自禁地哭了,淚如雨下。
那邊,看到歌迷哭了,王軒卻笑了。
“怎樣?這首《說好的幸福呢》可以吧?你們現在服軟還來得及,不然一會我一定會讓你們哭得西里巴拉。”王軒說。
結果觀衆還是不當回事,還在起鬨。
“OK!”王軒什麼都沒說。
《爲你我受冷風吹》走起!
當前奏響起的剎那,現場直接無語。
“又一首新歌!“
“不是?這傢伙不會真打算一直唱新歌吧?”
答案正確!
而這首《爲你我受冷風吹》,絕對是催淚神器。李宗盛的歌裡面,論催淚,這首歌能排前五。
“我會試着放下往事,管它過去有多美
也會試着不去想起,你如何用愛將我包圍
那深情的滋味
但願我會就此放下往事,忘了過去有多美
不盼緣盡仍留慈悲,雖然我曾經這樣以爲
我真的這樣以爲”
在王軒深情的演唱下,王軒那略帶滄桑的男聲,將這首歌裡面的那種痛徹心扉展現得淋漓盡致。一瞬間,整個現場,大多數人都破防了。等王軒這首歌唱完,現場很多人已經淚流滿面。
王軒可沒停下來,他從鋼琴旁邊站起,拿起吉他。
《一直很安靜》,走起。
“空蕩的街景,想找個人放感情
做這種決定,是寂寞與我爲鄰
我們的愛情,像你路過的風景
一直在進行,腳步卻從來不會爲我而停”
這是仙劍裡面的歌曲,原唱是阿桑,非常可惜的一位女歌手。阿桑那嗓音,是真的好聽,自帶傷感屬性的。像《葉子》、《寂寞在唱歌》、《野百合也有春天》、《溫柔的慈悲》,還有這首《一直很安靜》。
每一首都適合靜靜地聽,但在傷心難過的時候,千萬別聽阿桑的歌,會讓你淚流滿面的。
但王軒就是要讓現場歌迷淚流滿面。誰叫這些歌迷那麼難帶呢。
居然敢不將他的話放在眼裡。
叔可忍嬸不可忍啊!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
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
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
我從一開始就下定決心
以爲自己要的是曾經
卻發現愛一定要有迴音”
方文山的詞,真的彷彿能直接寫到人的心底,再配上王軒深情傷感自嘲的歌聲,簡直就是催淚彈啊。衆人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崩潰了。
“臥槽!王軒你大爺,收起你的神功吧。”
“陳雪琪,陳雪琪,還不管管好你那位呢,你瞧瞧,這乾的是人事嗎?”
“王軒不當人子了。”
“陳雪琪,我建議你今晚回去之後仔細盤問,王軒這起碼經歷了幾任,不然怎麼可能寫出那麼刻骨銘心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