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的一個地牢
陳魚躍再次被腦中傳來的一陣刺痛驚醒,張開眼睛看了看昏暗的四周,他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陳魚躍,你醒了嗎?”好似聽到了他的輕微嘆息,從隔壁的監牢裡,忽然傳來一聲關切的問候,聽聲音,是一個女孩子。
這個女孩是陳魚躍被關進來之前就在這裡的一個人,雖然只有一牆之隔,但是陳魚躍除了第一天在半暈半醒之間看到過她之外,就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了,記憶中是一個長髮遮住了半張臉的女孩。
“嗯,醒了。”陳魚躍輕輕的回答道,平日裡,兩人也就隔着這堵牆相互交流。
“頭又疼了嗎?”女孩像是很瞭解陳魚躍,竟是知道他爲何這個時候醒來。
“嗯,”陳魚躍依然是輕聲迴應道,接着,他也不想再繼續討論自己的話題,開口問向女孩,“你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了嗎?”
“唔,”隔壁傳來了女孩思考的聲音,過了片刻,女孩的聲音又傳過來,“上次他們換班大概是三個小時前,所以現在差不多是一點鐘。”
“你還不睡嗎?”陳魚躍實在是找不到什麼話題,便隨意和女孩聊起天來。
“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女孩好像很適應了自己的處境,竟然語氣中還有一些調皮。
“對了,音柔,你還想不起來自己是誰嗎?”陳魚躍忽而又想起一個問題,像女孩問了起來。
這次回答他的卻是長長的沉默。
“不好意思啊,音柔,”陳魚躍忽然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在一個失憶的人面前提這麼敏感的話題,當真是自己疏忽了,爲了消除尷尬的氛圍,陳魚躍又接着用比較自信的聲音,“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到時,好好去找你失去的記憶!”
“咯咯……”聽着陳魚躍如此打包票的聲音,音柔直接被逗得笑了起來,“你自己都還被困在這裡,還怎麼救我?”
聽到對方被自己逗笑了,陳魚躍也很是滿意,至少,氛圍不會顯得很壓抑。
雖然一部分是帶着逗笑音柔的成分,但實際上,這的確是陳魚躍現在在計劃的一件事。
“就算我不行,我的師兄師姐們也會過來救我的。”陳魚躍不管音柔的調侃,接着又充滿信心說了一句。
“你的師兄師姐,很厲害嗎?”音柔這時也被陳魚躍這充滿信心的一句話,打動了,不由得問了起來。
“那是當然,你看我!別看我這樣,其實我是很厲害的,只是現在身體出了些問題……”陳魚躍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但剛起身,就一下撲倒在了地上,腦中傳來的眩暈感直接讓他連站都站不穩。
“你別勉強了,快坐下來吧。”音柔聽到陳魚躍倒下的聲音,連忙跑到牆邊,使勁敲了兩下,對陳魚躍提醒道。
“唉,”陳魚躍對此也毫無辦法,只好嘆了一口氣,坐回了牀邊。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被抓過來之後,整天在這地牢裡,卻感覺身體越來越弱。
“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救我出去的,就算我找不到記憶,我也知道自己是音柔。”音柔就如同在陳魚躍面前一樣,他的情緒一瞬間就能捕捉的到,此時感覺到陳魚躍有一些落寞,連忙輕聲安慰起來。
音柔這個名字,是陳魚躍幫她起的,因爲她不記得自己是誰,所以一次聊天中,陳魚躍就打趣自己給她起個名字,因爲女孩聲音很好聽,想了一下,便起了音柔這兩個字。
對此,女孩也甚是喜歡,便也自稱自己是音柔了,也算是在聊天的時候有個能稱呼的叫法。
“呦,你們兩個,聊的還挺投緣的嘛。”忽然,一陣鐵門開啓的聲音響起,接着,一道聲音也隨之傳來,這個聲音如同電子合成的一般,分不出男女。
聲音傳過來不久,一個身着黑袍的人就緩緩的走了過來,一路走到陳魚躍的監牢前,才停了下來。
“你說的師姐,是黎紅酥嗎?”來到跟前,黑衣人不等陳魚躍說話,直接開口詢問起來。
從黑衣人的口中聽到黎紅酥這三個字,陳魚躍有點意想不到,不過,他依然不動聲色,觀察着黑衣人。
“你沉默也沒用,我過來只是告訴你,你那個師姐,恐怕沒空來救你了。”黑衣人也不在乎陳魚躍回不回答,只是自顧自的說着。
“你說什麼?”陳魚躍從這句話中似乎聽出了一些貓膩,不由得追問起來。
但是,當他一細想自己師姐的時候,忽然腦中傳來了一陣炸裂般的疼痛,接着,眼前一黑,竟看到了黎紅酥躺在血泊中的場景!
而黎紅酥後面,一個看不清臉的人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靜靜地站在那。
“這……這是什麼?”腦海中忽然浮現的這一場景,陳魚躍面露不解的在心裡疑問起來。
黑衣人看着陳魚躍的狀態,默默地沒有說話,直到看到他停下痛苦的樣子,纔對身邊兩個護衛小聲的說了一句。
耳語了一陣,兩護衛便打開了陳魚躍的牢門,把陳魚躍給擡了出來。
經歷了剛剛的疼痛,陳魚躍四肢更顯乏力,此時,他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就這麼任由兩個人如同拖死狗一樣,將他拖了出去。
抵抗着自己從腦中傳來的強烈睡意,陳魚躍努力的睜着眼睛,想着至少能記起來這個地方基本的路線。
渾渾噩噩的被一路拖行,陳魚躍只覺得自己拐過一個又一個路口,而眼前所見的,都是一堵堵的白牆。
明晃晃的白牆在白熾燈的照耀下更顯得異常刺眼,直把陳魚躍晃的頭暈腦脹,一股噁心之感直涌上心頭。
這種感覺,陳魚躍只覺得非常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在那裡遇到過,但是,每當他腦中有這種似是非是的感覺之後,隨之而來的,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呃……”受不住這樣的的疼痛,陳魚躍咬牙輕哼了一聲,接着,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架着陳魚躍的兩人並沒有因爲他的昏迷而停下,彷彿這就是一件習以爲常的事情。
大約走了有半個小時,兩人終於纔在一個鐵門前停下,熟練的在門旁的數字盤上輸入了一串密碼,鐵門便緩緩的打開了。
門裡面的光景和外面大不相同,昏暗的房間裡,只有一臺大型儀器發出氤氳的光。
“把他放在椅子上。”忽然,一道聲音響起,正是黑衣人那樣的電子合成音。
兩護衛領命,便帶着陳魚躍來到了一個椅子前,待將其安穩的放上去之後,也沒有多言,就退下了。
“他的記憶還不穩定?”等到護衛離開之後,忽然在這房間裡響起了另一道聲音,這個聲音輕柔稚嫩,如同黃鶯出谷一般,像極了小女孩的聲音!
“是的,可能是和他修煉的功法有關。”黑衣人的再次響起,雖然依舊是電子音效,但是卻聽出了一絲恭敬。
“嗯,我知道了。”那個女孩的聲音再起,輕輕的迴應了一下,便沒有了聲音。
黑衣人也不再多說什麼,打開門也離開了這裡。
整個房間瞬間又陷入了寂靜之中,彷彿從來都沒有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