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爺爺我要帶你回去!”一聽俞震說把他丟進白江裡面,俞琳的臉上立馬掛滿了淚珠,一把推開我拉着俞震的手,說什麼都不肯把俞震扔在江水裡面。
可是她再倔,又怎麼倔的過俞震,俞震可是倔了一輩子的老傢伙,據他自己曾說過,當年張天師都拗不過他。
所以俞琳的話基本上等於沒說,俞震朝她搖了幾下頭,就別過臉去。
“傻丫頭,這是爺爺的命,你阻擋不了的!”俞震說完之後,朝着俞琳無奈地搖了搖頭,又讓我拉住俞琳。
我也想跟俞琳說清楚,可是俞琳不聽勸,可是我又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不想強行拉開俞琳,讓俞震自己沉入水中。
“沈浩,你聽我說,這都是命,命中註定我要沉入這滔滔的江水下面,因爲這條江的冤魂實在是太多了,我只要死在這江裡,魂魄鎮守在這裡,才能夠壓制住這些冤魂,不然把它們都放出去,那才真的是後患無窮。”
“可是前輩···”
“沒有什麼可是,人都是有命的,你命中註定三九玄黃,不在五行陰陽,就要承擔的起這個責任,至於我的命,就在這滔滔的江水之中!”俞震說完還強行爬起身子,想往水裡面跳,但是被俞琳哭着死死地拽住。
“放下我,你們趕緊去找茅山掌教王掌教,當今世上,恐怕也只有他能夠鎮得住這白江鬼王了!”
俞震說完,猛然一咬牙,使勁地把俞琳推入我的懷中,而後扭頭,毅然決然投入了波濤洶涌的白江水之中。
“爺爺!”如杜鵑啼血般地聲音響徹了整個白江水面。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就在我們的眼前,曾經叱吒風雲的當代獵鬼大師俞震,就這樣無聲無息,沉沒在冰冷的江水之中,甚至爲了鎮住水下的那羣野鬼,他不惜將要放棄投胎的機會,將自己的魂魄永鎮江底,封住那羣窮兇極惡的野鬼們。
目睹俞震沉江,而自己沒有一絲力氣去阻止,我的心中諸多酸楚,難受至極。
我多麼想仰天長吼,“我不想再懦弱了,我不要有人再因我而死了!多少個日子走來,李三爺那麼好,他走了!俞震老前輩那麼剛正不阿,他也走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因爲我是個衰命!因爲我每次不僅坑了自己,還會害了別人,跟我有交集的人,全都會因爲我,而沒有一個好下場,李偉成植物人了,鄭大叔死了,李三爺跟俞震兩個人也都走了,就連嬌小可愛的俞琳都被我烙上了悲慘命運的結
局!”
老天,這一切究竟是爲了什麼?
難道就因爲我命衰?如果真的是這樣,我要強大起來,強大到有一天,自己把自己的命給改回來,讓不幸的人變有幸,讓死去的人再回來一次!
我心中發出不甘地怒吼聲,老天似乎像是聽到了我的聲音一般,天空突然一聲雷響,驚得江面上的不少鬼魂尖叫。
遠處鬼媳婦仍然靜靜地站立着,鬼王一逃走,羣鬼頓時羣龍無首,不再敢靠近我們半步。
但是天依舊昏沉,有人在外圍配合鬼王,用大神通遮天蔽日,想要整死我們,只可惜,他千算萬算,怎麼也算不到鬼媳婦居然會是那樣一個恐怖的存在。
“嗖”似來自天際的流光一般,鬼媳婦返回到了船上,仍舊站在我的身前,背對着我,紅杉飛舞。
她仰頭看着天,也不知道究竟再幹什麼,總之全身散發出強烈的氣場,差點將我跟俞琳兩個人震到江裡面去,幸好我跟俞琳兩個人都死死地抓住船上的一根欄杆。
天空依舊驚雷陣陣,而且江面上再次颳起了大風。
但這一次,風吹浪濤開,雷驚雲日散。
我跟俞琳兩個人終於艱難地等到了在這一刻,遮天蔽日的大局被破,不知道是鬼媳婦的手段還是怎麼回事兒,總之我們兩個人又重見陽光。
如同再次活了過來一般,兩個人都貪婪的享受着夏天火辣辣的驕陽,絲毫沒覺得灼熱。
可惜的是,俞震沒能見到雲開日散這一刻,永遠留在了冰冷的江中。
俞琳的情緒很低落,我不好意思去打擾她,就想讓她自己好好靜一靜,然後我自己學着之前俞震的手法,船頭燃香,船尾插上幡旗,唸了句口訣,招來四個水鬼,讓它們拉着我們的船上岸。
江面上重新恢復了平靜,沒有森森地白骨,也沒有鬼氣森森地景象,霧氣消散,一切都歸於平靜。
我拉着還在低落之中的俞琳,上了岸,準備帶她會城市裡面去,好好地休息休息。
但是我又突然想起俞震之前所說的一些話,九幽通冥指的是水下的浮屍太多而通向冥界,而這些浮屍很多一部分都來源於山上的那些棺材。
爲了防止九幽通冥的情況再次出現,引起動亂,我不顧俞琳的勸阻,一個人跑到山上,放了一把火,把滿山的棺材給點着了。
“沈浩你這樣做會引起恐慌的,會徹徹底底把這裡變成一個死絕之地的!”俞琳跟我強調後果。
我沒聽
,也不想聽,我只知道,如果不燒掉那些棺材,這裡早晚會變得更糟。
所以放火燒山,一把火幾乎把整座山給點了,火勢很大,以至於方圓數十里都能夠看到濃濃的煙。
從白江回去以後,我跟俞琳兩個人就分道揚鑣了,因爲當時兩個人的情緒都不是很高,在李三爺家裡糊里糊塗地待了一個星期,什麼都不想做。
期間去看了李偉一次,李偉的命魂還是不全,人依舊昏迷着。
俞琳我也曾經去找過她,想問她什麼時候,跟我一起去找茅山掌教王一真,當時的俞琳跟我說等她爺爺頭七過了,就跟我一起。
本來時間就是這麼約好了的,頭七過了,我們就走,但是沒想到卻因爲一些事情給耽擱了。
是這樣的,那天我在街上的時候,給一個戴着墨鏡裝瞎子的老頭子給拽住了。
他跟了我一路,非要讓我做他的徒弟,說他是我命中的貴人,只有認他做師傅,他纔可以幫助我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這話我怎麼聽着都覺得不對勁,因爲這瞎子走一路,忽悠一路,連七八十歲的老大爺都忽悠,說人家命硬,能夠活到一百一,也不看看人家老大爺路差點都走不動了,硬是從人家手中騙了兩百塊錢。
我對他的行爲感到可恥,也不屑與他這種騙人的神棍同流合污,就說我不想認他做師父,因爲在我心中李三爺就是我的師父,他給我的書就是他畢生大的所學,有這樣就夠了。
老神棍還在糾纏我,我有些煩了,就趕他走,說他根本不是我命中的貴人,還說我天生命衰,根本沒有什麼貴人之說。
“小子,我真沒騙你,我真的是你命中的貴人,你命中要認我當師傅的。”這傢伙仍舊滿嘴跑火車跟我說着。
我自然不信,撇了撇嘴,就想離開。
“喂喂喂小子,我說你你還真別不信,你師父我可是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精通五行,熟知陰陽,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躲過我的眼睛,我看你命中缺我這樣的貴人,不如我給你打個折···”
艹!真是日了狗了!
我氣得當場扭頭離開,臨走的時候,這傢伙還在我身後大喊。
“小子,我給你免費算一卦,你印堂發黑,有大劫降至,這三天不可行善事兒,不然······”
受不了這老神棍,我轉身就走,想着以後再也不要見到這個傢伙,可是事實上,還不到三天的時間,我又跟他見面了,這一回,是我去主動找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