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綺安易兩人很快就到了嚴府,嚴府的裝潢很奢華,門邊上的雕花圖案都是用金粉漆的。那麼這麼豪華的府邸,爲什麼還需要曉綺這樣的舞姬?說到底了,她自己也是很難想通,只覺得這個管家看的面善,更主要的是不需要在妓院那種地方謀生活了,也算是個不錯的事情。
“姑娘,到了。”安易滿臉笑容的對曉綺說,然後用手指了指那很大很大的橫匾,氣派好像極大。
“嗯……”曉綺還在思考,自己爲什麼要跟這個男的來這兒?
曉綺欲跨進嚴府,卻被一個身着豔紅大氅的婦女攔住了,顯然,她是有年紀的人,因爲再濃的脂粉也還是遮不住歲月的痕跡。
“呦,這誰啊?安易管家,你選的舞妓不會就是她吧?”這位貴婦人問,眼角的意思魚尾紋皺了一皺,一種厭惡的感覺讓曉綺怔了一怔。
“三太太,正是,您瞧這怎麼樣?”安易臉上的笑更濃了,可在曉綺看來,這個管家好想和這位太太不是很客氣,畢竟也不是正房的太太,在古代或許不太被重視吧。
“狐媚東西。”三太太沒聲好氣的道,瞥了一眼曉綺,眼神之中盡是不屑。
“哪能呢?您看這身板,多柔軟啊,做舞姬,那是最好的啊。”安易解釋,曉綺很好奇,難道他不懂,女人最討厭的就是比自己年輕貌美的女子嗎?而在這個立場上,自己就是出於刀尖上,安易若是真的把這個太太惹毛了,恐怕她也是會吃不了兜着走的。就算在嚴府有多麼高的威信,也不會比一個女人的枕邊風來的厲害。
“哼。”三太太也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姑娘,你叫什麼?”安易看着三太太走遠
後,問曉綺。剛剛對着笑容的臉變得平靜了一些,曉綺看着也稍稍舒了心。
“我……叫曉綺,莫曉綺。”曉綺答道。
“嗯,這名字有些古怪,一會讓姑姑們幫你改一個吧。”安易道,也沒怎麼在乎曉綺的想法,畢竟只是自己買來的舞姬,理所應當不受到重視吧。
“奇怪?”曉綺倒是當真奇怪了,自己這名字在通俗不過,怎會奇怪?
安易未答,只是默默走進了院中。曉綺也只好跟着,加快腳步走進院中。
“一會我會找人替你梳妝,再去鳴舞坊見見戴師傅吧。”安易對着有些走神的曉綺說。
“啊?什麼?哦~”曉綺恍惚,然後有些尷尬的問。
“嗯,快進來。”安易說着便把曉綺帶進了一間屋子,不過,這房屋的裝飾,倒不比那門口的花雕啊。簡簡單單的陳設,透着一點古色古香的味道,不過好像是給一些不受重視的人住的,那麼如今分配給了自己,也算是個提示了。
“趙姑姑,你幫她打扮一下吧,再取個名兒,我先回了。”安易說完便走,顯然,他的身份在府中不低啊。
姑姑也沒應聲,只是把曉綺按在了梳妝檯上,欲替她梳妝.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一位姑姑問道。
“曉綺,莫曉綺。”曉綺淡淡答道。
“唔,是有些奇怪。”姑姑頜首,隨即曉綺更奇怪了,這名字很奇怪?
“額,我不覺得啊,那您說吧,我叫什麼?”曉綺實在沒了法子,若不乖覺一點,怕事就呆不下去了。
“嗯,你就叫,玉琦吧?可好?”姑姑瞟了曉綺一眼。
“嗯……
”曉綺猶豫,這名字品味絕對一般,不過倒是很符合古代女子的名稱,這個年紀有些大的姑姑能給自己去這麼一個名字,也算是不錯了,沒有用那些俗氣的字眼,萬幸了。
“不如就叫清歌吧?”門外走進一位裝扮華麗的女子,清瘦卻不失曲線的身體,讓人的眼球怎麼也離不開。
“二夫人,您來啦?”姑姑見到這女子,馬上擠出了滿臉的笑容。曉綺愣住,剛剛那個三夫人年紀好像比她大上許多啊,可爲什麼受重視的程度和位分都大有區別……就是因爲這一張臉嗎?
“好好好,就叫清歌,還不快謝二夫人賜名?清歌小姐?”姑姑一臉期待得向曉綺望去。
“額……夫人,我……”曉綺猶豫,她爲何要答應?但寄人籬下,爲了生存,她連雅妓都願意當,又何況一個名字呢?
“是,夫人,清歌謝夫人賜名。”清歌俯身謝恩,嘴角的那一抹淡淡笑顏,一直沒有消散。
“哈哈哈,好,那你從此就是嚴清歌了。”二夫人的笑中充滿自豪,她是一個恃寵而驕的女人,今日不知哪裡來的性子,要想給這麼一個丫頭改名,只是心血來潮嗎?還是覺得,這個淡漠的女孩子,和當初的自己有一點點相像?……深宅大院裡頭的女人,都有着絕頂的智慧,否則也不可能在這個和皇宮相差無幾的地方不過着爾虞我詐的生活還能生存下去。
而曉綺,卻遲遲未起身,直到二夫人出門。
“姑娘,以後您就住這兒了,過些日子,戴師傅就會親自來府上教習。”姑姑說完便也推門離去。
曉綺的心中,閃過一陣隱痛,爲何,這不知福禍得失的事,就偏偏落到了自己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