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陽谷縣人民陶醉在幸福生活中,當陽谷縣人民沉溺於腐敗日子裡的時候,劉賓白並沒有迷糊。
劉賓白並沒有迷糊並不是他比別人高明,是因爲他還對陽谷縣的安定團結負有責任。爲了陽谷縣的安全,劉賓白每天還是派人巡街。
現在陽谷縣的人都有銀子了,土兵也不例外,所以,巡街這等低檔次、讓人有些看不起的活兒,就沒人愛做了。可是,這事兒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治安要是沒有保證,經濟搞不好。所以,這活沒人做也不行。所以,劉賓白只能着武松帶頭做。
自從日子富了,大家都不缺錢了,陽谷縣就不出賊了;自打武松來了陽谷縣,外賊就不敢來了,陽谷縣應該是很安全的,可是,路不拾遺並沒能讓陽谷縣安全。
富了的陽谷縣還不安全,全是“三碗不過崗”鬧的。“三碗不過崗”勁兒太大,雖然現在的“三碗不過崗”和以前的不能比了,摻了別的酒,可是,勁仍是不小。於是,街頭總有喝倒了的,喝完了鬧詐的,喝完打架鬧事的,所以,街上還是不安全。
說起這“三碗不過崗”來,還真得誇誇劉賓白的智慧。陽谷縣本地產酒能力,除了供應京城的需要,基本剩不下什麼了,也就是說,陽谷縣的“三碗不過崗”的產能並不大。可是,“三碗不過崗”自從供應京城,送進了皇宮,名聲打出來了。
和劉賓白來的地方一樣,大宋也是,皇城喝什麼酒,大宋人民羣衆就喝什麼酒,說不好聽點,就是起鬨。這樣一來,“三碗不過崗”供應就緊張了。供應緊張咱們不怕,咱可以漲價呀,咱們可以弄一個奇貨可居呀。
可是,劉賓白是一個有見識的人,他知道,漲價是要有限度的,而且,現在全大宋人民喝你陽谷縣的酒,是給你面子,等到有一天,全大宋人民不買你的賬,你也就剩乾瞪眼的分了。而且,劉賓白知道,凡事都有一個承受度,漲價也是如此,漲價只能漲到人們的能承受的極限。
既然漲價不能無限制地漲,就得想別的辦法。記得想當初,秦池酒也是山東酒,那時候全國人民都喝秦池時,秦池也生產不出來這麼多。山東人就沒有玩命漲價,而是從四川調酒,再加上用酒精勾兌,弄出秦池酒。反正也沒人知道秦池到底是什麼味的。
這纔是辦法。酒精在大宋沒辦法弄到,可是別的地方產的酒,咱手裡有銀子,好找。於是,劉賓白也用調它地的酒充陽谷酒的辦法,滿足了大宋人民的需要。
當然,價是要漲的,不然也顯不出陽谷縣的酒金貴不是?!
可是,“三碗不過崗”是高濃度白酒,高濃度的白酒也有問題,這就是醉人。“三碗不過崗”太有勁了,喝着挺過癮,能顯示出老爺們兒的豪爽,可是,喝完之後,卻是要醜態百出,實在是不成體統。
京城那邊也傳來了消息,說是官員喝過之後,說了不該說的話,弄出了許多不愉快。當朝皇帝是斯文人,可是不喜歡他的大臣是這樣的,所以天子很是不快。
本來,陽谷縣城裡多了一些醉鬼,劉賓白就有點煩,又聽說京城裡也出了,劉賓白立即警惕起來,這可是不長久之計,必須想辦法。
劉賓白找到“三碗不過崗”的老闆,跟他說了這事兒。可是,“三碗不過崗”的老闆顯然被嘩啦啦流進來的銀子弄得有點飄飄然了,全然不把劉賓白的話當回事兒。
狗日的,忘記了是爺們兒讓你成事的。劉賓白這叫一個氣。
大宋就這點好,沒弄什麼虛頭巴腦的法治,劉賓白見“三碗不過崗”的老闆不明白事理,便着武松幾個大耳刮子糊過去了。
人呵,都欠揍,幾個老大的大耳刮子捱上,立即就明白了,比講一車話的道理還管用。
劉賓白打完人,有點後悔,自己的脾氣也太大了,打人也打得太狠了。
劉賓白這邊還後悔着呢,可“三碗不過崗”的老闆卻被打明白了,他知道自己不應該跟武松叫板,是武松頭讓他成名的。
擦擦嘴角被打出的血,“三碗不過崗”的老闆說:“都頭打得好。”
劉賓白沒說話。
“都頭言語,在下聽了。”“三碗不過崗”的老闆見武都頭還是看着自己,便低下頭說。
“‘三碗不過崗’過烈,已有非議,必須轉型,否則,必死無疑。”劉賓白着武松口氣堅硬的說。
“如何去辦?都頭明示。”“三碗不過崗”的老闆真的老實了,他聽話地問。
“淡一些。口味不變,改‘六碗不過崗’。”說完,劉賓白笑了。
“都頭能成?”“三碗不過崗”的老闆見武松的臉皮鬆了,便大着膽子,不放心地說。
“能成。取好水兌之。嗯,言稱‘清爽型’。”劉賓白琢磨着說。
劉賓白不是憑空想象的,他是參考來的地方制酒的辦法。
(各位看官注意,劉賓白參考的是制酒,不是釀酒的辦法。這是有很大區別的。)
“全聽都頭吩咐。”“三碗不過崗”的老闆聽話地說。
“限你三天。三天後,我親來品酒。”說完,劉賓白着武松走了。
人呵,就是一個賤種,逼着、打着、罵着,反到能做出事來,供着、哄着、寵着,什麼也做不出來。讓劉賓白這一逼,“三碗不過崗”的老闆,真就弄出了幾個口味的“六碗不過崗”來。
劉賓白嚐了,覺得都不錯。
劉賓白拿了讓同事的土兵閉着眼嘗,不放心又讓人去把師爺找了來。
經過細品和多人體驗,最後定了下兩款。
師爺帶着兩款新酒,趕緊去京城,百見陽谷縣知縣老爺,彙報了些事,並讓老師送大人們品嚐。
知縣老爺雖然現在風頭挺盛,可他也知道這是在刀刃上行走,也小心着呢。這些日子他也正爲在京城經常看到喝他們的酒而醉倒街頭的人而煩心。師爺來的正是時候。
陽谷縣的知縣老爺聽說後,真是開心,而且是很開心:“你們真會辦事,肯爲老爺分憂,老爺記得你們。”
“老爺是我們的主,我們自會爲老爺盡心。”師爺真會說話,也跟得真快。
當即就辦。陽谷縣的知縣老爺立即帶着酒來到童貫大人的府上。
現在,陽谷縣的知縣老爺也牛叉了,童貫大人的府邸,平趟。帶着“六碗不過崗”,陽谷縣的知縣老爺進了童府,找了管事兒的,送上新酒,說明來意。童府管事的真是明白,聽了陽谷縣的知縣老爺說明來意,毫不遲疑,立即進去報告。
童貫大人之所以被皇上寵,是因爲他眼裡有水,能看出事兒來。他也知道“三碗不過崗”弄出一套酒鬼讓皇上不高興的事情了,他也正想着告訴陽谷縣的知縣別再弄酒來呢。聽到陽谷縣送來的新酒,童大人很高興,立即叫人去嘗。
着人嘗過,說是新口味,沒喝過,感覺不錯。童貫大人也嚐了,發現確實有意思。於是,恩准陽谷縣換酒。
知縣得令後,立即讓師爺迴轉,運送新酒來。
師爺回來的路上,這叫一個後怕。到了陽谷縣後,師爺沒停留立即找了武松。
好在師爺走的這些日子,劉賓白大着膽子換了產品,有了準備。於是,師爺歇一晚後,親自壓着酒,又返回京城。
劉賓白留了一手,沒說換酒事,但是停銷了一段時間銷售,並稱是原料不夠。等到京城換酒的消息傳,才又重新銷售。
前來陽谷縣進酒的商人,聽了從京城傳回的消息後,直後怕,要是這段時間進了酒,非砸在手裡不可。於是,他們連稱武都頭仁義。的確如此,如果劉賓白玩壞,非得坑死一批人。
當然,劉賓白是不能幹這種事的,因爲那是自毀,陽谷縣的酒還是要通過他們的手,才能變成大批的銀子,要是他們死了,陽谷縣也就差不多了。這就是所謂的“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武松不坑人,武松爲人仗義,於是,來陽谷縣進酒的商人,更加信任武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