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上午的冒險之後,波利茲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每天讀讀書,和小女巫赫敏膩歪膩歪。
偶爾去有求必應室裡試驗一下新魔咒,要不然就用洛麗絲夫人試驗一下新學的喵語。
一切都變得那麼平靜而祥和,彷彿蛇怪的陰影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對於和他一個寢室的那個羅恩,依然是每天見面點頭打招呼,保持着普通的室友關係,偶爾也會坐在一起,討論他們的家庭作業。
這個羅恩比原來那個聰明瞭不少,雖然表面上看依然是個不學無術的差生,但是那種舉一反三的智慧卻不是那個把所有點數都加在了下棋上的傢伙比得了的。
說起下棋,這個羅恩的棋藝比原來那個差了不少,不是說變得弱了,這個羅恩在下棋的時候依然可以虐殺波利茲。
但是比起原來的那個羅恩彷彿天生就是爲了下棋而存在的那種天才不同,他的棋風圓熟而狠辣,是真正磨鍊出來的棋藝,雖然也強的可怕。
卻沒有原來那個羅恩那麼頻繁的靈光一現,彷彿如有神助一樣的強大天賦。
總而言之,從各個方面來看,這個傢伙都不是原來的那個羅恩,羅恩可能會變得比原來聰明一點。
但是從各個方面提現出來的信息似乎都在提醒着波利茲:“他不是那個羅恩!”
波利茲也想過讓對方露出馬腳,他故意的在羅恩面前拿出來那個筆記本魂器,用魔杖在上面又敲又打的,甚至作勢要把它丟壁爐裡燒,可是對方依然是保持着一種胸有成竹的淡定微笑,眼睛根本就沒有往這邊看,就好像那東西根本就不重要一樣。
折騰了兩天,眼看着聖誕節的假期就要結束了,波利茲都要放棄了讓對方露出馬腳的想法了,突然,變故發生了。
聖誕節假期最後一天晚上,十點鐘已經過了,寢室裡一片漆黑,波利茲在閉目冥想,哈利和羅恩在小聲的聊天,討論明天新學期就開始了。
突然,羅恩發出了一聲慘叫,他痛苦的在牀上來回翻滾,把身體弓成了一個大蝦米,不停的用腦袋去砸牀板,旁邊牀上的哈利趕快翻身下牀,着急的舉起了魔杖:“熒光閃爍!”
羅恩已經平靜下來了,他渾身冒汗,臉色蒼白癱軟在牀上氣喘吁吁的。
哈利急切的走到羅恩的面前,扶着他的後背:“怎麼了?羅恩?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校醫室?”
半個小時之前。
霍格沃茨的地下室裡,尼可·勒梅和鄧布利多焦急的爭執着什麼:“不行!尼可!我不同意!”
“那你是寧願讓學生們冒險嘍?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學生們就要返校了!你要拿學生們冒險嗎?在聖誕節假期裡解決那個傢伙是最好機會!不!是最後的機會了!還有,最近霍格沃茨的董事會在彈劾你吧?”
鄧布利多眼神心虛的閃爍了一下:“我,我不能違背皮皮鬼的意願去拿他當成魂質的收割工具!”
看鄧布利多的態度終於軟化了,尼可·勒梅不由得笑了起來:“不能違揹他的個人意願嗎?我明白了,你在這裡不要動,在我喊你過來之前。”
尼可·勒梅笑吟吟的走到了捆着皮皮鬼的白色石臺前。
昨天晚上他就把皮皮鬼和桃金娘從一個石臺上分開了。
居高臨下的俯視皮皮鬼:“好了,皮皮鬼,你想明白了嗎?我們需要你的付出,來找到那個潛伏在霍格沃茨城堡裡的惡棍。”
皮皮鬼吐出自己長長的舌頭,發出長長的:“噗~!”放屁似的聲音,大聲的嘲諷道:“你在想桃子!我怎麼可能會願意進那個什麼破杯子裡?”
尼可·勒梅微微側目:“巴羅先生。”
血人巴羅影現在他身後,卻沒有馬上就去對皮皮鬼動手,而是單膝下跪,微微低頭:“教授,請您再等等待一段時間吧!鄧布利多教授已經保證了會盡快取回本本石,如果有可能我還是不願意把皮皮鬼送進火坑,畢竟他是我們的朋友啊!”
躺在石臺上的皮皮鬼哭得稀里嘩啦的:“巴羅先生!我的好爵爺!你對我太好了!我太感動了,我沒有什麼能夠報答你的,以後!以後我保證,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請隨意差遣我吧!”
只是,他一直在哭,一直在說自己感動,卻始終只是說自己願意被血人巴羅隨意差遣,絕口不提怎麼報答這份感動的事情,尼可·勒梅失望的皺了皺眉頭:“巴羅先生,你讓我很失望,我們的約定內容是什麼?”
血人巴羅滿面肅然的站起來,低頭不語,尼可·勒梅微微一笑:“我覺得我應該再重新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那個交易內容了。”
血人巴羅魂體顫抖,但是語氣鏗鏘:“我將聽從您的一切命令,就算是您讓我去殺人我也要做到,而您需要在我履行了承諾之後復活海蓮娜。
您要用這個交易來讓我放棄皮皮鬼?不!我也絕對不會改變我的主意的!就算是違背了我們的交易!我有我自己的準則!”
尼可·勒梅看到血人巴羅這副倔強的模樣笑了:“我又不會違背平等的交易的,哪怕它現在已經不平等了。不用怕,我剛纔不是在和你說話。
格雷女士,請出來吧!”
密密麻麻的石臺上綁着很多幽靈,但是卻沒有霍格沃茨那幾個最知名的幽靈,胖修士,格雷女士,差點沒頭的尼克都不在。
這會兒,尼可·勒梅發話,又一道身影從他身旁浮現,她穿着一身簡單的低胸長袍,露出脖子上的深深傷痕,安靜的站在那裡,用平靜而冷清的目光盯着尼可·勒梅,輕輕的開口:“您找我?勒梅教授?”
尼可·勒梅笑吟吟的看了看她又看看血人巴羅,原本堅定而果決,彷彿是一塊石頭一樣強硬的血人巴羅,這會兒比剛纔以爲尼可·勒梅要違約的時候還要慌張,他期期艾艾的低頭盯着自己的手,根本就不敢擡頭:“海,海蓮娜,我,我會想其他辦法的,請原諒我!”
海蓮娜·拉文克勞就那麼靜靜地看着他,良久,久到血人巴羅感覺自己就要魂體碎裂了,她才慢慢的開口:“你終於說出來了,巴羅,,誰告允許你來決定要不要把我復活了?”
她的語氣並不重,但是血人巴羅的幽靈身體卻猛的一抖:“海蓮娜,你,我。”
看着她的表情,巴羅說不出話來了,海蓮娜繼續開口:“你以爲你把我殺死,又把我復活,就算是你對我的贖罪了嗎?”
血人巴羅整個幽靈都不好了,他渾身顫抖,珍珠白色身體甚至開始帶上了一絲絲的黑煙:“請,請你原諒我。”
海蓮娜依舊是表現的無比平靜:“我早就原諒你了,我偷了我母親的皇冠,你來帶我回去,最後你錯手殺了我,這是我應得的結局,我從來沒有怨恨過你,反而是你一直在懲罰你自己,巴羅,我已經和勒梅教授說好了,大聖盃還缺一個主控核心,我願意入駐大聖盃,成爲主控核心,所以,你不用復活我了,勒梅教授也答應了,他會把你復活的。”
血人巴羅彷彿是丟失了幼崽的母狼一樣發出了淒厲的悲鳴:“不!不要!海蓮娜!不要啊!”
她平靜的回頭:“爲什麼?你有什麼資格?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血人巴羅痛苦的用手撕扯自己的喉嚨彷彿用盡了靈魂的力氣說出了一句話:“我,我愛你!海蓮娜!求你了,哪怕只是爲了我,不要!”
海蓮娜·拉文克勞,轉身,對着尼可·勒梅微微躬身:“謝謝您,勒梅教授,對不起,勒梅教授,我也要違揹我們的交易了,,您需要重新找一個聖盃核心了。”
尼可·勒梅哈哈大笑:“一晚上搞砸了兩筆交易,我還真是個失敗的商人呢!
這不禁讓我想到了六百三十年前,我第一次和佩雷納爾見面的時候。
我還是個在歐羅巴游走的小商販,那時候的我就經常把生意搞砸,這六百三十年來,這種失誤還真的很少出現。”
血人巴羅原本痛苦的跪在了地上,這會兒聽說海蓮娜放棄了原來的打算,高興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她的面前,想要擁抱她。
但是卻礙於他們幽靈的身體,每一次擁抱都是兩個人相互的透體而過。
尼可·勒梅笑吟吟的走到了皮皮鬼的旁邊:“怎麼樣?皮皮鬼?他們倆需要一個活人的身體才能擁抱,不是嗎?”
皮皮鬼這會兒本來哭得稀里嘩啦的:“太好了,巴羅爵爺。太好了,大姐頭,皮皮鬼太感動了。”
尼可·勒梅一靠近他馬上就警覺的別過頭去:“想也別想!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尼可·勒梅訕訕而退,口中還說:“哎呦哎呦,失敗了失敗了,今天真的是太失敗了。
付出了那麼多,卻一點收穫都沒有。”
皮皮鬼大聲的嘲笑道:“從你一開始打我的注意就註定了你的失敗!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都不可能會同意進去那個什麼破杯子裡的!老蠢貨勒梅!”
尼可·勒梅微微一笑:“真的嗎?那麼,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