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也來了?”
林克自然知道塞德里克這時候說這話的意思,順着他的話頭就說了下去。
“是啊!他作爲上學期我球隊裡表現最優秀的球員,我自然不能虧待他。所以就求我爸爸給他也弄了張票。”
塞德里克溫和的笑着,然後扭頭朝着不遠處的攤販那邊喊道,“約翰!快過來呀!”
塞德里克喊話時用了傳聲咒,這讓他的聲音在近處聽時並不刺耳,但卻傳出去極遠。
不多會兒的功夫,一個渾身穿戴滿了愛爾蘭魁地奇球隊周邊,甚至於臉上都塗了愛爾蘭魁地奇球隊標誌油彩的少年就小跑着朝這邊跑來。
“塞德里克,你最好是有什麼要緊事,不然就算你是我隊長我也一定要找你打一架!你知道嗎?就因爲你嚎的那一嗓子,我被嚇得沒能搶到歌德利的限量版金飛賊模型!”
約翰一邊走,一邊還在大聲抱怨着,從他的表情上來看,他的憤怒是貨真價實的。
但當他走到林克等人近前時,那滿臉的怒容就突然變作了純粹的喜色。
他先是興奮的擁抱了林克一下,繼而才轉頭看向弗利夫人說道:
“天吶!您就是弗利夫人吧!林克果然沒騙我,您年輕漂亮極了!”
看着像愣頭青一樣突然插進來的約翰,韋斯萊先生緊張的頭上的汗都快滴下來了。
家裡有這麼多孩子在霍格沃茨上學,他自然是知道約翰麻瓜出身這個底細的。
這也正是他緊張的理由。
整個嚶國巫師界基本上就沒人能比他更清楚純血貴族巫師們對待麻瓜的態度有多惡劣了。
別看現在那些貴族們面上冠冕堂皇的,但背地裡實則還是看不起麻瓜,甚至都認爲麻瓜和他們都不是一種生物,而是一種類似於螻蟻的東西。
這種仇視和鄙夷自然也延續到了麻瓜出身的巫師身上。
明面上的人都這樣的,像弗利夫人這種自帶黑巫師背景的大貴族就更不用說了。
約翰這個傻小子冒冒然的就衝進來,還擅自跟弗利夫人搭話。
這要是換做馬爾福家,鐵定是要把約翰綁起來好好教訓一頓的。
弗利家族遠比馬爾福家要強,要硬。
那在韋斯萊先生想來,他們對待這種事情上的態度恐怕也會更加堅決吧?
如此想着,韋斯萊先生身子本能的就往前探了探,想要救下這個即將面臨災難的傻小子。
但來自身體本能的恐懼卻導致他動的極爲緩慢。
反觀約翰這邊卻是眼睛瞪的老大,一臉的震驚,似是真的被弗利夫人的樣子給驚到了。
他邊上的林克笑着搖了搖頭,開口介紹道:
“媽媽,這是我的室友,你直接叫他約翰就好。”
約翰本就是個性格單純,大大咧咧的傢伙。
要不然當初林克剛穿越過來時,他也不會是第一個願意跟林克說話打招呼的室友了。
要知道林克當時的名聲可是可怕極了的。
而弗利夫人乍一聽聞約翰那有些冒失的發言也是愣了一下,一直到林克介紹完後她才反應過來,一改之前的陰沉嚴肅模樣,笑吟吟的對約翰也誇耀了幾句。
她就是這樣的,對待林克的朋友都極好,畢竟她很清楚以林克的性格,真心朋友不會太多。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暢多了。
約翰這個大大咧咧的傢伙很會來事,在他和林克等一衆小輩的努力下,弗利夫人的笑聲明顯變多了,現場的氣氛也就理所應當的愉悅了起來。
韋斯萊先生一夥人也悄咪咪的溜了,臨走時的眼睛裡滿滿全是疑惑。
他搞不懂爲什麼像弗利夫人這種半黑不白的大純血貴族爲什麼會突然改了性子。
好在沒人在意他們。
氣氛熱烈之下林克等人又再一次重返了集市開始了新一輪的拼殺。
林克他們只是湊湊熱鬧,並沒有買多少東西。
塞德里克同樣表現的極爲剋制,顯得翩翩有禮,這讓他老爸阿莫斯·迪戈裡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至於購物的主力軍,則是羅夫這小傢伙。
羅夫在發現林克對他花錢買周邊這種行爲並沒有限制之後就放飛了自我,很快就把自己也打扮成了和約翰一樣周邊滿身的死忠粉模樣,頗有後世重度二次元愛好者逛漫展的模樣。
唯一不太和諧的就是羅夫和約翰兩人分別是保加利亞隊和愛爾蘭隊的球迷,這兩隻球隊今天又要一起爭奪世界盃冠軍的榮耀,所以他們兩個不出意外的爭吵了起來。
這也是林克第一次看到約翰真正發脾氣的模樣。
明明說不過約翰,爲了自己的信仰卻偏偏還要跟約翰硬槓,說到後面語無倫次,小臉憋的通紅,眼淚都下來了。
又不想被林克他們看見自己丟臉的樣子,所以只能孤零零的走在隊伍最前面,一個人生悶氣。
逗得身後衆人忍俊不禁,紛紛掩嘴偷笑。
反應過來自知慚愧的約翰連忙追了上去哄,沒用,被羅夫一把甩開了搭在肩膀上的手。
最後約翰只能是咬了咬牙,花了自己最後的零花錢買了個保加利亞隊的鬼飛球雙手奉上,這才讓約翰喜笑顏開。
“小孩子什麼的最討厭了!我以後結婚了絕對不要生小孩!”
回到隊伍內後約翰咬牙切齒的對林克這樣說道。
這就樣吃喝玩樂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臨之後林克一行人才打着熒光閃爍咒前往了比賽場館。
雖然附近的配套設施很糟糕,甚至還借用了很多麻瓜的露營設施。
不過單就比賽場館本身魔法部還是花了很大心思的。
林克纔剛一靠近,就被那高聳入雲的宏偉金牆給驚到了,因爲那上面竟然還刻滿了複雜精美的花紋。
場館附近早就已經圍滿了奇裝異服,吵鬧着要進場的觀衆。
魔法部的職員們滿頭是汗的出面維持着秩序,好讓這些來自全世界的巫師專心排隊。
擁有特等票的林克等人自然不用和這些傢伙擠在一塊,塞德里克他們也沾了林克的光,通過特殊通道直達場館。
“這裡總共可以容納十萬人!爲此魔法部整整五百個工作人員爲此忙碌了整整一年。他們在這裡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施加了麻瓜驅逐咒,以確保麻瓜一靠近這裡就會回想起十萬火急的事情,匆匆離開……”
迪戈裡先生滔滔不絕的跟林克等人介紹着,言語中充滿了自豪。
這的確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因爲林克最最熟悉的鳥巢也纔是常態可容納八萬人,緊急時態十萬人而已。
但魔法部五百個人僅花了一年就造出來了這樣一個實打實的十萬人級別球場。
約翰這個麻瓜出身的傢伙自然知道這有多麼恐怖,嘴巴自從迪戈裡先生開始講解後就被驚的沒合上過。
一旁的林克則是有些感慨。
魔法的確是一種非常恐怖的力量,這種恐怖不僅僅體現在戰鬥上,也同樣展現在了生產上。
搭建這樣一座宏偉的場館對五百個精通魔法的魔法部成年巫師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事實上迪戈裡先生真正自豪的也不是這座球場本身,而是這裡面全覆蓋的麻瓜驅逐咒,這玩意的工程量可比搭建球場大多了。
“特等票!頂層包廂!請一直往上走,尊敬的弗利夫人。”
特殊通道盡頭,一個魔法部女職員笑容滿面的爲林克等人指引着方向。
那是一條鋪就了紫紅色厚地毯的樓梯。
林克朝對方點了點頭,便帶着衆人拾級而上,很快就進入了一個小包廂內。
這包廂位於整個體育館的最高處,且正對着金色的球門柱。
其內部佈置了幾十把紫色的鍍金座椅,分成兩排。
林克沒急着落座,而是慢騰騰的向下望去。
只見十萬巫師正在陸續進場,那些座位圍繞着橢圓形的球場,呈階梯形向上排列。
這裡的一切都籠罩着一種神秘的金光,這光芒彷彿來自球場本身一樣。
而轉移視線朝中央處的球場本身看去,便能發現這整個賽場顯得像天鵝絨一樣平整光滑,兩邊還分別豎立着三個投球的圓環,幾乎與林克現在所處的高度平齊。
再往上些的地方則是一個巨大的黑色屏幕,上面不斷閃現着金色的文字,林克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各種諸如‘斯科爾夫人牌萬能神奇去污劑:輕輕鬆鬆,去除污漬。’之類的廣告。
這是魔法部的一個盈利點,弗利家族也爲旗下的產業投放了一些廣告,來回播放十次才只需要1000金加隆,這相比於足足十萬人的流量來說簡直賺爆了。
暗自嘲諷了一番魔法部不會做生意,林克終於是收回了視線。
這時頂級包廂內的客人也漸漸到場了。
韋斯萊先生帶着一大家子吵吵鬧鬧的率先進入包廂。
在看見林克等人的瞬間他臉上笑容一滯,有些不自在的帶人去了角落的座椅上。
後續更多人隨即涌了進來。
能拿到特等票的傢伙自然都不會簡單,林克很輕易就在裡面發現了很多先前在他授勳儀式上見過的頂級純血貴族。
這些人自然也看到了林克等人,連忙笑眯眯的過來打招呼。
要換作以往,這種場面會變得有些尷尬,因爲弗利夫人並不喜歡和這種不怎麼親近的人有肢體接觸,所有握手什麼的常規問候禮儀就進展不下去了。
這也是弗利夫人高冷印象的由來之一。
好在現在林克有出息了,足以代表弗利家族。
所以大家自然就把套近乎的對象轉移到了林克身上,一個個的上來和林克握手,顯得親熱無比。
至於韋斯萊一家就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了,因爲現場壓根沒人理他們。
啊!倒也不完全是這樣。
因爲林克雖然表面上在笑嘻嘻的跟其他賓客們握手,但注意力卻一直放在了他們那邊。
準確來說是哈利身上。
此時的他正在跟前面一隻家養小精靈聊着天。
這是非常罕見的,因爲家養小精靈一般不會這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公衆場合,他們講究的是無聲無息的付出。
而這家養小精靈的身份,則是國際魔法交流合作部部長——巴蒂·克勞奇的家養小精靈,閃閃。
在她身側還留有一個空座位,每當有賓客想要坐在那位子上時,閃閃就會用‘這是爲克勞奇先生留的’作爲藉口,從而把那些人支開。
整個現場只有林克一個人知道,那張空位置上其實是有人坐的。
一個穿着最頂級隱身斗篷的傢伙。
小巴蒂·克勞奇,伏地魔最忠誠的僕人之一,同時也是巴蒂·克勞奇先生的兒子。
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是一個非常複雜且冗長的故事,以至於林克對其的記憶已經模糊了大半,只記得這故事很感人。
另外就是,這傢伙很快就會逃脫他老爹巴蒂·克勞奇的掌控,重新投入伏地魔的懷抱,並直接造成了伏地魔的復活!
從明面上看,林克現在上去一把拽掉小巴蒂身上隱形斗篷的話基本就可以重新把對方送進阿茲卡班,從而改變劇情了。
但小矮星·彼得的事情已經讓林克明白,魔法部內部已然出了問題,不再是值得信任的對象!
直接掀桌子,可能只會導致放虎歸山的後果。
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再等一會兒吧。
機會馬上就會出現的。
這一次林克要親自出手!
他要小巴蒂·克勞奇死!
凝望了一會兒那張空座位,林克最終還是收回了視線,他臉上的笑容依舊陽光燦爛,但眼底裡卻蘊含着一抹森冷的殺意。
“呀!大家晚上好啊!”
這時福吉到了,他還是那一副樂呵呵的彌勒佛樣,笑着和衆人打招呼。
除了林克和弗利夫人這一行人外,包廂內幾乎所有人全都站了起來,以表對福吉這位魔法部部長的尊敬。
珀西·韋斯萊甚至還畢恭畢敬的朝福吉鞠了一躬,只可惜他們坐得實在是太后面了,福吉壓根就沒看見他。
他是韋斯萊先生的第三個兒子,和其他幾個兄弟不同,這傢伙是個重度沉迷權利的傢伙,最崇拜的人就是福吉這種大ZZ家。
或許是鞠躬鞠的太低的關係,珀西的眼鏡還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喬治和弗雷德一直就看珀西這個喜歡裝腔作勢的傢伙不爽,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即開始放聲大笑了起來。
終於,福吉被笑聲吸引,看了過去,正巧就望見了珀西正在以一種極其不雅的姿勢撅着屁股撿眼鏡。
他皺了皺眉頭,飛快脫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