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凡德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眶上還多了一個黑紅色的淤青。
但對於造成這一切的弗利夫人,奧利凡德卻半點都不敢造次,反而是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
“那就多謝您了,弗利夫人。”
“呵!如果再被我聽見你在說我兒子的閒話……後果你知道的吧?”弗利夫人冷冷的甩下了一句,隨後又對着林克說道,“林克,我們走。”
林克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將落葉松木魔杖和黑檀木魔杖一起塞進了魔杖套裡,這才轉頭離去。
“叮鈴鈴!~”
伴隨着大門被重重的合上,門上的金色鈴鐺也發出了一串悅耳的脆響。
而直到此時一直保持着行禮姿勢的奧利凡德這才慢慢的擡起了頭。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
對角巷的街道上。
林克正和弗利夫人並排走着。
這和林克預計的不一樣。
他原本還以爲得到這個消息的弗利夫人應該會跟昨晚一樣‘發瘋’呢。
然而對方卻只是說了些‘我的小林克終於長大了’之類的話後便恢復了沉默,只是一直默默看着林克。
這搞得林克有點僵硬,如果不是弗利夫人的嘴角一直掛着笑,臉上的表情也一直是十分感慨的話,林克差點就以爲自己暴露了呢。
而就在林克都快要習慣這種沉默了的時候,卻聽得弗利夫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根落葉松木魔杖,你還準備要繼續使用嗎?”
“啊,當然。”
林克看了眼自己藏在袖子裡的魔杖套說道。
他可不相信奧利凡德那一套有關於魔杖選擇巫師、一人一生一根魔杖的理論。
在他眼裡魔杖這玩意就跟槍差不多,身上多備一根總是沒壞處的。
而且……這根落葉松木魔杖還有着特殊的意義。
弗利夫人顯然也是明白了林克的意思,她感慨的摸了摸林克的腦袋,這才帶着林克繼續向前走去。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分別去脫凡成衣店爲不久後維多利亞莊園的夏日晚宴預定了一套手工禮服,隨後又去了其他商店,一個上午他們就基本逛遍了整個對角巷。
這說起來似乎挺誇張的,但事實上卻十分簡單,因爲整個對角巷壓根就沒多少店。
隨後弗利夫人又帶着林克拐進了一個蜿蜒曲折的小巷子,在經歷了一陣眼花繚亂的拐彎+轉圈之後,一條全新的街道這纔出現在了林克眼前。
和對角巷不同,這裡的行人非常稀少,即使偶爾出現了那麼一兩個也是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面目。
另外這裡的天空永遠是灰濛濛的,瞧不見太陽。
這也使得街道上的光線十分昏暗,再加上空氣中還飄着一層淡淡的霧氣,這就使得可見度更低了,不少建築物的門前都掛着一盞煤油燈,接着那明黃色的燈光纔可以勉強看清整個街道的全貌。
而這樣的煤油燈林克和弗利夫人面前也有一個,藉由它的光芒,林克可以清晰的看到在它的上方有一塊搖搖欲墜的爛木頭,上面模模糊糊的寫着一排字——翻倒巷。
這一發現讓林克稍稍嚴肅了一些。
因爲這裡就是整個嚶國巫師界第二大的交易市場。
但和對角巷不同的是,這裡基本只做違法和與黑魔法有關係的生意,每天發生在這裡的違法交易以及各種重型犯罪數不勝數,是個典型的地下黑市。
它就像是對角巷的一個影子一樣,在陰暗的角落裡蠕動生長着。
“林克,走吧,我們去看望一下老克烈。”
弗利夫人笑眯眯的說着,言罷便領着林克向內走去。
而越是往裡走,林克就越是能感受到這條街道的詭異,這是一種極其特殊的感覺,說不出來詳細感受,但就是讓人莫名的心悸和緊張。
林克覺得自己如果在這裡展開超感咒的話一定就能看到自己四處瀰漫的黑魔法氣息以及到處徘徊的冤魂。
萬幸的是林克和弗利夫人的目的地距離這裡並不遠,兩人才剛走了沒多久就停在了一座店鋪面前。
‘黑金魔獸。’
隨着林克默唸出店鋪招牌上的名字,店門也終於打開了。
首先映入林克眼簾的便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家養小精靈。
他大概要有一米五左右,身穿一襲髒兮兮的油蠟皮夾克,從他那鼓鼓囊囊的上半身就可以看得出來,他的身體非常強壯。
不過引人注目的還是他的臉。
在那上面有這一條長達十多釐米的疤痕,直接貫穿了他的整個右眼。
他還沒有像其他那些獨眼龍一樣選擇戴個眼罩遮醜,反而是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將他那隻空洞猙獰的右眼眶露在了外面。
這使得他看起來格外的兇狠。
而在他的腳下則是趴着一條通體金黃色的巨大蟒蛇。
這條蟒蛇的喉嚨和肚子鼓鼓囊囊的,嘴巴也長得老大,似乎是正在進食。
出於對蛇怪的興趣林克多看了它幾眼,而這一看他的臉色瞬間就不對了。
因爲他赫然發現那張大的蛇嘴裡竟然還隱約能看見一隻人類的手臂。
這條蛇,正在吃人!
突然,一隻柔軟的手掌蓋在了林克的眼睛上,緊接着林克便聽見了弗利夫人那憤怒的聲音。
“克烈!我警告過你多少遍了!不要在店裡處理屍體!”
“啊!夫人!你們怎麼來了?哦這全是我的錯!”一個十分尖細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抱歉,我這就把他處理掉。”
在一陣叮鈴哐啷的響動後,一直蓋在林克眼前的手終於被抽走了。
林克面前的景象也出現了變化。
那個‘高大’的家養小精靈正一臉‘獰笑’的看着林克,一邊看還在一邊搓着手。
而那條黃金蟒的肚子也已經恢復了正常,此刻正緩緩沿着林克的小腿向上爬。
“嘶嘶嘶!~”(歡迎你,林克。)
“啊,你好,索菲亞。”
林克有些嫌棄的向後揚了揚腦袋,對於這條剛剛纔吃了一個人的黃金蟒,他實在是提不起好感來。
只是那條名叫索菲亞的黃金蟒顯然沒察覺到這一點,她將腦袋擺在了林克的肩膀上,吐着蛇信說道:
“你真該讓夫人好好教訓教訓老克烈,他總是讓我處理屍體。那些屍體又臭又硬,難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