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威極力地掩飾着尷尬和那麼多人的視線給他的壓力,可是,他的視線還是不自覺的往哈利和馬爾福那飄,他看見這兩個人正糾纏在一起,哈利拿魔杖抵着馬爾福的太陽穴,而哈利本人的肩頭上則蹲着一隻猙獰的毒蛇。納威也是體育課的‘老同志’了,那隻毒蛇屬於誰,這是不用多想的事情。
“你們該不會是在——”
破碎的窗戶依然源源不絕的接納着冷風,教室牆壁上那些火把在狂風的摧殘下,瘋狂的擺動着,教室裡的溫度很低,但短短半分鐘的時間,納威已經汗流浹背了,他面朝着赫敏,視線固定在那兩人身上,
“該不是是在是在——”
赫敏深深吸了口氣,她擰身邁開步子,一副‘我已經受夠了’的表情,大步朝着哈利和馬爾福走去。
“把你的毒蛇從哈利的肩膀上弄下去,馬爾福,一切到此爲止!”
赫敏先是握住了哈利的魔杖(哈利猶豫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而後,看向馬爾福,褐瞳中閃爍着危險的光。
在這種強盛的眼神的注視下,本想說些什麼的德拉科如同被燙傷一般避開了眼神,他瞧着哈利,挺了挺鼻翼,似乎有點不甘心。
啪!
德拉科狠狠地用自己空閒的那隻手拍掉了哈利的手,隨即彎腰撿起魔杖,對着召喚的黑蟒揮了揮,黑蟒隨即化成青煙。
阿莫斯塔的體育課的學生第一次正式的出手,沒想到就是‘同門相殘’,不過好在,這場決鬥雖然兇險,卻並沒有讓參與的雙方受到嚴重的傷害,而這場決鬥的結果如果論勝敗,德拉科可以說稍贏一線,但如果論生死的話,可以說,是平局收場。
“管好你的嘴,隆巴頓!”
經過納威身邊的時候,德拉科陰冷地眼神斜睨過來,輕飄飄地丟下一句後,直接帶着潘西和阿斯托利亞離開,留下臉色脹紅的納威駐留在原地,而在走出教室之前,德拉科的腳步停頓了下來,他扭頭看向哈利,而一步未動的哈利也在盯着他。
兩個的眼神在半空中交匯着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睛裡讀出了厭惡,以及,厭惡之外的,以前不曾有的一些情緒。
“到底怎麼回事,赫敏--”納威已經被馬爾福侮辱習慣了,他很快調整好情緒,聲音略微顫抖地問。
“回頭再說吧,納威--”
赫敏撣了撣哈利肩頭剛剛毒蛇蹲過的地方,而後環視着凌亂的教室,微微嘆了口氣,
“讓我們把這裡先打掃乾淨吧,如果待會有別的人來這裡訓練,我恐怕這件事”
話說一半,赫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得又盯着納威,俊俏的臉色寫滿的嚴肅
“納威,這一次,你不能像一年級的那次一樣.如果布雷恩教授知道的話,他肯定不會容忍哈利和馬爾福的行爲的!”
離開霍格沃茨的範圍之後,阿莫斯塔直接幻影移形來到了倫敦。在他與鄧布利多同時離開了霍格沃茨,而學校裡還有着薇緹雅·克里奧娜的情況下,不想離開太久的他本來打算直接前往魔法部。
可轉念一想,如果他表現的太過急迫,反而可能會露出一些破綻。
伏地魔本人除了是個黑魔法造詣極高的巫師之外,本身也是智慧高絕的。不然,沒道理能在鄧布利多的眼皮子的底下掩藏了這麼多年,而且,還給自己蠱惑到了那麼多出身名門的忠心耿耿地狗腿子。
思索一番後,阿莫斯塔給巴蒂·克勞奇的辦公室發了一封拜訪信函,按照正常的禮節,詢問後天上午是否有時間,屆時將去拜訪。
而後,阿莫斯塔在魔法部附近,找了一家麻瓜酒店住了下來。魔法部地處倫敦這座國際都市最繁華的鬧市區,雖然距離聖誕節還有十多天的時間,天空還偶爾落下一陣細碎的雪花,但這裡的節日氣氛已經相當濃郁了。臨街的每一家店面都已將聖誕的裝飾擺了出來,高樓大廈的玻璃窗後,也多貼着白鬍子老頭的彩相,掛上了迷眼的彩燈。
喧譁聲深夜不歇。
站在整幅的落地玻璃窗後,阿莫斯塔默默注視着下方人羣摩肩擦踵,歡聲笑語連質量極佳的隔音窗都無法完全隔離的街道,神色一時恍惚。
剛畢業在外遊蕩的那兩年裡,阿莫斯塔還時常關注麻瓜世界的動靜,可自從兩年前被鄧布利多那份委託弄回霍格沃茨後,至如今,魔法界的事情完全擠佔了他的精力,他似乎很少在關注麻瓜世界。
就連他成長的那所孤兒院的孩子和善良的工作人員們,都很少想到他們了。
思念至此,阿莫斯塔尚且年輕的面孔卻透出滄桑與疲憊,微微嘆了口氣。
依他的性格,還是更加崇尚‘遊俠’一般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成爲一個‘大名鼎鼎的阿莫斯塔·布雷恩’。
可不覺間,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便將他與英國魔法界之間的關連塑造的更加緊密,無法再斷開。無論是出自本心還是被迫,他都不得不爲這個國家的魔法文明裡的那近十萬的居民的命運而奔走。
念頭易換,阿莫斯塔忽然又想起了不久在馬人聖地以及赫奇帕奇留下的入口在廚房裡的密室窺見的隱秘。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有機會回到前世的地球.但代價可能是再也無法回到這個奇妙的魔法世界,那麼屆時他該何去何從?
前世,與自己血脈相連的父母的音容樣貌依舊存於腦海,他在那個世界有朋友,也有遺憾分手的戀人.自己的離去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了什麼影響,他們會再想見到自己嗎再見到普普通通的他?
而這個世界.如果自己真的離開,有多少人會真心感到不捨、難過,又或者多少人會彈冠相慶?
穿越者.
望着玻璃鏡中虛幻的倒影,阿莫斯塔咧開嘴自嘲的笑了笑。穿越者能觀覽兩個或者多個世界,看似經歷之奇妙令人豔羨,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像一個孤魂野鬼一般,心靈無落根之地。
年歲愈長,每近新舊歲月交替之時,就總容易多愁善感。
幽幽一嘆後,阿莫斯塔勾了勾手指,巨大的羊絨窗簾自動合上,封閉了窗外的繁華盛景。
因爲昨夜的心猿作祟,第二天,意興闌珊的阿莫斯塔中斷了去麻瓜世界體味一番的計劃,既沒有研究魔法,也沒有思考一些複雜的問題,只是躺在房間裡睡覺,直到第二日華燈初上之時,一隻突來的貓頭鷹才喚醒了模樣有些邋遢的阿莫斯塔。
回信的人並不是巴蒂·克勞奇,而是珀西。
看着信紙上充滿官方色彩的辭令,阿莫斯塔挑了挑眉頭,繼而,微微搖了搖頭後將信紙在掌心化作一縷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