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麻瓜。”
地面上,閉目待死的埃斯庫羅斯說了句。
“如果你堅持這麼做的話--”
阿莫斯塔溫和的微笑着,他勾了勾手指,魔杖再度回到他的手中,扭頭看向那些等候着的巫師們,阿莫斯塔說,
“接下來,就是善後的事情了。”
要回英國了嗎?
不知道爲什麼,一股悲傷忽然從露易絲的心底浮現,令她面露黯然。
的確該結束了,殺害弗雷澤的兇手已經束手就擒了,而他背後的組織同樣被阿莫斯塔以雷霆手段搗毀,等待他們的是牢獄之災,這一切似乎都
“等等!”
露易絲忽然驚叫了起來,她眨着眼睛,
“策劃了這個陰謀的人我是說,你的那個被詛咒襲擊的學生,你弄清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了嗎?”
“也許吧。”
阿莫斯塔不可置否地說,
“這一切大概和那個亞當·沃格爾有關,我肯定是要去見見他的。”
“你知道他在哪?”
“大概。”
阿莫斯塔給出了個含糊其辭的說法,沒等露易絲繼續追問,阿莫斯塔便說,
“我們先上去,德國魔法部的人大概已經急的跳腳了.”
阿莫斯塔說的太輕描淡寫了,事實上,整個德國魔法部的人已經陷入了歇斯底里當中。
烏拉、烏拉、烏拉.
柏林通往奧拉寧堡的公路上,首尾相連的警車和消防車聯綿足有一英里遠,淒厲而又透着倉皇的警報聲讓這深沉的夜都躁動了起來。
巨大的金色火網仍然籠罩一片區域,不斷有魔法衝擊着金色火網,但是,那些咒光在強大的厲火之前卻顯得那般無力。
砰!
一聲爆鳴打斷了魔法部長的咆哮,來者氣喘吁吁的彙報,
“部長,耶格爾司長那邊已經攔停了麻瓜的救援隊,康納德司長正在和麻瓜的總統緊急溝通,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結界呢!”
身形壯碩的魔法部長暴喝道,“那該死的結界還要多長時間,我們到底還要暴露在麻瓜的視線中多久?!”
“只要十分鐘,部長先生!”
從茂盛的林木中狂奔而來的另一個僱員喘着粗氣吼道,
“拜爾先生說他還需要十分鐘就能設置好掩護的結界!”
這一連串的答案還算令人滿意,臉色黑的向鍋底的德國魔法部長尼克勞斯·阿登納氣息緩和了一些,但當他看見另一邊那羣興奮地快要把照相機的快門按出火花的記者們,他稍加緩和的臉色再次黑的徹底。
“我要讓康奈利·福吉給我個解釋!”
阿登納衝着苦笑的金斯萊咆哮道,
“我發誓要把阿莫斯塔·布雷恩送進監獄,阿茲卡班,厄克斯塔、紐不管是哪,我要他在監獄裡待一輩子,他害得魔法界在德國差點暴露,喔,照我看,他應該被送上絞刑架!”
暴躁的德國部長怒吼道,
“我纔不管他身上有什麼了不起的名頭!”
周圍德國魔法部僱員們一陣沉默,依他們來看,他們的部長既沒辦法把阿莫斯塔·布雷恩送進監獄,也沒法把他送上斷頭臺,如果,金斯萊·沙克爾說的一些事情是真的話,那麼,誰要承擔責任還真是說不好的事情。
大地的晃動打斷了尼克勞斯·阿登納的罵罵咧咧,被阻隔在火網外的一羣人驚愕的看着火網內,潮溼泥土地竟升騰起縷縷熾熱的白煙,似乎在大地之下有一個熔爐正在炙烤着大地,而與此同時,地面下那激盪的魔力也讓許多人暗自色變。
“下面的戰爭一定很激烈,說不定不比去年的魁地奇世界盃上差”
有人低聲說,眼神露出神往,但被阿登納狠狠瞪了一眼後,他訕訕地笑着,不在說什麼。
金斯萊抿緊嘴脣看着大地的異樣,心中充斥着焦慮。剛剛那人說的沒錯,布雷恩先生一定在下方遭遇了激烈的抵抗。
火網消失的猝不及防,忽然間,炙烤着他們的灼熱不見了,一股清風襲來,一切宛如夢幻。
當阿莫斯塔和露易絲出現在金斯萊身前的剎那,許多根魔杖頓時指向了他們,讓阿莫斯塔放下魔杖的叫囂聲不絕於耳。“我想--”
阿莫斯塔揚了揚眉頭,望向那個面帶威嚴正對他怒目相向的強壯巫師,
“您一定是,德國魔法部的尼克勞斯·阿登納部長。”
阿莫斯塔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面帶淺笑,朝着暴怒的德國魔法部長伸出了手。
“你少來,布雷恩!”
阿登納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阿莫斯塔生吞活剝了,可看着笑意款款地阿莫斯塔·布雷恩,他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布雷恩,解釋,我要個解釋,布雷恩,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最終,阿登納部長壓抑着聲音。
“怎麼?”
阿莫斯塔看向金斯萊,他注意到金斯萊的雙手被繩子束在身後,仍處於被看押的狀態後,他眉間浮現淡淡地不悅,
“金斯萊沒有對你們解釋嗎,我們正在追查一羣窮兇極惡的暴徒,他們的罪行罄竹難書,因爲情況特殊,我不得不漠視了一部分法律。”
“這只是你們的片面之詞,布雷恩!”
現在,阿登納也氣喘吁吁的了,
“沒有任何實質證據證明他們存在,我的人只看到了你在麻瓜稠密的大學和人動手好大的膽子,釋放了厲火.,還有這裡的動靜,整個柏林的人都看見了!”
“你需要證據?”
阿莫斯塔面帶微笑,他轉身看向那座孤零零的瞭望塔,輕聲說,
“那麼.他們來了。”
還沒等阿登納發問,黯淡的堡壘其灰敗的牆壁上忽然出現一道閃着銀光的門扉,在衆多驚愕的視線下,被捆縛在火牢裡的佳斯娜·羅齊爾出現了。
然而這不是終結,只是開始。
一個個面色淒涼,被繩子捆縛住的巫師在荒涼的草地上排成了長隊,就好似沉寂了半個世紀的集中營又活了過來。
“哪哪來——這麼多巫師.我們沒有登記”
沒有人去理會負責這方面工作的魔法部僱員失神地呢喃,那些記者在安靜了幾秒之中,徹底的狂歡了起來,他們不顧危險向罪犯奔去,從各個角度拍攝照片。
“這就是你要的證據,阿登納部長。”
阿莫斯塔微笑着說,
“當然,也許這份證據不夠充分,但如果你派你的人到地下的基地去勘察一番的話,就知道這些人在.你的地盤上都做過些什麼。”
阿莫斯塔強調了‘你的地盤’,他相信尼克勞斯·阿登納能聽的懂。
果不其然,阿登納面色微變,他抿緊了嘴脣準備說些什麼,然而,阿莫斯塔再次說道,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
“德國魔法部是想揹負失察的罪責,還是想成爲破獲殘害麻瓜的黑巫師組織的英雄做個選擇吧,阿登納部長。”
一句話後,尼克拉斯·阿登納徹底沉默了下來。
“布雷恩先生!”
有不少機靈的記者已經涌向了阿莫斯塔,這些逮到大新聞的記者嘴角都壓不住了,露易絲撇了撇嘴,作爲同行,她很清楚他們是多麼的興奮。
“能給我們解釋解釋今晚發生的事情嗎,布雷恩先生,這些人到底是誰,他們都做了些什麼?”
類似的提問不絕於耳,阿莫斯塔不得不提高聲音,
“我很樂意跟各位做一番坦率的交流,但很遺憾,並不是現在,我現在必須要離開了,罪惡並沒有被完全清除,我現在正要去把幕後主使者繩之以法。”
“你不能走,布雷恩!”
阿登納驚醒了,他擰着眉頭,“你得告訴人們.”
看見阿莫斯塔平靜但卻堅決的眼神,阿登納氣息一窒。
“您到底要去哪,布雷恩先生?”
金斯萊也有點頂不住當下的場面,他知道等明天天亮,整個歐洲魔法界將會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而如果身處輿論中心的阿莫斯塔不在的話,剩下的人恐難應對。
背對着閃爍的閃光燈,阿莫斯塔想了想,輕聲說,
“紐蒙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