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安東都以爲自己其實是可以離得開魔杖的。
漂浮咒、變形術、眼睛魔咒,這三大魔法他幾乎都可以輕鬆無杖施法。
甚至是無聲施法。
很多實力強大的巫師都辦不到的事情,安東一點點的做到了。
然而等到安東的魔杖被魔法部收走之後,等到自己在監牢裡無所事事摳牆壁的時候,才能感受到,魔杖對於自己到底有多重要。
首先,從妖精佩德羅那裡學來的記憶檢索秘法沒有辦法施展,這個平時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東西,纔是最致命的。
安東甚至會想不起來一些比較重要的魔法書籍的內容。
特別是記載了鄧布利多這輩子變形術最高成就的那些論文,除了那些自己已經徹底理解消化的一部分,其他的內容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他本來是指望通過這些論文、書籍、資料來度過阿茲卡班的漫長時光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才能發現,自己真的不是什麼驚才絕豔的人物。
過往的那些優秀,很多都是通過一個個魔法的輔助,他只不過是比其他人更善於使用自己的魔法而已。
沒有記憶檢索魔咒,他甚至連實驗研究都做不好。
沒有魔杖,好多魔法研究也都陷入了停滯。
比如胳肢咒。
安東向來對一些莫名其妙的魔法有一些獨特的天賦,胳肢咒就是其中之一。
胳肢咒對安東極爲重要。
這是安東專門用來攻擊的魔咒,在魂器魔力的增幅下,甚至連鄧布利多都抵禦不了,強得一逼。
而這,僅僅是剛剛開始研究的程度。
安東有太多太多的想法了,比如‘遺忘咒’+‘胳肢咒’,是不是能讓人笑成傻子?
比如‘氣象咒’+‘胳肢咒’,是不是造成波及整個城市的大規模攻擊?
比如‘氣象咒’+‘胳肢咒’+‘遺忘咒’,是不是就變成快樂記憶清洗雨水?
再加上‘鑽心咒’呢?
或者說是‘靈魂手術刀’,也可以用‘神鋒無影’,在觸及記憶領域的程度,一道‘胳肢咒’下去,是不是可以將巫師腦海中的‘糟糕記憶’都洗去呢?
想法太多太多了,可惜現在什麼事情都幹不了。
因爲沒有魔杖。
鋒利的狼爪從他手指頭中延伸而出,在鐵牀和牆壁的交界處劃拉着發出刺耳的聲響,在堅硬的牢房牆壁上摳出一道道劃痕。
其實現在還有個辦法,就是他躺平睡覺,然後驅動在外界的魂器傀儡。
但現在也有點麻煩。
在‘伏地魔’大鬧校醫務室後,盧平、安娜和他的傀儡已經都離開學校回到霍格莫德村的家裡。
盧平還要在大家的保護下爲鄧布利多準備復活儀式。
安東不知道鄧布利多現在有沒有復活了,並不想在他面前暴露傀儡和消失櫃這兩樣的存在。
特別是消失櫃,這是安東要求家人一定要對鄧布利多保密的事情。
他得防着鄧布利多一手,別看現在大家關係都不錯,保不齊哪一天就站在對立面了。
真到那個地步,能自由穿梭在學校內外的消失櫃將成爲一個絕妙的工具。
“好無聊啊~”安東翻了個身,從他牀鋪的角度望去,對面牢房裡小天狼星和貝拉這對堂姐弟正對着他們狂笑。
都說愛笑的人運氣都不錯,但這倆人顯然不能給自己帶來好運。
小天狼星就不用說了,自從他自作聰明地給波特夫婦換了保密人,導致了他們的死亡,這個人如今已經心如死灰了。
安東對貝拉這個瘋女人特別有興趣。
在原著劇情裡,貝拉最喜歡用鑽心咒折磨敵人。當然,黑巫師羣體裡面不會使用鑽心咒的太少,這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關鍵就在於貝拉特別享受鑽心咒的施虐。
在老巫師的理論中,提升鑽心咒威力的辦法,就是從施咒過程中得到施虐後快感的反饋。
每一次的折磨,都會讓巫師享受這種折磨的快感,每一次折磨,都在提高着巫師快感的閾值。
閾值的超越,就代表着魔咒威力的增強,同時也會帶來個人能力的提升。
貝拉極其強悍,她是個強悍的戰鬥巫師,老傲羅兼鳳凰社成員金斯萊就跟她正面對戰被撂倒,然後她反手挑開鄧布利多的攻擊魔咒,跑了。
如果要研究魔咒與巫師的關係,貝拉顯然是個很不錯的研究對象。
如果現在手上有一根魔杖就好了。
實在不行,能找到一個施法媒介也行,可能不像魔杖那麼好用,但至少能讓他輕鬆釋放出魔咒,他不挑的。
那麼……
現在該從哪裡弄來一個施法媒介呢?
就在這時,欄杆外的監獄過道的光線突然暗了下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沿着腳指頭縫隙向上延伸,刺激得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安東眨了眨眼,扒拉在欄杆上,向走廊深處望去。
只見一頭攝魂怪正緩緩地飄了過來,它身周的一切所有的亮光都消失了,黑乎乎地看的不是很清楚。
攝魂怪沒有視覺,它們通過氣味和情感來辨別一切。
它們顯然也有不低的智慧,否則也不可能成爲魔法部的獄卒。
隨着攝魂怪的靠近,那種令人難受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直到它走到安東的牢房門口前,輕輕地停下了腳步。
所有的一切光亮都消失了,黑漆漆的對面牢房、陰暗的走廊、自身牢房的欄杆,盡數都在視野裡消失不見。
彷彿是它們用那腐爛的手掌拖着一張厚厚的帷幔,將一切都遮擋住了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巫師與攝魂怪一樣,都成了瞎子。
安東只能感受到深邃無邊的黑暗包裹着自己,手指頭觸摸的牆壁上泛起了白霜,彷彿整個世界的溫度都在消失一樣。
突然!
他看到了一縷跳動的陽光。
在他的胸膛內,散發着暖暖的光芒,而後,光芒猛然綻放開來,將一切的陰暗都照亮。
安東深深地抽了一口氣,眼睛瞪得極大,只是瞬間,他的視野再度恢復了正常。
還是那個陰暗的牢房裡,他的視野彷彿回到攝魂怪沒有來過一樣。
然而攝魂怪並沒有走,它被用力搖晃欄杆對着自己狂笑的貝拉吸引,飄過去吸食着她的快樂記憶。
“不~”
“不要~~”
貝拉發出了哀嚎聲,帶着哭泣的哽咽,這是安東第一次聽到這個瘋女人說話。
他好奇地打量着攝魂怪,驚訝地發現,所謂的‘陷入黑暗、感覺冰冷、不知名恐慌’竟然不是物理上的,而是作用於巫師本身心靈上的。
也就是說,不是過道變暗,是攝魂怪的魔力影響了安東,讓他覺得這裡變暗了。
“這算什麼?”
“遊戲裡的恐懼光環?Debuff?”
他一隻眼睛化爲湛藍色,一隻眼睛泛起五彩旋渦,歪着腦袋饒有興趣地盯着攝魂怪。
攝魂怪彷彿是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向安東,它滿是腐爛的雙手輕輕放下,貝拉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仰頭摔倒在地上,用力地喘息着。
它沒有再去理會貝拉,緩緩地飄向對面的這間監牢,破破爛爛的黑袍兜帽裡看不清任何表情。
安東這個傻孩子還笑嘻嘻地盯着它,挑了挑眉,“你的身上有好多毛毛。”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毛毛,你的特別長。”
嘎吱~~
攝魂怪輕輕擡起手,寬大的袖子垂落,帶有長長指甲的腐爛手掌輕輕晃了晃,監牢的牢房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打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