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發現,巫師世界的魔法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一個麻瓜文化出身的小巫師如果要學習,最開始要做的就是拋開一些固有的想法。
比如,斯內普教授和麥格教授誰更強?這個問題就是一個標標準準的麻瓜思維。
比什麼呢?比互相的攻擊力嗎?
如果按照這樣來說的話,原着中斯內普應該是強於麥格教授的,不說他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使用不可饒恕咒,自身研究出來的‘神鋒無影’要不是有反咒,都可以被稱爲第四個不可饒恕咒了。
魔法如果僅僅是用來殺戮,其實大家也就只能勉強劃分出兩個層次——善於殺戮的,以及不善於殺戮的。
畢竟阿瓦達索命咒要學會實在太簡單了。
就相當於麻瓜跟手槍的關係。
你是特種部隊的教官?你是武術大師?你是頂尖的殺手?
還不是一顆子彈的事情。
剩下的,不過是時機的把控、運氣、戰鬥經驗、情勢、心理素質等等這些額外的、麻瓜也能擁有的能力。
更何況這種注重於情緒、情感、意志的魔法能力,本身就是隨着心靈狀態而起伏的。
強悍到能跟伏地魔魔咒對波的哈利波特,一發索命咒也不過是給貝拉撓癢癢。
就原着當時那種意志,一發‘除你武器’,可能貝拉就直接腦袋在牆上撞成西瓜汁了。
每個人走的路子不一樣的。
有人渴望成爲愛因斯坦,有人渴望成爲頂尖武術高手,難道要讓兩人打一架確定誰的路線比較正確?
就比如說伏地魔。
安東的記憶裡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伏地魔身軀的完整魔力圖像,也記得伏地魔魂器的完整魔力圖像,噢,還包括靈魂黑線的構造。
這是一種細思極恐的問題,如果他複製出了一個魂器,製造出了一個這樣的雲靈魂,是不是老伏就徹底不會死了?
甚至弄個復活儀式,就能無限地把伏地魔從時間長河中拉出來了?
甚至能同時復活好幾個!
反過來說,如果安東現在就製作一個伏地魔的魂器,然後對它進行一些有趣的改造,那麼被魂器支撐不死的本體,是不是也會作出相應的變化呢?
比如……
幫他製作出兩個鼻子?
或者用遺忘咒給他的記憶搗鼓搗鼓?
“巫師不是打打殺殺,巫師是變幻莫測呀。”安東饒有興趣地看着眼前的食死徒,“你說對嗎?”
“吼~~~~”
巨大的熊嘴張開,露出交錯的鋒利牙齒,大白熊掙扎着,卻被繩索束縛住,動彈不得。
“不要動哈。”
“讓我給你檢查檢查。”
安東的一根手指化爲靈魂黑線沒入大白熊的胸膛裡,仔細地去感受對方的心臟和肺部。
這兩個器官是變身的關鍵,這是安東琢磨出來的。
但另外一方面,明明大白熊的人體變形,是自己記憶星球對對方記憶星球的信息傳遞而已呀。
…
這兩者根本毫不相關。
你要說大腦,安東還可能會覺得記憶與大腦之間的關係,可這心臟和肺部,就真的搞不懂了。
他現在有兩個思考方向。
‘詛咒’和‘儀式魔法’。
記憶星球之間的信息傳遞,這個觀測出來的畫面,可能就是詛咒的某種現象。
當然,它並不只是詛咒,也可以是祝福,也可以是‘愛的魔法’(莉莉對哈利波特施展的那個),也可以是標記魔法(黑魔標記)。
還有一種可能是儀式魔法的某種原理,心臟象徵生命的韻律,肺部象徵呼吸的節奏,韻律與節奏交織,促成了身軀的扭轉。
“越是研究,就會越發現自己的無知啊。”安東檢查無果,感嘆了一聲,有些不甘地點了點大白熊,讓他重新恢復人形。
走出監牢,身後的欄杆一點點的自動恢復着。
安東深深嘆了口氣。
“詛咒、儀式魔法、變形術、魔藥學、神奇動物學……”
他需要大量的知識,需要更多的經驗,才能徹底搞清楚這件事。
就在他沉思着,一個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上古巫師有個巫師也是做變形研究的,名字叫菲尼克斯,雖然沒有記載他研究出了什麼變形種,但在他生活的時代,巫師世界出現了吸血鬼、稻草人精怪和絕音鳥。”
安東眨了眨眼,緩緩地後退,一步步退到緘默人奧古斯特·盧克伍德的牢房。
“剛剛是你在說話。”
盧克伍德坐在地上靠着牆壁,低着頭,緩緩地擡起頭,眼眸子從捲曲的黑色頭髮中射出犀利的光芒。
“絕音鳥是一種有斑點的藍色小鳥,以一輩子都不會叫出聲音聞名。它會在死亡的前一刻發出一生唯一一次啼叫,將人生中聽到過的所有聲音都發出來。”
安東點了點頭,“這玩意我知道,2X危險等級的神奇動物,羽毛是用來製作吐真劑和回憶劑的魔藥材料。”
盧克伍德湊了過來,凝視着安東,“你看起來對稻草人精怪並不陌生?你知道?所有關於稻草人精怪的信息都被銷燬,只有在神秘事務司纔有保留一份備份文件而已!”
安東微微一笑,“伏地魔教授教的。”
盧克伍德沉默了。
他雙眼放空的看着囚牢的欄杆,深深吐了一口氣,“十二年了,大家能撐得下去,都是覺得主人沒有死,他會再度歸來,把我們救出去。”
“如今……”
“伏地魔教授?呵~以前可沒有人敢直呼黑魔王的名字。”
如果不知道這一切,大家可能還會繼續抱着那該死的希望,可是主人再度出現卻又被鄧布利多消滅,這種信念的崩塌,徹底的絕望,纔是最恐怖的。
如果攝魂怪再來幾次,這些戰友短期內可能會死掉一半以上。
他用力地抓住欄杆,盯着安東,“你放我出去,菲尼克斯遺存了一箱子資料,我可以幫你去神秘事務司把這份資料拿出來,這種從來沒有人在意的文件,就是丟失了上百年都不會有人察覺的。”
安東皺着眉,“偷東西?”
盧克伍德凝視着安東,“我可以爲你服務,我厭倦了這一切,我不想再被關在阿茲卡班,我要自由!”
“哪怕只是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
安東依然是靜靜地看着他,撇了撇嘴,“你高看我了,我也是被關進阿茲卡班的囚徒。”
“不!”
“我知道你有辦法出去的,我看得出來,你有這個實力。”
盧克伍德喘着粗氣,“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願意爲此付出任何代價。”
“……”
“是嗎?”
安東咧嘴一笑,凝視着盧克伍德,最終輕輕掏出‘蒼白的嵴椎骨’。
“把手伸出來,讓我好好研究一下黑魔標記,也許我可以給你換個標記?”
盧克伍德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他一把擼起袖子,將手臂都伸出來,萎靡茫然的眼中再度亮起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