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探索的‘意志’並不是一個單獨的選項。
既然同屬於本我的三元素,它應該是跟記憶和情緒是互相關連的纔對。
以自己在記憶和情緒這兩方面的探索,應該很容易能推導出這玩意到底在魔法的世界裡發揮着什麼樣的作用。
而只要一梳理清楚,安東還真的發現,既然這兩樣都有延伸出了各自的效果,沒理由意志沒有。
“手臂化爲靈魂黑線……”
“靈魂黑線以釋放遺忘咒的辦法抓取體內的異物……”
“甚至是兩個記憶星球對記憶的調取的靈魂黑線……”
安東一點點地將自己的想到的這些都記錄在筆記本里。
他發現自己有點像近代的醫生,找各種屍體解剖,企圖看看人體裡到底有什麼器官,各自發揮什麼作用。
巫師的組成。
隨着他學會各種魔法,魂器、守護神咒、人體變形術……
就這樣悄然鋪展開來。
“咦!”一個疑惑地聲音響起。
安東擡頭望去,“嘿,洛哈特校長。”
“噓!”洛哈特有些緊張地豎起手指頭,“說好了,叫我艾博主編的,你別這樣叫,被人聽到我就慘了。”
他有些驚訝地看着桌子旁的石頭,“你這裡怎麼會有一頭部落石頭怪?”
安東眨了眨眼,“部落石頭怪?”
“對呀。”洛哈特將手中的行李箱放在身旁,在安東桌子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在非洲很多部落都有這種玩意,我以前遊歷世界的時候見過,可惜那些人特別兇……”
他湊過來小聲的說道,“我被綁起來架在鍋上,差點被煮了。”
“後來有個埃及的傲羅救了我。”
“當然了,如果他沒有救我的話,也許我已經快讓那位部落首領的妻子下定決心幫我,你知道的,我總有辦法。”
“這則小故事我收錄在自己的素材本里,本來打算以後有空能去埃及的時候,再找找有沒有其他素材可以湊足一本書的內容。”
安東驚歎地看着他,“您懂得可真多。”
“哈哈,哈哈。”洛哈特有些嘚瑟地笑着,“你應該多走走,多見識見識。”
他看了眼石頭,嘿嘿一笑,“你可別看這種東西不起眼,要知道埃及可是古代魔法的發源地,在非洲大陸可還有很多神奇的古代魔法流傳下來。”
(魔法來源是原著設定)
“很多部落裡都有古代流傳下來的石頭怪,有些保存得特別完整。”
“可惜,這種石頭怪的製作辦法已經失傳了,非洲部落可是很寶貝,根本不會拿出來賣,你是哪裡買的?”
安東對着他每天一挑,從巫師袍口袋裡抽出老魔杖,對着窗外黑湖湖畔的一塊石頭輕輕一揮。
“啊呀呀呀~”
那塊石頭又長出了手腳,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在桌子旁坐了下來。
“嘿嘿,不需要買。”
洛哈特嚥了咽口水,雙眼直溜溜地盯着安東手裡的魔杖,嘴巴張了張,又連忙緊緊地閉上。
媽呀!
他看到了什麼!
如果他眼睛沒有問題的話,不,根本就沒有問題,眼前的這根魔杖,貌似他昨天還看到格林德沃先生拿着……
“這這這……”
安東以爲他只是驚訝於這種奇怪的石頭怪,揮了揮魔杖,讓兩頭石頭怪到門口蹲着。
這種變形術源自鄧布利多論文裡的一種巫師與自然交互的理論,具體說起來很複雜,大致上的內容差不多是這樣:
人在一座橋上走過,那麼,橋上就有了人的影子,而在過去的那個時間段,人是一直都在橋上。
就好像人之於湖面的倒影。
巫師只要存在於自然,必然會留下一些信息,而這些信息,就構成了變形術最根本的運行軌跡。
老鄧的論文寫得玄之又玄,而且還不是中華文化那種道家的玄,而是巫師文化的那種神秘學的玄,看得安東一陣暈乎。
也是福靈心至,他施展出了這個魔咒。
類似的玩意他看過看多,雖然可能不是同一個東西,同一種魔法,但底層邏輯可能會有共同之處。
比如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大門的那個會提問的門環。
這兩頭石頭怪也有類似的感覺。
它們看起來有生命,但這種生命形態又跟人類不一樣。
比如石頭怪看起來有智慧,還能聊天,但卻依然延續着石頭的特性,喜歡待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就好像還是那塊石頭一樣。
哪怕它們現在已經可以走動,可以說話。
安東若有所思地看向門外的石頭怪,最終依然沒有任何頭緒,只得收回目光,“洛……好吧,艾博主編,你這次來又有什麼事情呢?”
“嗯,是這樣的,鑑於你們這種燒信件的習慣……”洛哈特彷彿是反應過來什麼似的,頓了頓,“是你這種燒信件的習慣,我特地花點時間幫你處理來信。”
安東愕然擡頭看向他,“幫我處理來信?”
他並不是很在意那些來信,真正熟悉的那些人,貓頭鷹都是直接飛到自己手上的,也只有一些不認識的人才會直接往學校方面郵寄。
洛哈特點了點頭,從行李箱裡掏出一個記事本,聳了聳肩,“你以前經常過來幫我處理粉絲來信,現在換我幫你,禮尚往來。”
“我知道你怕麻煩,但名譽、人脈、與大師的交流等等這些好處,對於你來說其實都是很棒的積累,你以後會感謝我爲你做的這些的。”
安東沉默了,他想起那些跟大山一樣高的信件,有些複雜地看着洛哈特。
他很幸運,人生路上總是會有些人對自己表達一些善意。
“好吧。”他坐直了身軀,“可是您爲什麼要浪費時間幫我做這些。”
洛哈特哈哈一笑,露出帥氣的笑容,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爍着光芒,“我現在是主編,也許以後一輩子都要靠着這個身份生活了,我這裡給你準備了三個問題,其中一個很適合發表在報紙上。”
“新晉魔藥大師安東尼·韋斯萊的專欄,多棒的噱頭,報紙一定會賣瘋的。”
安東微微一笑,“哪一個問題,我可以多講一點。”
“棒!”洛哈特手指比劃了一個手槍的姿勢,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這是來自於瓦加度魔法學校(非洲)的校長巴巴吉德·阿金巴德大師,第一個是邀請你參加下一期的阿尼馬格斯國際研討會,時間在今年下半年,具體時間會提前兩個月給你發邀請函。”
“然後他提出了兩個問題,‘阿尼馬格斯’的變形方向,是否可以替代你在‘新書闡述會’上講述的‘撬動麻瓜啞炮魔力’。”
“第二個問題是,麻瓜啞炮的魔力既然可以撬動,是否撬動啞炮的魔力將變得更爲輕鬆,也許應該從這個角度爲切入點,能更快的獲得大規模普及的可能性。”
安東摩挲着老魔杖,“阿尼馬格斯……”
這位阿金巴德大師他記得,就是接替老鄧成爲國際巫師聯合會主席的人。
而他手中的那家位於非洲的瓦加度魔法學校也特別有意思,據說現在已經考慮把阿尼馬格斯設爲一門課程。
效果很好,據原著記載,在2016年初的阿尼瑪國際研討會上,瓦加度學校的一羣十四歲學生表演了‘同步變形’,同時變形爲獵豹和大象,輕鬆切換。
據說很多成年巫師在現場都感受到了威脅,場面一度特別震撼。
“阿尼馬格斯國際研討會我有興趣。”
“至於阿尼馬格斯能不能撬動麻瓜啞炮的魔力,我認爲是不可以的,因爲這涉及到了魔法血脈的問題,變身成普通動物並沒有涉及到這個領域。”
“除非阿尼馬格斯能在變身魔法生物方面做出突破,但我想這本身就是完全不同的領域,雖然它們看起來都可以歸屬到人體變形術。”
“最後一個問題的話,啞炮確實會更容易。”安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翻開筆記本記下這一點。
貌似……
它們學校的費爾奇先生就被伏地魔教授給開了光,變成了一個巫師,如今還躺在病牀上沉睡不醒。
安東差點把他給忘了。
這可是一位很棒的素材,呸,這可是一位不錯的人,得找個機會去幫幫他才行。
洛哈特拿着羽毛筆快速記錄着安東的話語,迅速抓住了重點,“魔法血脈?”
“對。”安東雙手比劃着一個三角形和圓形的模樣,“它是人體內的一個魔法結構,這也是巫師和麻瓜最大的差別,這關乎着一個人類釋放能釋放魔力,甚至對於神奇動物來說也是如此。”
“這有點像‘法術位’,噢,有時候也可以稱之爲‘技能樹’,差不多意思,只是程度上的不同。”
洛哈特一臉懵逼地看着安東,“我讀書的時候怎麼沒有學到這個。”
安東笑呵呵地接過他的記事本,在上面畫了個死亡聖器的圖案,“我自己研究出來的,喏,就是這個。”
洛哈特驚歎地看着安東,低下頭一看,猛地抽了一口涼氣,“格林德沃……聖徒標記?”
安東翻了個白眼,“在歷史上,它首先是個死亡聖器的標誌,三角形代表隱形衣,圓形代表復活石,中間那一豎代表老魔杖。你可以在《詩翁彼豆故事集》找到這個圖案,這本書成書於15世紀。”
洛哈特嘴角抽搐了一下,“哈哈,是嗎?我不信。”
(有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