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安東。
我是一名上了三節培訓課的傲羅實習生。
今天我跟着傲羅師傅潛行進邪惡黑巫師的大型集會,在近兩百名可怕殘忍的黑巫師環伺的這艘遊船的甲板上,上面佈滿了封鎖的魔咒,唯一的大門被一個壯漢堵住。
在這種極度危險的地方,如果我們不小心泄露了身份,迎接我們的,只有是死亡。
我並不畏懼死亡,因爲我知道我代表的是正義。
爲了正義而亡,我想我在死亡的時候應該是帶着榮光的。
我心中澎湃着對這片土地的熱愛,血管裡噴涌的是對魔法部的忠誠,我,爲了破獲這起陰謀組織,爲了找到幕後黑手,爲了巫師世界的和平與安寧,死不足惜!
萬萬沒想到……
我們竟然那麼快就抓到了線索,抽絲剝繭般地從大量的線索裡,找出了那個組織如此大規模黑巫師集會的真兇!
那就是……
我!
——《一個忠誠傲羅的自白》安東尼·韋斯萊
——第一卷我和傲羅辦公室不得不說的故事。第一章我真的不是黑巫師之王啊
……
……
在這麼一個時刻,我清楚的意識到,如果我不想爲粉絲行爲買單,如果我不想再度回到那個可怕暗無天日的阿茲卡班,如果我不想失去這得之不易的光榮的傲羅肩章……
是的,我意識到了,我該做點什麼。
既然他們如此崇拜我,也許我可以爲他們做點什麼,比如——規勸他們成爲英國良好市民,勤勞致富,熱情誠懇,謙遜優雅,奉行法紀,做一個實實在在的人,過實實在在的生活。
也許我可以的。
趁着這個機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一些美好的改變。
看着他們如此真誠的臉龐,我想這些人不過是誤入歧途而已,他們並不像我那麼幸運,有那麼多名師教導,他們苦苦掙扎在巫師社會的底層,生活根本沒有方向。
需要有個博愛的人拉他們一把!
從泥濘沼澤裡,將他們拉出來,帶回人間,感受溫暖。
於是我懷揣着對美好光明的嚮往,放下了遮擋面目的巫師袍兜帽,我昂首挺胸地、滿懷正義地、大步向前地,走了上去……
——第二章新時代的鐘聲
……
……
與安東和老羅納爾多一樣懵逼的人不少。
並不是每一個都是安東的忠誠粉絲,一個畫滿紋身的光頭大漢走了上去,寬鬆的巫師袍被他的肌肉撐開,就像是一頭移動的狗熊。
“簡直是可笑,你們把我騙到這裡來,就是爲了讓我們加入你們,去給一個小孩奉獻忠誠?”
他程亮的光頭在太陽光底下閃閃發光,上面的黑色紋身看起來很是猙獰,看起來特別的兇殘,單槍匹馬往前頭一站,並不畏懼於如此多的狂熱粉。
“呵~基頓,我永遠沒有辦法在你的腦袋裡看到智慧的光芒。”赫斯特女巫冷冷地看着他,“伱就像從冰原裡走出的野蠻人,我真的懷疑你是個巫師。”
“哈哈哈哈……”光頭壯漢基頓大笑着,粗壯的胳膊擡起,指着赫斯特女巫,“一切都是你的陰謀而已,我看出來了,你以別人的名義,操控着這些傻逼爲你做事。”
“什麼爲韋斯萊獻上忠誠,你知道河流巨怪多恐怖嗎,我看你是要讓大家去送死,幫你弄到這個曼德拉草纔對吧?”
周圍的人喧鬧了起來,狂熱粉對着基頓巫師怒罵,理智的人開始懷疑赫斯特女巫的目的,猶豫的人選擇冷眼旁觀。
老羅納爾多頓時鬆了口氣,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他剛剛一度以爲自己掉進了黑巫師的陷阱,正懷疑自己會被安東指揮手下分屍扔進大海。
他看着安東無辜的小眼神,不由得放鬆一笑,“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
安東攤了攤手,“如果我不來,還不知道有人用我的名義做這樣的事情。”
“確實!”老羅納爾多揮舞了一下拳頭,“簡直太可恨了。”
安東用力地點了點頭,“是噠!”
“我來告訴你!”光頭壯漢基頓巫師怒吼着扯下身上巫師袍,滿是肌肉紮結的手臂抓住衣服兩側,用力地一扯,布片紛飛。
他用力地錘了一下自己的胸膛,發出一聲怒吼,轉身面向衆人。
“這裡!”
他用力地拍了拍胸膛的正中央,“我全身都繪製了魔法符文,唯獨在這裡,正中心,我一直空着它!”
“因爲我知道,我沒有主心骨,我的人生很迷茫,我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在阿茲卡班的那段歲月裡,一切都彷彿被蒙上了陰影,我被攝魂怪汲取着快樂,我的人生一片陰暗。”
“直到那個時候,我看到了一道光!”
“他邁着輕快的腳步,傲羅是他忠誠的奴僕,攝魂怪即畏懼又渴望上前親熱,往昔那些可怕的食死徒慶賀於他的離去,哀嚎於他的歸來。”
“他就這樣踏着光,走到了我的靈魂深處,爲我帶來了光,帶來了信仰!”
基頓猛地一錘胸膛,發出一聲巨響,“我將他的書籍上的撰述的關於‘巫師血脈’的神秘標誌(死亡聖器標誌)紋在正中間,我在上面還紋下了他的偉名——安東!”
“我纔是他的真正信徒!”
“而你!”
他的手指頭再度指向了冰臺上的那個女巫,“你不過是假的!”
“你根本不知道,我離他的牢房是如此的近,我聽到了他的聖言,是的,我聽到了,他要求那些被他折磨的食死徒,稱呼他爲安東,而不是安東尼·韋斯萊!”
“你們這些假粉絲!”
老羅納爾多本來攬着安東,打算表達一下親近,以掩蓋剛剛偷偷用魔杖指着自家學徒的尷尬,聽着聽着……
他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這……
他嚥了咽口水,渾身炸毛起來,整個腦袋瓜子嗡嗡嗡的作響。
他甚至一動都不敢動,手臂放下來也不是,繼續攬着也不是,他只覺得整隻手都在火辣辣的疼着……
如果他早就辦理退休,不去貪戀那免費的咖啡豆,是不是就不用經歷這一切了?
安東一臉懵逼地眨了眨眼。
他本來以爲這位光頭大叔是來揭穿女巫的騙局的,咋說着說着就變成表忠誠,說着說着就變成‘誰纔是‘我的王’最忠誠粉絲’的爭論了?
這下子,叫他怎麼解釋得清楚啊。
不行!
這簡直太恐怖了。
安東前世經歷過網絡上的一些大事件,那些可怕的粉絲們總是會搞出一些騷操作,是要他這個愛豆來買單的啊。
可特麼的,他啥玩意都不知道。
要不是這次老羅納爾多帶着他來實訓,這次事件後,別人會這麼看待他?
又會如何看待幾百個黑巫師扛着如此巨大的、象徵英法兩國魔法部友誼的兩百年歲月的曼德拉草送到霍格沃茨?
那妥妥的社死場面啊。
安東一個激靈,決定不要讓這種可怕的事情發生。
他將巫師袍巨大的兜帽一掀,大吼了一聲,“我就是安東尼·韋斯萊。”
“……”
嗯,沒有人理會他,大家依然在瘋狂地爭論着誰纔是安東尼·韋斯萊最忠誠的粉絲。
握草!
安東面色一冷,抽出魔杖,無數的霧氣噴發而出,頃刻間向着四處瀰漫而去。
“統統石化!”
輕輕地低吟,輕輕地揮舞魔杖。
彷彿是一陣清風拂過,淡淡的乳白色光芒像霧氣一般涌動,看似極慢,卻在瞬間覆蓋了整個甲板。
原本泳池旁嘈雜的一切頃刻間悄然無聲,所有的人都動彈不得,只能用被固定住的眼珠看着視野中身旁的巫師身上浮現出一種類似石頭的色澤。
靜謐,一瞬間安靜到能聽到微弱的被防禦魔咒遮擋住的海浪的聲音。
咔。
咔。
咔。
安東輕輕走過,踩在被石化的地面,那些泳池濺出的水漬、灑落在地的破碎布料,在鞋底碎裂,發出沙沙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