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這些麻煩之後,弗倫等人便聯合施法用照明咒讓黑暗的控制室重新恢復光亮。
“你沒事吧,西斯?”沃克這時候也注意到了之前受傷的同僚,趕忙上前進行查看。
“還好,暫時死不了……”西斯捂着滿是血跡的胸口,有氣無力的說着,努力想要站起來,卻差點摔了回去。
之前要不是鐵甲咒稍微替他擋了一下,他這會恐怕已經沒命了。
“你先別亂動,支援很快就到了,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沃克皺着眉頭將西斯攙扶到角落裡坐下,而是運用那半生不熟的醫療魔法爲對方止血。
弗倫向着那邊看了一眼,在留意到西斯並沒有生命危險後,便將蹲下身從艾莉森的脖頸上扯下了一條古怪的三角形掛墜。
掛墜內部是一個圓圈,中央還有着一條豎直的線,經常和聖徒打交道的弗倫自然對這並不陌生,知曉這是格林德沃的標誌,很多聖徒的身上都會攜帶類似的掛墜。
不過面前這一條掛墜看起來卻格外的不同,表面流轉着藍色的魔力熒光,隱約透着一股邪意……
弗倫不敢多看,直接一把將其丟在了地上,而後揮動魔杖召喚出厲火燒了上去。
伊凡曾提醒過他魂器的恐怖,這玩意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攜帶者的情緒,一些意志力薄弱的人甚至可能會反過來被魂器控制。
就在火焰迅速靠近的同時,砸落在地上的掛墜就像是感知到了威脅一樣,劇烈的顫動了起來,片刻後一陣刺耳的尖叫聲便控制室內響起。
這股聲音就像是有着某種魔力一般令人頭疼欲裂,弗倫、沃克等人緊緊的捂着耳朵卻無力制止這種聲音鑽進大腦,西斯更是一口氣噴了出來,倒地昏迷了過去。
好在恐怖的厲火很快就將掛墜給吞噬了進去,短短几秒後刺耳的尖叫聲便戛然而止,弗倫用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接着便施咒熄滅了厲火,而那枚掛墜已經徹底消失在了原地。
魂器被摧毀了……
……
一分鐘前,神秘事務司內,收到了弗倫傳信的伊凡心中不由的一喜,攻勢再度狠辣了幾分,一連數道魔咒便橫飛而出,目標直指格林德沃。
“阿喀琉斯之盾!”格林德沃手中魔杖奮力揮動,一面絢麗的魔力之盾便從虛空中浮現了出來,全力施爲之下,盾牌竟完全凝固成了實體,宛若神話再現!
細長的魔咒光束擊打在盾牌上,迸發出一道道令人牙酸的悶響,阿喀琉斯之盾的表面浮現出了些許裂紋,但轉瞬間便修復如初。
“雷!”伊凡魔杖再指,藍色的閃電便從杖尖涌了出來,靈活的繞開堅固的阿喀琉斯之盾,向着兩側擊打而去。
格林德沃自然不會中招,老魔杖輕輕揮舞,便將密集的雷電擋下。
就在戰鬥再度陷入僵局的時候,格林德沃的臉色卻是猛地變了變,身體不住的晃動了一下,屹立在前方的魔力之盾更是砰然破碎了開來。
“Sectumsempra~(神鋒無影)”伊凡等的就是這一幕,無形無影的魔力之刃從杖尖飛出,以難以言喻的速度徑直斬向格林德沃……
一陣危機感頓時涌上心頭,格林德沃強制壓下了腦海中傳來的刺痛感,偏着身體勉力避了開來。
然而伊凡蓄謀已久的攻勢當然不會就此了結,無聲無息間,一道白色的光影從地底越出,揚着雙蹄狠狠的踏向格林德沃——那正是送走了弗倫幾人後,便一直消失無蹤的獨角獸之影!
雖是故技重施,但不得不說伊凡的時機把握的非常好,頭痛欲裂的格林德沃只來得及默聲施法爲自己加持一道防護魔咒,便被那一雙蹄子狠狠的踢中。
環繞在周身的魔力屏障率先告破,緊接着外袍穿着的隱形衣泛起熒光再度擋了一下,真正落在格林德沃身上的力道已是不到三成,但他絲毫沒有抵抗的心思,順勢被踢飛了出去。
縱然是經過了層層削弱,但獨角獸之影的全力一擊也不是那麼好受的,巨大的力道作用在胸口,格林德沃的胸膛微微塌陷了下去,嘴裡不住噴出一口鮮血,徑直灑落在獨角獸之影的身上,將那白色的光影染成了血色。
格林德沃整個人狼狽的摔堅硬的地磚上,來不及緩一口氣,心頭的警兆便再度升起。
伊凡得勢不饒人,閃爍的雷光便再度在杖尖凝聚,格林德沃瞳孔一縮,老魔杖迅速揮動,前方黑白相間的地磚便突然升了起來,組成一堵厚實牆壁,擋在前方。
暴虐的閃電轟在上面當即炸了開來!
下一刻,一道高昂的嘶鳴聲在控制室內響起,卻是虛幻的獨角獸之影穿過地磚城牆的防護向着他衝了過來。
“Flagrate~(標記顯現)”格林德沃的雙目緊緊的盯着獨角獸之影,嘴裡急速的念着咒語,附着在獨角獸之影表面的血液便快速蠕動,構成一道繩索將這頭虛幻的巨獸直接捆縛了起來……
耽擱的這麼片刻,他用來阻擋伊凡的磚牆已經轟然倒塌。
“投降吧,格林德沃,你已經沒有獲勝了機會了……”伊凡一步步的逼近,用言語干擾着格林德沃的心神,在察覺到對方僅僅是輕傷後,眉頭不由的皺了皺。
看來魂器被破壞,對格林德沃的影響並沒有想象中的這麼大……否則對方絕不可能擋下他蓄謀已久的偷襲。
是魂器數量的原因嗎?
伊凡猜測大概是格林德沃分出去的靈魂並不多,所以精神並沒有那麼脆弱,足以抵抗一件魂器被摧毀帶來的影響。
格林德沃從地上站起,拭去了嘴角殘留的血液,目光銳利,猶如一頭受傷的猛虎,氣勢絲毫不減,甚至更勝了幾分。
“在一場戰鬥結束之前,沒有任何人能知曉它的結局……你以爲我爲何會將戰場選在這裡?”格林德沃緩緩的說着,將手中的老魔杖指向地下,無數複雜的紋路在每一塊地磚上顯現的出來,並向着四面八方擴散了開來。
“時間應該已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