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灰一紅兩個身影糾纏在一起,說不清的美,竟是把新郎都比了下去。
衆人呆呆的看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去!哪兒來的登徒子,竟敢動他們寨主的女人!?
“臭小子!你特麼……”
被關雲修喚作‘絡叔’的壯漢罵罵咧咧的衝過來,路少卿不疾不徐的抱起陸璇,足下一點,就輕飄飄的躍到了擺放着白燭牌位的桌案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有一百二十名御林軍精銳正在往這裡來。大約一個時辰後就到,你們確定還要在這裡等死?”
“……”
一百多御林軍精銳?
這個人是在開玩笑吧,御林軍不在皇宮好好保護陛下。跑這山頭來剿匪?
衆人不太相信,路少卿也不急,繼續道:“陛下駕崩了,五皇子欲圖謀反,這一百多御林軍是出來剿滅亂黨的。
“……”
臥槽!他們不就是幫自家寨主搶了幾個黃花閨女,什麼時候變成亂黨了?
這位公子,看你長得貌美如花,說話可不能這麼不講道理啊,咱們來聊聊人生!
某人可不想跟他們聊人生,只是腳下不小心絆倒個東西,掉在地上‘啪’的一聲輕響。
低頭,一個硃紅色的牌位映入眼簾,上面的字清晰可見。
青林老寨主關嘯天之靈位。
關嘯天?
路少卿眼眸微閃,擡頭看向衆人,脣角多了一絲詭譎的笑意。
衆人看得打了個寒顫,這公子心裡在打什麼算盤?怎麼看起來這麼可怕?
“五皇子出生不久,曾被亂賊擄劫過,那亂賊頭子就姓關,至今仍未找到。”
這話說得散漫又隨意,好像真的只是隨口一提罷了。
在場的人有的臉色已是大變,就連那位絡叔的臉色都慌亂起來。
怎麼會!
他們在這裡隱姓埋名這麼多年。這個臭小子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關雲修一直沉默的聽着,這個時候突然指着自己的鼻尖苦惱的問了一句:“我該不會還有個身份是皇室遺落在外的皇子吧?”
根據穿越的尿性,這個可能性確實不小。
衆人:“……”
少主。你丫醒醒吧,這個時候不適合說笑話。
陸璇:“……”
這人的思維真的好奇特。
路少卿涼涼的掃了關雲修一眼,抱着陸璇的手一緊,吐出兩個字:“脫了!”
這話讓關雲修像被踩到尾巴的動物一樣炸了毛,跳起來大罵:“士可殺不可辱!我是不會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的!”
“……”
寨主你醒醒啊!你面前的是頭大尾巴狼,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求你用正常的思維思考問題啊!!
路少卿眉頭狠狠的跳了幾下,才忍住一掌劈暈這人的想法。
“脫下這身喜服,否則……”
轉折之後的話沒說。但他眼底猛然迸發的殺氣已告訴衆人他想做什麼,也沒有人懷疑他有沒有能力做到。
衆人眼皮一跳,立刻湊到關雲修面前,嘴裡勸着什麼‘識時務者爲俊傑’爲俊傑,什麼‘女人如衣裳,少主還是把衣裳脫下來吧’之類的話。
眨眼間,關雲修身上的喜服就被脫了下來,只剩下裡面單薄的小衣,隱約可見其單薄的身子骨。實在是與這個土匪窩格格不入。
關雲修抱着雙臂冷得發抖,委屈的嗷嗚一聲蹲牆角去了,嘴裡還嘟囔着:“你們這羣魚脣的人類。本博士要畫個圈圈詛咒你們。”
“……”
陸璇忽然能理解昨天關雲修爲什麼那麼激動了,這人……的確喜歡瘋言瘋語。
眼前突然一黑,頭頂被男人扔來的衣袍蓋住,然後陸璇感覺自己被放在了桌案上。
腰間一鬆,陸璇扯了衣袍,就看見路少卿當着這些人的面把從關雲修身上扒下來的喜袍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套。
速度很快。但速度很優雅,看得人喉嚨發乾。
關雲修比路少卿要矮一個頭,這喜袍穿他身上有些大,穿在路少卿身上就短了一截,露出手腕和腳腕,一點也不搭。這人卻鎮定自若,好像完全沒覺得這喜袍有哪裡不好。
路少卿重新把陸璇抱回自己懷裡,扭頭看見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不悅的問了一句:“你們還不逃?”
呃……
衆人齊刷刷將目光投向自家英明神武的寨主,有寨主在,他們總是能逢凶化吉。化險爲夷的。
被盯着的少年感覺自己壓力山大,也知道這是惹到了了不得的人物,默默地把自己的小衣脫下來,露出白皙瓷嫩的胸膛。
將小衣揮了揮,關雲修大義凜然的開口:“我們青林寨後山有良田百畝,稻米年產量高達千斤,如今願攜良田歸順朝廷,改邪歸正!”
啊?這就從良了?
衆人傻了眼,沒反應過來,這從良之後是不是要給官府交稅了?
“此地後山山勢陡峭,何來良田百畝?”路少卿不相信的問,眼底的狠厲又多了一分。
關雲修連忙解釋:“山陡是沒錯,所以我舉整個山寨之力,花了十餘年的時間,修築了梯田。梯田你知道吧,就是這樣一階一階的上升……”
關雲修連說帶比劃的解釋,路少卿眸底閃過驚訝。這人竟有如此巧妙的心思。
說得口乾舌燥,關雲修停下來喘氣,拍着路少卿的肩膀問:“怎麼樣,這下你信了吧,可以招安了吧。”
路少卿抿着脣沒說話,顯然是還想看他拿出更大的籌碼。
關雲修眼珠轉了轉。心思已是百轉千回,指着陸璇小聲說:“我能治好她。”
路少卿一震,騰出一隻手掐住關雲修的脖子把他提起來:“你再說一遍!”
言語間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關雲修汗顏,難不成賭錯了,這位小哥不希望阿璇好起來?
“說!”路少卿催促。
關雲修猶猶豫豫,吞吞吐吐:“我大概也許八成可能治得好她……吧。”
路少卿鬆了手,關雲修跌坐在地上,路少卿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你若是能治好她,可以做一輩子青林寨的寨主,若是治不好……”凌厲的眼風掃過衆人,衆人不自覺的摸了摸脖子。
我的娘啊,剛剛差點以爲自己腦袋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