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覺得她要找贏琛好好談一次了。哪怕是以死相逼,她也決定放手一搏,讓贏琛知道她的良苦用心。
贏琛見到高嬤嬤親自來請他,也大概是猜到了太皇太后的心思。沒有拒絕太皇太后的美意,他帶着人笑着去了太皇太后的寢殿。
有宮女將泡好的香茗分別送到兩人面前。太皇太后味同爵蠟的喝了一口香茗。擡起眼眸去看煙氣氤氳中的贏琛。
“皇帝,是不是因爲哀家之前看重張雲菁,皇上你便遷怒張雲菁,讓刑部抄了張家。”
贏琛瑩潤修長的手輕端着茶碗,幽暗的眸瞳看了一眼正對面坐着的太皇太后,莞爾一笑,直言不諱點頭,“皇祖母說的沒錯。朕就是因爲張雲菁才抄了張家。”其實張宣林受賄巨大這也是事實。他早就想要拿張宣林開刀了,恰好張雲菁在這個時候冒出頭。竟然還爬到了素素的頭上,他自己都捨不得欺負的女人,哪裡捨得讓人作踐啊。這不,三下兩初二的就直接讓人把張宣林抓了還直接讓人抄了張家。
贏琛的坦蕩讓太皇太后臉上的表情幾乎就快要掛不住了。她垂眸又輕抿了幾口茶才壓下心頭間瀰漫起的那一股躁動。
“皇上,哀家也知道自從哀家插手要幫你擴充後宮後。你和素素就對哀家有意見。索性今天素素不見,就咱們祖孫兩,哀家也把話挑明瞭說吧。哀家雖然也很疼素素,但素素再怎麼樣也沒有你在哀家心中親啊。
哀家看着你登基不久後。就讓躁動的朝堂平靜下來。哀家知道你是個本事有手段的能力。有你在,以後朝堂上的事情哀家根本就不需要擔心啊。
哀家現在關心的也就是你的後宮啊。之前素素難產,御醫都說了她得多休養幾年纔可能再懷上孩子。琛兒,你現在是皇帝了。咱們皇家自古就講究多子多福,一個好皇帝的標準除了會治理朝堂,他還得會開枝散葉,讓皇室昌隆。這樣才能算是個好皇帝啊。可現在……哀家真心實意的問你,難道你以後真的一輩子都只守着素素一個人嗎?”
贏琛薄巧的脣形輕輕一勾,剛想張口回答太皇太后的話。太皇太后已經又自己開口搶先說道了,“琛兒啊,你是男人。喜新厭舊是男人的本性啊。哀家不會怪你的。你和素素成親的念頭還少。對她的新鮮勁還沒有散去。你現在看素素那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可五年後呢?十年後呢?你再看素素可就不會像現在這般的感受。
反正你以後也是要變心的,也是要對不起素素的。那還不如就趁着年輕,抓緊時間多爲皇室誕下幾個皇孫。”
贏琛眸瞳裡有黑雲翻滾,太皇太后這一番語重心長的話聽在他耳畔裡,卻讓他心裡更加心疼素素了。
素素那麼努力的才走到今天。對她而言,太皇太后早已經是她的親人了。可在面臨江山社稷時。太皇太后還是把素素給捨棄了。
江山社稷,皇室名聲,皇帝……這些纔是太皇太后心目中最看重的。而素素則是被排在這之後。
“皇祖母,素素現在不能生,過幾年她身子恢復了我們再生也一樣的。沒關係的,朕等得起她。”贏琛幽暗的眸瞳深處已經冰涼下去了。
其實他已經不想再讓素素生孩子了。她難產時,他這個做夫君的不在她身邊這已經是無比愧疚的事情了。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他可以想象素素在那個時候得該多無助,多痛苦啊。
這樣兇殘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想再讓素素經歷了。
反正他們已經有一對?鳳胎了。女兒乖巧懂事,兒子……討人嫌啊,可好歹也是他的兒子。
他覺得沒有必要再去折騰什麼孩子出來了。
太皇太后眉頭又是緊緊一擰,皺起的褶皺彷彿可以直接夾死一隻蒼蠅了。贏琛冥頑不靈的態度讓她心裡慪的要吐血。
沒錯,是可以等素素養好身體了再生。但那得要好幾年後啊。幹嘛要浪費那麼多的時間啊。
“琛兒,你這樣的事情你父皇年輕時也是經歷過的。你父皇當年獨寵你母后。哀家當時就告訴她。想要專寵韻貴妃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不能讓皇室子孫凋敝。你父皇還是很聽哀家的話的。雖然私下裡恨不得把整個天下都送給韻貴妃。明面上也還是有寵幸其他女人的。
要不,你也聽哀家的話。只要你能多給哀家弄些曾孫出來,你怎麼專寵素素,哀家都不會再管你的。
哪怕等那些女人把孩子生下來後,你動手殺了她們。哀家也不會說什麼。”
這是太皇太后能做的最大妥協了。她也是想讓贏琛知道,這是她最後的底線了。
贏琛手裡端着的清茶早已經涼透了。他也不介意,將茶杯端起放在脣邊,一口喝下杯子裡剩下的茶水。茶水落進肚子裡後,讓他鬱郁的心情陡然舒朗開了。
嘴角又是輕輕一勾,他粲然一笑,“皇祖母,孫兒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也就不再您這裡多呆了。”施施然的一起身,他向他拱手就要離開。至於太皇太后剛纔的那個提議,他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壓根不去理會。
贏琛的無視讓太皇太后心裡生出一種難言且也道不盡的委屈感。她明明是在爲整個皇室也是在爲他這個皇帝着想。可她的一番好意竟然還被他和殷素素嫌棄了。
這一對夫妻,他們到底想要怎麼樣啊?
她這個太皇太后已經向素素保證了,以後不管是哪個女人進宮,都不能逾越到她這個皇后前頭去了。她也向贏琛保證了,只要能多爲皇室添子添孫,她不會管他怎麼專寵素素的。
她都做這樣大的讓步了,這一對夫妻到底還想讓她怎麼辦啊?
太皇太后的寬袖從茶几上一拂過,茶几上的青瓷茶杯“譁”得一聲倏然落地,碎裂開來。太皇太后緊繃着一張臉,對着贏琛離去的聲音高聲喊道,“琛兒!哀家今天也把狠話說在前頭。你現在是皇帝,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你要是依舊一意孤行,那哀家索性也豁出去。到時候素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不要怪哀家對你不客氣了。”
贏琛離去的步子輕輕一頓,眯着眼睛回頭去看太皇太后。盛怒之中的太皇太后一雙眼睛裡閃爍着陰狠的神情,臉上的神情也隱隱透出一絲的狠戾來。
贏琛那一雙幽暗邪魅的桃花眼瞬間黑沉如兩汪高速旋轉的黑洞。他身子也驟然緊繃,隔着不遠的距離就那麼看着太皇太后。
明明是很熟悉的親人,這一刻卻是看着無比的陌生。
她老人家的固執,讓他心裡隱隱透出一種不耐煩的情緒來。他想做皇帝,可不是因爲貪戀皇權。他想做皇帝那是希望能用手裡的權勢保護素素,保護他們的孩子。
可若他做了皇帝,就大肆的擴充後宮,召進許多陌生的女人來跟素素分寵。然後再讓這些陌生的女人爲他生下一大堆的孩子。這樣的生活就違背了他的初衷了。
“皇祖母,既然你把狠話說出來了。那孫兒索性也把狠話說出來,若是素素有個三長兩短,孫兒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即便是我的皇祖母又如何?我的父皇母后獨寵贏瑾時,你對我這個孫兒也僅僅只是喜歡而已,還談不上疼愛。
如果不是因爲我娶了素素,素素又對您孝順無比,您纔不會高看我這個孫兒的。可現在只是因爲我這個孫兒當了皇帝,你就又跑出來對我指手畫腳,讓我做這做那。你既然都敢說要對素素不利了。那我也再沒有什麼好眷念了。
太皇太后被贏琛的態度氣的胸口發脹。她咬着牙,絞盡腦汁的想要找些話來刺激太皇太后。奈何,贏琛將狠話一撂後,已經拂袖離去了。
太皇太后到了嘴邊的那些狠話一下子就又不得不吞回肚子。一張臉更是被氣得通紅了。
高嬤嬤擔心太皇太后出事,便不停得在邊上安慰着,“太皇太后,您息怒啊。皇上他現在還年輕。等以後一定可以體諒太皇太后您對他的一番苦心的。”
太皇太后氣的往贏琛離開的方向狠狠的剜了幾個眼刀,隨後才向高嬤嬤抱怨着,“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哀家一片苦心爲他們夫妻兩,沒想到他們夫妻兩卻這樣對哀家。”
高嬤嬤心想:皇上他們夫妻兩日子過得正甜蜜着呢。您老人家這時在他們中間橫插一腳。人家自然心裡不舒服了。
“太皇太后,既然皇上他們現在還沒能體諒您的一片苦心,那要不然先這樣吧……反正時間長了,皇上可能就想開了。當年先帝在世時,不也爲韻貴妃沒少和您吵架嗎。後來還是他想明白了,就也召其他女人侍寢了。”
高嬤嬤如是的安慰着。
太皇太后暫時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總不能真讓她對素素做什麼吧,那素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贏琛可能連殺她的心都會有的。
太皇太后暫時還不敢冒這個風險,又無計可施,也只能依照吳嬤嬤說的那般,先冷處理的。只盼着贏琛這個皇帝真的會有開竅的一天啊。
贏琛被高嬤嬤請到太皇太后寢宮的事情,當天就有人稟告給殷素素了。當天夜裡,殷素素像沒事人一般沐浴更衣後就準備睡覺了。
她纔剛躺到衾被裡,贏琛已經跑過來不停的擠着她了,只把她擠到靠牆處。殷素素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贏琛笑嘻嘻道,“素素,皇祖母今天召我去她那兒嘮嗑去了啊。”
他說完這話後,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將殷素素臉上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又輕輕“撲哧”一聲,他王婆賣瓜起來了,“皇祖母她說她把整個京都城的官家女子篩選了一遍,爲我挑出了兩個絕色佳麗。並且啊,還讓我見了那兩個絕色佳麗。”
說到這裡,他做出陶醉樣,嘖嘖道,“話說回來,這兩個佳麗長的那真的叫一個漂亮啊。我只看了一眼就已經給迷住了。”
殷素素知道贏琛的爲人。也知道贏琛本人長的太過俊美,對他來說,女人的漂亮程度對他來說已經不是最重要的。反正女人再漂亮,也敵不過他本人俊美的。
而贏琛現在這樣說,只是想讓她吃醋而已。殷素素心裡想通了這一點,便有些酸溜溜道,“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召她們兩人進宮給我當妹妹啊。”
贏琛聽出了她話裡的酸味,心裡高興的像是有一隻小鹿在亂撞。他趕緊的將殷素素往懷裡一撈,板着臉,“素素啊,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行情可是非常緊俏的。可是你……我發現你最近花在兩個孩子身上的時間比我多。你凡事總是先想着兩個孩子,這讓我很吃味啊。我今天也要鄭重的警告你,如果你以後再對兩個孩子比對我好,我就馬上答應皇祖母的要求,將那兩個絕色佳麗召進宮。”
他一本正經的吃着自己兩個孩子的醋。殷素素聽着,忍俊不住,也輕笑出聲來。贏琛厚着臉皮,“嘿嘿”一笑:“我跟你說正經話呢,你不要笑好不好?”
殷素素翻了他一個白眼,“你連自己孩子的醋也要吃,你還要不要臉啊?”
贏琛流氓的一笑,“要臉的就吃不到你了……”說着一個纏綿的吻已經又落到殷素素的嬌脣上了。紅鸞被裡,兩人共赴一場雲雨。
辭歲迎新,迎來新的一年。春節過後,農曆二月初一,吉,萬事皆宜。殷素素在這一天身穿象徵着皇后身份的百鳥朝鳳圖案的鳳袍接受了贏琛的冊封,正式成了東秦國新一代的皇后。
冊封儀式後,贏琛牽着殷素素的手,夫妻兩人共同接受着朝中文武百官的叩拜。站在高臺之上的贏琛垂眸俯瞰着黑壓壓跪了一地的大臣,心中生出難以言喻的自豪感和幸福感。比他自己當皇帝還要高興。
“素素,你開心嗎?”他小心的問着身邊的女人。
他沒有告訴她,今天的她眉眼恬靜,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態,讓他生出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生生世世的捆綁在一起。
“開心。”殷素素也俯瞰着高臺之下跪着的黑壓壓人羣。
但她開心不是因爲她從此成了東秦國最尊貴的女人。她開心是因爲——她終於名正言順的成了與他比肩的女人。
如果她孃親他們在天之靈,看到現在的她,也一定會爲她高興的吧。她的女兒,嫁給了這個國家最優秀的男人,還得了這個最優秀男人的專寵。
“你開心就好!”贏琛俊美無鑄的臉龐上盪漾起比那初升的旭日還要燦爛的笑容。趁着文武百官跪着沒有擡頭,他飛快的在殷素素的櫻脣上落下一個吻。
這大庭廣衆之下的吻讓殷素素又羞又窘,嘴裡低聲罵着贏琛的不正經。但心裡又比吃了蜜還要甜。
寬袖下,她牽着他的手更加緊了些。
這夫妻兩“打情罵俏”的畫面還是被他們身後坐着的太皇太后看到了。當着滿朝文武百官,贏琛這個皇帝就這麼一點禮儀都不顧的偷親起殷素素,實在是讓人看着就慪心啊。太皇太后脣瓣抿緊,太陽穴處有青筋“突突”冒起。
唉,實在是太不知輕重了。
刑部一間密閉的房間裡。有衙役打開門,端着一碗吃食走進來。痛不欲生的殷文弘看到碗裡放着的兩根金黃色的雞腿,渾濁的眸瞳陡然亮了些許。
而那衙役已經不耐煩的抓起其中的一根雞腿就往殷文弘的嘴裡塞了,嘴裡還譏諷着他,“今天是冊封皇后的日子。你的二女兒從今天開始就是東秦國真正的皇后娘娘了。獄長說了,爲了慶祝,今天多給你加兩根雞腿。”
一直在咀嚼着香噴噴雞腿的殷文弘嘴巴一鬆,嘴裡咬着的雞腿就一下子凋落在地上。他愕然看着面前的衙役。
殷素素當皇后娘娘了?
天殺的,這世道還有沒有公理啊。那樣一個心狠手辣,敢把自己父親做成人彘的人,竟然還能當上東秦國的皇后娘娘。
不公平!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殷文弘的情緒有些失控,開始扯着嗓子就不停的喊了起來。結果只換來衙役的一頓臭罵加抽打嘴巴!
“嗚嗚……”被打的遍體鱗傷後,殷文弘只剩下悲悵的嚎哭了。
冊立了皇后後,贏琛這個新帝就又頒佈了減稅的條例。削減農民繁重的稅收。這樣一項利民的措施一頒佈,自然是得到了百姓們的頌揚。當然,有擁護的就有反對的。削減百姓的收稅,損害了各地地主的利益,近而也削減了地方到中央的朝政的收入。
所以,這樣的一項條例頒佈後,反對的人極多。朝堂上下連着地方政府裡,對贏琛這個皇帝的不滿也多了起來。
贏琛頂住來自各方的壓力,力挽狂瀾,最後才讓這一條例真正的實施下去。
時光匆匆,一眨而過。很快的兩個小奶包就滿歲了。兒子喜歡翻他白眼,贏琛就給兒子取了“小白”這樣的小名。女兒喜歡笑,一笑起來,甜入人心。
贏琛給女兒取了“甜甜”這樣的小名。
而小白的大名是贏景歸。甜甜的大名是贏馨梓。
讓贏琛殷素素感覺特別驚詫的是他們兒子。這個不管對着誰總喜歡板着一張酷酷冷臉的小屁孩,他只有一歲卻已經可以背誦詩文了,簡直是一個小神童。而他們的女兒和兒子一比,就顯得普通些。但這並沒有妨礙做父母的疼愛她。
尤其是贏琛,他疼老婆也疼女兒。一國之帝的他只要閒着,就喜歡讓他的寶貝女兒坐在他的肩膀上或者騎在他的背上。父女兩人只要待在一起,就總是歡聲笑語。
而一般這個時候,邊上那個一直板着冷酷小臉的小屁孩總是用鄙夷的目光強烈鄙視着他們父女兩的幼稚。有一次殷素素就問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小白,你爲什麼總是覺得你父皇和你妹妹幼稚啊?”
小白非常老成的仰頭看着殷素素,白嫩的臉龐上又是那冷酷的表情,“母后,妹妹年紀小,不幼稚……父皇年紀大……他的幼稚不需要解釋……”
這樣的一個答案,讓殷素素忍不住輕抽了抽嘴角。她強烈的覺得這一對父子兩一定是生來磁場就相沖的。要不然兩人怎麼會互看不起對方啊。
贏琛和殷素素並沒有宴請文武百官來給兩個孩子擺滿歲宴。他們只是請了幾個要好的來殿中吃了一頓飯。飯後,就是抓週禮了。
大家圍在八仙桌前,桌子上擺放了各式各樣的小東西。按照民間的習俗認爲小孩週歲時抓週,可以預測前途和性情。
殷素素和贏琛各抱着一個孩子,把兩個孩子放在八仙桌前。甜甜一到八仙桌上,就開始好奇的打量起桌子上的各種東西來了。她一會兒抓起一本書對着贏琛嘻嘻大笑。
贏琛剛想說我贏琛的女兒就是好樣的,甜甜已經又扔下手中的書去抓桌子上的筆了。拿着筆,她又對着贏琛甜甜大笑。贏琛等了片刻,見女兒都沒有扔掉筆,他便粲然一笑,厚着臉皮誇獎着,“甜甜,你真是父皇的好女兒啊。父皇對你有信心,你以後一定會是咱們東秦國最出名的畫家的。”
贏琛都敢厚着臉皮這麼誇女兒了,邊上的衆人也只能紛紛附和了。哪知他的寶貝女兒不買他的賬,將手上的筆“啪”一下扔掉,又揮舞着兩隻小手臂撿起了桌子上的一把做工極爲精巧的小匕首。然後一天天真蠢萌的再次向贏琛不停的比劃着,彷彿等着贏琛的誇獎呢。
這一回輪到贏琛嘴角猛抽了。兒子是不能太嬌寵了,可女兒那是一定得嬌寵啊。要不然女兒長大後容易被“壞男人”騙走。他也發誓過,只要他活着一天,就可以爲自己女兒撐起整片的天空。而他的寶貝女兒只要在他的庇佑下快樂成長就可以。
他可不希望寶貝女兒以後打打殺殺,這樣危險啊。
一直坐着不動的小白見他的傻妹妹挑了一把匕首就歡天喜地,他酷酷的臉龐上揚起一抹寵溺的笑。之後,他便雙手撐着地,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起來,扭動着胖嘟嘟的身子在八仙桌上走起路了。
他不像小甜甜那麼左顧右盼,喜新厭舊。他徑直的走向八仙桌的最右邊,那裡放着的是一塊由和氏璧雕琢而成的玉璽。斤島島血。
明明那麼小的一個小包子,卻一點沒有被桌子上放着的其他花花綠綠的東西給迷惑了。而是直接就向那塊玉璽走去。
他還很小,即使抓到那塊玉璽,想要舉起他也不容易。可他也乾脆,胖胖的屁股往桌子上一坐,兩隻小胖手就將那塊玉璽給拱進懷裡。抱着那塊玉璽就不肯撒手了。
一時間,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贏琛啊。好啊,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這小皇子才這麼一丁點兒就已經霸氣的想要和他的老子“搶班奪權”了。
贏琛做了一年皇帝,覺得挺沒意思的。看到他那個一點都不可愛的兒子竟然直接抱着玉璽不放。一個大膽的想法就在他的腦海裡冒出來了。
哼哼,他雙手摸着下巴,突然就很想做個“坑兒子”的爹了。
上前將小白往懷裡一抱,他的吻不停的落在他那張胖嘟嘟的蘋果臉上,“兒子,父皇明天就讓人禮部準備去。父皇要封你做太子啊!”
小白十分嫌棄贏琛的吻以及粘在他臉上屬於贏琛的口水。他圓滾滾的身子在贏琛的懷裡拱啊拱,不安分得很。
贏琛很快的實現了他的諾言,真的封小白爲太子。胖嘟嘟的小白穿着明黃色的莽?袍往位置上一坐,臉上那酷酷的表情讓他倒還真的顯出那麼一點貴氣。
時光荏苒,一眨眼又是一年。
這一年裡,贏琛和殷素素依舊甜蜜的羨煞旁人。而殷素素因爲身子的緣故,依舊沒有懷上孩子。太皇太后再次坐不住了。滿朝文武百官也坐不住了。
皇帝登基快兩年了,卻一直沒有擴充後宮。整個後宮只有皇后一人。這讓許多家中有女兒的官員坐不住了。
一些官員開始饒過贏琛向太皇太后進諫。恰好太皇太后也惱着呢。這兩幫人一拍即合,既然在某個早朝時,齊刷刷的給贏琛跪下來,要求他這個皇帝重新恢復秀女選秀,納妃以此擴充後宮。
這一幫人從早晨跪到晚上,贏琛始終沒有鬆口。到了皇上,太皇太后領着這幫人又跑到御書房前去跪了。他們這幫人擺出一副死諫的建議,逼着贏琛接受他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