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完~
誠實:“嗚嗚,我剛纔在電梯門口摔了一跤。”
樑霆川:“活該。”
誠實:“嗚嗚,膝蓋青了……”
樑霆川,衝杯咖啡,倒進沙發開始看報紙:“恭喜。”
誠實:“手上的東西都摔在地上了,嗚嗚……我做的陶藝作業摔碎了……”
樑霆川,繼續看報紙,眼皮擡都不擡,“嗯,碎碎平安。”
誠實:“我不該只用左手抱我的陶藝作業的……嗚嗚嗚嗚嗚……”
樑霆川,語調平緩,漫不經心地:“那你的右手在拿酸奶吧?”
誠實:“不是,右手提着你的筆記本。”
樑霆川,啞了三秒,立起,殺氣逼人地向前。
誠實:“啊啊啊啊啊——可以修好的嘛嗚嗚嗚嗚……你看你看你看我膝蓋都青了……啊啊,你喜歡我還是喜歡筆記本啊嗚嗚嗚嗚……”
樑霆川洗完澡,立在牀前,一陣沉默。
妖孽趴在書堆裡,捧着本漫畫看的津津有味,嘟嘟蜷在他臂彎下,睡的酣暢,圓鼓鼓的肚子一起一伏。
樑霆川揭起牀單用力一抖,把那一人一貓連帶滿牀的漫畫一起掀到牀下去。
“啊——”“喵——”嘩啦咚當哐啷哐啷啪啦啦……“哎呦~”“咪唔~”
誠實揉着屁股從地上掙扎着爬起來,扒拉上牀,委屈地問:“幹嘛啊……”
嘟嘟弓起背,“咪唔啊……”
樑霆川指指牀下的漫畫,“這麼多垃圾放髒死了,給我收拾好,不然我放一把火都燒了。”
“唔……”誠實應着,像嘟嘟一樣蜷進樑霆川臂彎下。
“咪唔……”嘟嘟邁着貓步靠近,我也來了~
樑霆川拎起嘟嘟,“嗯,你今天沒有洗澡,滾吧。”往牀下一丟,“到沙發上去睡,明早給我看到你在,你就可以再去流浪了。”
“嘿嘿嘿嘿……”誠實衝咪咪發出得意的怪笑,使勁往樑霆川懷裡鑽了鑽。(白癡,你和一貓爭什麼寵啊?)
麥濤聽着浴室裡嘩嘩的水聲,不覺有點焦躁。他覺得這場遊戲玩過火了,本來料定黃久久也是個浪子,哪會有什麼真心?兩個人互相開心一場罷了,哪想那小子最近越來越認真的模樣,讓人總覺得心裡不舒服。以前一句“我愛你”像“我要吃飯”一樣隨便,現在說着怎麼這麼心虛?
麥濤三口兩口抽完一根菸,又點上一根,該是分道揚鑣的時候了,再耗着也沒什麼好處。
黃久久在浴室裡,眼淚終於忍不住了。以前不是沒有人對他動心,曾有多少人真心實意地愛過他,一句“我愛你”,他能分辨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如果是假意最好,如果是真心的,他就隨便應句:“嗯,我也是。”第二天立馬逃之夭夭,斷得一乾二淨。真是報應,如今他深情款款對那個人說愛,卻換來一場遊戲。
他不相信兩個男人間有什麼愛情,本來就打算單身一輩子,本來就打算一輩子誰都不愛,本來就打算和麥濤玩玩……黃久久想狠心絕了念想,現在就衝出去叫那王八蛋滾!可是他捨不得這樣有人相依取暖的充實生活。
說不愛就不愛,那還叫愛嗎?
算了,短暫的幸福,能多一秒也是好的。
吸毒就是這樣的吧?不肯快刀斬亂麻,結果越陷越深,等分開後,要拿多少感情去戒毒?
麥濤假意不見黃久久泛紅的眼眶,說句:“睡一覺明早就不頭疼了。”然後關掉牀頭燈,翻身就睡,心裡更煩了。
黃久久坐在牀頭,摸黑打開電吹風,呼呼地吹着頭髮。
麥濤聞到對方身上清清的沐浴露香味,暖暖的風夾帶曖昧的水汽,不斷**他的,麥濤忍不住了,他爬起來一把抱住黃久久,扯掉電吹風摔在一爆一聲不吭地吻個不停。
不要再說愛了,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一開始就不應該玩得這麼認真。這一回兩個人都心照不宣,麥濤粗暴地搓揉對方,分明是在泄慾,他恨恨地想:最後一次了,過完今天明天就拜拜好了!禽獸就禽獸到底吧,最後一次總要吃飽點!
黃久久咬緊下脣,堅持着不讓自己再哭出來。自己剛纔的臉色和紅眼圈把心底的私戀都了,這下兩個人該有多尷尬?
麥濤也不知道自己在憤怒什麼,或許是憤怒這白癡醫生幹嘛不按理出牌,突然給他來這麼一下,鬧得他心堵!麥濤使上蠻力,對自己說: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了!這一次幹high一點!直到突然從下身爆炸開來,麥濤汗如雨下,他重重地喘口氣,和黃久久默默僵持,片刻之後,麥濤擡手撫摸黃久久細軟的頭髮,心又軟了:媽X的,什麼最後一次啊?這白癡又沒有和我撕破臉皮,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黑暗總是能隱瞞很多尷尬,黃久久討好地吻吻麥濤的肩,覺得自己就像只搖尾乞憐的小狗。第一次有這樣一種抓緊什麼的強烈願望,愛的人明明就在身爆那顆心卻是高不可攀。
麥濤俯身抱緊黃久久,含住對方的脣了又,不明白爲何自己這樣貪戀對方,這段模模糊糊的感情到底是什麼?他分不清楚,也不想讓自己分清楚。
仨人坐在超市的麥當勞裡,元凱的媽媽萬分愧疚地連連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想打你的,都怪這死孩子一直躲。”
元凱翻白眼,誰躲了?到底還是沒有吭聲。
元媽媽問問向海的名字,向海笑的那叫一個憨厚,樂不屁顛地告訴岳母大人我叫裴向海,在XX大學美術學院念研。
元媽媽驚喜地:“我那個學校化學系的教授。”
向海點頭不迭,“阿姨,我聽元凱說起過,呵呵……”
元媽媽有點黯然,“唉,能把書唸完多好,哪像這死小子,好好的一個研,都考上了……真是可惜……”
元凱陰陽怪氣地:“有什麼好可惜的,切。”
元媽媽臉色一肅,向海忙在暗地裡輕輕踢元凱一下,元凱不說話了,白了向海一眼,心說:你能啊,看我回去弄死你!
元媽媽見那兩人眉來眼去的,假裝沒見着,她又不是不知道兒子的性向,早在向海跑過來抱着元凱時就不自覺地寒了一把,但也無可奈何,只好輕嘆一口氣,緩緩道:“向海你脾氣真好,唉,元凱小時候可聽話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脾氣變得這麼壞……他這種人在社會上要吃虧的,向海你多照顧着點他……”
元凱:喂喂,怎麼搞的像嫁女兒一樣?
向海笑起來堪稱是師奶殺手,厚道得能讓所有當媽媽的放心把女兒託付給他,聽了元媽媽這麼說,這狗熊是樂呵呵地連連點頭,搞得好像就是那麼一回事一樣。
元凱乾嘔,哇靠!你們倆倒是一見如故,說沒幾句話就這麼投緣?我媽看都不看我一眼,敢情我是撿來的?
元媽媽橫過來一眼,“元凱,坐着幹什麼?還不去買幾杯可樂!”
元凱漫不經心地看向海,婪豁然立起,“我去我去……”
向海跑開後母子倆尷尬地沉默,許久,元凱沒臉沒皮直截了當地坦白:“喏,剛纔和你聊得起勁的狗熊,我男朋友。”
元媽媽臉色一白,“我看出你們什麼關係了,你能不能含蓄點?”
“含蓄點?哦,我們同居。”
元媽媽瞪眼,“你怎麼還沒有學好?”
元凱老三老四地掏出煙,啪地點起來抽一口,挑釁地盯着自己媽媽,“學好?這天生的,學不好。我以前查過資料,這不是我的錯,有種說法是胎兒在子宮裡壓迫到**……哎呀你幹嘛又打人……我又沒有說錯,這是有科學依據的……痛啊,別打了……”
向海端着可樂回來,見元媽媽又動手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急得團團轉,“這個,阿姨,別,別打他了……”
元媽媽一把搶過元凱手裡的煙丟進垃圾桶,“死孩子!你能不能讓我省省心?居然一年多都不回家,我白養你了啊?”
元凱垂下頭,“你自己說要和我斷絕關係的。”
元媽媽又劈頭蓋臉地給了幾巴掌,怒道:“我斷我的,關你什麼事?你也要和我斷絕關係啦?”
向海:不虧是KAY的媽媽,連思考方式都很雷同。(你直接說是霸王邏輯不就行了?)
元凱捂着臉躲到桌子下,大聲嚷嚷:“我主動回去讓你打斷腿再趕出來啊?我不有毛病嗎?”
元媽媽的眼圈兒紅了,扯了一把元凱的耳朵,“怎麼把頭髮搞成這麼噁心的顏色?和小流氓一樣!”
“我本來就是流氓……”元凱嘀咕一句,又遭來一頓痛打。
向海看不下去了,擡起手臂擋住元凱,誠惶誠恐地求道:“阿姨,別打了!”
元媽媽看在向海的面子上,住了手,向海殷勤地遞上可樂,元媽媽見他這一副巴結樣,真是欲哭無淚,只好接過來,拍拍桌子,“元凱!叫你哪!看過來!把頭髮剃了,染回原來的顏色,給我找個正經的工作!”
元凱流裡流氣地應了聲:“哦。”心說誰理你啊?我出了這門又是一年見不到你。
向海掏出手機,兩眼都是星星,“阿姨,你記一下他的手機號吧,這樣你找他也方便點……”
元凱吐血:裴向海!回去我不弄死你就見鬼了!算了,明天換個號。
元媽媽欣然地記下了元凱的手機號,向海又說:“阿姨,我的號你也記一下吧,不然他換個號你又不好找他了……”
“好好……我也不想給這死孩子掛電話,以後有什麼事找你就行了……”
元凱靠在一邊直抽搐:我一定是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