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殺滿龘狗!”
“全節,你率軍七千,請謝大人的下屬曹國星帶路,去佔南京糧倉、武庫、馬廄營、造炮局與軍器局!但凡有乘亂打劫破壞者,無論是誰,殺!”
“衚衕春,你率軍五千,請謝大人的衙役帶路,攻打南京北面四道水門,攻佔江寧船廠!切記,船廠一定要保護好,蓄意破壞者,立斬!”
“李天植,你率三千精兵,先攻太平門,後攻朝陽門!那裡的滿龘狗守軍,儘量招降,不能招降者趕出城外,保全我軍爲上!”
“韓大任,你率五千步兵,去南京滿龘狗城,以圍爲主,以殺爲輔!滿城滿龘狗但凡有入內城頑抗者,殺無赦!出外城逃命者,任由他去!”
“高得捷將軍,你的五千主力騎兵,去給我打聚寶門、通濟門,降者免死!頑抗者殺!逃者不追!”
“安家榮,把你的八百猓猓兵帶上,請謝大人的衙役帶路,沿城牆往聚寶門打!見敵就殺!逃者不追!”
在石城門城樓上一口氣下了一連串的命令,筋疲力盡的盧胖子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看着燈火通明並殺聲四起的南京夜景,盧胖子全然忘記了七天來千里奔襲的艱苦與疲憊,一雙充滿血絲的綠豆小眼也睜得滾圓,一雙肥手更是死命的緊緊抓住座椅的兩側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跳,手腕微微發抖,牙齒緊緊咬住嘴脣,心裡不斷默默唸叨,“六朝古都,虎踞龍盤,固若金湯的南京城,這個時代南方最大的城市,你終於要屬於我了!終於要屬於我了!”
緊咬着嘴脣不讓自己興奮大吼出來許久,盧胖子猛然又想起一事,趕緊跳起來大吼道:“再傳令各軍,進城之後,不許洗掠百姓商家,更加不許姦淫擄掠!告訴將士們,這次的功勞都無比巨大,每個將士,最少都有二十兩紋銀的賞賜,銀子女人將來有的是,但現在不許拿,先把南京城給我牢牢的控制住!”
“每人二十兩?”土包子出身的肖二郎嚇了一大跳,驚叫道:“少爺,我們那來那麼多銀子?每人在少二十兩紋銀的賞銀,五萬人可就是上百萬兩紋銀了!”
“肖將軍請放心,這筆銀子對於江寧城來說,不過是九牛之一毛。”謝棟不動聲色的說道:“下官可以擔保,不算民間藏銀,藩庫銀和府庫銀,光是抄兩江總督、江寧鹽道、江南糧道和江寧織造幾個官員的家,都絕對能抄出這筆銀子來!而且只會更多,不會少!”
“真的?”肖二郎目瞪口呆的問道。
“那是當然,下官在江寧爲官將近兩年,對他們的底細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謝棟笑笑,又說道:“三好兄的大軍又來得這麼快,他們根本就來不及轉移家產,所以他們從百姓身上搜刮來的民脂民膏,一定還全部藏在他們的家裡!”
“哇——!”肖二郎歡呼起來,抓着盧胖子的肥胳膊又搖又晃,雙眼直冒綠光的大叫,“少爺,我們發了!我們終於發達了!這一次,咱們是掉進銀子窩了!”
“跟在我身邊吃了那麼多年的苦,現在該覺得值得了吧?”盧胖子拍拍肖二郎的頭頂,笑了笑,又板着臉喝道:“土包子,要高興等以後!先去傳令,一定要把命令傳達到每一位將士面前,要是讓我們失去了江南民心,看我怎麼收拾你!”
“得令!”肖二郎跳起來挺胸答應,又連蹦帶跳的衝下去傳令,嘴裡還不斷興奮唸叨,“發了!發了!這次發了!跟着少爺這麼多年,總算是熬到苦盡甘來了!哈哈……!”
“土包子!”盧胖子又罵了一句,眼神之中卻閃過一絲說什麼都無法的感嘆,又在心中喃喃唸叨道:“不過這個小土包子也說得對,總算是苦盡甘來了,從今往後,再也不用夾着尾巴做人了,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對我指手畫腳了,也再也不用顧忌這顧忌那了。”
纔剛打進南京城,還沒有完全消滅守軍和佔據城池,就已經得意忘形到了這地步,盧胖子或許還真有點洪秀全或者李自成的潛質——可架不住盧胖子走運啊,當謝棟打開石城門迎接胖子軍入城的消息傳到聚寶門後,兩江總督阿席煦阿大人和江南副都統哈勒哈齊哈將軍先是一起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阿大人和哈將軍先是破口大罵謝棟的祖宗十八代,然後馬上各自帶着各自的親兵隊伍衝回自己家中,收拾金銀細軟帶上嬌妻美妾逃命!
結果這麼一來,阿大人和哈將軍能不能在亂軍之中帶着嬌妻美妾和家產細軟逃命自是難說,尚有一戰之力的守軍主力也頓時悲催到了極點,這些大部分都沒上過戰場的江南清軍既嚴重缺乏經驗,又沒有人站出來組織號召採取集體行動,也只能四散逃命,或是打開城門逃出城外,或是逃入城內藏進民間,再不然就是跪地投降,還有不少乾脆脫下軍衣加入了趁火打劫的隊伍,卻沒有一支成編制的軍隊抵抗吳軍鐵騎,讓高得捷率領的吳軍騎兵輕而易舉的攻佔了南京守軍的主力陣地,佔據了三山門、聚寶門和通濟門等主要城門及其甕城。
東城這邊,當李天植的軍隊穿過南京城區衝到太平門下,負責這道城門的江寧巡撫慕天顏倒是沒有帶頭逃命,也沒有打開城門逃回他的大本營蘇州江寧巡撫衙門,而是很乾脆的率領太平門守軍集體投降,並且告訴李天植說,自己也是早就有心投降吳軍,加入反清復明、興漢滅滿的隊伍,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這次謝棟之所以能夠順利迎接胖子軍主力入城,自己也有大功。
聽到慕天顏如此講述,又看到慕天顏主動率軍投降,李天植雖來不及向謝棟求證,但也基本相信了大半,所以李天植馬上派人嚴密保護住了慕天顏,然後又掉頭殺向東南面的朝陽門。蟎蟲血統的朝陽門守將丹格倒是頗有骨氣的率軍死戰了,可惜他手下的軍隊數量既少,又軍心混亂,還沒有多少戰鬥經驗——南京清軍可是二十幾年沒打仗了,結果一番衝殺下來,隨着丹格在亂軍中被胖子軍手雷炸死,朝陽門這千餘清軍也徹底崩潰,一部分出城而逃,一部分向吳軍投降。
輪到北城了,北城這邊的清軍守兵本來就少,又同時兼顧着定淮門、儀鳳門、鍾阜門、金川門和神策門五道城門,守兵分散下來力量更是單薄,讓胖子軍猛將衚衕春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定淮門。衚衕春再殺向江寧船廠所在的儀鳳門時,收到消息的江寧按察使張秉直見情況緊急,早已帶上一隊親兵乘船逃往鎮江去了,胖子軍迅速攻佔船廠,並且奪取了船廠內大批的半完工戰船和堆積如山的造船物資,繼而又殺向鍾阜門,守將齊特察斗膽率軍頑抗,但也是兵無戰心,徹底崩潰只是時間問題。同時金川門和神策門的守軍見勢不妙,也都先後開門逃命去了,北城落入胖子軍之手,也已經只是時間問題。
與此同時,全節率領的胖子軍步兵在謝棟麾下的帶龘路黨衙役指引下,也已經分頭奪佔了糧倉、武庫、馬廄、鑄炮局、火器局與武器工坊等重要位置,並且在街道上生擒到了蟎清江南糧道周亮工。年過七旬的周亮工雖然也很想向胖子軍投降繼續當官,無奈年齡實在太大,又被酒色財氣徹底掏空了身體,在亂軍中一番驚嚇顛簸下來,不知道什麼隱疾發作,竟然沒到天明就斷了氣,連到盧胖子面前磕頭請降的機會都沒有撈到。
惟獨比較麻煩的是韓大任這邊,是人都知道蟎蟲在江南欠下了無數血債,所以當韓大任的軍隊殺到南京蟎城城下時,懼怕胖子軍屠城報復的守城旗兵自然是玩命抵抗,還有蟎城裡的蟎人百姓,不管是青壯男女,還是老弱婦孺,都登上了蟎城城牆與胖子搏殺,而南京蟎城乃是蟎人無恥侵佔的前明皇城改建,城垣最爲堅固,防禦工事最爲完備,韓大任率領的胖子軍竟然一時攻打不下。
不過還好,盧胖子給韓大任的差使本來就是防止蟎城旗兵到城中搗亂,破壞南京城中的重要設施,所以韓大任也不急於強攻,很快就下令全軍暫且後撤,守住蟎城通往外城的出入口,放開蟎城通往城外的道路,任由城中蟎人向南京城外逃竄——反正現在胖子軍已經是穩操勝券了,早攻蟎城晚攻蟎城都一樣,再說胖子軍現在還沒有決定是否屠殺南京蟎城爲江南百姓泄恨。
如雷喊殺聲中,天色漸亮,當天色終於全明時,南京城的十三道城門除了蟎城通往城外的朝陽門外,已經有十二道落入了胖子軍之手,城中的清軍守兵也已經基本上一肅而空,胖子軍將士也開始分出兵力,一邊在帶龘路黨的引導下開始維持城中秩序,張貼榜文安撫百姓,一邊查抄城中大小蟎清官員的宅院,搜捕在逃的蟎清大小官員,躲進妓院卻慘遭龜公出賣的兩江總督阿席煦,還有躲進小妾牀底的曹寅之父江寧織造曹璽,也一同被胖子軍將士擒獲,一起押到了石城門城樓下,獻到盧胖子面前。倒是江寧副都統哈勒哈齊逃進了蟎城,目前還在與蟎城守將拉哈一起苟延殘喘。
在椅子打了一會盹又吃了一些簡單的乾糧後,辰時將過,小人得志的盧胖子開始召見被胖子軍俘虜的南京大小官員,而第一個被押上城樓的,也正是曾經與盧胖子有過一面之緣的慕天顏。舊友見面,盧胖子很是奇怪的問道:“慕大人,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的江寧巡撫衙門應該是在蘇州吧?這會怎麼會跑到南京來了?”
“回大將軍,卑職是奉命來到的江寧城。”慕天顏苦笑着解釋道:“大將軍神兵天降,來得如此神速,卑職連逃回蘇州的機會都沒有,也就被包圍在了這江寧城裡。”
“三好兄,慕大人是被阿席煦召來江寧城的。”謝棟也爲慕天顏解釋道:“三好兄你在贛北大破希爾根、趙國祚,南昌與安慶一起告急,消息剛傳回江寧,阿席煦就急召慕大人押解了一批糧餉到了江寧,商議籌備組建新龘軍備戰,只是沒想到三好兄你推進得如此神速,贛北戰事剛結束不到一個月時間就打到了南京城下,慕大人就被你給堵在城裡了。”
說罷,謝棟頓了一頓,又很講義氣的說道:“三好兄,小弟能夠做到江寧知府一職,全賴慕大人的不吝提攜,小弟之所以能夠打開城門迎接三好兄大軍入城,也全賴慕大人暗中協助,慕大人對三好兄有功無過,且早有反清復明、驅逐韃虜之雄心,還望三好兄明查。”
“是嗎?”盧胖子更是驚奇,心說韋爵爺的好基友中竟然也有願意幫着我反清復明的,這太陽該不會是從西邊出來了吧?好奇之下,盧胖子不由笑着問道:“慕大人,你該不會是開玩笑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對滿龘狗朝廷很忠心啊?”
“慕某之前,確實愚忠於滿清朝廷,但此一時,彼一時也。”慕天顏不卑不亢的答道:“大將軍派人查抄兩江總督阿席煦的住宅時,一定會發現康熙僞帝新近給阿席煦的一道密旨——密旨上,康熙僞帝令阿席煦兩月之內,務必在江寧境內籌備一千二百萬兩軍餉與兩百萬石軍糧!而眼下青黃不接,糧從何來?三年來爲了供應戰事所需,江寧一省光是在賦稅之外,就已經向康熙僞帝上貢了紋銀兩千七百六十萬一千八百六十二兩,民間商賈早已不堪重負,如此之短的時間內籌備鉅額的銀兩,這銀又從何來?除了對百姓刮地三尺,還有何途?”
說到這,慕天顏頓了一頓,又補充道:“況且,阿席煦大人的爲官如何,謝兄非常清楚,大將軍想必也有所耳聞,康熙僞帝要他籌備一千二百萬兩軍餉,他有聖旨在手,至少敢從百姓頭上搜颳走一千五百萬兩!小民百姓實在可憐,慕天顏雖然不算什麼清官,但也不忍繼續助紂爲虐,今大將軍兵臨城下,謝兄又已約做內應,慕某又何必橫加干涉,破壞謝兄大事?而且這江寧城一破,慕某身上的千鈞重擔,自也可以卸下,又何必自討苦吃,給阿席煦充當狼犬,留下千古罵名?”
“三好兄,慕大人確實是一位難得的愛民清官。”謝棟也向盧胖子雙膝跪下,拱手恭敬說道:“三好兄大概有所不知,慕大人乃是甘肅靜寧人,家資頗厚,十二歲時,靜寧大旱,百姓飢謹,慕兄向其父道:‘我家藏谷數千石,倉滿屯盈,何不賑濟饑民?’慕兄之父大驚,遂開倉放糧,救活災民無數。還望三好兄看在慕兄這片愛民胸懷,也看在下官的一點薄面份上,千萬不要爲難慕兄。”
盧胖子不答,只是起身拔刀,大步走到慕天顏面前,慕天顏則毫無懼色,只是平靜凝視盧胖子,盧胖子則先是割斷慕天顏的頭頂小辮,又割斷慕天顏的身上繩索,將慕天顏雙手攙起,又嚮慕天顏抱拳說道:“慕兄,盧某今天才知道,原來這世上,還真有好官!慕兄,請受小弟一拜!”
說罷,盧胖子還真嚮慕天顏跪下行禮,慕天顏則趕緊跪下還禮,說道:“大將軍千萬不可如此,慕某乃是階下之囚,怎麼當得起大將軍如此大禮?”
“慕兄如果當不起,這世上就沒有人再當得起了。”盧胖子激動說道:“慕兄,從今天起,你還是江寧巡撫,不過是我們大周的江寧巡撫了!”
“大將軍如此擡愛,慕某敢不從命?”慕天顏十分爽快,一口就答應給盧胖子賣命,又主動說道:“如果大將軍信得過下官,可派一軍隨下官南下蘇州,爲大將軍招降沿途州府。”
“既如此,那就多謝慕兄了。”盧胖子大喜過望,趕緊拱手道謝,又趕緊攙起慕天顏,下令設宴款待。這時,吳軍士卒又飛報上城,說是李國棟率領的吳軍水師船隊已經抵達儀鳳門,而盧胖子也早已從謝棟口中得知了李國棟是因爲伏擊清軍運兵船隊才錯過了會師時間,聞訊自是大喜,當即下令傳見,又下令將阿席煦和曹璽等大小官員暫且打入大牢,自己則一邊等待李國棟父子,一邊陪伴謝棟和慕天顏用宴。
過了小半個時辰,李國棟終於領着一隊人馬趕到了石城門,上到城樓後,李國棟二話不說馬上向盧胖子雙膝跪下,主動請罪道:“罪將李國棟貽誤軍機,特來向大將軍請死!只因……” wWW•ттkan•co
“李將軍,不用說了。”盧胖子趕緊上來親自攙起李國棟,微笑說道:“原因我已經知道了,泥汊口一戰,打得漂亮,一口氣幹掉了江寧滿龘狗主力,大大減輕了我軍的攻城壓力,爲我軍攻佔南京奠定了堅實基礎。此戰你雖然沒有參與攻城,但也居功至偉!”
“謝大將軍不斬之恩。”李國棟先是恭敬道謝,又滿面微笑的說道:“大概是我們大明太祖的英靈庇佑吧,滿龘狗主力竟然乘船趕往安慶,還沒有一條戰船保護,末將發現了這塊送上門來的肥肉,就斗膽放棄了與大將軍會師的計劃,在泥汊口布置埋伏,果然幹掉了這支滿龘狗運兵船隊。其後,末將抵達太平府,聞聽大將軍已經前來攻打江寧,就讓犬子率領一支船隊協助王緒將軍守城,阻攔安慶滿龘狗增援南京,自領一軍押送火炮彈龘藥趕來南京,以供大將軍攻城之用。”
說到這,李國棟又有些尷尬的補充道:“只是沒想到,才一夜時間,大將軍就已經攻下的南京城,末將送來的火炮彈龘藥,基本上已經沒用了。”
“誰說沒用?”盧胖子反駁道:“現在還有一部分在蟎城裡垂死掙扎,你的火炮和彈龘藥及時送到,我們攻打蟎城的壓力就可以輕鬆許多了。”
“那末將馬上去蟎城助戰!”李國棟也是立功心切,馬上說道:“末將船隊上帶來了三千多生力軍,正好可以讓我們的步兵騎兵換下來休息休息,末將請大將軍恩准,讓末將這就去率軍攻城。”
“那好,你去吧。”考慮到步兵和騎兵確實已經是萬分疲憊,盧胖子一口就答應了李國棟的請求。末了,盧胖子又拉住李國棟,在他耳邊低聲交代道:“不過你到了蟎城之後,也不必急於強攻,可以這樣做……”
聽完了盧胖子交代的攻城策略之後,李國棟大喜領命而去,盧胖子則又回到桌邊,苦笑道:“糟了,都忘記向李將軍敬一杯酒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介意。”
“三好兄還是那麼喜歡替他人作想,不過我看李將軍也是性情中人,想來不會介意這樣的小事。”謝棟安慰了一句,又微笑說道:“對了,三好兄,李將軍說到武器彈龘藥——等到城中穩定下來,三好兄有空的時候,一定要到玄武湖畔的江寧軍器局和造炮局走上一趟,小弟有一點驚喜給你。”
“什麼驚喜?”盧胖子一楞問道。
“到時候三好兄就知道了。”謝棟賣了一個關子,笑道:“那些東西是小弟和慕大人花了不少力氣弄來的,在滿龘狗手裡無用,但到了三好兄手裡,或許就能起到大作用了。”
“什麼東西?謝兄快快說!”盧胖子更是好奇,趕緊追問,還表示要馬上要去軍器營查看。
“大將軍,你用不着那麼辛苦的跑了,下官告訴你吧。”慕天顏見盧胖子甚是焦急,便主動揭破了謎底,笑道:“江寧城的軍器局和造炮局裡,除了有大批造槍造炮原料和五萬多斤火龘藥外,還有四十多萬斤的膽礬,十幾萬斤的硅藻土,十二萬斤硝石,對了,還有一萬多斤海藻灰,八萬多斤油膏。”
“膽礬?硅藻土?硝石?海藻灰?油膏?”盧胖子目瞪口呆,半晌才驚叫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們的新式火龘藥配方?!”
“三好兄,這點太簡單了。”謝棟微笑解釋道:“三好兄你一手打造的新式火龘藥,工藝我們之前雖然不知道,但是要知道你們的主要配方就太簡單了,不管是打聽你們購買囤積的原材料,還是化裝成民夫混入火器營輜重隊,都可以輕鬆摸清楚你們究竟用了些配製新式火龘藥,就連弄到一點樣品也是輕而易舉。所以滿龘狗皇帝下旨,讓我們江寧城裡大量囤積這些物資,還要求越多越好,一邊讓工匠摸索配製,一邊想方設法的刺探你們新式火龘藥的配製工藝,只等工藝到手,馬上就可以配製出大量的新式火龘藥。”
“那你們怎麼能弄到這麼多?太誇張了吧?”盧胖子繼續目瞪口呆的問道。
“只要有銀子,有人力物力,這些東西半點都不難弄到。”慕天顏微笑說道:“比方說膽礬吧,南京上游的銅陵府裡就到處都是,平時根本就沒人要,銅礦裡到處都是,康熙僞帝一道僞旨,讓銅陵的銅礦大量開採,不到半年就弄到幾十萬斤。如果不是倉庫裡實在堆不下了,又一直不知道拿膽礬怎麼配火龘藥,數量肯定比現在還多。”
盧胖子更加目瞪口呆,半晌才一拍桌子,由衷的感嘆道:“康麻子,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