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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少爺,你過來一下,小的們有好東西要獻給你。”
十月十三這天,完成了吳三桂差事的盧大縣令準備離開廣州,啓程前往北京陛見。但剛一起牀,盧大縣令還在用早點的時候,盧大縣令手下的四大狗腿子肖二郎、劉真、劉旭和沈欣就鑽進房來。這幾個天生五行不正的壞種進門也不說什麼事,先是把房門和窗戶小心關好,這才一起湊到盧大縣令桌旁,一邊說着有好東西要獻給盧大縣令,一邊珍而重之的把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放到了盧大縣令面前。
“這是什麼?”盧大縣令滿頭霧水拿起那個小瓷瓶,見瓶上有蓋,似乎裝有什麼東西。
“蒙汗藥。”肖二郎一句話差點把盧大縣令震得從椅子上摔下去。
“蒙汗藥?那來的蒙汗藥?”盧大縣令滿頭霧水的問道:“我要蒙汗藥幹什麼?我是朝廷命官,又不是江湖上打悶棍的蟊賊,要這東西有什麼用?”
“是劉家兄弟昨天晚上帶小的去鬼市上買的,這一小瓶就花了十兩銀子啊!”肖二郎解釋道:“也多虧了劉真他們哥三個長年跑江湖,認識這方面的人多,有路子可以搞到這種藥,否則的話,我們就這麼去,就是花再多的銀子也買不到。”
“大人請放心,這絕對是真貨。”劉真也拍着胸口說道:“這種東西小的們雖然沒用過,但是見過他們用過,只要一點點放在酒裡,人喝下去就昏睡不醒。”
“放在飯菜裡也行。”劉旭插嘴道:“不過賣藥的老布衣說,這種藥主要是洋金花(曼佗羅花)做的,有辛辣味道,放在白飯和清水裡容易被人發現,所以最好是放在酒裡效果最好。”
“是真貨又怎麼樣?我要這東西幹什麼?”盧大縣令越聽越是糊塗。
“少爺,你就別裝了吧?”肖二郎笑得十分曖昧,諂媚說道:“自從王爺決定讓你護送小格格去京城,你每天都笑得象揀了金元寶一樣,你的意思,我們還能不明白?”
“是啊,大人,都是男人,再隱瞞就沒意思了。”劉真笑得更賤,“二郎兄弟都已經告訴我們兄弟了,你剛到廣州城就看上了平南王爺家的小格格,爲她流口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這麼好的機會放在面前,你還能錯過?”
“沒錯,我們就是明白大人你的意思,爲了報答大人你的收容之恩,所以纔給你琢磨出這麼一個主意。”劉旭迫不及待的慫恿道:“這事如果成了,大人你就是平南王爺的郡馬了,榮華富貴也可以享之不盡了。”
“到了那時候,小的們也可以跟着大人你沾光了。”沈欣滿臉陶醉的說道:“早上吃油條,豆漿可以喝一碗倒一碗,中午吃饅頭想蘸白糖蘸白糖,想蘸紅糖蘸紅糖,晚上喝酒想喝白酒喝白酒,想喝黃酒喝黃酒……。”
“還有丫鬟!”肖二郎急匆匆的說道:“少爺怎麼得把丫鬟賞我們幾個吧?小的們個個都老大不小了,都該討老婆生兒子了!”
“滾!一羣混蛋!”盧大縣令忍無可忍,順手操起放在一旁的雞毛撣子就抽了起來,抽得肖二郎和劉家兄弟雞飛狗跳,一邊抽一邊罵,“混帳王八羔子,把老子當什麼人了?老子是那種對人家小姑娘下蒙汗藥的人嗎?再說了,她可是尚可喜的女兒,我對她下藥,要是尚可喜知道了,還不得剝了我的皮啊?”
“大人放心,王爺不可能知道,事後小格格就算不願意,也絕對不敢泄露出去……。”劉旭本還想狡辯,卻被盧大縣令一雞毛撣子抽在嘴巴上,疼得趕緊拉開門往外跑。
“那裡跑?”惱羞成怒的盧大縣令不肯罷休,一直追了出去。不曾想前腳剛出房門,孔凡林後腳就上了盧大縣令房間所在的二樓,衝着盧大縣令嚷嚷道:“盧兄弟,你行李收拾好沒有?王府那邊派人來催你了,小格格的隊伍巳時就出發,現在已經只剩不到半個時辰了,再不快點就耽擱時間了。”
“好,我馬上,還有孔大哥你們也抓緊時間,大家一起出城,在城外分手吧。”盧大縣令答應一句,回房間衝躲在房間裡傻笑的肖二郎等人喝道:“都別楞着了,趕快收拾行李,耽擱了時間,王爺怪罪下來,我就把你們推出去讓王爺收拾!一羣混帳東西,沒一個好東西!”
嘴上大聲罵着,盧大縣令手上飛快抓起那個裝蒙汗藥的小藥瓶,順手塞進自己的袖子裡,珍而重之的藏好。
匆匆收拾好了行李包裹,盧大縣令一行四十餘人全數離開驛館趕往平南王府辭行,還有就是和尚婉欹的隊伍會合,共同北上。不過孔凡林等十幾個平西王府侍衛,已經完成了保護和監視盧大縣令執行吳三桂命令的差使,得要回雲南交差了,出了廣州城後就得和盧大縣令一行暫時分別——雖然盧大縣令和孔凡林等人這些天來處得還算不錯,不過孔凡林等人身爲平西王府侍衛,當然沒有保護盧大縣令這麼一個芝麻綠豆官到京城陛見的道理。
盧大縣令確實起晚了一些,到得平南王府大門前時,尚婉欹的隊伍也已經全數準備完善,就連尚婉欹本人都已經登上了四匹高頭大馬拉的奢華轎車,同時尚老漢奸夫妻和尚老漢奸的一些兒女也來門外送行。見盧大縣令趕到,尚老漢奸立時瞪起了眼睛,喝道:“混帳小子,怎麼現在纔來?差點誤了時辰知不知道?”
“王爺恕罪,卑職昨天晚上陪世子飲酒,睡晚了一些,所以就起晚了。”盧大縣令哭喪着臉答道。
“他孃的,明知道今天有事還敢睡那麼晚,換成在軍營里老子早就砍了你了!”尚老漢奸又罵了一句。不過還好,尚老漢奸這會也懶得和盧大縣令這麼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招手把廣州參將李天植叫到面前,指着李天植對盧大縣令說道:“聽好,這次本王讓李天植帶一個佐領的人馬護送婉欹去京城,你和他們一起走,路上有什麼事你和李天植商量着辦,實在不行就打老子的名號!在這大清天下,還沒幾個敢不聽本王話的。”
“是,是。”盧大縣令連聲答應,又向老熟人李天植拱手笑道:“李將軍,想不到咱們這麼快就一起共事了,怎麼昨天晚上一起喝酒的時候,李將軍沒說這事?”
“本來是派蘇以德去的,今天早上臨時改成我了。”李天植一聳肩膀答道。
“臨時改成你?”盧大縣令有些驚奇,正要追問,腳背卻被人踢了一下,盧大縣令回頭看去,卻見踢自己的人正是尚老漢奸那個殺人如麻的長子尚之信,還衝自己使了一個眼色,盧大縣令會意,趕緊乘着尚老漢奸去和馬車裡的尚婉欹說話的機會,跟着尚之信走到了一旁。
“是我派李天植去的。”尚之信壓低聲音說道:“昨天晚上你走了以後,我收到消息,尚之孝那個王八羔子派人給潮州知府傅弘烈去了一封信,但信是什麼內容不知道。傅弘烈這個王八羔子是朝廷安插在廣東的釘子,還是孔四貞那個婊子的家奴出身,平時裡和我極不對付,但是和尚之孝走得很近。”
“偏偏老不死的死要面子,爲了讓婉欹風光一把,非要讓婉欹的隊伍走潮州這條路到福州,再從福州北上京城,途中好讓沿途官府和靖南王耿家出面接待,走這條路必須穿過整個潮州府,我擔心路上出事,就臨時決定派絕對可靠的李天植護送婉欹去京城了。”
尚之孝是尚老漢奸的次子,曾經帶過兵掌過權,才具能力並不在尚之信之下,對尚之信的世子之位垂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和尚之信名爲兄弟,實爲死敵,暗地裡鬥得不可開交,只是尚之孝在精細睿智方面遠不如長兄,所以至今沒能得手——不過這點是尚之信自己說的,盧大縣令可不敢保證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尚之信發現情況不對,臨時做出調整派心腹出馬,倒也不失爲一個萬全之策。
“卑職明白了,還是世子顧慮周全。”盧大縣令滿臉諂笑,又說道:“想不到世子爺嘴上不喜歡小格格這個妹妹,實際上卻對這個妹妹照顧有加,爲了保證她的安全,竟然安排得這麼妥當。”
“不管怎麼說,她始終是我的妹妹麼。”尚之信揮揮手,又說道:“不過老子更擔心的還是你,你小子腦袋上現在已經印上老子的名號了,要是婉欹在和你一起上京城的路上出了什麼事,老子鐵定就要被你牽連了——老子那個二弟,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栽贓嫁禍什麼的,他幹起來簡直比吃飯還簡單。”
“栽贓嫁禍?!”盧大縣令打了一個寒戰,迅速明白了尚之信的言下之意——尚之孝爲了爭奪世子寶座,說不定就會釜底抽薪對自己的親妹妹下毒手,到時候把嫁禍栽贓在自己這個尚之信‘心腹’的頭上,尚老漢奸心痛愛女之死,說不定就會讓尚之孝板倒尚之信的奸計得逞!
“多謝世子指點,卑職明白了。”盤算到這裡,盧大縣令趕緊向尚之信拱手說道:“請世子爺放心,這一路上不管有沒有企圖對小郡主不利,卑職都會誓死保護小郡主的安全。”
“你是聰明人,有些話我也用不着對你明言。”尚之信滿意點頭,又懶洋洋的說道:“其實,如果老二真打這樣傷天害理的主意,你和李天植只要拿到人證物證也就行了,其他的事不用管,效果更好。”
“其他的事不用管,效果更好?”盧大縣令又是一楞,醒悟過來後,盧大縣令立即在大太陽底下生出一股涼意,尚之信這個心狠手辣的狼崽子果然沒安什麼好心,打的真正算盤其實是這樣——如果能拿到尚之孝企圖對尚婉欹不利的證據,那麼讓尚婉欹不幸遇害,那麼尚之孝在尚老漢奸面前勢必死得更慘了!
“不對,尚之信憑什麼就這麼無的放失?”盧大縣令忽然又明白了一層,“莫非他是已經掌握了尚之孝的毒計,這纔將計就計設下圈套給尚之孝鑽,故意想借妹妹遇害這件事除掉尚之孝?說什麼不清楚尚之孝在給傅弘烈信上寫的是什麼,只是隨口敷衍一下我,免得我心生膽怯,偷偷把這事告訴了尚老漢奸或者尚婉欹,錯過了他除掉弟弟的機會?!”
“老不死的羅嗦完了,走吧。”尚之信可不會理會盧大縣令是什麼心情,看到尚老漢奸對妹妹羅嗦完了,招呼一聲就過去和老爸、妹妹虛僞客套了,留下盧大縣令在原地發呆。
“他孃的,你們尚家幾兄弟狗咬狗你們咬去,老子懶得管!”盧大縣令下定決心,暗暗咬牙說道:“可是要我故意害死尚婉欹,做夢!老子捨不得!”
“盧一峰,狗奴才,還在那裡楞着幹什麼?”盧大縣令在這邊咬牙切齒,尚老漢奸則在那邊催促,喝道:“馬上就上路了,還不快過來見過小格格?”
“是,是。”盧大縣令回過神來,趕緊屁顛屁顛的跑到尚婉欹的馬車旁,向坐在車中的尚婉欹拱手行禮,“下官盧一峰,見過郡主娘娘,從今天起一直到北京,下官都要守侯在郡主娘娘身邊,郡主娘娘有什麼吩咐請儘管開口,下官赴湯蹈火。”
說這話時,咱們心事重重的盧大縣令都忘記擺出瀟灑風流的架勢勾搭尚婉欹了,但很可惜的是,不管盧大縣令有沒有擺出自認爲風流瀟灑的模樣,尚婉欹都還是那副冷冰冰的神色,對盧大縣令完全就是視若無睹。倒是尚老漢奸在一旁不耐煩的說道:“好了,該行的禮都行了,你們走吧。盧一峰,婉欹本王就交給你了,她要是在路上掉一根頭髮,老子剝了你的皮!”
“是,是,卑職記住了。”盧大縣令愁眉苦臉的答應,又向尚老漢奸夫妻和尚之信等人一一行了禮,這才騎上肖二郎牽來的馬匹,回頭看了一眼藏在車廂的尚婉欹,舉起馬鞭一揮,喝道:“走——!”
………
被盧大縣令的烏鴉嘴不幸言中,爲了從大哥尚之信手裡奪得世子寶座,尚老漢奸次子尚之孝確實佈置了一個釜底抽薪毒計,準備利用尚婉欹上京祝壽的機會,在路上除掉尚婉欹這個尚老漢奸最爲疼愛的女兒,然後嫁禍到盧大縣令這個所謂的尚之信心腹身上,讓尚老漢奸遷怒於尚之信,尚之孝也好乘機上位!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心狠手辣的尚之孝顯然低估了親哥哥尚之信的狠毒奸詐,通過佈置在尚之孝身邊的眼線發現這個陰謀後,尚之信不僅沒有揭穿,反而將計就計,準備利用這件事除掉咄咄逼人的親兄弟尚之孝!很可憐的是,尚婉欹,也就註定成爲了兩個親哥哥爭權奪利的犧牲品了。而更讓尚婉欹本人和暗暗決定要保護保護尚婉欹的盧大縣令想不到的是,一個更大的陰謀已經在圍繞着他們展開了…………
………
“尚之孝準備利用傅宏烈殺掉尚婉欹,再利用這件事除掉尚之信,奪取尚之信的世子位置?”
幾天之後,當盧大縣令一行還在趕往潮州途中的同時,身在柳州的孔四貞包衣奴才戴良臣,已經收到了同是孔四貞包衣奴才潮州知府傅弘烈的飛鴿傳書,戴良臣不敢怠慢,趕緊把這份飛鴿傳書送到主子孔四貞面前。看完這個消息之後,半躺在睡椅上的孔四貞皺起了蛾眉,盤算半晌才向戴良臣問道:“傅弘烈怎麼說?他有沒有答應幫尚之孝這個忙?”
“回主子,這事情影響太大,關係到整個廣東政局,所以傅弘烈那個奴才沒敢私自做主。”戴良臣一邊偷看着孔四貞豐滿挺拔的胸脯,一邊恭敬的說道:“傅弘烈用信鴿向主子稟報此事,就是想請示一下主子,是否應該幫尚之孝這個忙,在路上除掉尚婉欹,再做成盧一峰姦殺尚婉欹的假局?對了,因爲尚婉欹這幫人走的是陸路,速度比較慢,主子用信鴿指使傅弘烈之後,傅弘烈還有充足的時間準備。”
“你怎麼看?應不應該讓傅弘烈幫尚之孝這個忙?”孔四貞擡頭向戴良臣問道。
“奴才認爲應該幫這個忙。”戴良臣陰陰的說道:“尚之信那個小子囂張跋扈,一向不把我們定南王府放在眼裡,而且他對吳三桂的態度,也不向尚可喜和尚之孝那麼仇視敵對,此人不除,只怕早晚必成朝廷大患。所以奴才認爲,應該答應尚之孝的這個請求,幫助尚之孝板倒尚之信,爲朝廷永除後患!”
“更妙的一點是。”戴良臣奸笑着說道:“這個盧一峰是西選官,是吳三桂老東西的人,他如果姦殺了尚可喜老東西最疼愛的小女兒尚婉欹,本來就和吳三桂老東西不對付的尚可喜,必然要和吳三桂老東西拼命了!三藩內亂一起,皇上還不得高興壞了?還有一點,出了這樣的事,吳三桂老東西到處安插西選官的勁頭,也立即被打壓下來,一舉多得,豈不妙哉?”
“這麼說來,是有點道理。”孔四貞沉吟許久,一拍躺椅扶手,命令道:“給傅弘烈回信,讓他幫尚之孝這個忙!但不能在潮州動手,必須換一個地方!最好是在福建動手,到時候讓耿繼茂、尚可喜和吳三桂三個老東西打羅圈架去!”
“扎,奴才這就去安排。”戴良臣打千答應,卻不肯邁動腳步去辦差事,一雙眼睛只是色眯眯的在孔四貞玲瓏浮凸的身材上打轉,放肆而毫無忌憚。
“死相!剛給主子出了一個主意,就想要獎賞了?”孔四貞明白戴良臣的意思,伸出芊芊蔥指在戴良臣已經漲起的褲襠處一點,吃吃笑道:“想要獎賞還不快點?主子一會還要回去應付孫延齡那個傻東西,沒多少時間賞給你。”
“謝主子賞。”戴良臣低聲歡呼一聲,一個餓虎撲羊就壓到了孔四貞的身上,手忙腳亂的去扯孔四貞的衣服。孔四貞則一邊媚笑着扭動水蛇腰,一邊在心底媚笑說道:“盧胖子,不好意思了,本來奴家是很想嚐嚐你的滋味的,可是爲了主子的千秋基業,只好犧牲你一次了。唉,爲了主子,可憐了奴家的雲南第一次啊。”
“主子,奴才進來了!”
“來吧,用力點,主子要好獎勵你這個……啊,狗奴才……,怎麼又咬那裡?孫延齡正在桂林,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