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少伯的烏鴉嘴不幸言中,在收到了盧胖子通過海路送來的約期起事書信後,耿精忠的左路軍大統帥曾養性只考慮不到十秒鐘,馬上就拿起盧胖子的書信下令道:“抄錄兩份,抄件一份留下,一份用八百里加急給王爺送去——原件,用八百里加急給滿狗的平南將軍賚塔送去!”
限於道路、交通與清軍堵截,其實早在曾養性做出這個無恥決定之前,盤踞江南的胖子軍就已經做好了南征準備,也已經決定好了出征人選與留守人選。同時之前盧胖子吹噓說除非康麻子動用全國之力圍剿自己,否則無論派那兩支主力來,都已經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倒也不完全是小人得志的狂妄叫囂,而基本已經是事實了。
經過在江南這半年來的橫徵暴斂與瘋狂擴充,入主江南時不到五萬的胖子軍,現在已經瘋狂擴充到九萬五千以上!還絕對不是象康麻子、耿精忠和以馬寶爲代表的部分吳軍將領那樣的亂拉壯丁,光以人數嚇唬對手,而是實打實的穩健擴軍,新加入胖子軍將士每一個人都經過了最爲嚴格的軍事訓練,武器裝備武裝到了牙齒,精神鬥志也相當飽滿,基本上可以說是除了經驗之外什麼都不缺!
就這,胖子軍新兵中,那怕最普通的一個士兵,其實都還是三選一、四選一,甚至五選一中精挑細選出來的!——不然的話,以江南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加上黃泛區難民瘋狂涌入有飯可吃的江南,盧胖子如果想要濫竽充數,半年之內即便擴軍到十五萬二十萬都是輕而易舉!
在至關重要的武器方面,靠着好人康麻子之前留給盧胖子的天文數字般的海量物資,半年之內,胖子軍打造出的三好火箭已經是以萬計,用鐵模鑄炮法鑄造出的各式火炮已經超過六百門,也靠着黃履莊與盧胖子聯手打造出的原始車牀,胖子軍又打造出了超過四千支擊針燧發槍,以及大量的配套彈龘藥。還有在江南水鄉中更爲重要的船隻,光是大型戰船也已經造出了兩百餘艘,小船不計其數,徹底彌補胖子軍的水軍短板不說,還讓胖子軍水師搖身成爲長江獨霸,水師實力遠超耿吳康麻子,直追靠海爲生的臺灣鄭經!
不過這麼一來,不僅好人康麻子留給盧胖子的海量物資被消耗得一乾二淨不說,還逼着盧胖子重操掏糞工舊業,領着數以千計的黃河難民到處掏挖廁土練硝——還好,這次終於不用盧胖子親自動手了,盧胖子也用不着擔心半夜被線虞兒踢下牀了。又靠着擁有出海口的優勢,不擇手段的到處走私進口銅鐵、硫磺、硝石和木材,瘋狂吞噬一切可以買到的戰略物資,甚至還與蟎清腐敗分子內外勾結,直接從蟎清控制地走私進口,更進一步腐蝕腐化大清官員將領,可謂罪莫大焉。
除此之外,還有在人員的調配安排與兵力的分配組建方面,盧胖子的奸詐卑鄙嘴臉也是暴露無遺,先是把九萬五千胖子軍分成了四個兵團,分別駐紮揚州、蘇州、南京與太平府,又藉口王煦抵擋傑書兩月始終沒機會到江南享受,把老實忠厚又對吳老漢奸忠心耿耿的王緒調回了南京,由自己直接統屬,又把素來自私自利的韓大任派往太平府。使得胖子軍團實際上變成了高得捷兵團、韓大任兵團、李天植兵團和盧胖子直系兵團,其中盧胖子的直系兵團實力不僅最強,還把高得捷的族弟高洪宸和韓大任的親兄弟韓元任都留在了盧胖子直系兵團,藉以預防萬一。
編制敲定,盧胖子在調兵遣將和人員安排就輕鬆多了。盧胖子親自率領直系兵團南下,會同李天植兵團聯手討伐浙江清軍,王緒、韓元任、高洪宸和衚衕春四將隨軍出征,全節和謝棟留守南京城——勇謀兼備的全節是線虞兒的陪嫁親信,對盧胖子的忠心與依賴遠在對吳老漢奸的忠心與依賴之上,謝棟乾脆就是盧胖子的鐵桿基友,有他們坐鎮老巢,盧胖子自然可以完全放心。
韓大任兵團鎮守江南西大門太平府,韓大任爲首,李國棟之子李繼揚爲副——韓大任的德行就是寧死不吃虧和拼命佔便宜,雖說現在這德行已經大爲改觀,但本性難移之下,有他坐鎮太平府,不僅可以防範贛北清軍東進,還絕對不用擔心他會傻到打開西大門,把吳應麒、夏國相和馬寶幾條餓狼放進江南搶飯吃——如果換成老實忠厚的王緒或者吳軍老人高得捷,那可就說不準了。
揚州交給高得捷兵團,主將高得捷坐鎮揚州,副手李國棟坐鎮鎮江,高得捷打仗最靠得住,有他守着胖子軍地盤的北大門,既可以有效防範山東和直隸的清軍突然南下,又不用擔心他的良心作祟,把吳應麒、夏國相和馬寶等友軍放進江南;李國棟率領胖子軍水師主力坐鎮鎮江,可以藉助長江與運河的水路,將兵力快速投放到東南西北的任何一個戰場,以爲全軍後援。
經過一連串的緊張準備與調兵遣將,大周元年、康麻子十三年十月初八這天,盧胖子親率兩萬五千精兵自南京出征,以韓元任爲先鋒,攜帶各式火炮兩百餘門,三好火箭萬枚,取道京杭大運河,水陸兩路浩浩蕩蕩並肩南下,刀鋒直指江蘇南部唯一被清軍控制的松江重鎮!而且喊出的口號就是,奪回松江,沿運河直搗杭州,與耿王會師於杭州城下!
胖子軍這麼大的動作,自然不可能瞞過浙江清軍斥候細作的眼睛,當盧胖子親自率領的胖子軍主力纔剛剛抵達丹陽的時候,胖子軍的動向就已經被清軍細作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浙江清軍的大本營杭州城,送到了蟎清浙江總督李之芳和平南將軍賚塔的面前。聽到這消息,主力精銳正在金華、台州、衡州一線與曾養性對峙的李之芳和賚塔臉都白了,也頓時破口大罵開了。
“操他孃的盧一峰狗賊,吃錯藥了?”驚懼之下,進士出身的李之芳李總督兼兵部李侍郎甚至罵出了髒話,憤怒罵道:“盧一峰狗賊搞什麼名堂?放着近在咫尺的贛北和安徽不打,偏偏要跑遠路南下浙江來找本官麻煩,本官是挖了他祖墳了?還是奸了他妹子了?偏偏要來找本官的麻煩,和耿精忠狗賊南北夾擊本官?”
和平時裡文質彬彬的李之芳李總督比起來,事到臨頭時,武將出身的蟎清平南將軍、正白旗都統賚塔反而要冷靜許多,盯着地圖沙盤只看了片刻,很快就向親兵吩咐道:“去,把溫處道僉事姚啓聖姚大人請來,就說有十萬火急的軍情,越快越好。”
親兵領命而去,李之芳則莫名其妙的問道:“賚將軍,你叫一個僉事來幹什麼?軍機大事,一個五品官有什麼資格參與議論?”
“這個五品官不簡單啊。”賚塔沉吟着說道:“先不說他從七品直升正五品靠的就是軍功,其實早在盧一峰狗賊拒絕朝廷招撫的消息傳到杭州時,這個姚啓聖就已經找機會在我面前提醒過,認爲盧一峰狗賊狼子野心,絕不可能只滿足於半壁江南,很可能將在近期內發現大規模攻勢!”
“同時他還認爲,盧一峰狗賊的第一個目標還絕對不可能是贛北,而是我們浙江!現在看來,他的預言全對了。”
“這個姚啓聖,還有這樣的本事?”李之芳有些驚訝,忙問道:“既然他能預料到盧一峰狗賊會走這一步,那他就沒有提出什麼應對之策?”
“當然有,他提議先下手爲強,先攻取宜興威脅江南吳狗的腹地,打亂盧一峰狗賊的計劃步驟,搶佔先機反客爲主。”賚塔無奈的一攤手,說道:“只可惜我當時顧慮到我們浙江南北受敵,又認爲盧一峰狗賊不太可能會先對我們浙江動手,不想主動去招惹盧一峰狗賊,打算靜觀其變,等盧一峰狗賊先把重兵投入贛北戰場再去趁火打劫,所以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還有這事?”李之芳更是驚奇,“這麼說來,這個姚啓聖,簡直是個難得的人才,值得更進一步重用啊。”
賚塔正要點頭間,之前派去的那個親兵卻飛奔進了後堂,向賚塔拱手說道:“啓稟大將軍,小人正要去尋姚大人,不意剛到門前,姚大人就已經到了總督衙門,請令晉見,說是聞得盧一峰狗賊領兵南侵,特來獻策破敵。”
“反應真快。”賚塔一笑,揮手說道:“快請。”
“扎。”親兵再次領命而去,不一刻,四十餘歲、身材甚是高大強健的姚啓聖便被領進了後堂,向賚塔和李之芳打千行禮道:“奴才(姚啓聖是蟎清漢軍鑲紅旗人)溫處道僉事姚啓聖,拜見平南大將軍,拜見總督大人,給總督大人和大將軍請安。”
“熙止(姚啓聖字)快請起。”賚塔趕緊親自攙起姚啓聖,微笑說道:“熙止大概已經聽到了吧?正如你所預言,盧一峰狗賊果然來了,也果然是挑上了我們,只可惜本將軍當初沒聽你的金玉良言,錯失先機,後悔萬分啊。”
“大將軍過謙了。”生性精乖的姚啓聖趕緊給賚塔修臺階,誠懇說道:“其實奴才也明白,大將軍當時也是爲了我們大清的浙江大軍好,我們浙江大軍被吳狗和耿狗南北夾擊,孤立無援,進取艱難惟有自保,況且當時奴才也只是分析和懷疑,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盧一峰狗賊會向南來,大將軍出於謹慎,這纔沒有聽取奴才的建議。”
“說得對,熙止能明白本將軍的苦衷,當然最好。”賚塔果然大喜,拍拍姚啓聖的肩膀,又問道:“熙止,剛纔親兵來報,說你乃是前來獻策破敵,正好,有何破敵良策快請說吧,正好給本將軍與總督大人蔘考。”
“是啊。”李之芳親熱的附和道:“如果不是大將軍慧眼識珠,本官還真不知道麾下竟然還有姚大人這麼一位棟樑之才,姚大人有何禦敵之策快快請說,如果有理,本官與大將軍一定採納。”
“謝大將軍,謝總督大人,那奴才就冒昧了。”姚啓聖恭敬答應,又清清嗓子,朗聲說道:“大將軍,總督大人,奴才認爲,在制訂破敵戰術之前,大將軍和總督大人首先應該弄清楚的,應該是盧一峰狗賊的南征目的!然後再製訂應對之策,”
“盧一峰狗賊的南征目的?”賚塔和李之芳都是一楞,互相對視一眼之後,李之芳疑惑的問道:“姚大人,盧一峰狗賊的南征目的,不是早已傳遍了嗎?先攻松江和嘉興,掃除側翼隱患,然後再攻打杭州,與耿精忠狗賊會師於杭州城下?”
“總督大人,恕下官直言,如果大人真這麼認爲,那就大錯特錯了。”姚啓聖恭敬答道:“依下官之見,盧一峰狗賊此計不過是虛張聲勢,攻城略地是假,誘使我浙江大軍與其決戰是真!絕對沒有真正攻打杭州的計劃!”
“何以見得?”賚塔驚訝問道。
“很簡單,一句話就能說清楚。”姚啓聖微笑答道:“盧一峰狗賊絕對沒有半點和耿精忠狗賊會師的打算,只要能把我們浙江大軍削弱到無法威脅到他的南線的地步,他就回收兵北上,絕不會真的打到杭州,與耿精忠狗賊會師杭州城下!”
“仔細說,越細緻越好。”賚塔不動聲色的說道。
“扎。”姚啓聖也知道更進一步出人頭地的機會來臨,趕緊打起十二分精神,賣弄似的說道:“大將軍,總督大人,盧一峰狗賊南征的真正起因,其實要從眼下的全國局勢說起。盧一峰狗賊欺君罔上,狗膽包天拒絕大清朝廷招撫,並藉機愚弄聖主,爲他在江南爭取到了半年立足時間,現在他圖窮匕見和大清朝廷徹底撕破臉皮,還逼死了兵部尚書王煦王大人,自然懼怕大清朝廷全力報復,全力圍剿於他,更害怕大清軍隊同時從南、西、北三面向他發進攻,讓他應接不暇,難以招架。”
李之芳和賚塔互相對視一眼,都覺得姚啓聖說得很有道理。李之芳又問道:“姚大人,既然如此,那盧一峰狗賊爲什麼還不抓緊時間鞏固防禦,以便應對大清軍隊的全面反龘攻?爲什麼還要反其道而行之,搶先對我們浙江發起進攻?他就不怕主力南傾之時,我們大清軍隊從北面和西面殺來?”
“總督大人,這也正是盧一峰狗賊的陰險之處了。”姚啓聖恭敬答道:“盧一峰狗賊搶先出手,率軍南征,其真正目的,就是爲了削弱我大清的浙江軍隊,讓我們僅能自保,無法再威脅到他的南線。請總督大人和大將軍仔細想一想,盧一峰狗賊如果能在南征期間殲滅我們浙江大軍兩到三萬的兵力,那麼到了我大清軍隊全力圍剿盧一峰狗賊之時,我們浙江大軍在防範耿精忠狗賊之餘,還那裡再拿得出力量北上,配合其他友軍圍剿盧一峰狗賊?”
“而盧一峰狗賊之所以沒有選擇向西,之所以選擇向南,則是從戰略層面考慮。”姚啓聖頓了一頓,又說道:“贛北戰場上的大清軍隊雖然同樣威脅着盧一峰狗西線,但是在更西面,卻同時有着三支吳狗重兵替他牽制着我大清軍隊,我大清在贛北戰場上的軍隊實際上已經是僅能自保,無法進取,他如果出兵向西,那麼稍微搞得不好,就有可能迫使我大清軍隊放棄贛北,使得其他吳狗主力兵進江南,這點對於野心勃勃的盧一峰狗賊十分不利,所以他絕對不會選擇!”
“而在他的南線,我們大清的浙江軍隊不僅一直沒有遭到過重創,牽制住我們的耿精忠狗賊也相對較弱,我們還有餘力。而且更關鍵的一點,耿精忠狗賊已經停止了北犯,顯然是想讓我們浙江大軍騰出手來北上,去和盧一峰狗賊拼一個你死我活,讓耿精忠狗賊坐收漁利!也正因爲如此,盧一峰狗賊才極其狡猾也極其選擇我們浙江爲目標,打算削弱我們的部分力量,讓我們在耿精忠狗賊面前僅能自保,再無法威脅到他的南線,讓他可以騰出手來,專心迎接我們大清朝廷的南下大軍,起到各個擊破的效果。”
“除此之外,盧一峰狗賊此舉還有一個深意,那就是刺激耿精忠狗賊,讓耿精忠狗賊看到吞併浙江的一線曙光,誘使耿精忠狗賊再度北上,與我軍再結深仇,杜絕耿精忠狗賊與我大清軍隊停戰的可能!”
姚啓聖慷慨激昂表達自己對逆賊狗賊們的痛恨的時候,李之芳和賚塔都一直沒有插嘴,只是一邊仔細聽着一邊用心思索,直到姚啓聖滔滔不絕的說完,賚塔才點了點頭,說道:“很有道理,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麼斷定盧一峰狗賊並沒有攻城略地的打算?憑什麼就排除他絕對不會打到杭州與耿精忠狗賊的可能?”
“與耿精忠狗賊會師,現在對盧一峰狗賊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姚啓聖一攤手,解釋道:“一是耿精忠狗賊貪婪無度,手握江南富庶之鄉的盧一峰狗賊一旦與他會師,耿精忠狗賊勢必獅子大張口要錢要糧要地盤,盧一峰狗賊一旦不給,二賊立成仇敵。二是盧一峰狗賊除了防着我們,更防着耿精忠狗賊,他和耿精忠狗賊一旦會師,萬一耿精忠狗賊乘着他與我們大清主力全面決戰的機會,爲了搶走他的立足之地江南寶地,忽然在他背後捅上一刀,那他的樂子不就更大了?!”
說到這,姚啓聖果斷的一揮手,斬釘截鐵的說道:“鑑於此情,下官可以斷定!盧一峰狗賊此次南下,其目的只是爲了削弱我軍,而且還希望越快結束戰事越好!所以這個狗賊才極其狡猾的故意放出風聲,誘使我大清浙江軍隊主力北上,救援松江、嘉興二地!盧一峰狗賊乘機與我軍決戰,利用他的火器之長,將我軍削弱到僅能自保的地步!繼續給他當不要錢的擋箭牌,擋住更爲貪婪危險的耿精忠狗賊!”
姚啓聖終於說完後,賚塔和李之芳都是久久不語,姚啓聖心裡七上八下間,賚塔忽然點了點頭,嚴肅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如果不是熙止你心細如髮,料敵機先,只怕我們又要中盧一峰這個無恥狗賊的奸計了。”
“姚大人果然深通兵事,不錯,盧一峰狗賊如果想要攻打杭州,就算他的兵鋒再怎麼鋒銳,沒有三四個月時間也休想打到杭州城下!”李之芳也點了點頭,附和道:“現在這個狗賊四面環敵,絕不可能有這麼多時間讓他從容攻到杭州。”
賚塔微微點頭,凝視地圖沙盤許久後,賚塔一拍桌子,喝道:“既然盧一峰狗賊要速戰速決,要削弱我軍,本將軍就絕不能讓他如願!這一次與盧一峰狗賊的戰事,我軍應該以守爲主,以保全力量爲上!放棄所有野戰,全力堅守松江、嘉興二城,讓這個狗賊陷入攻城苦戰,讓他的如意算盤落空!”
“大將軍,如果只是堅守不戰,未免過於被動。”姚啓聖陰陰的說道:“況且我軍如果只是堅守松江、嘉興,互不救援,等於也是給了盧一峰狗賊各個擊破的機會。奴才倒有一計,既可使盧一峰狗賊的如意算盤落空,又可使盧一峰狗賊兵力分散,來回奔走,戰線拉長,爲我大清軍隊創造破敵良機!”
“熙止有何妙計?快快說來。”賚塔大喜問道。
“佯做中計,聲東擊西,假意救援松江,出其不意攻打宜興!”姚啓聖回答得十分簡練。
“細細說來。”賚塔和李之芳一邊看着地圖沙盤,一邊吩咐道。
“大將軍和總督大人請看。”姚啓聖指着地圖沙盤說道:“盧一峰狗賊的行軍路線是沿運河而行,行至太湖之東的蘇州府城,與逆賊李天植會師,獲得蘇州城中囤積的糧草補給之後,然後再合力南下攻打嘉興,或者東進攻打松江。而宜興位於太湖之西,此地一旦告急,盧一峰狗賊必然就得行軍百里,方能繞過太湖救援!”
“既如此,大將軍何不假意出兵救援松江和嘉興,誘使盧一峰狗賊繼續南下蘇州,而大將軍的大軍行至嘉興與湖州交界的烏鎮時,忽然掉頭西北,沿寬闊官道,全速殺向鎮江府宜興縣!盧一峰狗賊聞訊,就必然得回師去救宜興,不然的話,不僅他的糧道面臨我軍鐵騎威脅,整個江南腹地也必然暴露在我軍刀鋒之下!”
“而我軍急速行軍至宜興城下之後,能拿下宜興固然最好,可以以逸待勞重創盧一峰狗賊。即便拿不下,待到盧一峰狗賊繞着太湖跑到宜興城下時,我大清主力也大可以從容退回湖州糧餉豐足之地,倚城堅守!如此一來,不僅松江與嘉興的危機化解,盧一峰狗賊的兵力也會分散到了湖州與蘇州二地,不僅糧草轉運艱難,彼此之間也無法合力攻城,敵分而我聚,敵糧少而我糧足,我軍守城,豈不是更爲輕鬆?”
“妙計!”賚塔和李之芳一起鼓掌,對姚啓聖的這個聲東擊西之計大爲讚賞。末了,賚塔又問道:“熙止,本將軍打算採納你的妙計,親自領兵去偷襲宜興,不知你可願隨軍同行,爲本將軍出謀劃策,隨機應變?”
“大將軍擡舉,奴才敢不從命?”姚啓聖大喜下趕緊打千答應,又在心裡陰笑道:“盧一峰狗賊,聽說你從出道以來,還從沒吃過一次敗仗?不好意思,我姚啓聖,這一次,就要給你開個苞!讓你知道,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厲害的戰術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