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會把竊聽器裝在落地窗上了?真不專業,窗口風聲大,根本不適合裝竊聽器!”飛豹理直氣壯的反駁,但心裡卻是驚訝,這小子怎麼會知道他要把竊聽器裝在那裡?莫非他的想法和自己一樣,認爲只有裝在那才能既聽見屋內的動靜,也能聽見窗外的動靜?
“飛豹隊長,楊軒受邀成爲我的貼身保鏢,所以,我能知道的,他就能知道!”爲了不讓楊軒尷尬,張怡急忙站出來笑到。
“好的,我明白了,張小姐!”縱是要打壓同行,飛豹對張怡還是客客氣氣的,東家他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白了一眼楊軒之後,飛豹開始裝微型竊聽器,只見他拿出一張透明的塑料貼膜在落地窗左側的牆壁上貼了一下,然後撕下貼膜,便對張怡笑了笑,意思是說,裝好了。
這的確讓張怡是驚訝不已,這麼簡單?最主要的是,她根本沒看到竊聽器,雪白的牆壁仍舊是雪白一片。
而楊軒則是淺淺一笑,那個竊聽器雖然只有針頭大小,但對他來說,還是太大了,隔着這麼遠的距離,他連飛豹領口上的碎髮都能看得到,更別說是竊聽器了。
“張小姐,一會我們就睡在你門口,你有事叫一聲就行了!”看到張怡驚訝的眼神,飛豹面露喜色,似乎是在說,怎麼樣,專業吧,錢沒白花吧!最起碼是比你身邊這個學生強多了。
“好的,麻煩了!”張怡禮節性笑着應了一聲。
“那他呢,我們暫時沒安排他睡的位置!”飛豹繼續發難,他想在行動開始之前奪取保鏢工作的核心地位。
“哦,他睡我房裡!”張怡淺淺一笑,說的很淡然,就像楊軒是她的閨中密友一樣。
這話一出,不光是飛豹,就連楊軒也愣了一下,這丫頭爲了確保他的位置,這話都敢說,雖然在學校裡張怡一直表現的很大膽開放,但是楊軒能看出來,張怡不是那樣的女孩,這次爲了幫自己,在外人面前說出這樣的額話,還真是難爲她了!
夜色闌珊,月光漸柔,灑在屋裡愈發的朦朧起來。
一身米色柔滑睡衣的張怡躺在溫軟的大牀之上,秀髮如黑珍珠般鋪在潔白的枕頭上面,粉色的柔軟毯子只蓋到了腹部,活力的胸口展露在外,隨着她的呼吸均勻的上下起伏着。
“你睡了嗎?”少許,她側過頭,柔聲問到,屋裡裝着竊聽器呢,她也不敢太大聲。
“估計還要一會才能入睡!”楊軒就躺在張怡牀畔的沙發上,合着雙眼,傾聽着四周的一切動靜,他之所以選擇今晚就來到張怡的身邊,是因爲他知道,“奎爾德”組織已經動手,那麼今晚和明晚就都會有事要發生。
“哦,我也睡不着!”張怡輕嘆一聲,口吐芳蘭。
楊軒沒答話,她自然也是要一會才能入睡了,因爲他已經聽到動靜了。
屋外,董老已是幾日幾夜沒閤眼了,因此在張蕭亭的勸說下上了牀。
張蕭亭則是和飛豹他們呆在一起,不知道他是對飛豹他們很放心,還是對楊軒那小子很放心。
“豹哥,你說他們今晚會來嗎?”一個身着短背心,顯露出上身結實肌肉的小夥子笑問飛豹。
“把衣服穿上,像什麼樣子!”飛豹白了小夥子一樣,小夥子叫李察,剛從部隊退役回來,是飛豹的妻弟,因此他平時對他要稍微縱容一點,否則按照他的規定,他們出任務的時候必須是衣着工整,免得東家說話。
飛豹此時正在注意着監聽設備,不是聽楊軒和張小姐在做些什麼,聊些什麼,而是聽屋內屋外的動靜,心中盤算,可不能被那小子先發現危險,否則他的存在就變得毫無價值了。
“你們多留點心就行了,有楊軒在她房裡,應該不會出啥大亂子!”張蕭亭放心笑到,想當初楊軒連董老第一打手貪狼都能收拾,還將龍哥一行人一夜之間全都消滅掉,擁有這樣的手段,他自然不會懷疑楊軒的能力了。
這話讓飛豹很不爽,既然有楊軒那小子在就萬事大吉,那找他們來做什麼?難道就是爲了通過他們弄到槍支和持槍證?不過他也不發飆,畢竟董家給的酬勞很豐厚,而且如果能做成,對他這個團隊的名聲也是大有好處。
“張先生,我聽說那個楊軒只是個大學生啊,這麼有能耐?”飛豹不發飆,不代表其他人,李察就蹙着眉頭了,他們在省內也算是排的上號的保鏢團隊,哪能屈服於一個學生之下?
“口說無憑,你們會見識到了!”張蕭亭白了李察一眼,隨即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呸呸呸,我這不是咒小姐出事嘛,烏鴉嘴,老糊塗了我!”
“有情況!”張蕭亭話音未落,飛豹就一把將耳畔的竊聽耳機扔到一邊,然後朝對面的窗戶飛奔而去。
這個窗戶外面有一個小陽臺,和張怡房間的陽臺只有一米之遙,這是飛豹早就留意到的,從這裡衝出去最合適。
聽到這話,李察他們也是紛紛出動,槍支在身,但那只是以應不測,更多時候他們還是使用特製警棍和電棍。
而張蕭亭則是急忙吩咐傭人們快速將別墅之內和四周的燈全部打開,好方便飛豹他們抓人。
咚咚咚!
“小姐,小姐,我是張蕭亭,裡面沒什麼吧?”緊接着,張蕭亭又開始敲張怡的門。
“沒事啊,張叔,怎麼了?”張怡起身開門,將張蕭亭讓進屋裡。
一進門,見到張怡的穿着,張蕭亭先是一愣,張怡如同他的女兒,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春光半露的和一個男人呆在一個屋裡,他心中難免有些岔氣,不過很快他又不禁竊笑起來,這樣也好,他倒是很希望大小姐能夠如願以償,拿下楊軒。
“你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嗎?”見楊軒仍是紋絲不動的坐在沙發上,張蕭亭湊過來,急聲問到。
“飛豹他們不是出去了嘛!”楊軒淡然一笑,他不出手,是因爲他知道,現身的並非是白頭翁,根本不值得他出手。
“他們能搞得定嗎?”張蕭亭哦了一聲,也對,楊軒還是留在大小姐身邊比較好,誰知道這夥人用的是不是調虎離山計。
見楊軒沒再答話,張蕭亭又開始打電話給公安局,他早就跟那邊打好招呼了,一有事情,警局那邊就要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而且他還曾不止一次的要求警局派一個小隊前來保護董老和張怡,只是被警局拒絕了,畢竟張蕭亭又沒啥證據就讓警局興師動衆,人家也不樂意,不過他們還是在董老別墅區這邊多安排了一個巡邏小隊。
而且做董老這行的,撈的是偏門,能不跟公門打交道最好還是不要打交道的好,這次要不是“奎爾德”組織太難對付,張蕭亭和董老也不會去找警察。同時這也是他們的一個詭計,爲的就是要讓“奎爾德”的人認爲他們已經被逼到了絕路,連警察都叫了,能不是被逼到絕路了嗎?
只有這樣才能讓“奎爾德”的人全力出手,好讓楊軒能夠將他們一網打盡,現在事情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戲份當然要做足一點。
張蕭亭這邊電話還沒打通,外面已經是喊殺聲和慘叫聲一片了。
透過窗戶,他們也是能看到外面的情況,只見一個黑衣人輕輕鬆鬆就將李察他們放倒在地,那個黑人足有兩米之高,而且是一身結實的肌肉,李察他們在他跟前就像是小毛孩一樣不堪。
好在飛豹很機靈,見來者身手不錯之後,立馬是拔出了槍,對準了黑衣人的腦門。
“handsup!”飛豹見來者是一個外國人,當即大喊一聲,兩眼還不忘瞟向四周,看看這傢伙有沒有團伙。
砰!
果然,就在飛豹慢步走向黑衣人,準備將他綁起來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槍聲,遠程狙擊,好在飛豹機靈,只是左肩中槍,但他還是應聲倒地。
見狀,張蕭亭和張怡都是驚叫一聲,尤其是張蕭亭,急忙是一把將張怡護在身後,心中大罵,來的果然是白頭翁的人,做事手法很陰險,先用這個黑衣人做誘餌,將這裡的保鏢全部幹掉,然後再殺進來。
對方動真格了,飛豹也不含糊,嘭的一聲,一槍打在黑衣人的左腿上,免得他趁虛偷襲。
同時,他一把拉住李察,朝張怡房裡翻滾而來,其他人也是快速向這裡衝,狙擊手的位置尚不明瞭,他們都是身在危險之中。
嘭嘭嘭!幾聲槍響,遠處的狙擊手豈會那麼容易讓他們逃脫?李察和另外兩名隊友相繼中槍。
好在他們此時已經滾到了張怡的房中,都是紛紛找東西掩護,臉上都是一副驚恐的表情,還以爲這次只是單純的保鏢任務,哪知竟是一個硬茬,對方連狙擊手都有。
“報警了沒有?”飛豹齜牙咧嘴的問到,右手使勁的捂住正在流血的左肩。
“報了,報了!”張蕭亭是一個勁的點頭,臉上早已是汗流如雨。
“啊,楊軒呢?”張怡驚慌之餘,大喝一聲。
衆人聞聲看去,果然,本是坐在沙發上的楊軒已是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