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仔細觀察手中的胸針,找不出任何頭緒,就在楊軒想要進一步搜查的時候,樓下警車呼嘯,幾輛警車迅速將樓下的出口封鎖,一對警察神情戒備的準備上樓搜查。對於警察的突然到來,楊軒皺了皺眉頭,身形藉着黑暗的掩護,迅速從陽臺位置跳下,在沒有引起任何人警覺的情況下離開了現場。
楊軒回答宿舍,躺在牀上靜靜的思索着今天晚上遇到的黑衣人,從黑衣人的身手看,此人並不是易於之輩,而且此人身手高超,心志果敢,同時此人也有着像狼一樣的警覺。在黑屋中,他感覺到了楊軒不會放他走,所以先下手爲強,只是他沒有想到楊軒的身手根本不是他所能比擬的,最後被楊軒費掉一隻手臂。
但是此人見機也快,知道自己勝利無望,居然以重傷換自由,利用楊軒攻擊的那一掌,順利的逃脫了楊軒的擒拿。可見此人確實是一名難以對付的對手,不過此人已經被楊軒費去手臂,而且楊軒在攻擊中加入了一點地獄之火的力量,這股力量不會要黑衣人的命,但是他的手是徹底的費了,就算是以現在的科技治好了,也不能再動武。
正當楊軒思索黑衣人的背景時,H市北郊的一棟獨立別墅內,正坐着三名神秘人物,其中兩名中年人,一名年過六十的老人坐在上手,顯然三人中以此人爲主。
老人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手中端着一把紫砂壺,正悠閒的品着茶,看那把紫砂壺的成色,絕對有上百年的歷史,這是一把古董紫砂壺,如此貴重的古董居然被老人用來泡茶,可見此人的財富之盛。
三人坐在屋中,誰都沒有說話,時間就在這一分一秒中度過,最後還是老人左手邊的中年人忍不住先開口,“董老爺子,今天貪狼去取回我們的信物,被一個年輕人所傷,信物也被那年輕人拿走了,這件事情是不是那方的人所爲?”
被稱作董老的老人,依然悠閒的喝着茶,並不爲中年人的話所動。倒是右邊的另一位中年人接過話頭,“我說老張,我看你是越來越糊塗了,從貪狼說的情況看,那名年輕人根本不知道那飾品的來歷,如果他真是那方的人,就不會詢問貪狼去的目的,而且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讓貪狼跑掉。”
被稱作老張的人,對於對方話語中的譏諷,怒目而視,一拍椅子的扶手,指着對方罵道,“李老三,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不就是想要奪走我的位置嗎?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的錯,但你敢說你李老三就沒有一點責任?”
“張蕭亭,你別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奪你的位置了?再說這次的事情完全你一個人做的,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你不要拉我下水。”見張蕭亭一語說出自己內心的目的,李老三也忍不住大聲呵斥起來,完全沒有先前的一團和氣。
張蕭亭一聲冷笑,“哼,你那點小心思能瞞的了誰?你一直眼饞我的勢力比你大,這次這件事情出了一點紕漏,你還不抓住機會擺我一道?”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擺過你一道,你把話說清楚,不然我和你沒完。”李老三對着張蕭亭怒目而視,只是那憤怒的眼神中有着一絲躲閃,顯然是怕對方真的抓住了自己的一點把柄。
張蕭亭怒極而笑,“好,既然你不死心,那我就將你的老底抖出來,今天正好讓董老爺子給我們評評理。賬簿泄露的事情,難道不是你透露消息給的王元慶?要不然他怎麼會去查利和家園的工程?如果他不查利和家園的工程,怎麼會查到我們私底下的動作?你敢說這一切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李老三被張蕭亭的一番話擊中自己的軟肋,頹然的坐回椅子上。利和家園的事情確實是他告訴王元慶的,原本他只是想要王元慶給張蕭亭找點麻煩,那知道這個王元慶也不是省油的燈,居然通過利和家園工程上的一點蜘絲馬跡,居然查到了他們私下裡的一些動作。
這件事情原本他以爲自己做的很隱秘,沒想到還是被張蕭亭知道了,而且今天居然拿到董老面前來說。李老三已經徹底沒有了先前的銳氣,現在剩下的只是深深的恐懼,如果董老真要追查這件事情的話,他李老三的日子就到頭了,想到這裡李老三嚇出一身冷汗,眼光不時的向董老剽去,想從董老的神情中看出一時蛛絲馬跡。
董老依然坐在那裡悠閒的喝着茶,並沒有爲兩人的爭吵所動,見兩人吵完都不再說話,董老慢慢的放下手中的茶壺,向兩人看了一眼,神情淡然的說道,“你們都吵完了?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居然還和孩子一樣,事情已經發生了,吵架能解決問題嗎?”
雖然董老的語氣平淡,但是張蕭亭和李老三兩人都不敢有絲毫的反駁,全都低眉順眼的聽着董老的訓示。董老見兩人的態度都還不錯,便滿意的點點頭,“王元慶的事情已經結束,警察那邊也沒有任何的線索,所有的證據也都追了回來,這件事情蕭亭你做的不錯。”
“不敢不敢,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面對董老的誇讚,張蕭亭雖然表面上連稱不敢,但是內心已經笑開了花,挑釁的向李老三看了一眼。
董老又轉向李老三,“老三啊,利和家園的事情是你告訴王元慶的,結果差點害的公司暴露,這件事情總要給大家一個交代的,不過看在你爲公司效力多年的份上,你去南方S市吧,這裡的事情就交給蕭亭打理了。”
聽完董老的話,李老三彷彿一個被抽去脊樑的哈巴狗一樣,癱倒在椅子上,好半天才頹廢的說道,“是,我明天就將手中的事務交接給老張,然後儘快趕去S市。”
此時的李老三再也沒有先前的強勢,一副落魄的樣子讓一旁的張蕭亭看的有些心酸,這個和自己鬥了十幾年的老對手,終於被自己給鬥了下去,只是看到他現在的落魄樣,他心中也是不好受,說不定哪天自己就要和他一樣的下場,而先前得勢的喜悅也暗淡了不少。
看到李老三頹廢的樣子,董老沉默良久,最後只留下一聲嘆息,這個跟了自己十幾年的手下,還是犯了不該犯的錯,對於他的懲罰,自己也同樣無能爲力,畢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看來只能在其他的地方做一些補償了。
想到這裡,董老嘆息一聲,“老三你也跟了我十幾年,但是這次你是在是犯了不該犯的錯,我們自己家裡的事情,自己內部解決,但是你藉着外力就是不對,索性這次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我在S市還有一棟別墅,原本是想等我養老用的,現在就給你了,算是對我們這十幾年情分的一個了斷,以後你就好好的過你小日子吧。”
“謝謝董老,董老的恩情我李老三一輩子也不會忘的。”李老三原本頹廢的臉上,掛滿了淚水。
“唉,你去吧。”董老一揮手,將李老三打發出去,見自己的老部下如此悽慘模樣,心中也是一陣難受。
董老拿起桌子上的紫砂壺喝了一個茶,暗自感嘆一下自己真的老了,已經沒有了早年間的殺伐決斷,今天對李老三的處罰,居然讓他有種不忍的感覺,這是以前沒有過的事情,看來自己真的老了。
一旁的張蕭亭不敢打擾董老的思緒,一直靜靜的坐在一旁靜等董老的吩咐。過了好久,董老才從思緒中清醒過來,看了一眼身旁的張蕭亭,“蕭亭啊,你也是跟了我十幾年的老人了,今天李老三的下場你也看到了,我不希望你也落得和他一樣的下場,以後做事情的時候多想想,不要給人留下把柄。”
董老的話雖然平淡,但其中的告誡意味讓一旁的張蕭亭不寒而慄,他知道自己利用這次的事情將李老三搬倒,已經觸及了董老的底線。
當下張蕭亭趕緊低下頭,語氣誠懇的說道,“是,以後再也不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恩,那就好。”董老點點頭,“那個年輕人你給我查查他的底細,如果可以的話,你帶他來見我,我倒是對這個年輕人有點興趣,能將貪狼擊敗的人,絕對不簡單。”
“是,我這就派人去查,那董老我先告退了。”張蕭亭恭敬的對董老行了一禮。
“恩,你去吧。”董老揮揮手讓張蕭亭退了下去。
從董老的屋中出來,張蕭亭摸摸了自己頭上的冷汗,心中一陣心悸,董老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不是自己平時做事還算賣力,今天就要落的和李老三一樣的下場。張蕭亭從屋中出來,趕緊上了一輛賓利,然後揚長而去,他要趕緊找到那名神秘的年輕人,去完成董老交代的任務。
屋中的董老,見張蕭亭退出之後,嘴角慢慢浮現出一絲微笑,嘴中自言自語到,“楊軒?有點意思,居然能打敗我手下第一高手貪狼,看來我真是老了,如此出色的年輕人,我以前居然一點都不知道,希望他不要是那邊的人,不然……”
董老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那原本有點昏睡的眼睛中,射出兩道精芒,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