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拍拍手,施施然的向學校走去,彷彿今天的一切和他毫無關係一般,楊軒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回到宿舍楊軒繼續睡覺,屋外依然是燈火闌珊,偶爾幾輛汽車從宿舍後面的道路上飛馳而過。
清晨的哨音吹響,楊軒與其他人一樣起牀洗漱,然後到操場上集合。今天依然與昨天一樣,大家被侯小強操練的欲仙欲死,只有楊軒一個人輕鬆異常。
侯小強望着楊軒輕鬆自如的身影,眼神中閃過一道厲芒,昨天晚上他想了很久,終於想到一條毒計,只要自己操做的好,這楊軒絕對要喝上一壺。
此時侯小強的目光望向隊列中的一道瘦弱的身影,一名高瘦的男孩正一臉痛苦的在哪裡聯繫着軍體拳,但是很不熟練,動作總算慢了身邊的同學半拍,破壞了整體隊列的美觀性。侯小強盯着高瘦的男孩一樣,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這名高瘦的男孩名叫範通,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怎麼會給他起這樣的名字,而且他的爲人同樣木訥,做事情總是慢大家半拍,所以大傢俬下里都叫他“飯桶”,而範通則膽小怕事,對於別人嘲笑他給他起的外號,他一點都不敢反駁。
看着範通那笨拙的動作,侯小強實在是忍不住衝了上去,將範通拉倒一邊,劈頭蓋臉的一頓訓示,“你***是沒吃飯還是腦袋你裝了漿糊?這麼簡單的動作都不會做嗎?你看看你,就因爲你老是慢大家半拍,給整體的美觀造成了多大的影響?你這存心是讓我在領導面前出醜是不是?”
“對……對不起教官。”範通委屈的低下頭,他也知道自己拖累了大家的進度,但是他也不想這樣,可是每一次他想要做好一件事情的時候,就總是出錯,然後就越錯越多,今天侯小強找他發火,他絲毫不敢反駁。
看到範通低下頭,侯小強就一肚子的火氣,他講自己這段時間來的不滿全都爆發了出來,指着範通的鼻子罵道,“你要是不想訓練,你可以提出來,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帶壞了整個連隊,你要是在這樣,我就給你的評語低下,你自己看着辦吧。”
範通被侯小強罵的委屈的流下了眼淚,等侯小強罵完了,一個人走回自己的位置一邊哭一邊訓練着。但是後面的動作卻依然老是出錯,惹得四周的同學都對他有了極大的反感,甚至有那嘴巴惡毒,同樣開口罵了出來。
侯小強走到一邊看着大家對範通申討的樣子,嘴角慢慢的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這個結果正是他想要的,看到自己一手導演出來的好戲,侯小強是十分滿意。
訓練繼續進行,今天的許佳由於昨天晚上楊軒給他調理了一番身體,顯得格外的精神,打起軍體拳來似模似樣的,雖然和他那肥胖的身軀一比,顯得有些滑稽,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拳風中露出的一絲陽剛之氣。
楊軒站在衆人的前面帶領着大家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軍體拳的套路,每一次楊軒打出的拳路都帶着一股氣勢,一股猛虎下山的氣勢。
楊軒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感,一套平凡的軍體拳居然被他打出了武林高手的氣勢,看的四周的同學們羨慕不已。四周無數女生的眼光中都帶着一股火辣辣的感覺。但是楊軒卻坦然面對,依然在那裡一招一式的帶着同班的同學打着拳。
時間過的很快,隨着解散哨子的吹響,訓練了一天的學生們全都向着操場外奔去,勞累了一天也只有晚上的時候纔是新生們休息的時候,經過快一個月的相處,大家都彼此熟悉了,經常會看到三三兩兩的新生勾肩搭背的走向學校外面的飯館,這些人都是家境比較不錯的學生。
還有一些一對一對的男女同樣拉着小手在校園外散着步,這些都是剛剛湊合在一起的小情侶們,大學真是一個讓人懷戀的地方。那些苦熬了十幾年的學生們一到大學裡面全都放了羊,他們開始享受着大學裡的生活,休閒自在,身邊不再有父母的嘮叨,也不再有老師的嚴加管束,這裡到處都充滿了自由的氣息。
楊軒一個人回到宿舍,換了一身衣服在食堂吃了晚餐,而胖子許佳,從解散之後楊軒就沒有看到他的人,想來是今天身體大爲好轉又出去一夜風流了。一想到這裡,楊軒就微微搖頭,這死胖子咋就沒看出來是一個好色成性的人呢?楊軒現在有點後悔昨天晚上幫他調理身體了。
回到宿舍,楊軒靜靜的躺在牀上進入了夢鄉,他完全沒有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他倒是睡的很安穩,但是另一個人卻整夜的失眠,這個人正是神秘的龍哥。
自從昨天暗影出去以後就再也沒有一點消息,龍哥等的開始有點煩躁,這暗影向來神出鬼沒,但是每天必然要和他聯繫一次,彙報自己的情況,但是昨天出去以後暗影就再也沒有和他聯繫。通常這種情況必然是他開始行動的時候,但是今天一天暗影都沒有和他聯繫,而他的目標楊軒,通過手下彙報,今天依然生龍活虎的在校園裡軍訓,這讓龍哥心裡有了一股不安。
龍哥一個人在房間中焦急的走動着,他一直在等暗影的消息,隨着天慢慢的亮了起來,暗影依然沒有消息,熬了一夜的龍哥,滿臉的疲憊,坐倒在椅子上,閉上眼睛靜靜的思索着。
楊軒與平時一樣,起牀梳洗一番直奔操場而去,離學校的彙報表演還有四天,今天的候教官訓練起來格外的嚴厲,可能是因爲時間的原因,顯得有點心浮氣躁,看誰都不順眼,動不動就衝着衆人一頓大罵,就連一旁的其他教官都看不下去。
而這個11連中,除了楊軒一人外,無分男女全都被侯小強罵了一遍,尤其是笨手笨腳的範通,更是被侯小強盯上一般,動作稍微不到位就被拉出去大罵一番,甚至威脅如果動作再不到位就要在他的評語上記上低下。範通被侯小強一頓大罵後又要被逼的多加練習,整個人被侯小強折磨的苦不堪言。
等到訓練結束的哨聲響起,範通一個人蹲在地上抱頭痛哭,一天的勞累不算什麼,但是軍訓的評語對他來說至關重要,如果真的被侯小強評了一個低下,那他的獎學金和助學金就不要想了,這對出身貧困家庭的他來說,簡直是滅頂之災。
楊軒走的時候回頭看了蹲在地上的範通一眼,微微皺起了眉頭,範通的家境楊軒也有耳聞,但是對於範通面對侯小強的刁難,楊軒也沒有什麼辦法,一個男人就要有擔當,就算是再苦再累要撐下去,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憐憫,一切都要靠自己。
楊軒慢慢的走到範通身邊,輕聲說道,“一個男人要有自己的擔當,如果你連自己的一關都過不了,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人能幫你。哭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懦弱的表現,如果你不想以後被人看不起的話,你要收起自己的眼淚,你要學會承擔。”
說完話,楊軒頭也不回的走了,他能幫範通的只有這些,至於以後怎麼發展就要看他自己了,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不能承擔,所以他們一輩子都活在社會的底層,而那些能勇於承擔的人,他們雖然不一定都是活在社會的高層,但是他們的人生道路卻能自己掌握。
回到宿舍以後,楊軒盤腿坐在牀上開始調息起來。相對於楊軒的閒散,龍哥卻愈加的憔悴,兩天來的焦急與折磨讓他整個人顯得暴躁不安,到現在爲止任然沒有得到暗影的消息,這讓他的內心愈加的不安。
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痛苦的不是事情的失敗,而是對於事情的未知,因爲未知纔是一個人最爲害怕的事情。現在龍哥正是處於這樣的環境中,暗影已經出去兩天,但是楊軒依然活得好好的,可是暗影卻一點消息也沒有,如果有一點動靜還好,最少龍哥能夠知道一點端倪,可以加以分析,但是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暗影是死是活沒人知道。
龍哥也想在心中確定暗影已經死了,可惜他得不到任何的準確答案,雖然楊軒的身手不錯,但是面對世界一流的殺手暗影,龍哥相信他不是暗影的對手。
但是現在暗影一點消息都沒有,也沒有任何的動靜,這纔是最可怕的。到底是暗影背叛了他?還是他已經被楊軒給殺了?如果暗影被楊軒所殺,那最少也會有點動靜,可是現在一點聲息都沒有,這讓龍哥無從下定判斷。
龍哥神情憔悴的在房間中不停的走動着,心中不停的思索着,這種對未知事情的恐懼已經將他快要折磨的發瘋。他寧願與楊軒面對面的幹一場,也不願意這樣無休止的恐懼下去。
想到這裡,龍哥身形一頓,眼中神色一凝,心中下了一個決定,他不能再這樣無作爲,他要自己親自出手去會一會這個神秘的楊軒。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暗影就這樣消失的無聲無息。
“來人!”龍哥衝着門外大聲叫道,他已經走到椅子上從新坐了下來,心中下了決定,他整個人已經不再被恐懼所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