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入學第一天，一上來就高難度課題
聞言，王婭媽媽怔了怔：“畢業了，你和小婭不是同班同學嗎？”
“是同班同學，不過國家有政策，允許完成畢業考試的學生提前畢業，我僥倖完成了考試，所以已經畢業了。”李暮解釋道。
“那你的學習成績一定很不錯啊！”王婭媽媽聽到這裡，本來準備趕緊走開的想法一變，走進屋裡，坐到女兒身邊，繼續道：
“那你畢業了，是不是要分走了，要不去哪裡呢？”
她在心裡想，要是太遠肯定不行，女兒不能跟着去吃苦。
就在李暮張了張口，準備回答時，王婭忽然道：“媽，這個問題不能問的，他也不能說。”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王婭媽媽奇怪道。
李暮笑了笑，道：“是這樣的阿姨，我在的幾個單位屬於保密單位，不能隨便告訴別人。”
“保密的啊，那我不問了。”王婭媽媽一聽，立刻明白過來，不過她又緊接着道：“那是在京都嗎？”
“媽！”王婭的聲音提高了些許，流露出幾分不滿。
“在京都。”這個問題李暮倒可以回答。
聽到人在京都，王婭媽媽才放下心，保密單位的待遇都不差，又待在京都，那她就沒什麼意見了。
隨後，他又仔細問了問李暮的家裡狀況，跟丈母孃盤問女婿似的。
李暮倒不覺得有什麼，但王婭就有點急了，一張小臉紅撲撲地催促着王婭媽媽趕緊去做飯。
不過王婭媽媽還是問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道：“你們聊，你們聊，我做飯去。”
看她的神色，應該挺滿意。
王婭臉上滿是羞赧之色，待她媽媽一走，立刻道：“你幹嘛那麼順着我媽，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好了。”
“誰說我不想回答的。”李暮笑了笑，道：“而且我是你的朋友，阿姨關心一點不是很正常嗎？”
王婭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哪有這麼關心的！”
……
天色漸黑。
大概是也覺得時間緊張，王婭媽媽做的飯並不沒有太複雜，但做得很多，上桌後一邊勸李暮吃菜，一邊說不夠吃再去添。
李暮先是好一番誇讚了她的手藝，然後邊吃邊聽王婭小時候的糗事，聽得不亦樂乎。
吃完兩碗他便趕緊說吃飽了，起身告辭。
倒不是因爲飯堂的門快關了，而是坐在他對面的王婭眼神都快飛出刀子了，再留下去凶多吉少。
……
“下次再來吃飯啊！”大雜院外，王婭和她媽媽兩人送李暮出來。
門口的大爺見了，瞅了兩眼，道：“嚴慧，這是誰呀，小婭的對象？”
“不是，這是我們小婭的大學同學，叫李暮……”王婭媽媽笑着介紹道。
雖然沒有明文禁止，但這個年代大學生談戀愛，基本都是秘密戀愛，公開的很少。
大學生享受了國家最好的教育資源和補貼待遇，就要承擔應盡的義務，好好學習，學成之後報效祖國。
看着自己的媽媽興高采烈地介紹，王婭趕緊給李暮使了個眼色，讓他趁機溜走。
李暮心領神會，跨上車，道：“那阿姨，我就先走了啊！”
話音還沒落，人已經一腳蹬了出去。
看着他遠去的身影，王婭的眼角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
回到學校。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8點。
先去飯堂解決完晚飯，李暮纔回到寢室。
推開門，看見趙參軍正和關建民坐在一起閒聊。
“你怎麼了？”李暮一邊將挎包放下，一邊問道。
關建民起身道：“聽說你準備去科大讀錢教授研究生的事情，就趕過來看看，你打算什麼時候過去？”
“再等一兩天吧，我收拾收拾。”李暮點點頭，然後坐回桌前的座位，準備開始學習。
關建民點頭應是，又忽然好奇地問道：“你今天吃飯怎麼吃了這麼久，剛剛我聽參軍說你都出去了2個多小時了？”
平常李暮吃飯可沒那麼慢，去3分鐘，吃4分鐘，回3分鐘，除非遇到熟人，但也不會超過15分鐘。
一旁的趙參軍眼神揶揄，李暮走的時候可是回來跟他說了一聲的。
“你這個助理還管起我吃完飯幹什麼來了？”李暮佯裝忿忿不平，道：“我就不能偶爾休息一下，找個時間散散步嗎？”
他倒是沒有想掩飾什麼，只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而已。
“當然可以。”關建民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看向趙參軍，用嘴型詢問道：“真的？”
平時一個鑽着空子都要搞學習研究的人，忽然拿2個小時去散步，怎麼都聽着有些古怪。
而且李暮很少會在行動上說謊，除了去教職工宿舍偷偷學習的時候。
不過這點關建民，包括上面的領導都是清楚的。
只不過是見李暮的身體沒有出太大的問題，才暫時沒有追究。
不然但凡有一點不對，第二天他學習的時候，郭默等一衆領導就會在外面敲門。
趙參軍神秘一笑，看了看很快進入學習狀態的李暮，指了指門外，同樣回以一個口型：
“出去說。”
……
時間過去兩天，李暮從學校那邊搬了出來，各種手續也全部交接完畢。
再和錢樹言等人吃了一頓謝師宴後，他便在次日前往科大報道。
和門口的大爺打了聲招呼後，進入校園。
想了想，他先去到教務處，準備自己先安頓好。
到了門口，“咚咚~”地敲了兩聲門。
“請進。”裡面傳來一聲渾厚的男聲。
李暮“吱呀~”一聲推開門，走進教務處辦公室。
裡面坐着一個穿着中山裝的中年男人，見到李暮，推了推眼鏡，笑道：“同學，你有什麼事嗎？”
“老師，我來報道。”李暮遞上早就準備好的介紹信。
聞言，中年男人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驚喜道：“你就是李暮？”
雖然各大學院爭取，但是基本都是院長和各自物理系的教授出手，他這個教務處主任反倒沒有見過真人。
“是我。”李暮微微點頭一笑。
得到確認，中年男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熱情地把他拉到邊上的沙發坐下，一邊去拿水壺泡茶，一邊道：
“我叫章懷民，是教務處的主任，早就聽院長他們說召到了個厲害的學生，今天可算是見到真人了。”
“你先等等，我馬上就去讓人通知錢教授過來。”
李暮連忙擺手拒絕道：“章主任，不用這麼麻煩，只是報道而已，犯不着勞煩老師過來一趟。”
“那也總得讓他們知道你人來了吧。”章懷民笑了笑道。
見狀，李暮只好無奈點頭。
隨後，章懷民出去叫了個學生去通知郭默，然後便轉回辦公室。
他繼續道：
“校長早就和我說過你要來，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
“研究生宿舍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和你在京工院的時候一樣，依舊是兩人間。
“你要是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和我說，我一定給你解決。”
“章主任你太客氣了，我就是一個來學習的普通學生，用不着搞那麼多特殊待遇。”李暮無奈道。
沒想到章懷民卻忽然笑了起來，道：“你這個學生，在京都的學術圈可是‘大名鼎鼎’，還是多家研究所的顧問，可不普通！”
……
兩人閒聊了片刻，收到消息的郭默和錢五師很快趕來。
見到兩人，李暮連忙站起身，愧疚道：“老師，您怎麼來了，我就是來報道而已，不用麻煩您過來的。”
像錢五師這樣的科學家，身上不知擔着多少的研究任務，每一分一秒的時間都十分珍貴。
“哈哈，學生第一天來報道，我怎麼能不來。”錢五師笑了笑，“而且我也正好要跟你聊聊關於你學業上的事情。”
“你這段時間應該對物理學有了更多的瞭解，怎麼樣，對以後的學習方向有沒有什麼想法？”
“你放心，研究理論物理也好，研究應用物理也罷，我還是有把握領你入門的。”
理論物理主要研究基本粒子、量子力學、相對論等微觀領域的物理現象，旨在探索自然界的本質和規律。
而應用物理研究工程、醫學、材料等紅光領域的物理現象，目的在於將理論知識應用於實際問題中。
論難度，顯然是前者更高，因爲它幾乎包括了所有的物理科學原理。
李暮沒有猶豫太久，便開口道：“我更想研究應用物理。”
“哦，爲什麼呢？”錢五師好奇道。
他還以爲李暮會選擇理論物理。
一旁的郭默也忍不住開口道：“以你的天賦，完全可以學習理論物理呀！”
李暮道：“我看過老師您發表的《物理力學——1個工程科學新領域》，應用物理的重要性未來不會低於理論物理。”
“而且國家現在也更需要應用物理方面的人才，我個人的喜好並沒有那麼重要。”
“原來如此。”郭默讚賞地點了點頭。
錢五師忽然笑道：
“其實我也覺得，應用物理纔是最適合你的。”
“你之前畢業論文中把半導體應用在微波射頻組件的想法，足以證明你在這方面的天賦。”
“當然，如果你有精力去研究理論物理，我也不會干涉，畢竟我也很喜歡理論物理。”
說到最後，他輕輕地感慨了一聲。
“謝謝老師您的誇獎，不過現在我還是把應用物理學好吧。”李暮道。
好高騖遠這個詞在他這裡根本不可能出現，學習應用物理他都要對付得手忙腳亂，更別提更難更考驗天賦的理論物理了。
錢五師看着他堅定的眼神，微微頷首，然後道：“好，既然你決定好了研究方向，那麼我就給你佈置一個作業。”
“課題你可以在航天航空領域裡面挑，也可以在其他的應用物理領域，比如原子能、大蘑菇、激光驅動慣性約束聚變物理科學與工程的研究，以及高能量密度物理。”
“你研究方向什麼，我不會做限制，但你要在一個月內完成它，而且要讓我滿意。”
這個教學方式是他仔細考慮過做出的決定。
對待普通的學生，他可以手把手的教導。
但他看好李暮，更希望激發李暮自己本身的科研才能。
只不過這對李暮來說不是什麼好消息。
“一上來就這麼高強度的嗎？”看着錢五師期待的眼神，李暮心裡暗暗叫苦。
一個月，聽起來很久。
但是要看研究的是什麼。
航天航空他還明白一點點，後面的就完全抓瞎了。
原子能、大蘑菇，難度不用說都知道。
激光驅動慣性約束聚變物理工程和科學，簡單點說叫可控核|聚變。
最後的高能量密度物理，研究能量密度超過10^11焦耳/米^3的極端條件下物質結構與特性及變化規律的科學。
總之，以他目前的情況，除了航天航空，後面四個方向，沒有一個短時間能搞出動靜的。
“老師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李暮沉吟良久，還是堅定道。
再難，他也要學下去。
錢五師見狀不由笑了笑，道：
“行了行了，別搞得那麼嚴肅，我只不過想看看你更適合探索哪個方向而已。”
“要是遇到問題，你可以來問我，要是我不在，也可以直接去問學校物理系的教授。”
“咱們學校的兆久章教授、彭還武教授、嚴集辭教授，都是享譽全國的學者，在一些方面，他們甚至還強過我許多。”
他身上有許多的研究任務，不可能時時在李暮身邊教導。
所以纔會事無鉅細，將李暮安排好才放心。
幾人在辦公室裡聊了一會兒。
在佈置完課題作業後，錢五師和郭默又帶着李暮來到研究生宿舍。
剛到樓下的時候，他還看到了一個熟人。
——之前那個和他炫耀有座位坐的七三分。
看到他和錢五師郭默章懷民三人一起過來，七三分震驚得人都傻在原地，看起來有點人形雕塑的味道了。
笑着和對方打了個招呼，李暮便跟着上樓，進入寢室。
左右掃了一眼，比京工院要大一點，而且非常乾淨，估計是郭默提前讓人打掃過。
見他左看右看，郭默笑了笑道：“怎麼樣，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