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今天我們講的是押韻”,那太傅手中晃着戒尺開始講起客來,“所謂押韻,就是詩詞歌賦中,一些句子的末一字用韻母相同或相近的字,使音韻和諧優美,比如‘浮香繞曲岸,圓影覆華池。常恐秋風早,飄零君不知。’這個‘池’和‘知’就叫押韻,明白了嗎?”
那太傅的戒尺在桌子上敲幾下,“雲蒼瀾,你第一天來上課,爲了試試你的文采,不如你來用押韻的方式做一句詩,題材不限,可無意境,只要押韻即可”,明的不行,來暗的,反正看不慣那小子紈絝無能的樣子。
他乃堂堂燦國知名學士,還管教不了一個小毛頭嗎。
雲蒼瀾大大方方的站起身,明亮的眸子帶着無知和童真,可愛的樣子任誰看了都忍不住憐愛一番,清澈的童音脆生生的迴盪在學堂內。
“牀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
太傅腳下一滑差點摔倒,老臉上頓時通紅。
學堂內的學子先是一愣,鬨然大笑在此響起。
太傅手中的戒尺“啪啪”的打在桌子上,“混帳混帳,學堂之內竟出淫詩豔詞,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啊”。
雲蒼瀾聳聳肩,有些委屈,“太傅不是說題材不限嘛,而且我覺得這首詩還挺有意境的嘛”。
對景對人對事,她沒說錯啊。
“胡說︕︕你…你…”太傅氣的渾身哆嗦,話都說部成溜。
“本殿下倒覺得小王爺說的沒錯”,一道好聽帶着戲謔的聲音從學堂外傳來,門打開,火流雲和一名差不多年紀的華服少年走了進來。
太子有專門的太子太傅,當然不用到皇家學院上課,平時也沒見他來過,今天雲蒼
瀾第一天上課就來了,足已見得太子對雲蒼瀾的寵愛。
“見過太子殿下”,太傅老腰緩緩彎下。
火流雲也朝太傅微微施禮,“張太傅不必多禮,這位是熾國三皇子,遊玩至我燦國,想要學習一下我燦國的施教之道”。
那張太傅看眼太子身側,方要行禮,卻被炎藏月扶住,“太傅乃聖人,藏月怎可受您的禮”。
炎藏月眼一斜,“方纔那句詩我同太子殿下也聽到了,沒想到小王爺小小年紀便如此通曉風花雪月之事啊”,炎藏月恨恨的看着雲蒼瀾,“風花雪月”四個字說的更是咬牙切齒。
雲蒼瀾眸中精芒一閃而過,卻很好的被眼中的純真掩住了。她突然從座位上站起身,小腿快速的跑向炎藏月,臉上還帶着猥褻的笑。
“美人兒,嘖嘖,果然是個美人兒,美人你芳齡幾許?家中可有妻妾,可有婚約?我叫雲蒼瀾,燦國京城人士,我父親是定國公大將軍雲涯君,我孃親是十年前的京城第一美人林婉兒,我爺爺是退休的老將軍雲和,我奶奶,呃,我沒見過我奶奶,我外婆是五十年前的江湖第一美人淑雲,我外公是,呃,我孃親說我外公被他的情敵也就是我外婆的情人給害死了,我今年六歲了,未婚,美人,還想知道什麼?你父母可好相處?你對斷袖有什麼看法?你覺的我適合你的口味嗎?你…”
張太傅身子搖晃幾下,終於扶住身後的桌子。
外界傳言果然不假,不假啊,紈絝無能,好色草包,不假,不假啊。他乃堂堂燦國知名學士,竟然教不了這個草包,慚愧,慚愧啊。
一絲嫌惡一閃而過,炎藏月重新帶上邪魅的笑,“小王爺貴人多忘事,不認得在下了?”
雲蒼瀾仔細的搜尋着那
張絕世邪魅的臉龐,“我在街上調戲過你?你是雲雨閣新來的那個小倌?你是那個抱着我大腿要我收了你的樑公子?抱歉,我年紀還小,記不清了”。
一干人暈倒,你乾的那些事,叫年紀還小?
炎藏月臉上露出猙獰,他嚴重懷疑這小子是故意的,他清楚的記得燦國太子介紹了他,熾國三皇子。
好,很好,雲蒼瀾,我記住你了,別落我手裡。
火流雲看着這個熾國喜怒無常出了名的三皇子,連忙打圓場,“三皇子見諒,雲兒一向貪玩,其實她是無心的”。
雲蒼瀾嘴一瞥,我是有意的。
炎藏月咬牙切齒的藏了怒氣,臉上露出不懷好意,“小王爺小小年紀便會作詩,不如小王爺以數字爲題做一首如何?”雲蒼瀾胸無點墨,不信找不到你的弱點。
雲蒼瀾大方的點頭,一隻手抓着下巴,裝模作樣的思考,沒多久,那清澈的童音再次傳開,“一間妓院,二人上牀,三更半夜,四腳朝天,五指亂摸,溜(六)進被窩,七手八腳,就(九)地解決,實(十)在流氓”。
“啪…”張太傅口吐白沫暈倒在地。
炎藏月纖指指着雲蒼瀾,什麼僞裝,什麼教養,早都拋到了腦後,雲蒼瀾分明就是在暗指那日挽紅樓中的事。
“你…你…好,雲蒼瀾,我炎藏月記住你了,你給我等着,哼…”
據傳,小王爺第一天上學,將太傅氣暈,將熾國三皇子氣走,皇家學堂幾位太傅聯名上書拒絕小王爺再入學堂一步。
同時,小王爺學堂上兩首淫詩豔詞傳遍燦國。
將軍府小王爺雲蒼瀾,正式成爲無能,不肖子,廢物,草包的代名詞,人送,“天下第一草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