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你蹂躪我的,那些女人們”
多麼壯志未酬的一句豪言壯語啊,多麼辛亥革命的一聲吶喊啊,多麼勞苦大衆的一道心聲啊,多麼封建農奴把歌唱的一語驚雷啊。
滄瀾從地上爬起來,整整發型,拍拍泥土,心裡納悶,穴道啥時候解了?
你早不解晚不解,能否不要在天雷轟轟,妖孽橫行的時候解開?
滄瀾恨不得指着沒入西天的太陽罵一句,“你他媽就是一個動詞”。
逍遙王府住了五六天了,滄瀾頭一次跟汐之邀面對面,更是頭一次說話超過十句以上,更更是第一次讓門外的小綠恍然大悟,原來王爺帶回來的姑娘不是瘋子啊。
只是,滄瀾非但沒有高興,反而更加鬱悶了。
她就不明白了,他那些女人關她什麼事兒?等等,女人?
“你這王府除了丫鬟連個母的都沒有”,哪來的女人?滄瀾腦子一轉,臉上帶着猥褻的笑容,極其怪異的看着汐之邀,“你不會是有丫鬟癖吧,你的女人全都是丫鬟?”
汐之邀額角幾滴冷汗順着剛毅的線條流了下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整天哪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好脾氣都被磨沒了。
“我的女人,都在另一處宅邸裡”。
滄瀾恍然大悟,點點頭表示理解,“原來是金屋藏嬌啊”。
汐之邀收起那撞牆的心,決定對她的話選擇性聽聽,還是正事要緊,“那些女人,都是那些頗有野心的文武百官送的,我從未動過她們一指頭,可是如今我發現她們很容易壞事,所以我想,你既然能掌另人風雲變幻的‘風雲商行’,能握汜國生殺大權,區區宅鬥而已,對你來說小菜一碟吧”。
滄瀾最不怕的,就是別人激她,沒辦法,她什麼都沒有,可就是有張厚臉皮,“我憑什麼要幫你,幫了你我有什麼好處,還有,宮斗的女人比宅鬥更厲害,你隨便去皇宮抓一個就成,幹嗎要找我?”小爺很忙,不知道嗎?
汐之邀淡笑,很有耐心的一一解答,“你在找身上帶着羽翎的男子,對不?你幫了我,我告訴你津國皇室中身上帶着羽翎的男子是誰?”
滄瀾倏的看向他,眼神頓時由方纔的不羈變得凌厲無比,好似一把利刃,狠狠抵上汐之邀的脖頸,“你還知道什麼?”
汐之邀絲毫不懼,笑容依舊,“就知道這些而已,你放心”。
滄瀾眼眸微眯,身上透着一股殺伐之氣,有那麼一瞬間,她起了殺心,“你怎麼知道的?”難道身邊有奸細?不可能,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是她的心腹,不對,還有一個人。
“是憐星?”
汐之邀微笑着點點頭,“雲兒果然聰明,這麼快就猜到了”。
滄瀾頓時收回目光,心裡已經改變了主意,“難怪,以憐星的智商,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脫我的阻殺,原來是你通風報信?我說呢,要是背後沒點靠山,怎麼可能敢跟我對上,弄了半天,
是你在背後使壞”,滄瀾擡眼,諷刺的看着汐之邀,“不過,憐星也真是可憐,讓你當槍使了幾次便棄置不顧,連老巢都被毀了,真是可憐,可憐”。
汐之邀沉默不語,眼角帶着笑意,沒有反駁滄瀾的話,顯然是默認了。
“天顏眼角的羽翎印記妖嬈魅惑,本就讓天下人好奇不已,我猜,是憐星無意中聽到了什麼,告訴了你,而你,又看到了炎藏月胸口一模一樣的印記,對否?”難怪那天炎藏月受傷,他會在炎藏月的房裡呆了一下午,原來是發現了這茬。
汐之邀微微點頭,贊同,眼角的笑意依舊,“雲兒聰慧,無人能及”。
滄瀾擺擺手,既然話已經說明了,就全部明瞭來說,“繼續吧”。
“你猜對了,我名爲逍遙,卻一直以逍遙王爺的身份周遊在七國之間,爲的就是知己知彼,津國如今位列七國第二,可是我卻想,讓它成爲第一,無奈朝中那些老傢伙們思想守舊,更是強塞給我一些女人,我這裡有的,皇宮定當也有,從皇宮裡拉來一個,你難道不覺得只是讓她們換了一個地方鬧騰而已嗎?而別國皇宮的女人,我信不過,挑來選去,所以就只有你”。
汐之邀目光灼灼的看着滄瀾,滄瀾思索片刻,又問,“除掉這些女人好辦,可是你就不怕他們再送來新的?”
汐之邀昂起頭,自信不已,“我有辦法讓他們無法再送女人過來”。
“你放心,只要你幫我把這些女人處理乾淨,我便立刻送你回汜國,而且我會盡力勸說皇上,對汜國退兵,兩國和平百年,如何?”
滄瀾懷疑的側頭看他,“你連這個能耐都有?”
汐之邀淡笑不語,眼神卻自信不已,半晌,滄瀾仔細思索過後,終於點頭答應,“好,我答應你,什麼時候送我去你金屋藏嬌的府邸?”
“不用送,她們自己就會過來”。
“那我以什麼身份留在這裡?”
“當然是寵妃,我擇日便會宣佈你的妃位”。靠,一眨眼就成已婚婦女了,還不是明媒正娶的。
滄瀾鬱悶,也不能讓別人好過,“乾脆把她們都接到王府來住吧,給我絕對的權利”。
“好”,汐之邀笑着答應,“正妃如何?不過你還是得有靠山才行”。
滄瀾嗤笑一聲,“靠山?小爺有的是,但是不能用,你放心,就那麼幾個妖蛾子而已,小意思”。
從此,滄瀾開啓了她有夫之婦,上的廳堂,下不得廚房的黃臉婆生涯。
話說這日,寒風溫暖,烈日清涼,乾枯的樹枝撒着歡兒的生機勃勃,池塘裡水波盪漾含情脈脈,王府裡丫鬟春意料峭兩腮泛紅,滄瀾早起在院子裡伸了一個懶腰,長舒一口濁氣,對着碧水長天大喊一聲,“格老子的,好天氣啊”。
汗……
一對換班後剛剛開始巡邏的侍衛腳下一踉蹌,急忙正色路過,兩個小丫鬟手裡水盆一抖,涼水撒在身上,腳下步子更快了。
短短几天而已,所有人心照不宣,夕閣裡住着的那位主子惹不得,惹不得。
可是,有人不知道啊,比如說剛剛搬進王府沒幾天的女人們,確切來說,是汐之邀的女人們。
一大早,王府裡便有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成了王府一大美景奇觀。七八個女人,個個環佩叮噹錦衣裹身,個個黃金步搖碧綠玉妝,個個喜笑顏開鼻孔朝天,個個甩着手帕扭着柳腰,朝着夕閣走來。
滄瀾難得的晨起跑步,跑到了一座假山上,一隻手做猴王探海狀,一眼便看見了那浩浩蕩蕩的粉衣軍團。
“來了來了,小綠快快”,滄瀾跳下假山朝着屋裡跑,一邊跑一邊找小綠,“快給姑娘,啊不,王妃我打扮打扮,打醬油的來了”。 WWW✿tt kan✿c○
小綠聽不懂她說啥,但是“打扮打扮”幾個字還是能聽明白滴,當下,一隻手拿緋紫落雨流仙裙,一隻手拿雙翅纏綿蝴蝶戲花簪,急匆匆的跑過來,給滄瀾一頓上妝。
外面進來通報的時候,滄瀾已經煥然一新。
優雅的起身,行雲流水般的一舉一動都帶着灼灼貴氣,姣好卻略帶哭喪的臉上,花黃盛裝,淡笑抿脣,她將一個宅鬥女人裝扮的十成像。
正廳裡,一干女人在丫鬟的安排下已經坐下,可是,卻個個如坐鍼氈。
如夫人看看自己左邊,再看看自己右邊,低下頭,不敢說話。天可憐見,她只是個沒有封號的侍妾而已,勉強擔個夫人的稱號,自己父親勉強是個尚書而已,可自己左邊的柳夫人和對面的琳夫人,一個是太師之女,一個是將軍之女,她哪敢坐在柳夫人上面,哪敢跟琳夫人面對而坐啊。
柳夫人斜眼自己右側的如夫人,臉上已經帶了怒氣,好一個王妃,人還未到,就先來個下馬威,好,很好。
琳夫人淡然自若的喝着茶水,好似一切事情都事不關己,反正,她的位子是坐對了。
再下面的雨夫人憤憤的看着坐在自己上面的桃夫人,美麗的面龐變得猙獰起來,一個青樓妓子而已,憑什麼坐在她上面,她父親好歹還是個侍郎呢。
桃夫人受寵若驚,根本沒想到進了王府沒幾天,一向被嘲笑諷刺的自己,竟然坐在那幾個女人的上面,頓時很享受那幾個女人嫉妒的目光,沾沾自喜不已。
惠夫人憤恨的瞪着自己右手邊的羽夫人,她們兩人的父親一個是戶部尚書,一個是吏部尚書,朝堂上的政敵,她們兩人不和衆所周知,而如今,這個該死的賤人竟然坐在她的上面,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王妃到底是怎麼想的?
羽夫人雖然很得意,雖然很高興,卻不禁在猜測着空降王妃的意圖,難不成,下馬威只是幌子,她要的,是她們自相殘殺?
七個女人各懷心思,直到淺淡的腳步聲從內堂響起,她們才正正臉上的神色,換上一幅討好的笑容。
滄瀾到得夕閣的正廳時,一干女人已經正襟坐好,絲毫看不出呼吸之前還是憤恨的憤恨,敵對的敵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