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錦笙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大概是沒料到霍錦笙新官上任,居然會給大家一個下馬威。
頓時,茶水間裡鴉雀無聲。
樑簫的表情變得有點複雜,她沒想到霍錦笙會幫她出頭,下意識的擡頭望着他。
從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完美的臉型配上線條流暢的下腮顎,使得面部輪廓更加立體,精緻的五官讓她整張臉看上去就像雕刻出來的藝術品一樣俊美絕倫。
同樣,也更加冷硬,毫無一點溫度可言。
室內的空氣似乎凍結了一般,安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最緊張的莫過於常伶俐。
她一向居功自傲,設計部裡除了樑簫,她誰也不放在眼裡,被人順從慣了,突然受到懲罰,而且這個懲罰還那麼髒,她有潔癖,根本接受不了。
但是霍錦笙不像是開玩笑,反而很認真,她只是看着他涼薄的脣那一抹不容置喙的弧度,就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她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劉總,劉總慌忙看向別處,置身事外的意喻很明顯。
“看來大家對我這個處置沒有異議。”霍錦笙沒那麼多時間和無關緊要的人浪費,輕輕扯了一下脣角,“從即日起,常工就負責所有廁所的衛生問題,一個月後再回來設計部。”
所有人都震驚得沒緩過來,紛紛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常伶俐。
常伶俐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從來不把哪個男人放在眼裡,不知爲何,被霍錦笙強大的氣場壓着,她竟然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擡手,看了看時間,聲音又涼了幾分,“上班時間到了,都去工作。”
“是,霍總監。”大家異口同聲的點頭如搗蒜,大概也是被霍錦笙殺雞儆猴的氣勢給嚇到,哪裡還有心思花癡,此時有多遠躲多遠。
“常姐,走吧。”常伶俐的死忠粉妙妙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常伶俐不甘心的瞪了一眼樑簫,樑簫看出她眼神裡傳遞過來的恨意。
等着瞧!
然後,隨妙妙一起走了。
室內很快就只剩下霍錦笙,樑簫,還有鍾情。
常伶俐被處罰,樑簫並不爲此感到慶幸,她那個人那麼記仇,以後的日子恐怕更不安寧了。
所以,霍錦笙幫他出頭,並沒有得到她半分感激。
礙於鍾情在這裡,她只好隱忍不發。
鍾情的目光在樑簫和霍錦笙之間切換了好幾次,剛纔要不是霍總監,常伶俐還不知道怎麼欺負樑姐,鍾情身爲樑簫的腦殘粉,對霍錦笙的第一印象特別好。
“霍總監,剛纔真是謝謝你替我們解圍。”
霍錦笙和氣又疏離,“不客氣。”
“霍總監,您真是明察秋毫,那個常伶俐老是欺負樑姐,樑姐忍了她很久了,劉總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您一來就給了她教訓,真是大快人心。”
霍錦笙濃眉輕輕皺了一下。
她竟然長期被常伶俐欺負。
樑簫輕輕的拉了一下鍾情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說。
他知道越多,她越不安心。
鍾情拉着樑簫的胳膊往霍錦笙面前一站,試探的問,“霍總監,您以前認識樑姐?”
霍錦笙一來就教訓了常伶俐,這口氣出得太爽了,鍾情想,霍錦笙能幫忙,或許他們是舊識?
樑簫全身不自在,霍錦笙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刻意疏遠的眼睛。
“不認識。”
樑簫心裡一鬆,嘴角也流露出滿意的笑意。
霍錦笙看到了,眼眸深深一諳。
“小情,上班了,咱們先回去吧。”樑簫拉着鍾情的胳膊快速逃離現場。
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樑簫看着圖紙微微出神。
這幾天霍錦笙沒出現,她以爲他知難而退離開漢城,沒想到他突然到她的公司勝任總監,意味着以後天天都要和他見面。
他這麼糾纏不休,樑簫再怎麼忽略他的存在,也不得不接受一件事實。
他,是認真的。
樑簫的心裡五味雜陳,當她不需要的時候他才認真,是不是已經晚了?
她小心翼翼的收起那顆蠢蠢欲動的心,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快速投入到工作中。
……
因爲霍錦笙剛來公司,劉總在設計部召開了會議歡迎霍錦笙上任總監,相比大家的熱情,樑簫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整個會議一直是半遊離狀態,直到大家都起來,樑簫才反應過來會議開完了。
站起來準備走,面前的桌子上便出現一隻手。
那是一隻骨節分明,手指細長的手,樑簫以前就覺得霍錦笙除了有一副好皮相,連手也比女人的好看。
老天真是不公平。
那隻手撐着桌子的邊緣,身體也靠過來,背對桌子面向她。
會議室還有很多人,霍錦笙突然來到自己身邊,周圍已經有很多人的目光偷偷的看過來。
樑簫的心突然就像被放在爐子上烤一樣瞬間燒起來,全身都在發燙,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手心冒汗。
霍錦笙注意到她的緊張,薄脣輕輕一揚,故意擡高了音色讓別人聽到,“剛纔會議上提到的新開發項目,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樑簫心裡一凜,剛纔她根本就沒有認真聽,怎麼可能有什麼意見,霍錦笙分明就是故意刁難她。
她站起來,低着頭,謙順的說:“對不起,霍總監,我剛纔沒聽清楚,暫時沒有意見。”
霍錦笙故意冷下臉,看上去很不滿,“看來你需要單獨回顧一下會議內容,待會來我辦公室一趟。”
樑簫抗議,頭擡起來,霍錦笙沒給她拒絕的機會,轉身就離開了會議室。
這傢伙,跑得還真快。
樑簫正在心裡犯嘀咕,幾個同事突然來到她身邊。
這幾個人是常伶俐的心腹,帶頭的那個妙妙和常伶俐關係最好,常伶俐離開了設計部,2組的那幾個人對樑簫恨之入骨。
妙妙輕蔑的說道:“樑簫,我還以爲新來的霍總監對你有意思呢,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嗎?霍總監爲你懲罰常姐,你就以爲全世界的男人都圍着你轉麼?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這麼重要的會議也敢走神,還好霍總監心如明鏡,待會去辦公室,我看你有什麼好果子吃。”
通過對常伶俐的處罰,大家都知道霍錦笙非常嚴厲無情,人人都很小心謹慎,樑簫偏偏在會議上出神,對她們來說,看到她被霍錦笙處置比自己親自對付她要容易的多。
只有樑簫自己知道,霍錦笙要真的處置她就好了,她只怕他不安好心。
離開會議室後,樑簫站在辦公室門口,深呼吸,敲了敲門。
“進來。”裡面傳來淡淡的音色。
樑簫推開門進去。
霍錦笙坐在電腦桌前,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着,安靜的房間只聽到鍵盤敲打的聲音。
看上去,還挺認真的。
好好的霍氏總裁不當,跑到漢城來當小小的設計總監,樑簫覺得他一定是腦子被門夾了纔會這麼抽。
思及此,對於他的到來,樑簫心裡更加不滿,辦公室只有兩個人,所以樑簫怒氣衝衝的就跑過去,開口質問他,“霍錦笙,你到底想幹嘛,你能不能不要纏着我?”
霍錦笙面對電腦的俊臉緩緩擡起來。
目光沉靜,並沒有因爲她的生氣而流露出一絲不快。
“你來啦,坐。”
他伸手指着對面的椅子。
樑簫哪有心思坐,仍舊站着,“霍錦笙,你有沒有聽清楚我說的話?”
“有。”
“……”那他還轉移話題。
樑簫一直站着沒坐,霍錦笙突然站起來,從辦公桌裡面繞出來,大步走到她身邊,一雙手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一按,讓她坐在那張椅子上。
樑簫不想和他靠近,掙扎想動,霍錦笙突然一本正經的說:“你這幾天生理期,站着不累嗎?”
樑簫嘴裡抽搐,羞憤的掩飾,“你胡說八道什麼?”
“剛纔我都聞到了,你的身上,有種特殊的味道。”
樑簫的臉,尷尬的染了顏色。
她有痛,經的毛病,第一天最疼,所以她會用特殊的衛生棉來護理,因爲是藥物性質,所以有點草藥味。
但是那些味道是很輕微的,一般人聞不出來,沒想到被他發現了。
想到剛纔被常伶俐欺負跌入他的懷裡,一定是剛纔靠近他的時候被他察覺的。
樑簫覺得自己的臉突然變得好熱,臉耳根子都燒起來,低着頭不敢看他。
霍錦笙低頭凝視着她的臉,她的皮膚很白,也很細膩,淡淡的紅色從皮膚裡透出來,讓她的臉更加粉嫩。
從霍錦笙的角度,他看到她的齊劉海,厚厚的掩蓋着她的額頭,也掩蓋了她那雙容易暴露心情的眼睛。
霍錦笙心裡明白,她現在一定很難爲情。
不由得想到以前,那幾天她都會用藥物棉緩解痛,經,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沒好。
轉念一想,她這些年一個人帶悄悄,爲了醫藥費勞碌奔波,肯定沒有顧及到自己的身體。
來公司後,他才發現她的工作也不是一帆風順。
她本來可以享受更優渥的物質條件,卻爲了生活一個人扛下所有的壓力和委屈。
心裡,更加心疼她。
他順手把桌子上的一個保溫杯拿過來,遞過去,“喝點熱水。”
樑簫沒有接,她對他本身就很抗拒,他的關心只會讓她渾身不舒服。
“不用。”
她沒有接。
霍錦笙若有所思的說:“或許我應該讓鍾情去給你買點止痛藥。”
樑簫心裡一急,她根本不想在公司和他有任何牽扯,要是他告訴鍾情,那丫頭肯定會胡思亂想,畢竟這是很私密的事情。
他分明是威脅她。
樑簫恨恨的擡頭看着他,不得不接過那個杯子,但她只是一雙手握在手裡,沒有喝水。
霍錦笙也沒有勉強,他懂得進退,再勉強只會令她反感。
樑簫的五指緊緊握着保溫瓶,沒空去想他的用意,突然想到正經事,“霍錦笙,你有病嗎?放着好好的霍氏不管跑來這裡當總監,你這麼不務正業,我真替霍氏那些股東不值。”
霍錦笙被她一頓訓斥,不僅沒有不高興,反而眼眸一亮,似笑非笑的反問,“你這麼替霍氏着急,是不是關心我。”
樑簫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回嘴,“霍錦笙,你也太自戀了吧,霍氏是死是活和我有什麼關係,現在是你死皮賴臉的來當我的上司,你說過不會勉強我的,現在出爾反爾,我真後悔自己居然還會相信你的鬼話。”
她氣的胸口起伏,怒目瞪着他,恨不得他立馬從自己眼前消失。
她有這個反應,霍錦笙早就料到了,鎮定自若的說:“我是答應你不會糾纏,我也沒有故意來當你的上司,實話告訴你,這家設計公司是霍氏名下的分公司,你若不信,可以上網查。”
霍錦笙不像是說謊。
樑簫被一個消息弄得措手不及。
她工作這麼久,原來一直和他有着剪不斷的聯繫。
“你還有什麼意見?”
“沒什麼意見,待會我會把辭職申請送進來。”她實在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霍錦笙挑眉,“你確定?我聽說你爲了悄悄的手術,現在身無分文,連房租都欠着,你確定要辭職?”
樑簫扯了扯嘴角,被他說中了一般連反駁的底氣都沒有。
她現在確實沒有錢,連房租也是和房東商議了好久才勉強拖了一個月。
現在她還請了保姆,工資根本不夠用,所以辭職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他現在是她的衣食父母,氣勢上也矮了一截。
樑簫努努嘴,“既然你是我的上司,那就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糾纏我。”
“你放心,工作上,我不會打擾你。”
生活上,那就不一定了。
霍錦笙勾了勾脣,似笑非笑的說:“我讓你進來,確實是工作上的事。”
提到工作,樑簫暫時將心裡的意見壓下來,與他一起討論。
原來剛纔在會議上她失神,確實是因爲公司新接了一個住宅小區的案子,這方面是她的拿手活,樑簫很快就投入到設計方案的討論中,拿出紙筆,一邊講解一邊畫草圖。
霍錦笙坐在她旁邊,視線彷彿定格在她身上一樣移不開,他看着樑簫伏在桌面上畫圖,那認真又自信的模樣,讓他想起半年前在東城,他去輝煌公司刁難她的事情。
那時候她也是和現在一樣,對於自己的工作充滿了獨到的見解,全方面去考慮自己的設計方案,最後的結果,總是讓人耳目一新又欣然接受,她對設計真的很有天賦,如果不是因爲悄悄的手術費,她不至於還屈就在中小型公司裡,做些埋沒才華的小方案。
樑簫將自己的思路說完,擡起頭來,“霍總監,我的方案已經出來了,您看看。”
轉過頭的時候,突然對上他那雙出神的眼睛。
她看着那雙深邃的眼睛,就像跌進了一灣深不見底的深潭,心裡兀自一慌,趕緊把頭埋起來,故作輕鬆的把兩邊垂下來的劉海捋到耳後。
通紅的耳朵,就這麼毫不保留的露出來。
霍錦笙看着她紅紅的耳朵,彷彿透明一般,一下子讓自己的心也跟着一熱。
光是這麼看着她的耳朵,身體就產生了一絲異樣的變化,他趕緊收回目光,視線落在她的圖紙上。
他看了一遍,這個設計不錯。
“好,辛苦了。”
“不客氣,這是我的本職工作。”
樑簫站起來,恭恭敬敬的低着頭,“霍總監,您先確定方案,如果你覺得這個方案可行,下次我再和您細細討論。”
下次。
霍錦笙流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
“好。”
“那我先出去了。”樑簫不敢看他,埋着頭逃也似的開溜。
樑簫飛快的從他的辦公室跑出來,關上門的那一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果然和他在一起,連空氣都變得稀薄,還好自己跑得快,不然她一定會缺氧。
既然現在他成了自己的上司,以後除了工作,她能避則避,希望他能記住自己的承諾,除了工作就不再來打擾她。
樑簫回到辦公司,剛坐在椅子上,鍾情就跑了進來。
關心的問,“樑姐,你還好吧。”
“我很好啊,怎麼了?”
鍾情拍了拍胸口,“剛纔霍總監叫你去辦公室,我還怕你被罵,你沒事就好。”
大概是霍錦笙處置了常伶俐,大家對霍錦笙冷麪無情的印象很深刻。
“沒事,就是討論一些方案,別擔心。”
“那就好。”鍾情呼了一口氣,突然看到樑簫手裡的杯子,“樑姐,霍總監的杯子怎麼在你手裡?”
樑簫低頭一看,突然覺得手一燙,剛纔她一直緊緊握着那個杯子,沒想到走得時候忘了還回去。
鍾情的目光透着曖昧不明的光,“樑姐,該不會是霍總監讓你用他的杯子喝水吧,那你們豈不是間接接吻?”
間接……
樑簫打住,心想霍錦笙實在太狡猾了,幸好她沒有喝,不然豈不是被他佔了便宜。
腦海裡突然掠過霍錦笙望着她的眼神,心亂如麻。
她努力讓自己剋制那些胡思亂想,用工作麻痹自己的心。
……
畫完圖後,外面突然傳來幾聲驚呼。
“哇,好漂亮的花,不知道是誰這麼幸福,能收到這麼大一束玫瑰花。”
“好浪漫好羨慕啊!”
女人花癡起來真叫人受不了,樑簫的思路都被打斷了。
這時,鍾情突然跑了進來。
“小情,發生什麼事了。”
鍾情最喜歡八卦,興致勃勃的說:“花店送了一束玫瑰花過來,大家都在討論是誰這麼幸運能收到那麼大一束玫瑰花。”
玫瑰代表愛情,估計是公司哪個女同事被人追求,樑簫沒什麼興趣知道,低頭準備繼續工作。
叩叩叩。
門口,有人禮貌的敲門。
兩人同時望過去。
一位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手捧着一束鮮花站在外面。
那束玫瑰的顏色很豔麗,重要的是大,幾乎把那個人的身子給擋住了,他抱着花歪着脖子,對裡面說道:“請問誰是樑簫小姐?”
“我是。”
“您好,我是花卉公司的,這是您的鮮花,請簽收。”
樑簫怔住,沒想到引起外面尖叫的收花人是自己。
樑簫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名字。
不用猜,這肯定是霍錦笙搞的鬼。
來公司就算了,還這麼高調的送花,他是巴不得把他倆的事弄得人盡皆知是吧。
樑簫壓根就不想收。
鍾情的腦子轉的飛快,速度更快,跑過去幫她把花簽收了。
“小情。”
鍾情已經抱着那束花笑容滿面的走過來,她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樑姐,老實交代,你什麼時候交了一個這麼浪漫的男朋友。”
這種浪漫她一點也不想要,正要解釋,門口突然圍滿了人。
那些人,當然缺不了常伶俐,她就是來親眼驗證收花人的真假性的。
知道鮮花被簽收,她也無法相信居然真的有人會送那麼大束的玫瑰花給樑簫。
她心裡瘋狂的嫉妒。
身後傳來竊竊私語聲。
“我聽說樑簫花錢僱人充面子,大家都說她挺虛榮的,這麼一看,莫非不是樑簫傍大款,而是有人追求她?”
“不是吧,有錢人怎麼會看上她?”
“那那束花你怎麼解釋,她不會虛榮的自己給自己訂花吧。”
“難道真的有富豪追求她?”
“樑工是單身,有人追很正常,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豈不是冤枉她了。”
……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常伶俐聽着臉色更難看。
她好不容易散播謠言讓大家排擠樑簫,現在流言不攻自破。
鍾情聽到大家羨慕的聲音,抱着那束花高興的走到樑簫面前,“我就說嘛,樑姐這麼漂亮,追求者一定不少,這束花打了多少人的臉,尤其是某個人,自己得不到就詆譭別人。”
鍾情故意加重了某個人三個字的音量。
樑簫也看到門口的常伶俐了,常伶俐羞憤難當,沒心思繼續看熱鬧,氣得轉身離去。
鍾情把那束花塞到樑簫懷裡,“樑姐,你的花。”
看着面前紅得晃眼的玫瑰花,樑簫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她雖然不願自己被大家高調議論,可是這束花,確確實實幫她破除了謠言。
“樑姐,剛纔常伶俐的表情你看了嗎?估計比吞了蒼蠅還難受吧,哼,誰叫她詆譭你的名譽,真沒想到樑姐你深藏不露啊,有一個這麼浪漫的男朋友居然都不告訴我。”
樑簫有口難言,她一直低調做事,不想讓自己成爲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現在這麼高調,短期內一定被人議論,雖然她並不是很在乎那些流言蜚語,但是就這麼和霍錦笙扯上關係,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
她不由得擡頭看向門外,視線落在總監辦公室門口。
意外的,看到霍錦笙站在門口,正朝她這邊望過來。
由於太遠,她看不清霍錦笙臉上的表情,但是他特意看向這邊,可想而知是想看看她收到花後的反應。
她突然把花又塞回鍾情手裡,笑着說:“小情,既然你喜歡,這束花就送給你了。”
轉身,故意不看霍錦笙,回到辦公桌前繼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