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會之前是強烈要求地方政府,壓制住衆媒體,不讓其報道,現在卻大開閘門,讓長風百思不得其解,就連在軍區裡的周芷慧知道了這個事情,都驚訝不已。
任天行畢竟是任天行,考慮的事情比別人,他說了一句話:“這樣做,就是爲了緩解上面的壓力,抵制不必要的輿論壓力。”
從互聯網上有殭屍的流言傳出之後,當地政府已經頗受壓力,而任天行從開始就操縱着整個湘西軍區,爲了把九菊派一網打盡,端掉他們的實驗基地,全面進行封鎖,爲此還當場擊殺了一個警察,以儆效尤,表明軍隊命令的決心。
鳳凰縣的電話系統被加入過濾系統,整個鳳凰縣民用,公用互聯網全部中斷,只剩下軍用幹線的網段,這些種種的手段,早就讓人猜疑。
而當地政府作爲職能部門,這次上頭居然命令不讓他們介入軍方的行動,已經讓人疑心大起。
參與“活祭計劃”的那些國際組織通過各種手段,把湘西的事件一一發布出去,試圖在國際上造成輿論,給軍方施壓,但是他們沒想到,這次軍方的態度居然這麼堅決。
如今,鳳凰山出現的這個事情,在國外衆多報紙上就已經有了報道,那些所謂的軍事專家,政治研究家,評論家等等,一一發表了看法,認爲中方已經掌握了強大的殺傷性武器,在演習過程中,一個小型武器居然有200公斤級別威力的C4炸彈這麼大。
這一新聞一出,讓世界各地的人愕然,原本就有**思想的那些政治人物,特別是日本的右翼分子,和美國的**聯盟,在一個上午時間內,連連針對中國湘西軍事演習事件發表不滿,甚至提出各種各樣荒唐的條件和假設。
彷彿這次的演習,有人已經把狙擊槍對準了他們的老母,不把狙擊槍沒收,他們死不安心一樣。
長風微笑,讚賞的點了點頭,他心裡已經知道任天行的苦心了,那些記者一旦進入實地採訪,一定是來一個諸如“巨大墜石”降落湘西之類的文章,再加上任天行請的那些專家再這麼一糊弄,那些輿論不攻自破。而那些在早上還信誓旦旦要抗議中方研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小丑,就會吃不了兜着走,熱臉貼在冷屁股上去。
推開了黑屋,裡面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潮溼的黴味。
兩人腳步踏入黑屋的時候,一股陰森森得冷風,迎面而來,籠罩在他們的身上。
“彭!”
門莫名的關上了,這一聲突然的響聲,讓他們感到全身的毛孔都緊縮了起來。
伸手不見五指,只聽到外面淅淅瀝瀝的秋雨之聲,還有就是兩個人鼻孔張縮,心跳加劇的聲音。
任天行打了寒顫,說道:“怎麼這麼冷。”
長風說道:“好重的陰氣。”
幸好有陳大貴給的電筒,不然這麼黑,根本沒法進去。
藉着電筒的光,入門的這個屋子,是個非常寬的屋子,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屋子裡面的地板和牆壁,都是用方塊狀的石板砌成。
四周什麼都沒有,只在牆壁上掛着一雙繡花的布鞋。這布鞋十分精緻,看得出來是用手工做的,而且手藝還非常的好。
這讓任天行不由多看了兩眼,然後,他把電筒往上一照。
頭頂上,掛着很多的袋子,這些袋子被一根根的繩子吊着。沒想到任天行夢境裡見到的種種,在這裡又一個應驗了。
嚥了一下口水,任天行向裡面瞟了一眼,說道:“果然有這東西。”袋子出現了,是不是意味着,裡面會像夢境裡一樣,出現一隻黑貓,一口小棺材,還有……。
長風眼睛看着上面的袋子,一步一步的走,嘴裡喃喃自語,走了一圈,他沉沉道:“九九之數!”
“什麼?”
“一共九九八十一個袋子,每九個袋子,按照九宮之數排列。”
經長風這麼一點,任天行再次端詳着,這些袋子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不仔細看還沒看出名堂,只要認真看,就能看出它們排列的規律。
長風一個縱深,扯下一個袋子,打開之後,裡面都是白白的,在電筒的照射下,還閃爍光。
“石灰粉!”任天行失聲說了一句,這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東西,在縣醫院的太平間四周,在櫻子的那個別墅裡,都有這個東西。
石灰粉,裡面摻和着很多細小的玻璃。
“聚陰之用!高手,用九宮陣聚集陰氣!看我破了你!”長風淡淡的說了一句,眼光掃了四周一眼,手指一彈,一道勁風從兩指之中射出。
“撲哧!”一聲,一角的袋子被打破,呼的一聲,袋子破了個洞,從洞裡冒出一股白煙。原本陰森森的感覺,在瞬間突然消失。
任天行心裡一鬆,頓感舒服,心裡知道,這陣法被他這麼一下就破去,不自主的看了一下長風。
在這屋子裡,除了那雙鞋之外,就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了。
往裡面走,是一條走道,任天行悄悄的掏出了槍,一步一步的往裡走。走了好一會之後,看到了前面有兩扇大門板,任天行停了下來,疑惑的轉頭看了一下後面。
這前面就是一個門了,很奇怪的是,夢境裡出現的那個黑貓和那口棺材,居然沒有出現。
長風邁上了一步,看了一眼,說道:“這纔是真正的死屍客棧!”
從進來的門到這裡,應該就是後面加建的,這兩扇大門板上面,長了一些苔蘚,起碼有上百年的歷史。特別是門上面還有一個牌匾,在微弱的電筒光照射下,還能看出“湘西小棧”四個大字。
兩人面面相覷,微微點了點頭,任天行用手一推,兩扇大門板徐徐的開啓。
“吱!吱!呀!”一聲尖銳的門軸響聲起。
一股嗆人的灰塵味道,迎面撲來,兩人捂住鼻子,慢慢的走了進去。
長風猛的一拉任天行的袖子,低聲道:“電筒給我!”
接過電筒,長風在門口上下仔細的研究着,任天行湊過去看了一眼,驚訝道:“是線路?你怎麼發現的?”
“如果一個人能在任何時候都處於一種冷靜的狀態,觀察力會被平時要高150%。”長風意味深長的對任天行說了一句,然後沿着那線路,尋找開關。
任天行心裡震撼了一下,心裡一股惆悵和失落,自己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本來以爲自己已經夠冷靜了,但是,現在才發現,那個夢境,對自己造成的影響是這麼的大。而讓他失落的是,他始終比不上長風。
“嘰咕嘰咕~!”兩聲偷笑的聲音,從他心裡冒了出來,他不禁有點惱怒,默默的念道:“小傢伙,你笑什麼?”
“嘰咕嘰咕!小傢伙叫誰?”嘰咕瞪大眼睛問。
“小傢伙叫你!”任天行不由的來氣,只是這句話之後,嘰咕居然哈哈大笑,似乎在拊掌而樂。
等任天行知道自己失言之後,不禁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這個嘰咕最近不知道怎麼着,變得似乎比以前通靈了,自己跟它的溝通,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
這完全就是一種精神上的交流,用心理學家的話說,這個叫意識互通。
只是這樣一來,自己所想的,完全被嘰咕知道。
幸好,嘰咕最近特別犯懶,要不是主動叫它,它還不會甦醒。
“不用這麼喪氣,你還他,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別指望着能比的上他。畢竟,天下只有一個完顏長風,也只有一個任天行!”嘰咕說完這句話之後,打着哈欠又消失在任天行的意識之中。
“嗒!”一聲清脆的響聲,四周幾盞燈閃爍了幾下,然後亮了起來。雖然是幾個很老的燈泡,但是這點燈光,比起電筒,那是亮多了。
長風看了一下任天行的臉色,有意無意的向他腰間的那把槍瞟了一眼,微微一笑,走進了客棧裡面。
客棧裡面有兩層,下面一層,非常寬敞,幾根大柱子顯得古香古色,柱子上面,就掛着電燈,幾張破舊的桌子陳列在中間,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破椅子。有一個木梯,直通二樓。
這個地方,很出人意外,就像是回到了古代一樣。
兩人小心翼翼的背靠背,上下左右打量着,任天行額頭微微出汗,他沉沉的說:“小心,這地方跟我夢見的不一樣!”
在夢境裡,這個屋子中間,應該是一個很大的水池,裡面有一層層的血水,惡臭不堪,衆多的死禽發出陣陣的惡臭,屍水,骸骨到處都是。
如果這裡跟夢境一樣,任天行還不會這麼吃驚,畢竟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這個地方,跟夢境居然完全相反,讓他心裡一緊一鬆,虛汗陣陣。
長風虎目不停的掃着四周,眼珠裡散發出一種黃色的光,這種神秘的光,似乎要把這裡的每一寸地方都掃入眼裡,而他的右手拇指,在不停的掐着其他四指的關節,喃喃的算着。
“是這裡了!”長風眼睛落在了二樓,對着任天行說道:“你看下面,我去上面看看!”兩個縱身,腳尖請請一點,整個身子就像是沒有重量一樣,飄到二樓的扶手處,輕輕一借力,越上了二樓的走廊。
“要從這裡直接跳上扶手處,如果讓我跳,最少需要助跑十五米,而他居然能這麼輕鬆的靠腳小腿的肌肉,這是怎麼練出來的?”任天行看在眼裡,心裡在盤算着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
這兩扇大門板,起碼有三米高,而門板後面,居然很寬闊,蹲了下來仔細觀察,這門板後面的牆壁,看起來非常的普通,沒有什麼奇怪之處。
不過對於刀鋒出身的任天行,除了身手和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經驗,刑偵學的知識,是最基礎的知識,以任天行這幾年的經驗,見識更是獨特。
這大門板後面的牆壁處,地板有些凹凸不平,這地板可是大青石所鋪,凹凸不平自然很正常,可是,這些凹凸非常的規律。
凹下去的地方,大小跟人的腳印差不多,略略的把大青石給磨得有點光滑,這說明,這寫地方,經常有人用力的踩。而牆壁上的一些木頭,也有一些被磨得光滑的痕跡。木頭上的痕跡,正好跟地上的青石痕跡位置一致。
除了門板兩邊有這些痕跡之外,其他地方沒有找到,任天行心裡震撼道:這裡,真的是趕屍之人落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