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行動中,唐寧沒有再遇上什麼麻煩,畢竟高手不是大白菜,不可能冒出個劫匪團體就藏龍臥虎的出來一個,那樣大白菜也太掉價了。
細數唐寧以前遇上的敵人,要麼是國家機器,要麼是一方大勢力,要麼是一大種族,就連那蝰蛇團好歹也扣着第一的名頭,遠不是什麼蝙蝠團能媲美的,不過對方那種科技武器的運用,倒是令人眼前一亮,有些新穎,但也僅僅如此。
本來就是剽竊來的東西,又沒有細緻的發展和研究,連基礎知識都是殘缺的,不能指望他們一個搶劫團體能推動一個文明的進步。
面對一個實力高強,下手狠辣,又不在乎人質生死的強敵,蝙蝠團除了當機立斷,學壁虎斷尾拋下被擒拿的同伴之外,也別無其他選擇,繼續待下來只會被一打盡,到時候想自救都不行。
“幸不辱命。”唐寧回到包廂,換下臨時的戰鬥服,將法杖還給羅秀,不過考慮到不被有心人注意到,短期內這根法杖都必須雪藏起來,不能再使用了。
羅秀默默的將法杖收起來,過了一會後,才用很低的聲音開口道:“謝謝你。”
雖然在方纔的營救行動中,仍然有幾名乘客受到了傷害,但她可不是那種只會嘴上抱怨的花瓶女人,分得清楚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只會什麼該批評,什麼該稱讚,終究是管理過一方土地的人,即便心有不忍,也能很理智的判斷出必要的犧牲。
至少。總不能責怪唐寧,爲什麼不乖乖聽從劫匪的話,爲了人質的安全自縛雙手。正如唐寧對劫匪說的那樣,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對恐怖分子的妥協,爲此就算犧牲人質也不在乎,反正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講人權。
什麼爲了不激怒犯人鋌而走險,一定不能反抗,要順着對方的意思去做。而且還得反過來譴責那些捉拿罪犯的英雄,這種話只有腦子進水的傢伙纔會說得出。當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世上並不乏這類腦子進水的傢伙。
幸好。羅秀並不在此列,所以她沒有在意唐寧面對劫匪時強硬的態度,認爲那是理所當然的。
說完感謝後的羅秀沒有就這麼坐下。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雙手捏扯衣角,彰顯着內心的糾結情緒,唐寧看出她還有話要說,沒有離開,耐心的等着下文。
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羅秀低頭道:“對不起。”
“唔?”唐寧不解。
“剛纔我不該吼你的。包括說討厭你之類的,全是氣頭上的話,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羅秀覺得非常不好意思。眼神飄忽,不敢正視,“我相信,你和我雖然走在兩條不同的路上,但目標卻是一致的,各自的手段不同罷了,所以……所以能不能請你繼續輔佐我,就算有時我可能又不理解你的話。產生矛盾,也請你不要因此就扔下我不管……”
她吞吞吐吐的說着。一點也不像平時那樣,失去了哪怕在衆人注視下依舊能侃侃而談的泰然自若。不停扯着衣角的手更是顯出內心的緊張。
一旁的伊伊忽然撅起嘴,不滿的問:“告白?不准你搶伊伊的丈夫!”
羅秀身體一抖,顯然是被告白兩個字嚇倒了,臉蛋紅得像蘋果一樣,粉嫩得令人忍不住要咬上一口,又彷彿是燒開了的壺水一樣,冒出了蒸汽,連連擺手道:“怎怎怎麼可能會是告白?你聽錯了,吾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妾身才沒有那麼不知羞恥,請請請不要誤會。
其實這種說辭有着許多破綻,細心想想就能發現其中的不對勁。比如謝絲卡沒有任何動機,比如神格者是不可能傷害到信仰神。比如神靈一個念頭就能剝奪神格者的生命,正常人用邏輯一推。就覺得難以說通,至少大長老的說辭沒有將事情內幕解釋清楚。
但正如唐寧之前說的,作爲整體,羣衆的智商是沒有下限的,哪怕破綻多多,可既然勝利者是大長老,而謝絲卡下落不明,無法替自己辯解,那麼成王敗寇之下,他們中大多數人也願意相信大長老,畢竟歷史是勝利者撰寫的。
只是,對於別人爲什麼要這麼做,謝絲卡也是毫無頭緒,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整件事的關鍵,肯定就在維多利亞這個女人身上,只要能抓住她,就能理清所有事情。
唐寧倒是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像商業聯邦這樣的大國,若沒有最高勢力的允許,一個外族的女人是不可能在那呼風喚雨的,不過羅秀很明顯的想將所有事情和王族撇開,不希望這種事情是由王族中人指使的,眼下倒也沒必要非得揭穿真相,令她感覺不快。
“那麼我有一個疑問,既然你要躲避追蹤,爲什麼你不是坐在逃離水之都市的列車上,而是坐在前往水之都市的列車呢?”唐寧指出了最在意的一件事。
謝絲卡驚訝道:“真是一針見血的提問,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懷疑你和剛纔遇見的人是否是同一個,氣質上判若兩人,現在看看,你的臉型好像跟之前不一樣。”
“如果連初識的人都騙不過去,那怎麼去騙其他人?”
“這倒也是,掩藏身份的手段還是必要的。”謝絲卡表示贊同,看來她也爲如何掩飾身份下了一番功夫,“不瞞你說,其實我這次回去,是要奪回一切。我已經受夠了東躲西藏的日子,也不想再揹負不屬於自己的罪名,大長老他們終究沒有掌握一切,我已經聯絡到不少有志之士,至少也要保證公開真相,讓這羣背叛者得到應有的下場!”
說到這裡,謝絲卡停頓了一下,接着向羅秀請求道:“可以的話,希望能得到殿下的幫助,如果有王族秘寶寒冰紋章相助,對於這次行動將能事半功倍。”
羅秀點頭道:“我原本的打算,也就是要去水之都市查明真相,畢竟有很多事情已經糾纏在身上,不可能脫離,而且也希望能得到水之巫女的幫助,王城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這是我們首要查清的內容。”
謝絲卡點頭道:“你說得沒錯,如果成功翻盤,揭穿大長老等人的真面目,將水神教重歸秩序,那麼我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查清在總督背後的幕後黑手,不管怎麼說,他都沒有針對水之巫女的道理,我們從來不插手政治,他肯定是得到了其他人的授意,而且從水之都市的變化形勢來看,分明有來自上方的推手,看來在行動方針上,你我是一致的,至少要釐清真相。”
雙方本來就有交情在,這下目標相同,更是詳談甚歡,羅秀先是訴說了這些日子以來遇上的種種事件,然後和對方一起討論,接下來潛入水之都市後的行動計劃,畢竟要奪回政權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在孤軍奮鬥的情況下。
比預定延遲了半小時,魔導列車終於到站了,就在羅秀收拾行李準備下車的時候,唐寧一把拉住了她。
羅秀微微掙扎道:“喂,我不是說過,下次有行動的時候要先提醒一下嗎?”
“抱歉,下次我會注意的,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唐寧轉身對謝絲卡道,“我認爲這次不能插手水神教的事情。”
“爲什麼?這不是我們的目的嗎?”
“我們的目的僅僅在於獲得幫助,並不一定要指明對象,我認爲那名篡位的大長老也可以有合作的機會,畢竟他現在一定非常心慌,渴望獲得盟友,至少他不會對我們掩飾自己的身份,你說對嗎,水之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