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用熱毛巾直接蓋在阿田的額頭上,然後把溫度計拿出來,看了一下上面的數字,緊皺着眉頭。
剛纔自己已經給阿田用熱水擦身擦了好幾遍,也蓋了好幾張被子,喝下了不少熱水,可是體溫卻沒有一點的上升,這麼下去的話可不行,要到醫院裡才行!
女孩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門邊的衣架上把掛在上面的雨衣拿下來穿上,對着鄧飛說:“你現在這裡等等,我去把車開過來,然後你把他扛上車!”要是再拖的話,阿田就要被凍壞了。
鄧飛沒有說話,把溫度計拿起來一看,馬上就皺緊了眉頭。他看了看阿田,此時阿田面部上的肌肉不停的在抽搐着,臉色發白,看起來是很熱的樣子,可是溫度計上顯示的溫度是二十四度,他已經出現了低體溫症。
“嘟嘟嘟!”
外面傳來一連串的喇叭聲,鄧飛回過頭一看,門外停着一輛車,女孩在駕駛室裡面對着鄧飛拼命的搖手,鄧飛馬上就把沙發上的阿田整個人擡了起來,就往外面的車跑了過去。
鄧飛來到門口才看清楚這是怎麼一輛車,比剛纔自己在試圖打開的那輛工具車大得多,後面也是拉貨的,上面堆滿了東西。
“你還呆呆的站在門外幹什麼?快點上車啊!”女孩看着還沒有任何行動的鄧飛,着急的喊着。鄧飛把阿田放下,跑到車窗邊說:“你現在要去哪裡?”
“下山啊,你的朋友要是再不去醫院,就連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女孩對着鄧飛大聲說道。
要是在醫院裡被人發現了怎麼辦?自己現在可不能被抓住,還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可是他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阿田,自己現在也沒有想到什麼辦法,也只能先下山再說了!
鄧飛跑回去把阿田抱起來放進了駕駛室裡,自己坐在副駕駛位上。女孩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她感覺自己肯定是瘋了,現在究竟是在做些什麼?
自己好不容易大學畢業,沒有回到家鄉,而是貸款在山上租了一片土地,在上面經營着一個小農場,自己嘗試着創業,可是現在自己卻在幫着兩個被警察通緝的不明人士逃跑,他們還說自己在被人追殺,要是一不小心自己被警察發現或者被那些追殺的人追查到的話,自己也會惹得一身麻煩!
可是女孩沒有辦法讓自己眼睜睜的看着兩個孤立無助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沒辦法把這兩個人趕走,於是就這樣吧,不管那麼多了!
天空好像要把今年剩下日子裡會下的雨,都給一次性的下了。路面上的積水越來越多,水“嘩啦啦!”的在路面上流淌着,靠近上坡的那一邊積滿了泥土,雨水把山坡斜面上的泥土給沖刷開了,被雨水攜帶着流了下來,看起來雨要是再不減弱一點的話,這裡很可能就會爆發泥石流。
路面很滑,並且雨水接連不斷的在玻璃上衝刷着,上面的雨刷還沒來得及把這
一層雨給刮開,另外一層雨就已經蓋上來了,能見度非常的低,有時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重影,前面的道路一點也看不見。女孩看着外面的情景,真是越來越後悔自己剛纔爲什麼要這麼“熱心”,要不然的話,自己肯定躺在被窩裡看着自己不久前纔開始追的寒國電視劇,哪用得着像現在一樣,行駛在一條看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把自己給吞掉的公路上。
寒風從車窗的縫隙鑽了進來,那種夾帶着冰涼雨水的感覺讓女孩全身的雞皮疙瘩從頭頂上冒了出來,一直到腳尖。
女孩把車速控制住,不敢開快,雖然她也知道現在分秒必爭,但是太快的話車要是打滑掉下山去的話,整車的人都活不了。可是她卻不知道,坐在自己旁邊的鄧飛和睡在後面的阿田,剛纔才從公路下面九死一生,爬上公路來,要是她知道這件事的話,想必馬上就會嚇得跳下車,瘋了一樣往來時的路跑回去。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鄧飛看着前面的公路,這時纔想起來自己個女孩相見已經這麼久了,可是自己還不知道女孩叫什麼。
女孩沒有說話,因爲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讓鄧飛知道自己的名字。鄧飛看着她猶豫的樣子,剛想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但是害怕女孩看過那條通緝短信:“我叫樸凡駿,是個寒國人。”
女孩聽了,很驚訝的慢慢的張大了嘴巴,完全不敢詳細鄧飛竟然是個寒國人。她把臉朝着鄧飛看了過去,連續看了幾眼,微微的月光照耀下,鄧飛的臉龐還是有着那麼幾分標緻的,但是結合他的口音來考慮的話,完全看不出他是個寒國人。
“你一個寒國人,口音怎麼會這麼地道?”從鄧飛的話裡,她聽出了江城的口音。
鄧飛一聽,馬上就警覺起來,女孩應該是聽出了自己話語裡的口音了,於是急忙說:“我只是個有着寒國血統,我在江城出生,在這裡土生土長生活了這麼久,肯定能夠說出一口標準的江城話啦!”然後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自己差點就露餡了,要是女孩因此而把自己和阿田丟在半路的話,那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我還真的沒看出來,我叫柯蘭。”既然對方都已經把自己的名字給說出來了,要是自己不說那怎麼都有些不合禮貌。
鄧飛點點頭,自己記住了這個名字,雖然他和這個女孩相識的是時間還沒有夠兩個小時,但是自己對這個女孩卻完全沒有陌生感,甚至有着一種熟悉的感覺。
可能這就是自己經常在電臺裡聽到的那些偶然的相遇吧!神奇而又神秘的相遇,即使兩個人從來都沒有相見過,卻感覺早就已經認識了很久。
下山以後自己真的應該快點去好好的睡一覺,自己肯定是累壞了,要不然就是被雨水給淋傻了,腦子裡全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男人把手機拿出來,上面的信號欄一個也沒有,他“哐啦!”
一聲就把手機丟在地上。他們早就已經通過另外一個出口來到了山腳下,自己已經在山下的公路里兜兜晃晃了快一個小時,可是卻完全沒有看見任何的人,甚至連剛纔衝下來的車碎片也沒看見一塊,車和人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不見任何的蹤影。
現在人也看不見,電話也打不出,男人不知道要是自己回去跟蛇仔說山下沒有發現車和人,他會不會馬上就把自己給生吞了;並且剛纔自己在廣播裡聽到自己那些從另外一個出口下去的小弟全都被抓了,蛇仔要把他們搞出來肯定少不了麻煩,所以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在這裡把他們給找到,不然的話就不只是被生吞了,可能連骨頭也不會剩下。
男人讓開車的人先停下來,自己把車窗搖下,伸出頭去看看周圍。此時自己正在一個轉彎的地方,不遠處是一個山坡。要是繼續走的話又要上去了,到底他們掉在哪裡了?怎麼會一點痕跡也沒有的呢?
難道是根本就被沒有掉下去?在途中就被攔住了?
要是真這樣的話問題就麻煩了!男人被自己的這個猜想給嚇到了,馬上就對着身邊的男人說:“快點快點!馬上調轉車頭,往剛纔的那個地方開回去!”
男人把地上的手機拿起來,看着上面還是一片空白的信號欄,大罵着:“你孃的,快給老子來信號啊!”自己要快點把這個信息告訴蛇仔才行,自己則是往着山下的方向開回去。就算他們可以從出口出來,但是要出去的話肯定要經過一個轉彎口,自己就在那裡等着他們。蛇仔在自己出發的時候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兩個人給解決掉,要不然自己就用回去了。
今晚你們逃不掉了!給我等着!
不遠處傳來了幾點燈光,紅藍相間的燈光,雖然前面的玻璃上面全是水,但是還是能夠隱約看得見。柯蘭把車停下來,對着鄧飛說:“你現在到後面的貨物裡躲着,”轉過頭看了一眼後面的阿田:“他就留在這裡,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聲!”
鄧飛看了看前面,朝着柯蘭點點頭。那些紅藍燈光是警車燈,那裡應該就是下山的地方了。他打開車門,看了一眼身邊,發現沒有什麼人,便快步的跑到了後面,跳了上去,躲進了那堆貨物裡。
柯蘭重重的呼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身子,把後面的一塊布蓋在阿田的頭上,低聲說:“你要是想離開這裡的話,等下就不要出聲!”
幾個警員走上前去,把車攔住,柯蘭打下車窗,對着外面的警察說:“警察大哥,我在上面開農場的,現在急着要出一批貨,所以才冒險下山,你看,要買我東西的人都打電話來了!”說完便把手機拿出去。
警員沒有看他的手機,很疑惑爲什麼這個時候還會有車從上面下來,並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農場的車,看了一眼後面的貨物,便說:
“你先下車,我們要看一下你的貨物!”
(本章完)